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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反复地看了几回,怎么看怎么就像那个旗袍女身上的旗袍花样。
“这片漂亮吧?”小红谄媚地走过来解说,“这片可不得了,是1930年代上海滩最红的女人穿过的。这绿是孔雀翎,金是纯金丝……如今这布料,是再也仿不出来了。”
“你说什么!”沫蝉一惊,手上的布料随风飘落,“193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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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是一条河,生命是一条河,苦难也是一条河……有些注定我们躲不过。不过若能得那样一个人同船渡,便是苦难接踵,青春远逝,仿佛,也都不那么可怕了。“同船渡”写到这,接下来是“蝴蝶骨”。明早见。】
83、蝴 蝶 骨 ①
红绣》杂志社,小红忙得焦头烂额,虽然极力想抽时间陪沫蝉,却还是有点顾此失彼。5
沫蝉这样的眼色还是有的,她原本是应该告辞而去,等小红不忙了再问私事;可是她就是被那片布料坠住了心思,不由自主跟着小红里里外外地转。
小红接下来的工作是面试模特儿。这事儿一般女孩子都好奇,小红就让沫蝉跟他一起去看热闹去。
能来到小红面前面试的,都是经过了一轮筛选的,于是走廊里候场的女孩子,清一水儿的细眸、修颈、窄肩、蜂腰。一静一动间,显出骨骼柔软、十指纤纤。
就像《良友》杂志的封面女郎们穿越时光而来,齐聚至此榧。
“真好看。”沫蝉低低跟小红说。
小红臭屁一挑眉,“我的眼光嘛。”
忽然一抹倩影跃入眼帘。沫蝉和小红同时一愣,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墼。
小红没敢动,沫蝉走过去一把攥住那候选模特儿的藕臂,“你怎么来了?”
那女子勾着细细的眉,涂着大红的口脂,骨子里便自然有一份古意蔓延开来,看得人屏息。这样的美丽,没法不被人注目。
——竟然是绿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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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蚁是莫邪未婚妻,以小红的身份见了绿蚁已是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倒是绿蚁淡然一笑,冲小红说,“你该怎么面就怎么面,不用忌惮着我。我要是临场发挥的好,你自然没理由刷掉我;如果我自己真的临场发挥欠佳,那我自己都丢不起这个脸,自然不会给你添麻烦,自己便走人了。”
小红喏喏,便跟着同事一同先进房间去了。
绿蚁这才转眸望沫蝉,“我来参加《红绣》杂志的模特儿遴选啊,我怎么就不能来?”
绿蚁说着轻转腰身,“就算我没经过什么专业的走台训练,不过拍个平面还是绰绰有余的。”
绿蚁的美丽,沫蝉自然承认,“我只是觉得,这个模特儿的机会对你而言不至于有这样大的吸引力吧?你来,该是为了莫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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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对了。”绿蚁倒是一向的坦率,“我就是为了他来的。”
绿蚁冷笑着上上下下打量沫蝉,“你果真了不起,竟然真的有能耐将他引出山来。你可知道,若非十万火急,他从不轻易走出青岩;而如今为了你,他竟然三天两头地失踪。”
绿蚁颓然闭了闭眼,“……也许你永远不明白,这对他来说,有多危险。”
“我知道。”沫蝉垂下头去。
他是狼人,且不说别的,单就人类的好奇心就足以杀死他千百回。叶树森之流,从未放弃过寻找这样一个活的。
还有,他化身白狼时,究竟是被谁围攻成重伤?兽医说,那就是想致他于死地的!
“你知道?”绿蚁冷笑,“你若真的知道,为什么不劝住他,让他回青岩去,不要留在这人类的世界里!”
绿蚁冲口而出,说完了才觉失言,柳眉微蹙。
沫蝉叹了口气,“不必遮掩了。这个我也知道了。”
绿蚁面色大变,瞪着沫蝉,“……他告诉你的?”
沫蝉这才缓缓一笑,“他在你们的心中,是王,是神,是不是?只可惜,在我眼里可不是。我是自己抓住他尾巴的,这也没什么嘛……”
“你!”绿蚁果然脸气成了青色。
“冬绿蚁。”
正好杂志助理出来叫到她名字,绿蚁这才白了沫蝉一眼,恨恨地走向门口。
沫蝉跟助理打了个招呼也跟着挤了进去。她把绿蚁的脸给气青了,她得亲眼看着绿蚁发挥失常,好让小红有机会刷掉绿蚁,将她撵回青岩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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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进了房间,就冲小红挤眉弄眼、打手势。小红看见了,目光在绿蚁和沫蝉之间逡巡了几回,尴尬地点了点头。
一看小红那狗腿子样儿,沫蝉就也明白了。以小红的身份,他是有点不敢得罪绿蚁的,所以方才是在衡量,在她和绿蚁之间,哪个更不好惹一点。
不过沫蝉心里有底:她故意把绿蚁给惹毛了,绿蚁再看见她跟着进来,一定发挥更失常。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让绿蚁走人了。
可是没想到,绿蚁的表现非但没有失常,反倒出乎意料地好。
面试的背景音乐选的是金嗓子周璇的《夜上海》,就连播放设备都是老式电唱机,旋着黑胶碟。随着唱头滑过声槽,旧上海的腔调便扑面而来。绿蚁蛮腰款摆,莲步轻启,纤纤手指撵开洒金绢扇……活脱脱,便是老上海的月份牌女郎,穿越时光而来。
包括小红在内,几个面试官都傻了。沫蝉忧桑地垂下头去,知道完蛋了,撵不走绿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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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结果还要几天才对外公布,可是小红已经说了实话,“姑奶奶真对不起,就算我拦着,那几位同事却都一致通过了。”
“没事。”沫蝉只能摇头,“她要来就来吧,我又不怕她!”
说完了,沫蝉自己觉得不妥,赶紧否认,“……我跟她,又没有什么好争的。”
小红一副“你真的以为我会信么”的表情。沫蝉咬牙,“找揍啊?”
小红这才讷讷地试探,“……今天姑奶奶突然驾临,我还以为是姑奶奶事先得到了消息,知道绿蚁姑娘来这边了呢。”
沫蝉翻了个白眼,“我凭什么那么留意她的行踪啊?我有必要么?”
小红就又是一副“难道不是么”的神情望着她……
沫蝉老羞成怒,转身就走,“我走了!”
小红这才笑着赶紧扯住沫蝉,“姑奶奶今儿到底干什么来了?这会儿我忙完了,您老说吧。”
沫蝉没跟他计较那个“您老”:“我也差点忘了——我是来问你:你这两天见过莫言没有?”
“还有:中元节晚上,莫邪差点变身,这样紧急状况里,莫愁和莫言怎么没跟你一起到太平间帮忙,只有你蹦来跳去弄点动静帮我们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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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的问题问到点子上,以小红的段位就又只剩下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了。
他一这样白痴的时候,沫蝉就知道她又涉及了狼人一族的关键问题,小红自觉没资格回答的那种。“软茄子。”沫蝉推开小红,走出《红绣》去。
她想了想,兜圈子还是不如直接打boss。她便掏出电话,调出莫邪的号码来。
其实真的不得已,否则她不会主动联系他。真的是不得已,都是被小红那个软茄子给逼的,真的……
电话接通了,听见电话那端他的呼吸声,她便又乱成一团。却说出来一句最不该说的:“……绿蚁来了!”
“就这事?”莫邪仿佛在笑。
沫蝉就更狼狈,“……其实我是想问:你知道莫言在哪儿么?”
莫邪便笑不出来了:“你打电话,先说绿蚁来了,继而打听莫言下落——嗯,虫,你总是这样当我是透明。”
不是的……
沫蝉却说不出话来。
天上的阳光白花花地兜头照下来,她觉得口干舌燥。搜肠刮肚半晌,才又挤出一句:“我看见一个人,我觉得她有点奇怪……”
沫蝉还没说完,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含着笑,“虫。来找我,还不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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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惊得一跳,转头正撞进莫言的黑瞳里。
再转开眼珠望那挂在莫言臂弯中的女子——沫蝉险些一P股跌坐在地。
那女子腰身婀娜、乌发红唇,周身上下都是古典婉转的气质——正是她两次见过的旗袍女人。
白天烈日,她就立在眼前冲着沫蝉笑。沫蝉清清楚楚看见,太阳地儿下,她脚边一弯影子宛如水墨勾就。
沫蝉呆呆冲电话说,“……我整错了。那个人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也许是我自己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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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叫胡梦蝶,是莫言朋友。她来《红绣》,也是来面试的。
莫言介绍了两人认识,胡梦蝶便亲亲热热拖沫蝉的手一起去洗手间。
胡梦蝶立在镜子前补妆,从镜子里打量沫蝉,“小郑他们都说,你是嫂子。”
沫蝉赶紧否认,“别听他们胡扯。他是夏莫言,我是夏沫蝉。听出来了吧,一家人,我是他姐。”
“原来是这样!”胡梦蝶登时笑了。
胡梦蝶请沫蝉帮她调整一下背后Bra的肩带。沫蝉留意到,她除了肤如细瓷之外,还有两片漂亮的蝴蝶骨。
薄薄地撑起皮肤,玲珑如蝶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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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蝴 蝶 骨 ②
胡梦蝶进去面试,沫蝉坏笑着扯住莫言,“状元郎,我说怎么好几天找不见你,原来是忙捉蝴蝶。5”
莫言背倚着墙壁,悠闲地笑,“八婆。”
沫蝉好奇指里头,“那小蝴蝶,什么来头?”
“朋友。”莫言依旧悠闲自在,一点都没有被人抓住把柄的意思。
沫蝉就嗔,“哟,这才几天没见,状元郎怎么也染上几分花花公子的薄幸样儿了?要是让胡小姐听见你只说是朋友,她该多难过。栎”
“你吃醋了。”莫言非但不恼,反倒盯着沫蝉轻笑。
“吃你个头啊!”沫蝉最烦莫言这么胡搅蛮缠,“我是就事论事,你别搅乱视听。”
看沫蝉真不乐意了,莫言这才站直了,正色望沫蝉,“虫,该生气的是我才对。你这些天来除了跟江远枫在一起,就是跟小爷在一起……我都跟胡梦蝶同进同出好几回了,你说你在乎过半点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