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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开会那天先讨论周宇红的方案。周宇红的方案果不出所料,长篇累牍,旁征博引,不过主题只有一个:利用渡假村自身的资源,例如保龄球馆、健身室、桑拿贵宾房等,主力开发集团、会议消费群。
“胡一腿”——胡赛凤的方案让我五体投地:她不知道哪里抄了一份方案回来,居然打算在渡假村里面搞春季FASHING SHOW和宫庭服饰展!我不知道她凭什么相信有人会发疯到千里迢迢又车又船地跑到岛上来看一场任何城市广场都可以看到的扭屁股小妞儿!
于丽水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唔,很有想象力。下面看看李好的方案吧。”
“我觉得很不错呀!”任小琪却突然插嘴说:“想想,在碧海蓝天之下,穿着各式春装的姑娘们,充满了诗情画意和时代感,而且还显得别致高雅,很特别的企案呢。”
我没办法掩饰自己的情绪,很吃惊地看了任小琪经理一眼,她的表情很认真,不象是在开玩笑。我再看看周围的人:于丽水的头晃了晃,看不出来是在点头还是在摇头,周宇虹低着着很认真地在纸上做着记录,而“胡一腿”则一脸得色,顾盼自如。其他人则各自低着头不知道是在想事儿还是在发呆。
轮到我了,本来我对自己的方案还是很有把握的,但是此刻,我忽然希望最后不要被选中。
我的方案的关键点在于搞一个“渔人节”,主要利用都市人渴望回归自然和新鲜猎奇心理,将整个渡假村装饰成渔村模样,在海边举办新奇的渔民宗教祭祀活动邀请客人共同参与,同时与周围的渔村联系,租用一些小型渔船让客人可以与地地道道的渔民一起出海捕渔,享受渔获等等。活动我们可以与镇政府联手举办,这就意味着很多资源我们可以共享,公司方面也可以省下一些投入费用。
我刚讲解完自己的方案于丽水马上接口问:“那宣传渠道怎样安排?”
“我想活动广告主要在深圳与广州这两个新移民较多、素质较高、并且旅游市场巨大的城市集中投放。最好可以利用与我们挂钩的旅行社与媒介的长期关系,在平面主力媒体上以软性新闻的形式出现,并且标榜这是今年旅游新时尚。”
“唔,这个提议不错!”于丽水难得的没有含含糊糊和稀泥,很肯定地表态。周宇虹也终于降尊把眼睛从本子上抬了起来:“跟镇政府联手这个提议不错,至少在征用渔船的时候我们有镇政府做后盾一定可以控制到一个合理的价钱,一说是镇政府出面各方面的工作都好做了。”
大家都有些兴奋起来:“对呀,我们的主题可以就叫‘自渔自乐’。”
“跟我们关系好的旅行社象青春旅行社跟《广州日报》关系很好,逢周五都要在那里投放广告的。我去跟他们联系。”
“我跟镇长的小舅子关系不错,镇政府的工作我可以做。”
“我们渡假村搞活动跟镇政府有什么关系?”任小琪突然问我,我楞了一下:“我们只是想与镇政府联手的话可以让活动影响力更大,执行更方便。”
“哦,你是说活动由镇政府来出钱做吗?这不可能的。”任小琪很轻蔑地撇了撇嘴,似乎很为我的无知所难过。
“不是让镇政府出钱,是出他们的资源。”我有点怀疑刚才在讲述方案的时候我的表达能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出资源?什么意思?怎么出?”任小琪经理继续不耻下问,我的知道我的脸一定红了。好在于丽水抢过了话头把我刚才的方案又重新讲解了一次,这次任小琪终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然后说:“啊,我明白了,就是利用镇政府的影响力嘛。其实我觉得这个方案可以跟胡赛凤的方案放在一起来做嘛,既有渔家风味又有都市活力!”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没吃早餐,我觉得脑子有点发晕!难道这就是江湖上传说已久的“大智若愚”?
中午吃完饭跟阿莲坐在海边的礁石上,阿莲一直静静地听我发牢骚,然后笑着说:“我觉得你的方案很好呀,可执行性也挺高的。周宇虹的方案于丽水一定不会放弃,而任小琪也肯定要力挺胡赛凤的,我倒很好奇于丽水这次怎么可以做到面面俱到。”
“还说呢,我算是终于见识到她的高明了,难怪公司出这么高人工请她呢:整个方案的基调用‘渔人节’,然后在客源方面由周宇虹负责,主力开发集团消费,方案执行负责是‘胡一腿’,我负责协助‘一腿’工作,也就是说所有力气活儿全是我的!我现在只想大哭一场!”
“那我借个肩膀给你吧。”阿莲仿佛很有义气地说。
“拉倒吧,我情愿在街上随便抓个民工出钱把他洗干净了来靠!”
“那你不如找我们家阿忠,他还没舍得回广州呢。你叫到他一定千肯万愿的。”阿莲突然说。我一下子不出声了,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我还没调校好自己的神经继续无所谓地玩笑。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怎么会看上阿忠呢?只不过对着自己唯一的弟弟我还是有些私心的,所以想试试,好了,我明白了。阿忠那边我会去处理的,我们都很在意你这样的朋友。”阿莲实再是个聪明的女子,一碰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态度干脆自己把话挑明,这样以后不管是见她或是见周德忠我也不会觉得尴尬了。
我忍不住破颜一笑:“你还真是八面玲珑呀,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上辈子积了什么样的德才有福气娶到你。”
“别拍我马屁,你想当胡赛凤,我还不想做任小琪呢。”第一次听到聪慧理智的阿莲这么无所顾忌地调笑别人让我很开心,觉得跟她亲近了许多,忍不住好奇:“别打岔,我早听说你跟哪个公子哥好象有什么事儿来着,还不老实交待!”
“你别听胡赛凤在那儿瞎传。他其实是我们家的恩人:那年夏天我们岛上遇到了几十年没见过的台风,我爸爸在台风刚起的时候想把家里的渔船泊到港里,结果没来得及,船给打烂了不说,我爸爸被倒下来的船桅杆打到了腰椎骨折,在医院治到一半家里的钱就用光了只好回家自己养着。姐姐、姐夫到处借钱修渔船好近快出海挣钱。我刚刚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我是我们这个岛上第一个大学生,但是我却清楚知道我没有机会去报到了。不过我连哭的心情都没有,整理好行李打算去广州打工挣钱。”阿莲的语气虽然是淡淡的,我却象亲眼目睹着当时他们一大家人走投无路的绝望情形。
“他当时正好跟公司的人来小岛上评估修建渡假村的计划,阴差阳错听说了这件事,然后就象许多廉价庸俗小说里的情节一样他不但出钱把我爸爸重新送回医院,修好了我们家的船,还资助了我读大学的全部费用。到今天我还记得他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情形,门打开了,他逆光站在阳光里,全身象被镀上了一层闪闪的金光。当他向着我微笑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勇气百倍。你不要笑嘛!我不说了!”阿莲双颊绯红,艳如桃李。
“我不是笑话你,不过你刚才讲的好象是个神,不是个人。”我第一次听人家这么夸张地形容一个活生生的人,实再觉得匪夷所思。被我再三又求又哄阿莲才肯继续讲下去:“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够报答他,所以在选专业的时候我放弃了其他热门专业选了酒店管理,能够在这儿为他工作一辈子是我最大的理想。”阿莲的眼光炙热,表情真诚,让我不敢再出口轻薄。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阿莲讲到那两个字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能于他这只是偶然的善心大发,但是我早已认定他是照亮了我整个生命的阳光。大学四年我拼命压抑自己的感情,怕会烦到他,只敢在每学期结束寄成绩单的时候给他写一封信,他有时会很及时回信,有时则会迟一两个月才有信。我们通信的内容不外乎谈学校,谈学习,从来没超越过资助人与被资助人的界限,毕业以后在他的担保下我进了渡假村,从领班干起,到了现在的位置。但是随着年纪增大我越来越认定我再不会这样信任与依赖除家人以外的任何一个别的男人了。”
“那他知道吗?”
阿莲摇了摇头。
“万一他要是有了女朋友或是结了婚你怎么办?”
“我不知道,也许会做一辈子老姑婆吧。”看得出来这个问题阿莲已经想过很多遍了,不过好象还没有答案。笑容依然灿烂,但是我却看到苍茫的黯然。做为过来人我明白所谓的感恩不过是一只让情感摆渡的小船,真正刻骨铭心的是阿莲日积月累的爱情。能让阿莲如此情迷意乱,我不禁对那个素未蒙面的神秘男人有些好奇了。
“你的理想是什么?”阿莲问我。
“我的理想?”我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好遥远的事情了,我的花园,我的秋千,我的安徒生童话……但是我却从头到尾忘了给自己在理想里面安排一个肯承诺我一个未来的的王子。
第二部 第七章
没想到我的好奇心这么快就可以被满足——大概半个月以后,我就有幸见到了阿莲的这位“恩人”——集团高层下来巡察各地业务。
不知道是“胡一腿”的消息不准还是她有意误导我,阿莲的这个他哪是什么太子爷,而是集团副总,职业经理人,大约三十二、三岁的样子,叫程景辉,极普通的名字,跟他的人一样普通:中等身材,有点偏瘦,白白净净的,两腮刮得很干净,但依然透出些青青的胡茬印。本来以为会见到一个青葱少年,这样普通的外形让被偶像剧涂毒多年的我不多不少有些失望,好在他的气质很沉稳,镜片后面闪着坚定的光芒的双眼看来还算正直,这不多不少为他挽回了不少分数。
不过说来惭愧,当渡假村总经理黄永顺领着他们一群人涌进公关部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