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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妮子,不但喜欢吃醋,还喜欢吃些没来由的醋,在没醋吃的时候,自己宁可去找点醋来吃,找不到的时候,就是自己酿,也得酿出点醋来。
木匠的祖师爷是鲁班,农民的祖师爷自然是炎帝,佛教是释迦牟尼,道教是老子,至于这吃醋的祖师奶奶,似乎是唐朝时候房玄龄的夫人,可是醋功发展到了明朝,却真正在水寒烟这小丫头的手里发扬光大,真可谓青出于蓝了。
蓝衣女笑道:“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你师哥会放心么?”
水寒烟道:“好啊——我去!只是……我若也去了,山上便只有师父一个人了,他老人家还在闭关……”
蓝衣女道:“敌人一退之后,短时间内必不敢再来。况且,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山上全无动静,他们反而会更加慎重,不会轻举妄动。且龙前辈武功盖世,虽在闭关,亦不需我等劳心。寒烟妹子若是一人在此,万一落入敌手成为人质,反而不妥。还是……还是和我们同行的好。”
水寒烟望了望张傲天,张傲天点了点头,水寒烟遂道:“小师哥,我听你的,我去便是。”
三人在原野上飞奔,水寒烟由于心中有气,总想赶在蓝衣女的前头,但却见蓝衣女始终在她身后半个身子,自己无论如何加速,也无法将她抛下。
只听得蓝衣女叹道:“天池派轻功果然让人佩服,寒烟妹子如此年幼,提纵术便可列入江湖一流,实是令人叹服。”
这番话自然是赞美之辞,可是听到水寒烟的耳朵里,却似乎感觉对方在挖苦自己,因为她心中有数,蓝衣女的轻功,还要在自己之上。
水寒烟冷冷道:“你是在夸我还是损我……”身形突然一滞,因为她在说话的时候难免吐气开声,本身内功造诣尚浅,速度自然就受到影响,假如她硬要把这句话说完,只怕就要岔气。
张傲天一把抓住水寒烟的脉门,见她脉息基本正常,这才放下心来,道:“小师妹,疾奔的时候记得不要讲话哟!”
水寒烟站定了身子,喘了几口气,气息已恢复正常,这才道:“她的功夫真邪门,飞奔的时候还可以讲话!”
蓝衣女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妹子你想学么?”
看她的样子,倒是很想和水寒烟冰释误会的。
水寒烟哼了一声,叫道:“我才不要学呢!不是连你自己都知道是雕虫小技么?我还学它做什么?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傲天见水寒烟说话依旧是很过份,连忙道:“我师妹小孩子家说话往往欠缺考虑,请姐姐不要见怪。”
蓝衣女还未应口,水寒烟已是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小师哥,你为什么总是帮这个女人,却不帮我?难道你真的不在意我的感受么?”
“我……我……我……”张傲天不料她竟然说出这等话来,连说了三个“我”,也没“我”出个之所以然来。
水寒烟见他一言不发,便又乘胜追击,“小师哥,你下山也没多久,怎地变了这许多?过去那个豪爽、率直、热情、善解人意又会逗人开心的小师哥呢?这几个月……这几个月是不是发生了很多事情?”
张傲天回顾这几个月的挫折,叹了口气,“是不少。”
水寒烟又哼了一声,“这个女人的嫌疑还没有洗清,你一口一个姐姐,我听得都肉麻了。”
张傲天有些不快,“小师妹,你想到哪里去了?”
水寒烟道:“是不是我在这里很碍事?妨碍了你们诗情画意,情意绵绵?小师哥,寒烟不是那种不知趣的女人,只要你说一句我是多余的,我马上就走!”
蓝衣女叹了口气,“看来多余的人是我。”
张傲天也叹了口气,“这几个月里,我好像走到哪里都多余。”
水寒烟分别观察了一下他们两个的脸色,然后也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头道:“小师哥,对不起,可能我的话有些……有些过份,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些话我若是不说,我的心里不痛快。我从小就不会说话,你是知道的。我的言语……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张傲天苦笑,“你还是小孩儿心性,不过也是……你还小嘛,师哥怎么会怪你呢?”
蓝衣女道:“看来还是怪我,让你们师兄妹吵架。”
张傲天笑道:“我师妹小孩子不懂事,还请姐姐见谅。”
水寒烟听到这句话的上半句,已经是火冒三丈了,再听到“姐姐”那两个字的时候,面上又是一脸痛苦,叫道:“小师哥——我跟你说了多杀遍了!难道你没有耳朵在听么?还是,还是你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我再告诉你最后一遍!我不喜欢你这么叫她!”
张傲天也不由得怒火中烧,喝道:“那我改怎么称呼?叫她什么?还是和小孩子一样不懂礼貌?”
水寒烟大声道:“你……你可以叫她……你可以叫她的名字嘛!”
张傲天道:“你知道人家的名字么?”
水寒烟道:“既然她连名字都不肯说,分明是不拿我们当朋友,你又何必……你又何必对她那样好?”
张傲天叹道:“小师妹,看来我如果死了,你也不会善待我的朋友了。”
水寒烟冷冷道:“小师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若有话,不妨直说,何必绕弯子!”
蓝衣女道:“别——你们师兄妹不要再吵了,我告辞便是,只是劝两位莫要再回天池,以免中了敌人的埋伏。敌人虽众,但龙前辈自保脱身应该是毫无问题。”
水寒烟厉声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再危难关头弃师逃生?这就是你做人的原则?”
蓝衣女冷笑,张傲天叫道:“小师妹,你的言语很容易伤人啊,不要这样口不择言好不好?”
水寒烟大声道:“我说错了么?这样无情无义的事情只有邪门歪道、卑鄙无耻的小人才干得出来!你又焉知她不是在危难关头扔下大师哥,才有了大师哥的惨死?”
张傲天怒道:“你会不会说话啊,不会说话学驴叫!”
“什么?你说什么……”水寒烟两眼泪汪汪的极为可怜,“小师哥,我们在一起五年多,你从来没对我说过一句重话,可……可是今天,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你……你居然骂我!你……我算是看清你了。”
张傲天哼了一声,把头歪到另一边,不去理她。
水寒烟又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被狐狸精迷住了心窍,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怪我自己太傻,就当我的眼睛瞎了好了。”她一转身,竟向来路折了回去。
张傲天喝道:“你站住!”可是水寒烟连理都不理。
张傲天似乎也觉得很没面子,又喝道:“小师妹,你站住!你,你懂不懂事啊!”
蓝衣女急道:“你快去追她啊,把她拦住!”
张傲天哼了一声,扬声道:“她若要走,早就走了,我拦也拦不住。”
蓝衣女道:“是啊——她没用轻功,正是等着你去追她呀!”
张傲天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倚小卖小,再过二十年也一样。”
蓝衣女道:“既然你知道她是小孩子,你又何苦和小孩子呕气?去,把她追回来,乖,听姐姐的话。”
张傲天叹道:“姐姐你真是大度,她这样子对你,你还帮她说话。”
水寒烟行了几十步,见张傲天还没来追她,一回头,见两人正在“谈笑风生”,立时,心中的委屈、无奈、伤感,一起涌上心头,再也无法忍受,泪水簌簌落下,掩面而奔!
蓝衣女的目光突然变得十分寒冷,“傲天,你为什么不去追她!”
张傲天为她的变脸感到纳闷,大声道:“追?她本来就不想走,逼我去追她,费尽口舌,让她好像很委屈的留下来?”
蓝衣女又是幽幽一叹,“但……你可知这样一来,她有多伤心?”
张傲天叹道:“她该长大了,该长大了……”
蓝衣女道:“你这话是何意?”
张傲天道:“一个人若是永远被放在蜜罐里,那要等到哪一天才能长大?挫折、痛苦、失意、寂寞,都是一个人成长所必须的。我只是想告诉她,没有一个人可以成为天经地义的中心,即便是公主也不能……人,更不能事事都只为自己考虑,应该学会为他人想想。”
蓝衣女叹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可是……你可知道这样一来,她会有多伤心……”
张傲天道:“做为她的师哥,当她有不对的时候,自然要帮她改正,否则,难道让她把错误带进棺材么!”
只见寒光一闪,蓝衣女的手中已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正指在张傲天的眉心之上,她厉声喝道:“你果然是龙凌渊的师弟,你们师兄弟全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无情无义之辈,整天张嘴闭嘴都是那些所谓的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仿佛自己便是古圣先贤,其实就是地地道道的冷心冷血!”
张傲天很平静地说,“既然我师哥那么不好,你又为什么喜欢他?”
蓝衣女嘶声道:“谁说我喜欢他,我没有!没有!”
张傲天叹了口气,“在很多的时候,没有往往比有更具有说服力。”
蓝衣女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丢掉短剑,捂住脸,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张傲天暗道:“看来她和大师哥之间,一定是发生过很多事情了,只怕……只怕大师哥是伤害过她的。”于是道:“姐姐,其实人世间的情字,包含的意义是很广的,亲情、友情、爱情都是情啊!每个人都免不了生老病死,自然每个人也就都免不了要承受失去亲人、失去朋友、失去爱情的痛苦。但……若是一个人,终日消沉在痛苦之中,那岂非是更加对不起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尽管大师哥已经不在了,但我相信……他的在天之灵也是不希望见到你如此悲痛的。”
蓝衣女以手加额,道:“话是不错的,但……但又有几人能够做到不悲伤?傲天兄弟,很多事情,你以后也会明白的。”她终于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来,张傲天但见她双目中,已多了若干红丝。
张傲天道:“我在二十岁之前,几乎从未受过任何挫折,直到……直到这几个月,不幸才开始笼罩我。”
蓝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