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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儿这是伤在肉里面,外面没破气,不用包着的。”沈初夏解释道,“再说了,岷儿这么小,给他包住了,他不舒服,肯定会去扯那布巾,万一再把手给扯伤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倒也是。”梁洹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你们可要小心照顾他。”
“这是自然。”沈初夏笑了起来,“对了,天色也不早了,陛下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梁洹抬头望了沈初夏一眼,目光不善,语气冰冷:“昭妃这是在下逐客令?”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沈初夏一惊,忙说道:“妾不敢。”顿了顿,她又讪讪笑了笑,“反正岷儿没什么大碍了,妾不是怕邓昭仪等久了吗?”
听沈初夏提起邓慕雪,梁洹一怔,随即面色有些不自然,半晌说道:“我等岷儿睡了才走。”
“哦。”沈初夏也不知道梁洹怎么好像突然重视起梁岷了。难不成真因为梁瑶这一咬,儿子反而因祸得福了?
梁洹没再理她,对着梁岷伸出手,拍了拍,叫道:“岷儿,爹爹抱抱。”
沈初夏见状,更是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在她的记忆中,梁洹这可是第一回主动要抱梁岷,就算自己与他好的那些日子,他也只是在自己抱着儿子玩的时候,逗逗他而已。没想到,他今日居然主动要抱他。她琢磨着明天一定早些起床,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许是血缘相连之故,梁岷见梁洹对着自己伸出手来,睁着黑亮亮的小眼睛盯了他片刻,居然把身子往前一倾,便扑到他爹怀里去了。
先前梁岷见到梁洹的时候,就把小脸扭到一边,所以,梁洹伸手要抱他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就怕这小家伙又给他甩脸。没想到这回梁岷还挺给面子的,很快就扑了过来。
果然是亲儿子啊。
他抱过儿子,忍不住就在梁岷的小脸蛋上狠狠亲了两口。
梁洹唇上有浅浅的胡茬,戳在梁岷脸上又痒又疼。梁岷觉得不舒服,便往后躲。可他越躲,梁洹越要去亲他。以梁岷现在的心智看来,这个嘴上有毛的怪人在跟我做游戏呢。于是,他愈发躲得不亦乐乎,瞬间便忘了自己是个手上受伤的人,咯咯笑了起来。
看着父子俩抱在一起,闹得正欢,沈初夏也就笑了笑,随他们去了。
闹了半晌,想必是累了,梁岷居然趴在他爹的肩膀上睡着了。
沈初夏见儿子终于睡着了,松了一口气,又走到梁洹面前,悄声说道:“陛下,把岷儿给我吧。”
梁洹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把儿子交到了沈初夏的怀里。
沈初夏抱着儿子,把他送回了侧屋,梁洹跟着她一起过来,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把儿子放在了床上。小家伙翻了翻身,手脚胡乱地挥舞着。怕他惊醒,沈初夏赶紧去拍他。梁岷吧了吧嘴,又沉沉睡了过去。
见儿子睡熟了,沈初夏放了心,对着身旁的秀菊叮嘱道:“秀菊,照顾好岷儿,他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随时过来叫我。”
“是,娘娘。”秀菊低声应道。
沈初夏转过身,看见梁洹也在屋里。她愣了愣,随即小声地说道:“陛下,我们出去吧。”
梁洹点了点头,随她一起出了门。
走到门外,沈初夏转过身便对着梁洹说道:“陛下,妾送你吧?”
闻言,梁洹一怔,随即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昭妃就如此不待见朕吗?怎么老是要撵朕走?”说着也不理她,径直进了正屋。
听了梁洹的话,沈初夏有些哭笑不得。她追进屋去,讪笑道:“妾不是怕邓昭仪等久了吗?”
他转过脸来,瞅着她,冷脸说道:“上回我去了王顺媛房里,昭妃不是还因此与我争执了一番吗?怎么这回昭妃如此迫不及待地叫我去邓昭仪房里。”
闻言,沈初夏面色一僵,随即悻悻然说道:“妾上回也说了,陛下要去哪个嫔妃房里,妾没有资格置喙,妾也会做好一个嫔妃的本分。”
“四个月不侍寝,你还敢在我面前说自己会做好一个嫔妃的本分!”梁洹冷笑。
沈初夏身子微微一震,缓缓说道:“妾前些日子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才没侍寝。”
“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他追问。
沈初夏心头虽然恼他,可也不敢在他面前摆谱,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妾真是身子不舒服。”
“那怎么太医院的人说,你身子并无不适?”梁洹是步步紧逼。
沈初夏被他逼得只有招架之力,根本没有想他怎么知道太医院关于自己身体的评价,只想着怎么把这话圆过去。半晌,她又憋出一句话来:“妾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平日身子有些乏力,怕服侍不周,便跟贵妃娘娘说了暂时不要安排妾侍寝。”
“哦。”梁洹冷笑,“可我今日看你精神挺好啊。”
“最近这身子倒是好了。”沈初夏赶紧说道。
“既然好了。”说着,他伸出手一勾,搂着她的腰,让她的身子贴住自己,低声说道,“那今晚便侍寝吧。”
听到这话,沈初夏一呆,半晌才说道:“陛下今晚不是招了邓昭仪吗?”
梁洹一边用手掌在她腰摩挲着,一边说道:“我跟她说了,我今晚不过去了。”
“啊?”沈初夏愣了愣,“陛下跟邓昭仪说了,不去她那边,然后就来了妾这里?”如果邓慕雪知道皇帝不去她那里,却来了自己这里过夜,肯定恨死自己了。
“嗯。”梁洹应了一声,抬起眼,一脸疑惑地望着沈初夏,一时没明白她问这些是何用意。
“陛下,妾罪该万死,上回不该顶撞陛下。”沈初夏一脸都要哭出来的表情,“可是,上回陛下已经罚妾禁足一月,如果陛下觉得还不够,还可以继续罚妾禁足,禁一年都没关系。可是陛下为何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妾?”
梁洹:……
搞了半天,你觉得我留下来是在罚你啊?
他心里越想越郁闷,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在惩罚你?”
沈初夏当然知道梁洹不是在故意惩罚自己。可是,今晚在席上,他说的明明白白自己会去邓慕雪屋里,如今却来了自己这里。明日一早,众人都会知道此事。到时,邓慕雪会觉得难堪,更重要的是邓太后又会怎么看自己?好不容易才讨得邓太后的欢心,万一邓太后因此恼了自己,那可怎么办啊?
于是,她对着梁洹委婉地说道:“陛下今日说过去邓昭仪房里,要是不仅没去,还留在了妾这里,宫中的人肯定会说是妾狐媚惑主的。”
她说出这番话,梁洹自然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他冷冷一笑,说道:“你若是真有这狐媚惑主的本事,这宫里谁敢动你?”
她面色一白,低声说道:“妾怕自己没这个本事。”
“有没有本事,试试就知道。”说着,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啊!”她惊呼一声,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他放在了床上,压住。
站在门外的申则和明兰见状,都惊了一跳,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申则赶快上前,把门关上。
沈初夏被他压在床上,几乎动弹不得,只得叫道:“陛下,这样真的不妥。”
“朕要做的事,没什么不妥的。”他腰上用了用力,将两人的身子贴得更紧密。
她洗浴过后,本就穿着单衣,两人这般贴着,他都感觉到了她那玲珑的曲线,凹凸有致,心中更觉得有一团火在烧着似的。
他有些日子没有近女人的身子了。
那天因为王顺媛的事,他与沈初夏吵了一架,虽说罚了她禁足,但自己心里也一直不痛快。在她禁足期间,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也没兴致招人侍寝。
好不容易等她禁足期满了,他拉不下面子去主动找她,可实在又想见她,便把孙贵妃招来,说是要雨露均沾,叫她把嫔妃们都排个序,让她们轮流侍寝。想着总要轮到她吧?这样,自己既可以见到她,又没有下面子。可没想到,孙贵妃把侍寝的单子列了出来,上面根本没有沈初夏的名字。听孙贵妃说,她身子不适,不便侍寝。
刚听到的时候,他还真以为她病了,心里还有些着急,特意让申则传太医去为她诊治。结果太医回来说,她根本什么病都没有。他这下是明白了,她就是不想侍寝,才找了这个借口。他也有些恼怒了,也不去管她了,反正又不是没有她不行。于是,那轮流侍寝的单子虽然没批,他也招了别人侍寝。
可是,他把能侍寝的嫔妃都招了个遍,感觉总差了那么一点。怎么说呢,就像是人饥饿的时候,吃了自己并不太喜欢的食物,当时虽然解了饥,但之后总觉得心里不舒畅。跟这些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老是拿她们跟沈初夏比,不是这个太白,又是那个太黑,要不就是这个太瘦,那个太胖,反正比起沈初夏来,她们总有这样或那样让他觉得不满意的地方。
越比较,他就越没兴致,慢慢地招的也少了。
内廷局以为沈初夏失了宠,来云麓苑的名单中一开始并没有沈初夏的名字。谁会让一个失宠的嫔妃来碍皇帝的眼呢?不过,他们显然没有揣摩清楚皇帝陛下的圣意。
他亲自在名单上添加上了沈初夏的名字,把上回害得他们起争执的王顺媛撤了,只说是让育有皇子皇女的嫔妃一道去,甚至还特意安排她住在自己那赤龙院对面的青鹿院,想着进进出出的,总能看到她吧。
哪知道,来了几日,一回都没遇到她。难道她不出门?可她每日都要去给邓太后请安啊。他特意选了她去见邓太后的时候出门,可也没能碰到她。忍不住,就叫了申则去看看什么情况。
申则回来跟他一说,他差点没气得他呕血。原来人家都从后门出入。
没想到,自己这个皇帝,居然也能被人嫌弃成这样。
他也是生气了,可是也就气了几天,又想她了。他觉得,这个沈初夏简直是老天派来搓磨他的。
不过,再想她,要他先服软,他也做不出。再怎么样,自己也是皇帝,怎么可能让步?于是,他和她表面上继续过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
直到两天前那个晚上,他梦到了她。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