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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李如桢已将他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又是一饮而尽,然后赞道:“好酒!”
他又将自己的杯子倒满,接下来说道:“为兄就借此酒,祝你们一路顺风,事事顺利,建功立业,衣锦荣归了!”
李如枫也是浅笑嫣然,饮尽杯中残酒,然后将手中玉杯递过。
李如桢右手微动,已将杯子倒满,一滴不多,一滴不少。
然后他笑道:“傲天,该你啦!”
张傲天无暇多想,连忙将杯中酒饮尽,道:“多谢三哥。”
李如桢也将他的杯子倒满,也是,一滴不多,一滴不少。
张傲天的心里,突然有了一股寒意。
因为,他突然感觉到,自己一直都小窥了李如桢。
就从他倒的这两杯酒,就可以看出,这个看似沉溺于酒色之中的病夫,他的手依然很稳。
即便他不是什么一流高手,也绝对不至于被自己一招寻常的“顺手牵羊”带得连摔带跌的直冲出去。
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在“示弱”。
那,他示弱的动机何在呢?
他又回顾了一下李如桢倒酒的两个动作,他倒这两杯酒的时候,手都只是微微的一动,的确很稳,绝不是一个寻常之人可以做到的。
只是,他在倒第二杯酒,也就是给张傲天倒酒的时候,右手的大拇指微微的动了动,似乎是在壶把上的一块翡翠上压了一下。
这,是因为什么?
或者说,他究竟想做什么?
这个时候,他的酒已经到了唇边。
酒香浓冽,是纯正的花雕,只是,却又似乎有着一点儿特别。
自从练成了“八荒六合功”之后,张傲天的眼功、耳功、嗅觉、味觉以及触觉都已非寻常之人可比。
眼功是近察牛毛,远观百丈,耳功更是足以做到“隔墙有耳”,而他的嗅觉,也可以做到细致入微了。
在这浓冽的酒香中,似乎夹杂着一种很特别的,淡雅的药香。
他又确定了一下,的确,是药香。
这是一种江湖中大范围流传的迷药,“七日醉”。
他似乎明白了,那酒壶,也应该就是转心壶。
这种转心壶,里面是有两个壶胆的,一个壶胆内装的是好酒,而另一个壶胆内装的则是药酒,通过壶的把手上的开关控制。
所以,李如桢与李如枫所饮之酒,都是好酒,而张傲天的杯中物,则是加了迷药的药酒。
不过,尽管这是药酒,不过毕竟只是迷药,而非那什么断肠草鹤顶红,所以张傲天的心里,倒也没有生出怨恨之心。
他想了想,微微一笑,道:“多谢三哥——”然后,以袖遮面,仰头饮酒。
随后,他将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上,赞道:“好酒!”
接着,他的人已伏于桌上,一动不动。
李如枫叹了口气,伸手推了推他,道:“傲天,傲天——”
可是张傲天依旧是一动不动。
李如枫嗔道:“三哥——傲天,他,他酒量很差的——你,你说是送我们——你还——”
却听李如桢淡淡道:“你以为,他真的是喝醉了吗?”
李如枫面色一变,旋即将酒壶拿起,对着壶嘴闻了一闻,立刻面色一变,然后冷冷地看了李如桢一眼,拔下壶塞,旋即道:“三哥,你这究竟是何意?”
李如桢叹道:“哥哥是为了你好。”
李如枫冷冷道:“你想把傲天怎样?”
李如桢道:“我不会把他怎样,也不需要我把他怎样,对付他,自然是另有其人。”
这个时候,清风阁的门外,已经传来了密集而且急促的脚步声。
李如枫连忙去拉张傲天的身子,“傲天——傲天——啊——”
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右肩一麻,已经中了一指。
李如桢笑道:“小妹,你以后会感激我的!”
李如枫的半边身子都已酸麻,心知已经着了三哥的道。
此刻,她心里担心的,不是自己,因为这是在她的家里,再怎么说,李如桢也是自己的三哥,可是张傲天……
这个时候,门外已经走进来了两个人。
李如桢立刻拱手道:“麻大人,事情已经办妥了。”
中间的那个五十左右年纪的瘦子微微点头,笑道:“李将军,在张公公的面前,我一定会为你美言的。”
李如枫的面色也是为之一变,心中暗道:“东厂!的确,冯天麟是走了,可没说东厂的人都要走哦。”
这个麻大人,应该就是那个有着“索命阎罗”之称的麻不凡?
而他身旁的那个大块头,自然就是他的心腹干将,少林弃徒何天威。
这两人的功夫都很了得,更何况东厂的人身份也都特殊,我该怎么办?
李如枫暗自导引真气,冲击穴道,的确,李如桢的功夫属于外功,封穴的功夫也没有什么独到之处,这些他的妹妹都懂。
李如桢又拍了拍手掌,一个家僮已然走上,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有金条十根,一共百两。
他笑道:“这是下官的一点孝敬,是给两位大人买酒喝的。”
麻不凡道:“天威,李将军诚心一片,你我可要牢记啊,还不收下——”
于是,何天威连忙将金子收入腰间革囊之中。
麻不凡又冲李如桢笑了笑,说道:“令尊的资格老,没人敢说他的不是,只是……只是你那大哥,他算老几啊,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好像谁都欠他帐似的,还是三爷够朋友!”
李如桢叹道:“得麻大人如此赞誉,李如桢感激不尽啊——只是,似乎身边的人,对我大哥的评价都比我高,我是着实汗颜啊——”
麻不凡笑道:“李三爷,你立此大功,日后青云直上,可不要忘记提携我等啊!哈哈——”
李如桢道:“大人笑谈了,日后需要提携的人,倒是在下。”
李如枫已经明白,三哥这是早有预谋的了。
麻不凡笑道:“既然如此,你我二人干脆就结为异姓兄弟,互相扶持如何?”
李如桢一怔,道:“这个,下官有点儿高攀了。”
麻不凡大声道:“无妨无妨!还有天威,我们三人就结为异姓兄弟,生死与共,肝胆相照,互相扶持,成就大业——”
他此来辽东,目的就是分化与瓦解辽东军方,而李如桢是既不肯吃苦,又贪图享受之辈,很适合做他的内援。
何天威说道:“大人,只是……只是我们案情紧急,需要立刻上路,这结拜……”
麻不凡哈哈大笑,“你我大家,又何必计较俗礼,我们三人说是兄弟了,那就是兄弟了,并不在于是否发誓叩头,关键在于日后的肝胆相照,你们说是不是啊!”
李如桢点头道:“大哥说得是。”
由于麻不凡的年纪比他年长,所以他干脆就顺水推舟,叫上大哥了。
何天威也道:“那在下也给二哥请安了!”
言毕,三人同时放声大笑。
这几人倒也真是非常人啊,李如桢与麻不凡以前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而李如桢与何天威则是初次见面,这么快就成为结义兄弟了?
只听麻不凡喝道:“来人!”
立时,外面跳进来了四个番子。
麻不凡沉声道:“把张傲天给我绑了——”
立时,四个番子掏出锁链麻绳,对着张傲天行了过去。
虽然张傲天是伏在桌上,他们见不到张傲天的面孔,可是,来此之前,他们就知道屋中的形势了,所以,中毒倒地的人,自然也就是张傲天。
就在这个时候,李如枫已经冲开了穴道!
她游目四顾,发现后面的墙上悬着宝剑一口,立时侧身后退,已将长剑抄在手中!
接着,她的身子一闪,已站到了张傲天的身侧,厉声喝道:“我看谁人敢动!”
在场众人,也这才意识到了她的存在。
麻不凡奇道:“是李小姐吧?我与你的三哥已经结为异姓兄弟,而这个张傲天更是朝廷缉拿的钦犯,你不会不知吧!”
李如桢更是脸色涨红,怒道:“小妹,你在做什么,快把剑放下,回房去!”
李如枫丝毫不理会她的二哥,冲着麻不凡冷笑道:“这位是麻大人吧?只是你来我李府拿人,可有公文?”
麻不凡微笑道:“早就听说李小姐不但貌美如花,性子更是刚强,甚至于不讲道理啊——”
何天威立刻接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如桢怒道:“小妹,这干你什么事?他们两位,都是我的兄弟,而且也是我请来的。”
李如枫道:“好——那我似乎多管闲事了?不过,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兄弟要拿我的相公,你却很欢喜来帮忙?”
她既然说出这番话来,看来已经是铁了心要跟着张傲天了。
其他的人也都是吃了一惊,麻不凡奇道:“张傲天已经是你的相公?”然后,他又将目光转向了李如桢,“二弟,看来我东厂的情报,也有延迟啊。”
李如桢道:“这个……这个……其实……其实……”他拂袖而起,怒道:“小妹,你怎能如此胡闹?”
李如枫冷笑道:“胡闹?三哥,胡闹的人,究竟是你,还是我?”
李如桢又看了看麻不凡两人一眼,只觉自己此时实在是毫无颜面,于是大声喝道:“小妹,张傲天涉嫌通敌叛国,已是钦命要犯!寻常之人避之犹恐不及,你却非要和他强扯上些许瓜葛,你这不是要让三哥于两难,又害我全家于万劫不复之地?”
李如枫冷笑,“傲天通敌叛国之罪,是谁给他的?至于钦命要犯四字,更是从何说起?难道这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当今圣上耳中?如果说是冯大人挟私报复,道理上倒还说得通。只是,三哥,你就那么怕他吗?”
李如桢语塞,铁青着脸,“你,你——”
李如枫笑道:“三哥,可是你如此对待傲天,岂非陷全家于不义?”
李如桢更加是无话可说,其实他并不是一个拙嘴笨腮之人,只是他一惯谨小慎微,尤其是有朝廷方面的人在场的时候,他所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得在自己的脑子里面重复三遍。
他无奈之下,看了看麻不凡,然后双手一摊,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这个意思,也就是要让麻大人出马了。
麻不凡面色一寒,“李小姐,看来你是真的不知天有多高,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