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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张傲天的心里愈发觉得不对劲儿了,如果是这西瓜真的被官府收了,比如划做贡品,那看在这里的兵也是不可以吃西瓜的。
只是西瓜如果他们没吃,哪来的西瓜皮?
还有,老王太太在哭什么,这里面不会是有什么冤情吧?
还有,他的儿子都要开刀问斩,得多大的罪才是死罪?他的儿子也就是一个瓜农,能犯上多大的官司?
他正在思考,只听柳风说道:“这还不简单,是谁的手下?告诉他们,我们大少在这里,他还不溜溜把瓜送来。”
张财道:“好——我这就去,这里是海州卫的辖区,多半是赵平福的手下。”
“慢——”张傲天道:“没那么简单吧,这里里面一定有文章。”手拂下巴,做沉思状。
柳风道:“少爷想到什么了?我们还是赶路要紧,吃了瓜就快走吧。”
张傲天道:“不,我想去看看那个老王太太——阿胜,把你的外衫脱下来,快。”
另一名家僮应了一声,立刻把外衣脱了下来。
张傲天也将外衫脱掉,然后将张胜的外衣穿上了,说道:“你穿我的,阿财,你和我走一趟。”
因为,他发觉,这个老王西瓜的后面,似乎是大有文章。
这就是张大少,他是关东出名的恶少,关东士绅对他,都是畏之如虎。
而且,有他爹罩着,就算他“欺负”了这些土豪劣绅,谁又敢说个不字?
比如说辽阳的众士绅联名上告,为的什么?如果说马员外被他打了是因为张财和小翠的原因,可以算成张傲天护短,但石京名被他打断了手臂,赵公子被他打掉了六颗牙,为的都是和他素不相识的平民百姓。
其实,他是一个真正的侠,而且是一个不讲过程,只讲结果的任侠。
阿胜接过张傲天的外衣,不过虽说张傲天让他穿了,他还是不敢穿的,因为这不符合规矩,于是他将张傲天的外衣搭在了手臂上。
柳风一看此刻的情形便知,大少又想管闲事了,忙道:“少爷,咱们的时间很紧啊。”
张傲天一挥手,道:“罗嗦——今天这个老王西瓜,我是吃定的了,你们先行,到前面的市镇等我。”
柳风无奈,挥了挥手,带众人前行。
张傲天和张财沿着小路走了几十步,张财一指坐在一块石头上的一个破衣烂衫的老太婆,“少爷,那就是老王太太。”
张傲天道:“不要叫我少爷,要叫就叫大哥,你的明白?”
张财点了点头,张傲天沉思片刻,行前几步,叫道:“老王婶,您可好啊。”
那老婆婆倒是吃了一惊,然后用很迷离的目光有气无力地看着他,“你是……”
张傲天道:“老王婶,怎么,您不认识我了?”他一上来,就装做和老王太太相识,这样老王太太自然会在记忆中寻找和他接近的人来。
老婆婆摇头,“你……你是……”
张傲天道:“咱们以前是一个村的啊,我小时候你常给我摘瓜的啊。”他猜测,这老王太太一定给小孩子们摘过瓜的。
老婆婆又想了想,试探着问,“你可是姓李?”
张傲天一脸兴奋,“是啊,您认出我来了?”
老婆婆叫道:“那你是李小二?狗蛋子!”
张傲天心中道:“晦气,叫什么不好,偏叫狗蛋子!”脸上却还是笑着,“老王婶,我是小二。”
老婆婆抓住张傲天的手,眼泪直流,“自从你们家搬走后,八九年没见了,你长大了,不过眉眼都没变,我第一眼其实就看出来了,只是没大敢认。”
张傲天心中暗笑,口中道:“老王婶,老王叔呢,怎地没见?”
老婆婆听得此言,泪如泉涌,别过身子去,“你老王叔……只怕你今生都见不到他了。”
张傲天忙问道:“他怎么了?”
老婆婆道:“你老王叔,还有俺家你虎子哥,现在全在县衙的死牢里。”
张傲天奇道:“他们又不惹事,怎会关在死牢中?”
老婆婆抬起头来,望着那大片的瓜地,道:“那就是因为这十八亩的瓜田。”
张傲天心道:“果然如此!”口中道:“老王婶,难道还真有人强占这十八亩瓜田么?那你们怎么不去报官?”
老婆婆道:“你老王叔,就是因为去报了官,所以才会被关在死牢里。”
此言一出,张傲天只觉怒极,大声道:“难道是这海州卫镇抚司的问题?就算是又能如何?老王婶,你别怕!我现在在一个大户人家里面做事,我们的老爷和巡抚都司都是朋友,你把这个案子越级上告,连同这海州卫的官一起办了。”
老婆婆哭道:“你说的容易啊,官官相护,如何告得?况且,你不过是一个下人,又能有什么法子?”
在明朝的时候,辽东实行的是卫所制,全辽最大的行政单位就是辽东都司,负责全辽军政,正二品。而在都司下面,全辽共划分为二十五个卫,而卫的长官是正三品,负责各卫军政,至于各卫都有镇抚司,是专门处理案件的。张傲天虽说没将这区区海州卫的官员放在眼里,可是在这老婆婆眼中,那都是“黑天大老爷”!
张傲天淡淡道:“太阳能够照到,便有办法可言。”取出一锭金子,放在她的手里,“您放心,我家老爷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能为你平冤昭雪!”
老婆婆看了看金子,又看了看张傲天,似是信了几分,猛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的确,她本来对这“王小二”是丝毫没有指望的,可是此刻见了这么大一锭金子,那她还敢怀疑“王小二”的实力?
张傲天大惊,连忙将她扶起,道:“您这么大把年纪,又是长辈,叫我如何受得?您只管说来便是,天底下总有讲理的地方。”
老婆婆叹道:“我也不求这十八亩瓜田了,只要能让衙门把你老王叔和虎子哥都放出来,我就不求别的了。”
张傲天道:“老王婶,究竟是什么人要强占这十八亩瓜田?”
老婆婆叹道:“就算告诉你又能有什么用?要想伸冤,除非进京去告御状。”
张傲天道:“真的?难道还没有天理了?老王婶,要是真的去告御状,我替你走一趟!您尽管说便是!”
老婆婆道:“别说是镇抚,就是卫司,都司又能如何?强占瓜田的是一品大员,辽东将军,谁敢说个不字?”
张傲天听到这里,面色猛然一寒,“胡说!”
他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按照这老婆婆所说,强占瓜田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张傲天的父亲张炯是身兼辽东都指挥使和辽东总兵二职,都是正二品的官级,而这个昏昏沉沉的老婆婆不晓得也属正常,但在辽东来说,的确没有比张炯更大的官了。
老婆婆哭道:“就是那个张将军,他就是辽东的土皇帝!”
张傲天再也无法忍耐,喝道:“你胡说,你收了谁的好处,敢在这里编排故事,坏我将军府的名声?”
老婆婆吃了一惊,“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张财见此情形,大声叫道:“我们将军公务繁忙,哪有工夫儿理会你这几亩烂地?你造谣选错了对象!睁开你那昏花的老眼看看,我们少爷就是张将军的公子!我看你纯粹就是在找打!”
老婆婆双脚发软,摔倒在地。
张财继续叫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张傲天更是心头火气,右手抬高,马鞭扬起,就待挥将出去。
这时候只听一声娇喝,“不要打人!”接着张傲天右腕一麻,马鞭已落在了地上。
本来张傲天这马鞭挥出,也不过是一时冲动,在就要打到老婆婆的时候,他的目光看着那老婆婆那颤巍巍的样子,已经觉得后悔,才待收回,手腕却被打中,心中吃了一惊,向那暗器飞来的地方喝道:“何方高人,出来见见可好?”
等了片刻,居然不见人出来,张傲天怒道:“藏头露尾非好汉,要当大侠快露面,三声不见你出来,将这老太打八遍!”
只见两条人影一闪,已至面前,张傲天只得叹了口气。因为来人竟然正是灵儿和小蛮!
张傲天心中大叫,完了,要是被自己老娘知道自己鞭挥老太婆,那可惨了;江湖上要是知道这件事情,关东四少也就真的出名了。心中暗骂自己,怎么会如此不冷静。
灵儿福了一福,小蛮却是跪在地上,齐声道:“奴婢灵儿、小蛮给少爷请安。”
张傲天一眼便知,打自己一石头的自然是小蛮,而且自己鞭挥老太婆,从道理上讲已经输了一招,于是先发制人,淡淡道:“小蛮姐好厉害的石头啊,把我的手腕都要打断了。”
小蛮低头道:“小蛮害怕少爷一时情急,作出错事,所以也是一时情急,请少爷恕罪,不过小蛮知道那块石子的力道,是不会伤到少爷的。”
张傲天嘿嘿一笑,道:“我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身子骨哪有你这武林高手强啊,我的手就是被你打断了也不希奇。你起来,别把衣服跪脏了,有失体面啊。”
小蛮硬梆梆地说道:“我……少爷还是在怪我,我怎敢起来?”
张傲天见她依旧是如此倔强,心下不悦,冷笑道:“那你就跪着吧。”
小蛮哼了一声,也不答话,两只大眼睛倒是水汪汪的,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却不说话。
这下子,场中就成了一种僵持之局。
灵儿先看了张傲天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小蛮,笑道:“少爷在逗你呢,你起来吧。”去拉小蛮,想把她拉起来,却被小蛮用力甩脱。
小蛮摇头道:“少爷让我跪着呢,我是不会起来的。”
灵儿继续笑着说:“少爷在和你开玩笑呢。”
小蛮大声道:“不,少爷不让我起来,我就不会起来。”
张财看了张傲天一眼,只见这大少脸上的表情是极为尴尬,而双目中的目光又有不忍之色,于是道:“小蛮大姐,你起来吧。”也走过去拉她。
“走开——”小蛮叫道,“你们走吧,我就在这里跪着好了。”
张傲天叹了口气道:“小蛮姐,你起来吧,算我错了好不好。”
小蛮道:“小蛮打伤少爷,罪孽深重,应该受罚。而且,少爷根本就没错,哪有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