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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悠舜稍显严厉的语气让云姬回过神来。
云姬眨眨眼：“抱歉，悠舜大人。没想到您会突然叫我的名字。”
“无妨。”悠舜看了眼凤珠，理解的笑笑，“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
八十
“当我还在户部的时候。”云姬说着，开始动笔在议案上添加内容，不时翻看着手边的档案，神态动作自然的就像她仍然是户部的一员。
凤珠不解地看向悠舜，提出自己的疑问：“夜云？”
悠舜笑着指向云姬：“姬，再向凤珠介绍一下自己吧。”
“红门首席姬家直系长女姬夜云，同时也是红玖琅的义女红云姬。”云姬头也不抬，“舅父大人，这些事情有您一人解释足矣，我很忙。”
悠舜补充道：“而我，是姬家当代的‘凤麟’。夜云的母亲姬莲是我的亲姐姐。虽然早就知道，但那次看姬穿着绣有‘红梅星云’的官服赶到五丞原时可是真真正正的吓了我一跳。那种神情就和当年姐姐出嫁时一模一样。”
“怪不得所有人都说云姬和你一样了。”凤珠恍然大悟。
云姬放下手中的笔，将墨水吹干，把完成的议案递给悠舜：“您看还有什么缺漏吗？对了，你什么时候和邵可大人达成一致意见了？”
“有一段时间了。”悠舜含糊的回答。
云姬起身：“凤珠大人，请尽快说服黄家宗主，尽快向红家提亲。”微微欠身，“我先告辞了。”
“等等。”悠舜叫住即将打开门的云姬，“提亲？”
云姬乖乖回到桌边，坐好：“黄家下任宗主和红家直系千金，并且打算在朝贺期间完婚。”
悠舜表面上十分平静，然而云姬和凤珠有些不寒而栗：“就这么简单？还有，你为什么用左手写字？”
“舅父大人，很抱歉没有提前与您打招呼，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云姬强迫自己与悠舜对视，“至于我的手，只是被书册砸了一下，没有大碍。”
凤珠很明白悠舜才是云姬的家长，一脸诚恳：“悠舜，这场联姻本就是两边为我们安排的，无法避免。你愿意把云姬交给我吗？我会尽我所能让她幸福的。”
沉默。偌大的档案室中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被压制到最轻。凤珠和云姬都明白，即便已成定局，但只要悠舜想，他就可以扭转乾坤。虽然悠舜支持两人，但是他很反感两人在这种有些被算计的情况下走到一起。
“……既然如此。”悠舜看着凤珠，“夜云她就交给你了。我不强求你把她放在第一位，只希望你能够尊重她的选择。”
凤珠郑重点头：“我会的。”
悠舜将手中的议案交给凤珠：“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不要忘记给主上锻炼的机会。”又看向云姬，“姬这两天到我家去住吧，正好见见羽然。”
云姬笑着答应：“好啊。”跟在悠舜身后离开户部，
红云姬跟在郑悠舜身后，光明正大的住进郑府的消息飞速传遍整个朝廷，引起一阵热议。
“听说了吗？右仆射大人搬出红家别院了。”休息室里，某中书省官吏压低声音道。
一个户部的人白了他一眼：“红大人就是与郑尚书令一起从户部离开的。”
“是真的呀！为什么？”一个声音迫不及待的问，其他围在旁边的人满脸好奇。
“据说红家想让红大人嫁给李州牧大人。红大人不愿意，于是到户部找黄尚书帮忙，正好遇见了郑尚书令。”那个户部属官神神秘秘地说，看着旁边众人的表情得意半天才发觉不对劲——刚才提问的那个声音，好像是姜尚书？
云姬与现任吏部尚书姜文仲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一个个站得笔直，表情复杂。
“很有想象力嘛……你是新分到户部的？”云姬面无表情，感觉无限接近“冷静冷酷冷彻伶俐非人的冰之长官”葵皇毅。“姜尚书，这些闲人就交给您处置了。”
姜文仲阴着脸：“右仆射请放心，不会让这种流言继续在朝中流传的。”
“那再好不过。”云姬扫了一眼有些发抖的众人，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去办身份证，暂停一天（？）
☆、八十一
八十一
红府，玖琅挥退报信的影，深深叹气：“我们都忘记了云姬的这位血亲，姬家的‘凤麟’大人啊。”
“触怒‘凤麟’看一点都不好玩，好好想想该怎么解释吧。”邵可看向黎深，“黎深，去和悠舜好好谈一谈。”
黎深点头：“百合，带上潇攸，我们去郑府。”
谁都不知道黎深和悠舜在郑府的书房谈了什么，只知道当天悠舜一家三口就和云姬一起跟着黎深搬到了红府。
与此同时，凤珠敲响了自家父亲的房门。
“有什么事吗？”黄家宗主黄墨宇示意凤珠坐在自己对面，询问道。
凤珠直视黄墨宇的眼睛：“父亲，我想娶红云姬为妻。”
“哦？你身为她曾经的长官，难道没听说过‘红云姬’这个名字的真正含义？”黄墨宇面无表情，“你还要坚持自己的选择吗？”
凤珠毫不犹豫的点头：“我很清楚，我不会改变心意。”
“你可想好了，娶了红家的公主就必须登上宗主之位。这是族中长老的要求，也是我给红家的承诺。”
“我明白，但我不会放弃户部尚书之职。”凤珠很坚决，“云姬也不可能辞官。这一点从她接受‘红莲’的时候就决定了。”
黄墨宇突然明白邵可为什么如此配合自己的计划，轻叹口气：“罢了。彩七家宗主入朝为官的前例不是没有，凤轩会作为宗主代理在黄州替你处理一般的家族事务的。”
“十分感谢。”凤珠起身向外走。
黄墨宇在身后补了一句：“我明天回去红家提亲。”
“请便。”凤珠头也不回，“希望父亲不会被吓到。还有，您以为没有红家的特权，云姬就会轻易陷入被动吗？”门在他身后无声的关上，只留下一脸苦笑的黄墨宇。
次日，户部尚书黄奇人于新年首次朝议上提出茶盐铁国家专营的议案，获得半数以上高官的支持，进入正式讨论阶段。出人意料的是，尚书令郑悠舜与右仆射红云姬始终保持沉默，全程由刘辉独自主导。这也让众臣清楚地看到了刘辉的进步。
同日，黄家宗主黄墨宇亲临红府，为黄凤珠向红云姬提亲。就在身为红家宗主的红邵可即将点头同意的时候，郑悠舜作为云姬的舅父，提出必须由刘辉下旨赐婚。黄墨宇在悠舜出现时就陷入恍惚之中，呆呆地点头答应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只得硬着头皮进宫，请求面见刘辉。
云姬和绛攸一起前往户部。在半路见到了刘辉身边的侍臣。那侍臣见到云姬，顿时松了一口气，快步上前行礼：“右仆射大人，陛下召见。”
“我知道了。”云姬微微颔首，吩咐道，“你和李州牧一起到户部，向黄尚书说明情况，转告他我会另找时间去见他。”向绛攸示意后先行离开。留下一脸古怪的绛攸和侍臣站在原地。
进入刘辉的执务室，云姬轻轻跪下，无视站在一旁的黄墨宇：“主上。”
刘辉面无表情：“黄家宗主请求孤为黄尚书与你二人赐婚。孤需要一个解释。”
“臣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是臣不堪各方烦恼，主动向黄尚书求娶，请主上成全。”云姬恭敬的低着头。
“哦？”刘辉盯着云姬的目光有些冰冷。
“求主上成全。”云姬将自己的气势完全收敛。
刘辉沉吟着，收回逐渐成熟的帝王的威压，看向站在一旁等待的黄墨宇：“卿之所请，孤允了。届时孤会亲临婚礼为黄尚书与右仆射祝贺。”
“谢主上恩典。”两人一起行礼，随后黄墨宇便告退去安排。
云姬仍然留在原地：“主上，臣知道您的顾虑。请主上放心，臣接受了‘红莲’，就一定会效忠于您。”
作者有话要说： 本以为回不来的……
既然比我预料的回家早，就把今天的发出来吧
☆、八十二
八十二
待云姬回到红府时，天空已经变为了墨蓝色。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云姬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紧咬着嘴唇，将身子缩成一团，掩藏在阴暗的角落里，泪水无声的流下。
次日一早，刘辉的手谕便传至红、黄二府，为凤珠和云姬赐婚。接了旨，红黄两家马上开始筹备。纳彩、问名、纳吉依古礼顺次完成，转眼就到了纳征的日子。
黄墨宇带着全福之人将玄纁、羊、雁、清酒、白酒、粳米、稷米、蒲苇、卷柏、嘉禾、长命缕、胶、漆、五色丝、合欢铃、九子墨、禄得、香草、凤凰、舍利兽、鸳鸯、受福兽、鱼、鹿、乌、九子妇、阳燧共三十件礼物送到红家。
正准备订立婚约时，邵可突然道：“按红家家规，‘红云姬’是不得外嫁的。不过她与凤珠情投意合，又蒙主上隆恩亲旨赐婚，我也只得破一回这个规矩。只是，家规不能轻易打破。长老们的意思是，她不能以‘红云姬’之名出嫁。”
黄墨宇闻言，一脸古怪之色。
悠舜云淡风轻的笑着，接上邵可的话：“姬拥有红门姬家的血统，又曾顺利进入姬家本宅，是有资格冠以姬姓的。”
“她是我的义女，这一点不会改变。”玖琅保证道，“即使冠上姬姓也不影响她红家直系的身份。”黄墨宇这才彻底安下心来。
订立了婚书，黄墨宇便回府将其供于祖先神位前，准备下一步请期。
同时，邵可呈上了奏折，将改名一事确定下来，并予以公告：
“红家直系、宗主代理红玖琅之义女红云姬，身为红门首席姬家现知唯一血脉，于上治六年元月初十改姬氏夜云，就任姬家家主，同时保留红家直系身份。”
云姬的房间内，几个绣娘正忙着用金线在正红色的嫁衣上刺绣，云姬和世罗在一旁挑选着花样繁复的首饰。突然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