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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沫蝉点头,“那边雕梁画栋,房间又多,花园里的花儿还有照常盛开的。这么美的仲秋月,咱们一边闻着花香,一边赏月,在那样的雕梁画栋下,才更有情调啊,是不是?”
他缓缓笑了,“我也觉得。总比窝在油烟塞鼻的小房间里舒服多了。”
“只可惜没有菊花酒、肥蟹黄。否则仲秋良夜,该多惬意。”
他便笑了,按着她坐在树下,“等我。”
抬眼看他转身,在夜色月光里猛地变身为巨大的白狼,身形如电刺进蓝黛色的夜幕,惊得沫蝉赶紧捂住了嘴巴——他他他,他竟然敢在这个对他们两人充满了敌意的小村子里变身,他疯了吗他!
。
不过不能不承认,他变身成狼,奔跑的速度的确是惊人的恐怖。好像没有超过十分钟,他就已经飞奔回来。回到树下却没变身回人去,只是傲慢地眨着冰蓝的狼烟,“专车到了,还不上来?”
沫蝉噗地一声,“哎,有这么傲慢的专车么?”还是担心地四下望望,“太冒失了吧?怕有人看见。”
他呲狼牙,“那就快点上来。不用我提醒你,月圆之夜我会有多狂躁吧?如果有人敢出来,我就咬死他!”
“哎呀别介!”沫蝉不敢犹豫了,赶紧迈腿上去,“滴滴——”
他一声朗笑,飞奔而起。
当然不是飞,却感觉就是在飞。他飞奔疾驰,沫蝉就觉得像是白月泻地,霜华染白草尖儿。风声从两耳来,她这一次——主动抱紧了他的身子。
滑如丝缎,这样抱紧便仿佛月光满怀。她尝试着将面颊贴住他的皮毛,丝滑感受让她忍不住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5
村里到富察花园的距离,不足以让他跑多久,很快他便放慢速度来。沫蝉略有遗憾地睁开眼,望见他正扭头看着她,狼烟冰蓝如海,月光层涌。
沫蝉登时囧了,劈手打他脑袋,“扭着脖子跑?你不怕撞树上撞断了脖子么?”
他作势要来咬她的手,沫蝉咯咯笑着闪开,却并不急着下来,赖在他背上让他驮着她慢慢地走。
“你,不怕我了?”他忍不住一直这么扭着脖子望着她。
她学着他的模样朝他呲牙,“从来就没怕过的好不好?”
“上次没抱我!”他还来孩子脾气了他。
沫蝉冲他翻白眼,只在心里说:笨狼,那抱与不抱,与害怕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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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富察家花园,沫蝉望着假山那处,想着思归,幽然叹息。他则推着她手臂警告她,“我没出来之前,不许进来!”
“呃。”她冲他做鬼脸,“又玩儿什么把戏?难道你跟白蛇青蛇一样,能洒土成宅,顷刻布置出舒适的房间么?”
他依旧傲慢地冲她呲牙,仿佛气哼哼地沿着游廊走去。
沫蝉环顾整个花园,荒芜之中只有一间飞檐水榭还算完整。莫邪果然便是朝着那边走去,手上神神秘秘提着个小包袱。沫蝉忍不住笑起来,再神秘她也能猜到那里头装着什么,一定是她方才提过的菊花酒和肥蟹子。
虽说猜到不难,但是难得他这份心意,于是她心中的喜悦丝毫不因猜到而减少,反而多了静静流深去的灵犀默契。
她喜欢这样。在经历了之前的这一场惊心动魄之后,以及在要迎向下一场惊心动魄之前,这样平静的默契,对她来说才最是弥足珍贵的。
就像出门就坐过山车的人,自己再开车上路,谁还会飙车啊?反倒宁愿是牛车一样死慢却平稳的速度吧?
再去寻他身影,沫蝉忍不住在月色里轻轻叹了口气:哪里能想到,能带给她这样心灵宁静的,竟然是一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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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他走出来,白衣染月立在她面前,不知怎地仿佛有一丝扭捏。
沫蝉便笑,“走就走呗,你扭腰干什么呀?”
他气得又呲牙,“母狼才扭腰,公狼不扭!”
“昂?”沫蝉没听明白,“你说什么呢?”是说走路么,青蛇白蛇那样的扭呀扭,扭呀扭?
他竟然又脸红,“……求欢的时候!”
噗——沫蝉呛住,扶着朱漆斑驳的廊柱,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咬牙走过来帮她拍后背,“敢笑!”
沫蝉一边咳嗽一边还是笑了,“你刚说什么呢你?你,你跟谁求欢啊?”
他眼瞳又泛起冰蓝,“你还问?难道你以为,我是对着这根柱子求欢?”
沫蝉又是大咳,笑得流出眼泪来,“别闹了。再说我就喘不上气来了。”
“我帮你。”他直接捞起她腰身,凑上唇去,将空气渡到她口中;仿佛担心她不好好呼吸,还伸舌尖进去,挑开她牙关,让空气随着他舌尖一同流淌到她咽喉去。
沫蝉大囧,使劲挣脱开。果然不咳了,却不敢去望他,“你别闹,我说真的。”
莫邪叹了口气,伸手勾住沫蝉指尖儿,“你又怕了,是不是?我不是要强迫你,你又多想——我说的求欢,不止是要内个;其实我是想说,我想取悦你。笨蛋虫子,我在讨好你,你明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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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骤暖,仿佛暑气又回。沫蝉拍了拍脸颊,目光闪躲开,“我明白。只是,真的不用的。”
不用讨我欢,因为我今晚,原本已是欢喜。
他却误会了,面上冷硬起来,“你又想推开我?”
沫蝉扶额:这只,真的是狼王么?真的是活过了千百年岁月的老妖怪么?不对吧,整错了吧,这分明是一只闹别扭、耍脾气的傲娇幼犬嘛。
沫蝉想了想,撑起胆子来,忍住颤抖走过去,扶着他衣襟,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他的唇。
极轻极淡,如蜻蜓点水、蝶吻花。却让莫邪圆睁双眼,瞬间石化。
月光倾城而下,远近飞檐如剪,沫蝉立在月色里双颊绯红、双目如星,“内个,仲秋快乐。”
“嘁。”他面上登时和风霁月,双手插在裤袋里,微微傲娇抬起下颌,“就这样?小气鬼。”
沫蝉跺脚,“不要拉倒,还给我!”
“这是你说的?”他登时月色变霓虹,坏笑垂首,“真的要还给你?”
“呸呸呸!”沫蝉意识到说错话了,急忙跳开,“你捉我语病!混蛋狼,自以为会说人言,就敢来挑人类的语病?”
他朗笑伸手揽住她腰身,“好了我不糗你了。嗯,菊花对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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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飞檐水榭里果然没什么大的变化,看来白狼的确不是白蛇。不过当中的石桌上却摆了酒壶与螃蟹。照亮这一切的,是一盏红烛。
沫蝉心内暖意流动,却忍不住笑了。那红烛不是普通的红烛,是人家香薰用的那种蜡烛。沫蝉忍着笑扭头瞟他,“那蜡烛,偷的吧?”
那家伙脸红了……“买得到酒,买得到螃蟹,只是蜡烛一时找不见。正好看见路边有个香薰会馆还开着,门口的美女把我拉进去,我就顺手……”
“哈哈!”沫蝉笑得都要直不起腰来。开在这小地方的所谓香薰会馆,一想就知道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所以才会有美女站在门口将男子拖进去——可以想象他当时是个神马表情。
莫邪囧得咬牙,“别笑了!那里就像蜘蛛窝,抓我的女人就像蜘蛛精!这样说明白了,你就可以别笑了吧?”
沫蝉吸气忍住笑,伸手拍拍石凳,“好了我不笑了。辛苦你了,快来吃螃蟹!”
“我不吃。”他坐下来,给沫蝉倒酒,“看你吃。”
哦,又忘了,他是狼……沫蝉又想笑。今晚也真奇怪,对着他便一直想笑,真是的。
沫蝉上手抓螃蟹,螃蟹不大,却满肚子的肥嫩。沫蝉急得顾不上斯文,舌舔唇吸,啧啧有声。双手粘了蟹黄,都忍不住放进唇里去,一根根吮了。
他则在对面凝望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眼中冰蓝染了香薰蜡烛的红,渐渐溢出蔷薇之色来。
沫蝉被他盯得囧了,尴尬地撑着十指,“不许笑!这样吃螃蟹,才香嘛!”
沫蝉说着瞅自己的裤袋,“帮我把纸巾拿出来。”
“干嘛?”
“擦手擦嘴啊。省得被你笑,烦人!”
他起身朝她这边走来,沫蝉以为他是依言来拿纸巾,便抬起手来露出裤袋。孰料他却径直将一只手抵在石桌上撑住身子,另一手捏着她下颌,伸舌尖儿在她唇上……
濡湿暖润,微微的刺痒。滑。动之间,染着兰麝清芳;又如月落蔷薇,溶溶软软。
沫蝉喘息,用力回神,“你,你干嘛!”
“我帮你。”他在她唇边浅笑,按着她想要反抗的手臂,“省下纸巾,低碳环保。”
“环保你妹啊!”沫蝉囧得发飙,手爪就要挠他。
他却正好顺势扯住她手,将她染了蟹膏的指尖放进唇里,一根根缓慢舔舐吮。吸。
无法形容的酥麻,沿着指尖向上窜行,麻醉了沫蝉四肢百骸。她软软地向后挺直身子,低低呢喃,“你,干嘛啊~~停下,我受不了。”
他反倒大受鼓舞,更坏地将她两指合并,他的舌尖强行突入指缝,点点滑向根。部,最后于横隔处浅啜深吮——沫蝉身子更向后挺直,以抵抗这突来的奇异感觉。唯一的重心都在手指上,都在他的唇舌控制之下。
她勾起脚趾,喘息声细腻绵长……她自己以为耻,却无法自制。
低低狼嚎从他喉中溢出,他索性将她抱起,他自己坐在石凳上,让她坐在他身上。他将她全部抱住,咬着她颈侧,“以后每次月圆,都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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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月圆,人间自有许多情话。可是沫蝉却没想到,从他口中说出来的,竟然是这样一句。很直白,直白到没有修辞,可是却这样直刺心底。
沫蝉故意懵懂,“你说什么啊?每年中秋,都一起吃螃蟹么?没问题啊。”
他恼了,伸手入她衣底,双手各自掐住她一方丰软,“不是一年一次的中秋,而是每月一次的每个月圆!还有,不只是要吃螃蟹,还要这样……”他贪婪舔舐她柔软颈侧,“你吃螃蟹,我吃你。”
并非不神往……周身都在他话语中瘫软,丝毫不想推开他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