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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那是幻觉……”她喃喃地说,“我从来也没向你许愿过,这不科学。我没向你许愿,我也根本不信你,我从来就不信你!”
“那您为什么要欺骗所有的人,为什么选择宁愿牺牲掉莉莉小姐和间桐君,以及Lancer,也要帮卫宫切嗣赢得圣杯,让他能够许愿。难道不是因为您潜意识里也相信圣杯吗?”
“鬼才信你!白痴才信你!”她猛地从床上跳下来,把身上的毯子掀起来往他头上一扔,转身就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跑。她不想再待在这个鬼地方,这个地方到处都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并不是她曾住过的娜塔莉亚的居所,这只是个幻觉而已,说不定根本就是地狱变出来的幻觉。
她冲到门口,伸手一把拉开门,一口气还没呼吸完就屏住了。她看到了当时的玩伴,那个总是笑得很灿烂的小女孩,无时无刻不把神像带在身边以求庇佑的露西——露西缓缓地倒到了血泊中,溅起的血液飙到了雨生夏树的脸上。她看到露西手中至死都握着的神像,也掉到了肮脏腥臭的血泊里。
神救不了她,神根本就没打算拯救人类。
“我想,让这个世界活下去。”
突然听到了记忆里的声音,雨生夏树猛地回头。
她看到了站在房间里对视的两个人。是那个时候的雨生夏树和那个时候的卫宫切嗣。雨生夏树的手上还拿着娜塔莉亚的外套,脸上的表情似乎在发愣,半晌之后才记得笑,朝卫宫切嗣说道:“好啊,那我以娜塔莉亚的外套起誓,直到这个世界真的被彻底拯救之前,我都会竭尽所能,去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这是雨生夏树曾许下的承诺。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时,看到了娜塔莉亚。
娜塔莉亚在逃出飞机的时候,变成了死徒。并且无数的死徒蜂都借由那一瞬间的松懈而飞了出来,单凭雨生夏树和卫宫切嗣根本没有办法在一时之间全部消灭。很快,机场里的人首先都变成了死徒,然后再去啃咬其他的人。由机场蔓延到了机场周围,死徒蜂开始朝整个城市扩散开去。
这个时候,魔术协会的人赶到了。当年他们在螃蟹岛上做过的事情,再一次开始了。他们开始毁灭一切的证据,为了不让世人知道死徒的存在,放火、杀掉其实还活着的人。
形势根本就无法改变了,已经朝着一个不能回头的可怕的、恐怖的方向走了下去。雨生夏树躲避开魔术协会的人,解决掉一个又一个的死徒,感觉到身后有危险,猛地回过头来将枪指向对方——
“娜、娜塔莉亚……”
不,这已经不是娜塔莉亚。就像当时她让Lancer杀掉的那个夏莉,也不是夏莉。
雨生夏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她一意孤行的、自以为是的阻止了卫宫切嗣杀掉娜塔莉亚。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救出娜塔莉亚。
而结果是,她谁都救不了,并且害了更多的人。
当年,她就是不听卫宫切嗣的话,硬要跑出去玩,所以又被卖掉了。过了这么多年,她依旧不听他的话。
她平静地看着摇摇晃晃着、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神采的,已经身为了死徒的娜塔莉亚朝自己走过来,举起了手中的枪。
“切嗣,对不起,我杀了娜塔莉亚。”她轻轻地说,然后扣下了扳机。
在这个世上,存在着很多事,是理想主义者所无法达成的。而最大的问题在于,很多人都认为别人是天真的理想主义者,而忘了在别人的眼中,自己才是这样的人。
雨生夏树就是这样的人。
而这样的问题实际上并没有争论的必要,因为永远不会有结果。因为直到事实确实的来临之前,人都会坚信不疑地认为自己是对的。只有经过现实的教训,狠狠地朝自己脸上打过来,才会去改变认知。
这一点,对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如此。
雨生夏树这个时候只想离开这个噩梦,最好能看到Lancer再次慌张地问:“您的脸怎么了?受伤了吗?”
对啊,痛得要死。不好玩,我不想玩了,不玩了好吗?
——但很多事情如果开了头,就必须由自己去收尾。如果再也不管不顾,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这是一种可怕的惯性,它让人一直不停地往下走,继续做下去。可是到了最后,停下来一看,为什么和初衷已经偏离了这么远?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并没有选择的余地。你觉得这条路的尽头被墙堵住了,可是回头走到另一条路的尽头,发现原来是悬崖。
其实从一开始,这个恶意的世界就没有打算给出活路。有些时候,根本别无选择。
83.
在枪响的那一瞬间,雨生夏树回到了一片静谧而美好的夜空下。她四处张望,最终抬头用鄙弃而警惕的眼神望着头顶空中出现的一个黑色的圆洞。
“吾主,请您许下您的愿望吧。”
雨生夏树立刻回头,将手中紧握的枪对准了面前的Lancer。
“难道您所期望的,不是这样的结局吗?”
雨生夏树感觉自己的嘴角抽搐了一瞬,死死地用仇恨的眼神盯着Lancer,紧抿着嘴角,没有说话。
“召唤Lancer,参与圣杯战争,也是因为卫宫切嗣意识到了言峰绮礼的可怕,您意识到了Archer的可怕,所以必须由你参与进来,增加力量帮助卫宫切嗣。Lancer可以压制Berserker,而Berserker可以拖延Archer。您的手中便握有Lancer,又能通过联合间桐雁夜而加入Berserker,这样的局面对于您来说,是很有利的,而您是卫宫切嗣那一方的战友,所以归根结底是对卫宫切嗣有利的局面。在这个过程中,您唯一没有算到的地方,就是Archer会与言峰绮礼联手致死远坂时臣。”
Lancer的表情依旧十分正直,但嘴里说着的话令雨生夏树越发沉默下来,连心都是冷的。
“去救间桐樱,根本不需要经过Rider组,您只是找个借口,想要Rider组放松对您的警惕,认为您与间桐雁夜只想拯救可悲的女孩,从而撇开干系,在决战时避免与Rider组的正面冲突。”
“狂化之后可以增加战力,而您为了在将来实现用Lancer牵制Archer的想法,在召唤Lancer时以令咒作为代价,换取了令他可进行狂化的条件。之后为了避免没有令咒的不利,您用尽办法,想要谋取Lancer的绝对信任与服从。包括所表现出来的软弱与悲痛,都只是想要反过来利用Lancer的性格而使他得以全心相信与帮助你。”
“可惜到了最后一刻,Lancer已经明白了您的想法。可他依旧选择了服从命令,这是因为您的计策成功了。”
——拔河的时候,与其拼命把绳子往自己这边扯,不如松一松手去顺着她的力气方向,对方自然会摔一跤。人家要用骑士道精神,你就也用骑士道精神去顺着不就好了。
这是在酒店的时候,她所用来劝卫宫切嗣的话。而她在劝他之外,自己早已将这个道理明白得透透彻彻,并非只是在空口说白话。她明白如何利用一个人的软肋,反过来去使这个人为自己所用。
小时候流浪在外时,她当过乞丐。当时她曾组织和操纵过许多与她遭遇、处境相似的乞丐被她所用,为她讨东西回来。之后她也利用这些本钱而摆脱了永远当乞丐的命运,到一定的时候就离开去开始下一段生活。
就是这样辗转升级,最终能够活到现在的人模狗样。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早就跟那些小乞丐们一样,讨得一天过一天,最终饿死、冻死、病死或者被打死在垃圾堆里,尸体不是被人吃掉,就是腐烂发臭到连狗都不愿意吃。而这两样都不是她愿意得到的结局。
命运从来不愿意垂青雨生夏树,所以她只能靠自己。要操纵那些乞丐并不容易,但一旦掌握了诀窍之后,就是一项此生都极有益处的本领。连亡命之徒都可以操纵,那么对于以光明磊落作为信条的人就更不在话下。懂得如何琢磨人心,利用人所渴望的东西去牵引对方做自己想要其做的事,这就是雨生夏树在天生思维敏捷的优势之外,另一项后天掌握的生存技能。
顿了顿,Lancer望着似乎不打算开口的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只是我唯一不明白的是,您是从何时意识到莉莉斯一组并非真正的Caster。”
她并不打算顺着他的话瞎扯下去,和这种思维紊乱的人说话不是她的兴趣,所以她直接问:“你是圣杯的意志?”
“我是Lancer迪卢木多。”
“胡说。迪卢木多现在已经——”
“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这么确定?”
“如果不是所有的英灵都被吸收进来的话,圣杯是无法满足的吧?”她冷静下来,反问道,“难道你的目的不是吸收七个英灵,然后达成你自己的目标吗?否则你会有闲心和我站在这里说这些无聊的话吗?”
Lancer似乎愣了一愣,但很快就又笑起来:“您是我见过,对我了解最深的人类。虽然您看起来很痛恨我。”
“恨到很想许愿让你现在去死。”雨生夏树用充满了仇恨的眼神盯着他看,“不是我最了解你,而是最想了解你的人,为了你而毁了我一辈子。”
艾弗里对圣杯的了解,在他死之前,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深入的。在肯尼斯之前,艾弗里是阿其波卢德家族不世出的唯一天才,之后被抹灭和逐出的理由是因为他太过沉迷圣杯,并且利用自己的天分做了太多糟糕的事情。
而他能被卫宫切嗣轻松解决掉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