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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人子弟焉有不善骑射!寒水无意解释,虽然很久以前父亲就脱了族籍也不再入朝,但对自己的教养还是一半西洋一半旧式,看此人的骑法,倒像是试图把自己摔下去!校园比想象中更大得多,若要自己走过来,大概还得大半天。无视正在拴马的路易笑笑的脸,迈步走了进去,层层的楼梯左右都有,该上哪一边呢?还是不知道。
一扇半掩的门被路易推开:〃进去吧。〃
寒水略一迟疑,还是走了进去,大大的窗户能看见很大的一片校园绿地,几条蜿蜒汇聚于此的路就在下面,来时骑的那匹马在草地边低头吃草。一个人正立在窗边看着外面。背影很高大,笔挺的礼服,短短的金发。
寒水礼貌性的敲了敲已经大开的门,那人回身,一双碧蓝的眼睛冷冷的瞥一眼寒水,坐在了皮椅上。
寒水估量了一下,发问:〃请问校长何时会来?〃
那人冷哼一声:〃我就是。〃
寒水再打量一下,这人不过二十左右,虽有沉稳气势,但决不会是校长:〃我要找校长。〃
那人咬开一支雪茄点上,喷出一口浓烟:〃说了我就是。〃
寒水在靠门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这间屋子的陈设显示应是校长室没错,看来只有等了。那个冒充校长的人就是父亲提到的对新生的捉弄者吧,也就无需理他。从这里往门外看,走廊的斜窗外也是秀色可餐。父亲念念不忘的校园真的很美,确实和自己故居所在的水乡江南大不相同。海呢?从哪个角度可以看到?……
一口浓烟喷过来,正呛向毫无防备的寒水,始作俑者得意地看着寒水狼狈的拼命咳嗽。终于平息了气息的寒水瞪向那个一脸促狭的人,强压下愤怒,心里默念父亲的叮嘱:千万不要招惹无聊的人、千万不要让自己显得特别……
无聊的人
寒水起身出门,站到走廊的窗边,大片的茵茵绿地绵延不绝,看不见的那一端不知是否连着海。自己却猛地被人扯回房间,甩到了椅子上:〃听不懂吗?我就是校长!〃那个人的雪茄烟被狠狠地按熄在寒水头后的白墙上。
寒水坐正,有些无奈的对上那人恼怒的蓝眼:〃你不是。〃这里的人真的如父亲所讲的无礼和自大。
那人被寒水的冷静迷惑,仔细估量了一下,嘲讽的一笑:〃为什么?〃
还很愚蠢!寒水在心里补充了父亲的评价,想站起来,但那人傲慢的堵住了自己起身的空间,就没有动,更没想要回答。
自己的问话竟被忽视如此!那人似乎被激怒了,上手就要揪住寒水:〃哑巴了?!〃却什么都没抓住,寒水已侧闪过去,远远的站在了桌边。
看那人楞怔一下,然后危险的一步步逼近,寒水迅速的转着念头,自己不该就这样和人动手,父亲说过当忍则忍,但看此人并不像是会善罢甘休,自己又没有得罪他,真是不可理喻!还是圣人说得好,蛮夷之邦岂是讲理之处!现在,该怎么办?校长没见到,却先打上一架,会不会影响自己入学?还是先忍一下,静观其变,若他真的出手,自己躲开便是了,论身高自己是处在下风,但高大有高大的短处,论灵活自己可是占了上风。毕竟自己来此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完成学业。
那人走得近了,眯着眼俯睨着寒水,并未动手,只是哼出了一声评价:〃一个不怕死的傻瓜。〃
门外有人纵声大笑:〃你输了!〃路易甩着一串钥匙进来:〃我就说你骗不了他的。寒水,校长过一会回来,他让你先把桌上的表格填填。〃
桌上确有几张表格,寒水看看,是入学的一些相关资料,便接过路易递过来的笔坐下来认真的填写。很简单,只用了片刻就完成了,放下笔,路易一连声的称赞:〃好字!好漂亮的手写体!〃寒水疑惑的看看表格,并觉不出什么,父亲就是这么教的,没有比较,也不知到底如何。表格蓦的到了那个无聊人士手里,看一看,撇撇嘴:〃纳兰寒水……中国?〃揶揄的语气,不知什么意思。
寒水不吭声,就当没这个人,父亲说学校里持强凌弱的现象很普通,遇事躲开就行。
路易拽过表格出去了,顺便把无聊人士也拽了出去,留下寒水接着等,又过了一会,校长终于出现,程序化的交待几句,便又走了。倒是路易又及时出现,将有些迷糊的寒水带离,说是按校长吩咐带新人熟悉环境,顺便指点寒水宿舍的方位。
两人都走路,路易牵着马随手比划,滔滔不绝的调侃着有关的课业、校规,说到自认有趣处不时爽朗的大笑,并不在意寒水的一言不发。挺远的路却像只走了一会,前面几栋高大的建筑就是宿舍了。
〃寒水,这是你房间的钥匙,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我想你没问题的,几天就会习惯了。〃正是路易一直甩着的那串,寒水接过来,路易摆摆手上马走了。
房间不大,但一应俱全,早就知道这里都是单人房间,可论舒适,还是超出了意料,听路易说每天有专人负责打扫和提供热水。自己的简单行李已放在房里了,还有大包的新衣物。寒水打开慢慢的整理,带来的笔墨纸砚在这里是用不上了,但还是摆在了桌上,也好让自己有些熟悉的东西可以把玩。玉萧应挂在哪里?墙上没有钉子,就先压在枕下,这是自己无聊时的消遣,想必在这里会经常用来消磨时间。
转瞬已入学一个月了,自己虽是独一无二的外国学生,倒不像意料中那么艰难,同窗之间往来都是淡淡的,只在课堂上有所交流,下了课各干各的,互不相干,也没有见谁欺负谁。寒水放下了小心,觉得应是父亲多虑了,也可能是许多年过去,校风早就变了。熟一些的还是只有路易,不时地来串串门,也不逼自己讲话,只坐坐就走,或问问还需要什么。应该是男爵嘱咐的吧。
这一个月,足够寒水适应了,自己的程度还可以,学习就不很累,只是每天吃饭还是不习惯,闹哄哄大饭厅和半生不熟的食物倒尽了胃口,好在并不太挑,每次总硬吃些,不饿就行。
最好的地方是有休息日,学生们都有车来接或骑马回家,校园很清静,自己可以随便走走,因为只有不多的学生留校,供应的食物花样相对会简单些,但较为可口。
转得累了,寒水回房休息,窗外是大片的草坪和高大的树木,海还离的很远,虽和学校连着,却在最远的那边,要去必须骑马或坐车,自己并没有机会。墙上玉萧已挂了起来,是路易找来的钉子,他对这个东西很好奇,把玩了半天也想不出怎么发出的声音,寒水并未应他的要求吹给他听,吹箫要兴趣所致,不为讨好人。现在却有了兴趣,忙着适应环境,也冷落了它很久,随手取下抚摸一番,抵至唇边,悠扬的萧声在空空的宿舍楼里回响。
一曲终了,寒水有些失神,大概是所谓的乡愁吧,淡淡的盈满胸襟,停驻良久,才轻叹一声,转身欲将玉萧挂至原处,却一楞,屋里已多了一人,似到了自己房间般自在,手中握着的竟是昨夜无聊时画来自娱的那张扇面。
〃这就是萧吗?很奇妙的乐器……再吹一曲听听。〃那人极随意的靠在寒水的床头,平静无波的蓝眸扫过来,想当然的命令。正是那天想捉弄自己的那个无聊的人,还是一样的无礼,进入别人的房间不敲门还随便乱坐,寒水皱了眉头,将萧挂好走到门口,拉大了门看向那人。
那人惊讶得睁大了眼,随即不悦的眯起蓝眸:〃要赶我走?〃倒是麻利的出了房间,伴着一声嘲讽的轻笑:〃还是不知道我是谁吗?或许你只认识校长!〃寒水想叫住他,因为他拿走了自己的扇面,想想又算了,反正迟早是丢掉。这个人,自己应该认识吗?心里隐隐的觉得来者不善。
过节
第二天,寒水果然被校长叫了去,却只是问问学习跟不跟得上,生活可还习惯之类的闲话,正摸不着头脑,昨日那人从里间踱出,大大咧咧的坐在正位上,校长连忙站起点头招呼,殷勤得仿佛那人才是学校的至尊。那人也不理校长,只是示威般斜睨着寒水,寒水却无看人脸色的习惯,想来校长也没有什么正事,便起身告辞了。
下午就来了事由,宿舍管理员一脸为难的找上门来,通知寒水调换宿舍,说是寒水有乐器噪音影响别人被告到了校方,所以必须换一个不影响别人的地方。这就是歧视吧,寒水心里也明白,宿舍楼里经常有各种乐器的声音,没见有人抱怨,自己只在休息日吹过一次萧,整个楼里几乎没人,能影响到谁?看来是那人捣的鬼,他是谁又干自己何事!搬就搬吧,住到哪里还不是一样,不影响别人,也就不会有人影响到自己。
所有的东西只一会就收拾好了,是一个不小的包,寒水拒绝管理员的好意自己提了跟着走了很远来到新宿舍,出乎意料的,是树林中一个独立的小屋,里外套间,有独立的卫生、沐浴设备,很陈旧的地方,却更加舒适,看样子有人打扫过了,清爽而整洁。寒水谢过管理员,屋里屋外转转,门外是小片的草坪,环绕着密密的树林,隐隐可以看见有别的一些屋顶,应该是管理员所说的特殊身份学生专用的独立宿舍。不认为自己会有事求助,也就没必要按他所说的登门拜访。回来收拾物品,自己的东西还未塞满大壁柜的一个格档。
这里让寒水说不出的喜欢,从明亮的窗户望出去,绿意盎然,这种清幽有些像自己江南的故居。屋内用具齐全,外间是书房,书柜里竟满满的挤着各类的书,桌椅都很讲究,最意外的是墙上那个大大的壁炉,父亲曾透露过冬天在壁炉边烤火的惬意,自己再追问却没了下文,只是说这里的冬天很冷。里屋放了一张宽大的床,看上去就很柔软舒适,床边的沙发看样子和壁炉边的是一套,有相同的素色花纹。住在这里应是不被干扰了吧。就是离教室远了一些。
远远的有钟声传来,到开饭时间了,寒水出门,东西是必须要吃的。等走到饭厅大部分学生已经吃完了,寒水选几样看起来不错的蔬菜准备就面包。托着盘子转身,却被人挡了路,又是那个无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