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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荡,骨头开始发软。
南华王的功夫,名不虚传!
偷偷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我连忙申明:“第一次见面,你抢光了我的钱,第二次见面,你抓我去当奴才,第三次见你,你居然公然要强奸我……你叫我……唔……怎么喜欢……你……”
最后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这个卑鄙的色狼居然亲口来堵我。
好不容易吻完,下一个问题又令我头皮发麻:“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能喘息:“一个不幸的人……”
秦枫气结。“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王爷没问过……”我抵赖。
“现在问了!”
“……张三。”
“嗯?”
“……其实我叫李四……”
一看那只狼举起了他漂亮的爪子对着我的后脑勺比划,我乖觉地改口:“我叫云泥,白云的云,泥巴的泥。我发誓我肯定叫云泥……”
“好吧,云泥,你最好把你出生之前之后所有的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不然,我今晚绝、不、放、过、你……”
声音越来越低,好像粘上了蜜糖,狼爪子又开始在我身上暧昧地滑动。
我怀疑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逼问身世不过是某种情趣。
不可一世的南华王会在乎谁的来头?
我认真地看着这条漂亮的色狼:“当真?你是说只要我交代,你就不会碰我?”
秦枫一呆,道:“只是今晚!”
我嘿嘿奸笑。他已堕入我彀中,剩下的只是讨价还价。
“……我一定交代清楚,不过一年之内你不许碰我。”
“做梦!最多三天!”
“……半年。”
“五天!”
“一个月。不然,我宁可现在就死。”我看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认真地说,告诉他我不是在说笑。
秦枫咬牙,怒极反笑,道:“成交!我倒要看看你玩得出什么花来!”
我略略放心。南华王虽不是什么好人,却很守信用。
而且还很不会讨价还价。去市集上买东西多半会被小商小贩坑死。
“好,你听仔细了!”我开始滔滔不绝:“小可不才,幼失父母,四处流浪,乞讨为生,乃是乞丐中不世出的天才。偶而遇上一位四海云游的世外隐士,收为弟子,为我起名,授业三年。恩师病逝后,小人重操旧业,不幸被卑鄙奸人掳走……”
秦枫的脸色越来越阴,不知是不是因为意识到了“卑鄙奸人”影射的是他,忽然伸出爪子捏住我的下巴,吐出比冰疙瘩还硬的两个字:“骗、人!”
我努力从被捏得变形的嘴里挤字:“何……以……见得?”
秦枫瞪着我,一字一顿地复述我今天夺魁的词:“如果你是个乞丐,怎么会‘纵马天涯仗剑游’?‘英雄当世自风流,霸业江山,千古悠悠’,好气概!怕是陛下都比不上你。‘十年离恨竟白头’又做何解?你和谁‘功成同泛舟’?”
一字一句,咄咄逼人。这家伙记性真好,居然把我随口念的词记得丝毫不差。
我眼珠子一转,狡猾地笑:“王爷,您太瞧得起我了。其实……其实这词不是我填的……这词是我师父当年的旧作。”
“什么?!”不愧是南华王,立刻发觉了其中的破绽:“不可能!词牌是你临时摸的,你怎知道会是《一剪梅》?别告诉我你师父把所有的词牌都填过一遍!”
眼珠乱转,我嘿嘿奸笑:“其实……其实府中师爷们在花上题字的时候,我便偷看到白蔷薇上题的是《一剪梅》了。所以我蒙眼的时候只挑上面有刺的拿。要不是仗着我师父的旧词,我也不敢站出来。七步成诗的才,您有,我没有……”
“你倒坦白!”
秦枫瞪着我,我知道他这次再挑不出毛病。
“那你师父是谁?”
我心头一跳,这个问题虽然不意外,却有些棘手。
所以,我反问:
“王爷,如果您是我师父,填得出‘霸业江山、千古悠悠’那种词,您会让别人知道您是谁?反正他没告诉他没用的徒弟我!”
漂亮的桃花眼若有所思:“不错,如果我写得出那种词,我肯定不会让别人知道我是谁……”
我嘿嘿干笑。
没笑完嘴唇又被秦枫吞了。
“小兔崽子,以后再慢慢折腾你……爷爷我今儿困了……”秦枫放开我的嘴唇,打了个哈欠,声音慵懒。
难关已过,我精神一振,恭恭敬敬禀道:“既然爷爷困了,那么小兔崽子告退!”
“退哪儿去?爷爷我只说一个月之内不上你,可没说不拿你当床垫……唔,你这身子,躺起来可比床垫子舒服……”
秦枫用力往我身上蹭了两下,舔了舔我的锁骨,满意地把头埋进我胸膛。
轮到我气结。
大灰狼变哈巴狗。
还是头重得要命的死狗。
我本想咆哮,转念一想,决定不对这头漂亮的禽兽浪费力气,乖乖闭上了眼睛。
谁说我不可以用鼾声吵死他?
梦中,我咬牙,努力打鼾。
鼾声震天中,又是一天。
一……二……大清早,我躺在床上,皱着眉头掰手指。
太阳当空照,宝贵的时间又过去了一天。秦枫答应一个月不碰我,可是如今一个月只剩下两天。
岁月如流啊。
我愁白了头。虽然我很沉得住气,但我实在不想被一头男色狼XX。如果是头女色狼,说不定我早就半推半就了。
“数什么呢?迫不及待要和我圆房了?”秦枫懒懒的声音传来,一双狼爪子不安分地搭上了我的腰。
圆房?……
我闭上眼装睡,不理他。这些天他夜夜把我当床垫,还不知羞耻地对着床垫苦练淫功,害得我有好几次欲令智昏,差点想求他上我。
想得倒美。要上也是我上他。
我一甩头,冷笑。
见我不理他,大灰狼不满地把大腿压上了我的胸脯:“睡什么睡?你个小兔崽子,打呼噜那么响,害得爷爷我又失眠!”
我“噗嗤”一笑,仍然闭着眼,不理他。
虽然我的呼噜神功并非浪得虚名,不过……失眠不是因为这个吧……
我淫笑。
还没笑完,两片温软的嘴唇已经不依不饶贴了上来,一只狼爪子捏上了我胸前的敏感点,有技巧地弹捏,另一只狼爪子悄悄向下滑去。
我身子一紧。清晨本来便是情欲高的时候,何况身上这条狼,还分外有挑动人情欲的本钱。
所以,我的挣扎也分外辛苦。
“王爷,陛下……陛下他宣云侍读立刻进宫晋见……”小厮怯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元昊?他怎么想起我来了?我心中暗忖,却发现秦枫懊恼地瘫在我身上,伸出舌头恋恋不舍地舔着我的脸蛋,发出欲求不满的哼哼声。
圣旨一到,立马把色狼打成哈巴狗。
我闷笑。
御书房。
我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目不斜视。元昊把我召来,却将我忘在一边,自顾自批阅奏折。
良久,元昊终于想起了我,从奏折里抬起头来问了一句:“你真的叫云泥?”
头一句话便来者不善。
“怎解?云泥有何不对?”我怯怯地试探,把球踢了回去。
“姓就不对,朕想来想去,竟没有什么有名人物是姓云的。”元昊埋下头去翻奏折,随口应了一句。
我头皮一炸。
话说得随意,却暗藏机锋,没抓准便一手血。
果然不如秦枫好对付。
我决定兵行险招。
“姓算什么?天底下,不顾自己姓的人多了。”我小声说,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恭敬。
元昊立刻明白了我在说什么,眉毛沉了下去,慢慢合上奏折,冷声道:“什么意思?”
和聪明人说话太省力,省力到会把自己吓着。
我尴尬地笑,赶快拍马:“陛下圣明!就是您想到的那个意思……”
西夏自李唐以来,一直臣服于汉族之下。西夏王族本姓“嵬名”,在唐朝时被赐姓为“李”,宋朝时被赐姓为“赵”,元昊虽是西夏王,却不得不用别人的姓,将来写在史册上,他也是李元昊或赵元昊,而不是嵬名元昊。
堂堂一国之主,却不能用自己祖宗的姓,好大的痛脚。
我一脚踩中元昊的痛脚,我只盼他不会痛得一脚踢死我。
不意外地,我听到了一声怒吼:“你好大的胆子!”
我干笑,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小的只是想引起陛下的注意……”
元昊盯着我,向我勾了勾手指头。
蒙主荣召,我迟疑,考虑是不是该摇着尾巴屁颠屁颠爬过去。
见我迟疑,元昊不耐烦地一把将我抓进怀里。
身子一下子僵住。
这是什么情况?
“朕早就注意你了……你站在大厅中,虽然穿着下人的衣服,却高傲得仿佛天底下没有人可以做你的主子……”
我挤出一丝微笑:“谢陛下夸奖……”有那么明显?
蓝幽幽的眸子迸出一丝火光:“夸奖?哼,你虽然看起来高傲,眼神却媚得很,身子骨也软,怕是早被男人玩遍了吧?”
脑中“轰”地一声,我咬紧了嘴唇不说话,只怕冲动之下,一张口便是抄家灭族之罪。
虽然我没有家给他抄,也没有族给他灭。
元昊的手指轻轻抚上我紧咬的唇,声音似乎有些迷茫:“这么美的人儿,难怪秦枫也心动……”
暧昧的气氛在空中流动。
心脏扑通乱跳,我暗叫不妙。
破釜沉舟。一狠心,我张口咬上了元昊的手指。
牙尖嘴利,一口见血。
元昊痛叫一声,一脚把我踢到地上。
我苦笑,当年我抱狗却不小心被狗咬了之后,也是这样的反应。
领教到元昊快要杀人的凌厉眼神,我赶忙高声大叫:“敢问陛下:此痛可比得上背祖弃姓之痛?”
元昊阴阴地盯着我,我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讲:“我夏国党项人先祖,乃鲜卑拓拔氏,拓跋数代英主,纵横中原,何等英雄了得!史书百代称颂,天下莫不臣服,孰料后代子孙潦倒,反认他人之姓为姓,他人之祖为祖?弃姓背祖之痛,陛下忍得?”
元昊的眼神中多了种玩味:“这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