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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斯不以为然:“别装……”
“他以为圣杯能够拯救世界,所以我就让他得到圣杯,看着他向那个破杯子许愿,然后看着那个破杯子什么都无法回应他。”雨生夏树终于收回了目光,缓缓地回头,望向身后的莉莉斯。
莉莉斯这个时候才发现,夏树的眼神像是死了一般,毫无神采和波澜,即便是在明明望着莉莉斯,可是莉莉斯却又不能确定。因为她仿若透过了莉莉斯,不知道又在望着哪儿。
“我不信。”
“和我没关系。”
莉莉斯往后一靠,舒服地坐到座椅上,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什么和什么有关系?什么和什么又有关系?”
雨生夏树没有再看她,也没有再说话,转过头去,沿着台阶一步一步缓缓地朝台子中央走去。
莉莉斯信或不信,和雨生夏树没有关系。雨生夏树帮助卫宫切嗣赢圣杯战争,也和其他的事情没有关系。莉莉斯不会懂的事情,就永远不会懂,解释没有任何用。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另一个人无法理解你的想法,那就不必和她解释,只需要保持沉默。因为争辩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
所以雨生夏树同样不和卫宫切嗣争辩。她只需要用事实来告诉他,他错了。所以她只需要用尽一切的办法让卫宫切嗣赢得圣杯战争,然后望着根本无法实现他愿望的破杯子哭。而她只是想通过这样来证明一件事:他不该杀了娜塔莉亚。
这是她最怨恨他的一件事。她默许了他杀掉雨生龙之介,但她不能原谅他杀掉娜塔莉亚。雨生龙之介是他的敌人,是会危害普通市民生命的变态杀人犯,但是娜塔莉亚是他的救命恩人,是相当于雨生夏树和卫宫切嗣养母的存在。他为什么能对她下手?这就是她最不能原谅他的理由。
同时,她不相信圣杯,永远都不相信。她始终认为,圣杯只是个破杯子,是被人造出来的神话,虽然天知道最开始是谁无聊到造出这么个东西来。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她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有这种天方夜谭似的好事。在这个世界上,想要平安生活都需要极好的运气,何况是这种梦幻的好事。
如果以雨生夏树和卫宫切嗣这种人的运气度也能遇到这种好事,那么这件事情的本身就非常值得质疑了。她从来不相信自己会遇到这种好事,并且进而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这种好事。和总是表现出来的笑容不同,她其实早就不是一个乐观主义者了,相反,她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倒霉的。就连活着都需要挣扎再挣扎。
而之所以一直在笑,并且用轻松的态度去面对,只是因为,她觉得一切都这么惨,如果自己再不振作起来,就会活不下去了。她不觉得自己乐观,她只是在挣扎着想要在这个悲惨的命运里努力争取哪怕多一点的幸运。
这也是她和卫宫切嗣的不同。卫宫切嗣到底还是相信这个世界能够被拯救的,虽然她认为这是天真的想法。因为她觉得,这个世界无法被拯救。她觉得卫宫切嗣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垂死挣扎而已,在替这个垂死的世界挣扎。而这个世界不需要他的挣扎,因为世界本身就已经放弃了。
这个世界的“本身”,指的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有很多人都放弃了,大家都认为这个世界无法得到拯救,所以不要去抱有天真不切实际的想法。当大家都抱着这个想法的时候,世界已经奄奄一息了。谁也无法拯救一心求死的人,这是同一个道理。只有这个世界中的人类终于都愿意去争取和团结的时候,真正的和平才能到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但就连这个唯一的解决之道,雨生夏树都清楚地知道:不可能得到实现。
走到台中央,雨生夏树沉默仰头,望着悬浮在半空当中的圣杯。就是这么个东西,被卫宫切嗣寄予了所有的希望,认为可以让他实现理想。真是搞笑,如果这个病入膏肓的世界真能靠这么个杯子而获得拯救的话,那么她还真是非常想要看一看这“所谓的奇迹”。
可是不能。她用尽了办法,努力去相信圣杯能够实现奇迹,可是依旧想不出任何头绪。卫宫切嗣倘若要许愿拯救世界,他到底指望这个破杯子能给他什么答案?这个世界保持和平、不再有战乱和灾难的唯一方法,就是所有人都能抱有这样的理想。但那不可能。
“你其实是相信的,夏树。”莉莉斯的语气似有叹息,“所以你一边说着不信,一边抱着最后的希望,想看卫宫切嗣能实现愿望。你口口声声说的‘不信’,只是因为你害怕自己会抱有希望而失望。”
雨生夏树没有回答,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
接着,就置身在了一个陌生的、热闹的地方。
……不,不是陌生的地方。
雨生夏树的目光在触及到牵着手走过去的两个小孩子的时候,原本已经木然的表情终于有了大的波折:“……龙之介!”
那个不情不愿地被拖着走的小男孩,正是小时候的雨生龙之介,而兴高采烈地拖着他的那个人——雨生夏树,是那个时候的雨生夏树。她感觉自己喉咙发干,胸腔里有道声音,似乎马上就要尖叫着冲破出来。
终于回到了这个时候吗?终于可以……可以拯救自己。阻止这一切,让一切都不会发生。雨生夏树不会被卖掉,雨生龙之介不会走上变态杀人犯的道路,一切都有可以悔改的机会——
一只手用力地扯住了立刻就要朝那边跑过去的雨生夏树:“这次不是穿越,而是幻觉而已。”
她挣脱不得,猛地回头:“莉——莉莉?!”
是莉莉,不是莉莉斯!
莉莉朝她笑:“对啊,是我。”
“你怎么——”夏树来不及说这些,“莉莉松开我,我先去——”
“没有办法的,夏树,不要挣扎。现在的一切都是幻觉,你改变不了这个世界,这只是你的回忆。”莉莉的表情十分忧伤,“我们都回不到过去,夏树,不要做徒劳的挣扎。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再改变了,已经既定的命运也……”
“我才不信!我可以改变这一切!我只要、我、我只要马上去——”雨生夏树急着回头去张望就快被淹没到人群中的两个小孩子的身影。
“没用的,你现在过去,也只是再看到令你不愿意回忆的一幕,根本没有必要。我不会伤害你,夏树,我不想让你继续受到伤害。”莉莉竭力劝阻她,“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我——”
“你听我说!”雨生夏树打断她的话,“莉莉,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马上就好了,只要五分钟——不,一分钟都好,只要——”
只要一瞬间,就可以让自己的人生回到自己所期待的轨道上去。
“但是你无法改变这一切。”莉莉叹了口气。
身边的背景随着她的叹息,像是一瞬间被扭曲了一般,发出了诡异的声音,身边热闹的欢笑说话声都随着图像扭曲成了恐怖的如同鬼叫的声音。空间不断在扭曲,像是一个黑洞要吞噬一切。天地间变得只剩下雨生夏树和莉莉是保持着正常的姿态,而莉莉的身后是一个黑暗的、看不到任何光与未来的大洞。
雨生夏树兀的冷静下来:“……你是莉莉?不是?”
“我是莉莉,但又不是。夏树你应该猜得到吧?”
“我又不是神棍!怎么可能什么都猜得到!别这么看得起我好吗!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人而已!”夏树几乎崩溃,“好了别闹了,不管你是谁,现在——”
“你在圣杯的内侧。”
“啊?”
“我成功了,夏树,我成功让你进入到了圣杯的内侧,你不高兴吗?”莉莉笑起来,一如以前那样的开朗与漂亮,“你的愿望不是想要赢得圣杯战争吗?你教过我,想一件事如果想不通,就可以试着从反面来推。赢得圣杯战争的人可以进入圣杯内侧,就可以获得许愿的机会,那么,我让你进来了,你就等于赢了圣杯战争,不是吗?”
“……哈?!”面对这种胡搅蛮缠的思维,雨生夏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那个、那……你不是莉莉吧?请问您是——”
“我是莉莉。”
“……好,你是莉莉。”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在这种问题上纠结太多,“那么莉莉小姐,请问为什么我会进来?不是只有赢的人才能进来吗?难道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两个人互捅刀子都死了,反而成全了我坐收渔人之利?!”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坚信。
卫宫切嗣不会输,更不会死。她对此有种盲目的确信。因为她觉得,那个混蛋才不可能这么轻易死了,在一群傻子争夺一个破杯子的这种搞笑的事情当中。
“你是特殊的,不需要经过那些。你不记得你用过治愈之杯喝过水吗?”莉莉说着,身形忽然产生了变化,脸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身上的衣饰变成了水底国公主所穿的……
“卧槽,别告诉我……”夏树低声道。
“我是那个时候的公主。”
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雨生夏树当时只认为一切都是巧合或是恶搞,一定要说命运安排的话,撑死也就是想让她去掺和迪卢木多的过去,并没有心思去与公主相见,因而治愈之后,就和迪卢木多离开了,哪里知道公主长什么样子。只是模糊间瞥见过公主大概的穿着打扮。
“所以说你是那个公主,不是莉莉?”
“不,我是公主,这一世是莉莉。”莉莉叹了口气,“夏树,你明白的,不要欺骗自己去不明白。”
“卧槽我现在根本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