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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那个年轻男子是关关的哥哥关阙,职业是刑警。
“远枫你误会了。”沫蝉镇定下来,“刚刚那是关阙关大哥。他们有事情到附近来,我回家正巧遇见,就让他们上去喝杯茶。”
“真的?”
沫蝉说得合情合理,江远枫只能接受。
沫蝉笑着推着江远枫走,“远枫你是在医院里等急了吧?对不起嘛,都是我不好。我们快回去吧,别让周医生等太久。”
。
车子在车河中流淌,阳光点点洒下来,斑斑驳驳照亮沫蝉的脸。
关阙是她请来的。她听了邻居身子的话,再联想到白狼的失踪,她便打电话给了关阙,说要让关阙帮她来提取几个脚印。
关阙乍一听还吓了一跳,以为她家里遭贼了,直问失窃了什么东西。她便笑说,是她丢了一只珍珠耳环,却有可能不是被人偷的,说不定是被蚂蚁老鼠什么的给拖走了。她想让关阙帮着查查足迹,说不定能找见那耳环。
这虽然有公器私用的嫌疑,不过关阙知道沫蝉跟妹妹是最好的朋友,正好他今天又不值班,便答应了。
刑警痕迹学的发展让沫蝉咂舌,原本看似什么都没有的瓷砖地面上,被关阙用特殊的手电筒照照、喷了些不知是什么的粉末,那地面上竟然就清晰地显示出一串脚印来。
也多亏沫蝉谨慎,回家来便再没乱动,家里恰好又只是她一个人,于是关阙才毫不受阻碍地让一连串脚印都完整地现形。
那一串脚印,开始是动物的足印,五趾、梅花状;在到了她房门外之后则直接从梅花脚印变成了人的脚印……两者之间,毫无过渡。
而且,那行人的脚印也只有从内向外去的单向,而根本就没有从外入内的痕迹……
关阙看着这脚印就笑,“好奇怪的一行脚印啊。这梅花状的脚印,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应该是狼的。”关阙狐疑地盯着沫蝉,“沫蝉,你家该不会出现了一头狼吧?”
“哈哈,哈……”沫蝉夸张地笑,“怎么可能!是狗,哈士奇啦。难道关关回家没跟你说,我昨天带了一条哈士奇回家么?”
关阙倒也点头,“狗的脚趾一般只有4个,脚印呈菱形,与这个区别很大。不过呢,狗也偶然有见五个脚趾的,这是一种返祖现象,就叫‘狼脚趾’。看来你的哈士奇就有‘狼脚趾’哦。”
沫蝉再哈哈地笑了几声,努力藏住心底已然纷乱的思绪。
因为不是办案,又是沫蝉家里的私事,关阙帮了忙之后便没有做进一步的分析,将这私隐留给沫蝉自己。而沫蝉反复思量之下,只能得出如下结论:
1、莫邪骗了她。没人从外头进来带走白狼,而是白狼自己走出去的;
2、白狼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变身成了人……
狼脚印与人脚印之间毫无过渡的变化,人脚印只有出没有进——沫蝉就算再不敢相信,却也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她昨晚带进卧室的,根本是一个狼人!
更何况,叶树森早就跟她说过青岩有狼人的事。
这世上有无中生有,也有捕风捉影,但是并非所有的事情都只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她很后怕;可是眼下更让她揪心的,是莫邪——从她家里走出的人是莫邪,那白狼的主人却也是莫邪!说谎骗了她的,还是莫邪!
她不会放过他。
。
两人泊好了车子一同向里走,每家医院都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过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病着走进来,走出去的时候已经康复了;有的人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走的时候已经变作母子两个;
也有的人,是活着走进来,可是离开这里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性命。
每次走这条长长的走廊,沫蝉心里都会平添感慨。江远枫知道她这习惯,便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在我们学医的人眼里,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就像这世界的新陈代谢一样,有人故去,也有人降生。”
“是哦。”沫蝉笑,知道自己是感情用事了。
再往里走,就是医院大堂,里头的医生护士都认得江远枫,所以江远枫微微向前迈了半步去。沫蝉落在江远枫后面,边走边四处望望。
“姐姐,姐姐!”忽然有人在叫。
长廊两边都有长椅,上面坐满了病人和家属,一个小女孩儿从长凳上站起来,向着沫蝉跑过来。穿过阳光,一身的花裙子翩然飘来,一把抱住沫蝉大/腿,“姐姐!”
沫蝉看清便笑了,“小兔,原来是你!”
正是当初被狗追,沫蝉拼命护住的那个小女孩儿。小兔那么小,可是却记住了沫蝉,足见是她深深记住了沫蝉的救护之恩。
江远枫也停步转头。沫蝉怕远枫问起前后情由,再牵扯到白狼,于是便笑着摆手,“远枫你先上楼去,我马上就来!”
江远枫看沫蝉拥着小兔,面上漾起温柔的光芒,便也笑了,“好。我先上去,你慢慢来。”
小兔的母亲也走过来,向沫蝉微笑问好。上回她们见过的,沫蝉还记得。
看母亲走过来,小兔却拉着沫蝉的手,低低地说,“姐姐我要小便,姐姐带我去好不好?”
“好啊。”沫蝉温柔地笑。
小兔的母亲却不好意思了,“小兔你刚刚才去过卫生间。还不到5分钟,怎么又要去?”
小兔便说不出话了,窘红了一张脸,一双大眼睛望过母亲,又望沫蝉。
沫蝉便笑了,伸手抱抱小兔,“小兔是不是怕打针啊?”小兔她们母女就坐在注射室门口,小孩子都怕打针,小兔这才撒谎吧。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小兔母亲也是抱歉。
“没事。”沫蝉转头看见免费领取的宣传单的架子,便走过去取了一张,回来给小兔折了个小纸船,搁在小兔掌心,“小兔乖,拿着姐姐的纸船,去打针就不怕疼了。因为所有的疼痛,都会被这艘小船给带走哟。”
小兔乖巧地点头,“谢谢姐姐!”
沫蝉担心远枫和周医生等久了,便告别,“姐姐还有事情,先上楼去了。小兔要乖哦。”
小兔妈妈也赶紧走过来抱起小兔,跟沫蝉告别。
沫蝉上了楼去,绕着围栏走向感染科,还忍不住从上面往下看一眼小兔——也许是她多心了吧,只觉小兔在她妈妈的怀里,忽然木然得像个小小的木偶,不哭不笑,甚至连面上的光彩都失去了。
小兔是太害怕了吧……沫蝉一笑,走进感染科去。
。
诊室里,周医生和江远枫都是一脸凝重。沫蝉提了口气笑,“怎么了?我的病又恶化了?”
周医生看了江远枫一眼,“恰恰相反,又出现了奇异的好转现象。你伤口附近增殖的病毒,再次有过被杀死的情形——而且就是近在72小时之内!”
沫蝉转头望江远枫,“72小时?哦,那一定是远枫带回来的药方起了作用。远枫是七夕那天将药配置出来给了我,我当天就服用了。”
沫蝉向江远枫一笑,“远枫,谢谢你。”
江远枫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沫蝉,可是我带回来的药,赛梅维什大学的教授说过,只能延缓病毒增殖的速度,却并不能杀死病毒……”
周医生眼中闪过一丝热切,“沫蝉你告诉我,72小时之内,你还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吃过什么东西?接触过什么东西?”
沫蝉闭上眼睛,眼前反复晃过的只有两个影子:
白狼、莫邪。
莫邪、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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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想不到沫蝉有这一手吧?沫蝉呢,日后的路又该怎么走?稍后第五更。】
75、我不会告诉你那个秘密(第五更)
沫蝉霍地扬起下颌,眸色一寒,“周医生,我愿意死后捐献遗体,希望能救助更多狂犬病患者;但是我还活着的时候,却不愿意成为小白鼠!对不起周医生,我希望你尊重我的私隐权。5”
沫蝉说完转身就走,江远枫赶紧追出来,“沫蝉,沫蝉你别激动!”
沫蝉转头笑着望江远枫,“怎么,连你也想问我同样的问题么?远枫,你觉得你比周医生更有资格来追问我日常生活的一举一动,只因为你是我爱着的人,是吗?”
“沫蝉!”江远枫扯住沫蝉手臂,“就算周叔叔和我追问,也都是为了你好,是想要治疗你的病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个问题这样敏/感!”
“中国历来行医的标准都是望闻问切,问诊是必不可少的步骤,小婵你究竟在怀疑什么,又因为什么而这么抗拒?峥”
。
两人都激动,医院的走廊又一贯拢音,两人的拉扯便引来许多目光。
江远枫却顾不得了客。
他想知道,沫蝉这是怎么了。如果是从前的她,这样一件事她就算不高兴,也不至于激动若斯。
“谁在这里喧哗?”人群一分,一个威严的嗓音冰凉凉地刺过来。
江远枫怔住,手停在半空。他用力呼吸,收敛神色,这才恭敬转身,“妈妈。对不起,是我。”
沫蝉也一震。
江夫人走到沫蝉眼前来,上上下下打量沫蝉,“这位小姐是哪位?是我们江宁医院的患者么?请问小姐这样激动,在医院大吵大喊,是因为不满我们的医疗工作么?”
“哪里不满请直接告诉我。如果真是我们的错,我立即叫他们改正。”
沫蝉知道之前是自己失仪,这是囧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江远枫跨前一步挡住沫蝉,“妈妈,她就是小婵。”
江夫人笑了,只是那笑更加冰冷。她转头向院办公室主任说,“不好意思,都是小枫不好。这里的局面交给你了,我先带他们进去谈。5”
院办公室主任赶紧躬身应诺,随即带人向围观的患者解释,然后劝散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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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带江远枫和沫蝉进周医生的办公室,周医生连忙起身让出座位,江夫人一边走到桌边去一边脱下与洋装配套的丝网手套与帽上半垂的面纱。恰好垂首,看见了摊开在桌面上的病历,那上头赫然写着沫蝉的名字。
江夫人就笑了,扭头盯了周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