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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沉默了半晌,他忽地笑了,“你真的这么想?”
“当然。”沫蝉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好,我去接你。然后,带你去林间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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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不知道莫言是被她的哪句话触动,而突然改变了主意,同意帮她的。不过等莫言快速到了眼前,沫蝉还是开心地笑了。那一袭黑衣的男子,这才几天不见,竟然清癯了许多。
沫蝉叹了口气,主动伸手过去,“莫言,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能赶过来。”
“哼。”他依旧傲慢冷哼,接都没接她递过来的手,“要走就走,天已黑了。”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熙攘人流,最终走到山边,前面已是绝壁,俯看人间万千灯火。
沫蝉的心提起来。从前的几回,莫邪也是在这样的绝壁处,驮着她俯身冲向下去的。那些时候沫蝉都是死死闭住眼睛,看都不敢往下看,任凭莫邪带她到世界的边缘,或者干脆是下地狱而去——因为有莫邪在,她从没有犹豫过;可是眼前情形不一样,这回她要怎么下去?
头顶橘黄的路灯忽地一闪一烁,接着便灭掉。沫蝉惊得仰头,再垂眸回来,却见一头巨大的黑狼立在眼前。
他这是,也要驮着她走么?
沫蝉却摇手,“莫言,不必如此。你就告诉我方向就行,就像汽车导航,我们下一个节点是山下对不对?好我绕路过去。”
她知道她这样是有点迂腐,不该为了这点子所谓的原则就浪费时间。可是她心里还是有小小的执拗——只因为,那个白衣的少年立在月色中对她说,他是她的专车。
既然他是她的专车,只给她一人乘坐;那么她又怎么可以再去坐其他的车子?
再急也不行。
“由不得你!”黑狼猛地窜身而起,张开大口,一口便咬住她后颈!
“救——”出于人类本。能,当然要喊救命,可是沫蝉知道不该这么喊,否则惊动了别人就糟了。只能将“命”给咽下去。
然后就觉乾坤大挪移,她稳当下来之后才发现,原来大黑狼竟然将她给甩到他脊背上去!
还没等沫蝉再抗拒,黑狼就仰头一声低叫,随即身子跃过盘山公路的栏杆,朝向无底山涧电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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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这回争气,一声都没喊过,再害怕都不肯喊出来。而且绝没有趴在他背上,更没有抱住他,而只是两手死死扯住他颈侧的毛。
等终于到了林间别墅外头的空地上。距离宅子大约还有500米,大黑狼便猛地顿住脚步,不肯再向前走了。沫蝉隐约明白这原因,莫邪曾经讲过的,公狼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如果不经允许而进入他人的势力范围,就等于是在挑战,要一番血战才行。
剩下的几百米,沫蝉当然自己走就行了。她一高兴便准备从他背上下来——
结果惯性使然,沫蝉就整个僵硬地保持着跨。骑的姿势,噗通一声从狼背上栽下来。双手都僵得动都不能动,于是乎两只手里一共抓了两大把纯黑的狼毛。
“啊,啊啊啊!”莫言恢复人形,疼得两手捂住脖子,“你不能轻点啊!”
沫蝉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眼珠子和嘴巴还能动,“对不住了,实在是不能。都硬了。”
“你就为了表示对他不渝,就豁出自己去,一路这么直不楞腾地坐着!”莫言恨得咬牙,“看你现在这样,活该!”
“活该就活该。”沫蝉翻白眼儿瞪他,“我又没让你负责,你急什么呀?”
小心地伸展伸展腿,麻酸疼,她只能认命地再继续躺着。
“你没让我负责,哈?”莫言冷笑起来,忽地朝她走过来,“那我非要负责,以你现在的样子,又能怎么样!”
“你想干什么!”沫蝉发觉不对劲儿,可是四肢僵硬中,怎么踢蹬都动不起来!
“收车钱。”莫言知道他现在处于绝对支配地位,闲适地蹲下来,伸手将她抱起来,指尖捏住她下颌,“还有……惩罚你。”
沫蝉慌了,只能扯着脖子朝宅子的方向大喊,“小邪救我!”
还没等喊完,嘴便被莫言恶狠狠堵上。他辗转咬着她的唇,灼热地想要伸舌尖儿进去,沫蝉纵然浑身僵硬,可是也拼了老命死死咬住牙关——知道人类最有力量的肌肉是什么吗?不是那些知名度更高、更爱现的肱二头肌、股四头肌、胸大肌之类,真正的答案是:人类口中的咬合肌。
沫蝉深深知道这个,于是便拼了命咬住牙关。对方是个狼又怎么样,她绝不松口!
莫言舌尖几番突破不成,他恼羞成怒,双眸泛起金光,“我特么就是犯贱!我明知道你夜晚来找他,却还亲自送你来;我明明恨你不相信我,可是我还是听不得你孤立无援!”
“夏沫蝉,爱上你,都是我活该,是我自找苦吃!”
沫蝉使劲点头,又轻轻地摇头,最终还是张开了口,“你明白了就好。莫言,别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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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想这样说。”
暗夜无月,漆黑的夜色里却溢出明月一般的清越嗓音。疲惫而弱,却依旧隐着轻笑,“莫言,她不需要你来爱;因为这世上,有我一个爱她就够了。”
“小邪!”
沫蝉一听便欢欣鼓舞,心里却也有些惊跳:喜欢的是他终于来救她;担心的是,他是否看见了莫言在吻她。
四肢虽然好了些,可还是站不起来。她也顾不得许多,四肢触地向他去,“小邪你怎么了?现在好了么?你一声不响就自己回来,还把自己关起来——担心死我了。”
全然忘了背后还站着一个黑衣的男子,眼睛和心都只朝向那扇敞开的门,以及那斜倚门框立在门口灯影里的白衣少年。
“你来了,我就好了。”他也只将眼睛和心都朝着她,立在灯影里,忘了除了她之外的整个天地。
她此时真的像只虫,匍匐而行。腰。肢柔软拱起又伏下,臻首高抬,眉眼璀璨。
那两个人眼中心中只有彼此,莫言大痛,忍不住扬声,“虫,你给我想清楚!你究竟是想当舞雩的转世,还是你夏沫蝉!你若选择了他,你在他心中便永远只是舞雩的转世,因为他千年以来真正爱着的人只有一个舞雩而已!”
“而你如果真的想当夏沫蝉,你就必须离开他!而我,根本不待见舞雩那个老女人,我会全心全意地只爱着你!夏沫蝉,你今生今世该选择的,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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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
沫蝉高高抬头望向莫邪,想看清他的眉眼。怎奈今晚无月,灯光又只在他背后,逆着光她看不清。
手脚经过一段爬行,终于好起来。她便爬起身来,再去看向莫邪。
莫邪忽地轻轻摇晃了下,扶着门框虚弱地呼唤,“虫,我头晕。”
“我来了!”沫蝉急忙奔上去,一把扶住他,“还好么?”
莫邪索性将大半边重量都放在沫蝉肩上,伸手环住她肩膀,“我们进去吧。真没力气跟他吵架。”
沫蝉点头,“好,那我们就不理他了。”
走进房门的刹那,莫邪忽地从沫蝉肩头转回去,妖冶瞥向呆立在夜色里的莫言,嫣红的唇角含笑轻扬……
谁输谁赢,其实这样简单便分出了。又何必要那么粗声大嗓地喊?
蠢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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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刚刚是故意使了个小伎俩,回击莫言一记,但是莫邪的虚弱却不是装出来的。沫蝉架着他进了屋,他就一下瘫倒在沙发上,呼吸短而急促。
沫蝉急得跪在他腿边,伸手搓着他手背,“还好么?很难受,是不是?”
“不是啊,我装呢。”他努力地笑,长眸里只泛过不在乎。
“还嘴硬!”沫蝉扇他手背,“吃过药了没?”
他继续不在乎地笑,“我吃过口香糖了。”
沫蝉就气得狠狠落下两滴眼泪来,“药片真的跟口香糖一样,一点忙都帮不上了?”
他这才缓缓收了戏谑。她还是听懂他的话了。只一瞬,他又继续没心没肺地乐,“没事儿。莫愁现在可努力学习了,他说正在跟导师一起研发新型的生物药物呢。我再忍些日子,说不定新药就制成了。”
“你再这么跟我嬉皮笑脸,你信不信我抽你?!”沫蝉作势抬手,“你还想瞒我?我知道你又是伤了元气了!”
靠的,思归的弟弟怎么有可能在赵怀玉死后24小时还活着?就算她不是学医的,但是她也看过新闻,知道这世上所有在死去产妇肚子里抢救出活婴儿的事件,都是发生在产妇临死前,或者是产妇刚刚死的极短时间里,否则胎儿一定会缺氧而死……
是什么才能支撑思归的弟弟活过24小时?那只有莫邪的命力!
再加上又赶上无月的阴历三十,于是他的消耗就要比往日更多……以他的性子,如果不是实在坚持不住了,他怎么会不亲眼看她走出公安局、安然无恙!
沫蝉越想越痛,“该死的,虽然那孩子是唯一能最快证实我洗脱嫌疑的关键,却也不值得你这样折腾你自己!就算我在局里多关几天,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总归还有关大哥、曾大状他们护持着,我不会出事的……你看你,这怎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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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把这事告诉她,可是她还是自己想明白了。莫邪叹息,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并肩坐在沙发上。他将头躺在她肩上,“我知道关阙和曾晨鸣都会想办法救你,可是——我凭什么要让别的男人来救你?我自己的女人,我当然要自己想办法来救!”
“还有,能救下那个孩子,也一定是你的心愿……”莫邪疲惫地闭上眼睛,“当初眼睁睁看着思归死去,我知道你一直无法原谅自己;这回如果再让她弟弟也死了,你心里就会更走不出来。”
“既然我有这个能力,也赶上这个时机,我没道理不救下那个孩子。”他将手指穿进她指间去,“虫,我只想让你高兴。所以你别再为我掉眼泪,真的没关系的。”
“你这个,混蛋……”沫蝉再也忍不住,扭身抱住他的脖子,便放声哭了出来,“我就知道你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