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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念四处游荡,很快,就搜寻到了冯天麟的语音。
他的注意力立刻集中于那一点,冯天麟的言语似乎也清晰得多了。
只听冯天麟语道:“这个萧天傲,你们觉得蹊跷吗?”
另一人道:“回大人的话,在下也觉得蹊跷。”
冯天麟道:“哪里蹊跷,你倒是说说看?”
听到别人谈起自己,张傲天自然也来了兴趣,他倒是想听听,别人对自己的评价。
而且,他最想知道的,是,东厂的这位千户大人跋山涉水的来到辽东,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呢?
答案其实他也猜得到,为的不是那铁岭的李家,就自然为的是自己的父亲。
看他们赶路的方向,应该是去辽阳。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出了一身冷汗!
只听一个听起来很平和的声音道:“夏侯东以为……其一,萧天傲此人的武艺应该属于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可是他的年纪似乎也就二十几岁,即便他习武天份再高,也是需要名师传授的。可是,我们却看不出他出手的路数。”
看到这里,读者也应该知道和冯天麟在一起的那四个人应该是什么人了,一个夏侯北,一个夏侯东,另外两个自然就应该是夏侯西和夏侯南了。
这四人乃是亲兄弟,都以剑法擅长,而且,四人联手,更是威力无穷。
冯天麟曾对这兄弟四人有过救命之恩,所以四人也都加入了东厂,是冯天麟的心腹。
另一个很粗犷的声音道:“而且,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江湖中一无所知?不会是初入江湖的吧!还有——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的辽东?”
另一个声音道:“他不会什么江湖中的成名人物吧?也就是说,萧天傲这三个字,根本就是假的!”
冯天麟道:“也许……也许我已经猜出七八分了……”
四人都不再言语,的确,冯大人如果想说,四人听着便是。如果冯大人不想说,手下人也不能问他。
冯天麟继续道:“我真的怀疑……他是否是我的同门……”
此言一出,五人同时惊愕出声。
的确是五人,那边有四人,这边还有一个张傲天。
只听冯天麟继续道:“即便他真的是初入江湖,那么……他为什么选择辽东做为他江湖的第一站?”
夏侯东立刻道:“因为,因为他是一个辽东人……”
冯天麟冷哼一声,“也许……应该是只有那个老家伙,才可以教出这样的徒弟。哼哼——八年不见,老家伙的功夫,似乎比以前更博杂了。这一点,从他新收的徒弟身上,就可以看得出……”
张傲天的心里,更加觉得奇怪了,冯天麟口中的“老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呢?
不会就是自己的师父吧!
这个时候,他似乎又听到轻微的足音,接着,便是衣袂飘动的身音,停留在自己的窗外。
张傲天立刻收敛心神,果然,在自己的窗外,他听到了轻微的气息。
什么人,这深更半夜在自己的窗外?
他想了想,浑身放松,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不一会,他的窗子突然开了,接着,他可以听到,外面跃进来了一个人。
声音很轻微,可知来人是个高手。
不会是小贼吧?
如果真是那偷东西的小贼,那他可真的走错地方了。
张傲天面冲墙壁,脊背冲外,可是,他的耳朵始终都没有闲着。
不过,他似乎感觉到,这个人的身上,没有杀气。
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得那个人的足音,对着自己行了过来。
猛然之间,他只觉掌风袭体,他立刻就判断出来了,这个人已经一掌对着自己的后心打了过来!
他立时就出了一身冷汗,大叫一声,人已翻身坐起,左掌封隔,右掌还击。
可是,左掌去隔,却隔了个空,因为对方已经收掌,右掌击出,在马上就要打到对方的身上的时候,他连忙收了掌。
来人嗔道:“你这个死小子,见到我来了,你还在装着睡觉?”
张傲天手掌收回,却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都不知道将手放到哪里,只好又去挠头,一脸尴尬,口中道:“云烟姐姐,怎会是你?”
萧云烟微微一笑,“怎么,不可以是我吗?你似乎很不欢迎我?”
张傲天连忙道:“怎么会?我……我……我……”
他“我”了半天,可是还没“我”出个之所以然来。
萧云烟嗔道:“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不请姐姐坐下来吗?”
张傲天脸色更加涨红,道:“姐姐请坐。”
萧云烟见室内简陋,只有两张椅子,还有一只是三条腿的,于是便在那只略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道:“傲天——姐姐可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
张傲天没想到,她为什么会有此一问,连忙道:“要说对不住,也只有傲天对不住姐姐,哪里有姐姐对不住傲天的地方?”
萧云烟道:“那日你相救于我,姐姐自然感激,只是你为何不告而别,这也是姐姐的心结……而且,更不知你之安危祸福——”
提起那日之事,张傲天更觉羞愧,神情表现得也是极为尴尬,“云烟姐姐……我……”
萧云烟叹道:“其实姐姐这些天以来,一直都在担心你……只是……姐姐感觉……你似乎很讨厌姐姐?”
张傲天连忙道:“怎么会呢?怎么可能?”
萧云烟奇道:“还是,你比较害怕我?”
张傲天奇道:“害怕?这是从何说起?”
这个时候,只听得门外传来了冯天麟的声音,“萧兄弟——你睡了吗?我听得你这里有动静啊,不介意我打扰吧——”
萧云烟面色一变,左右四顾,没有发现可以躲藏的地方,突然跃上chuang来,钻进了张傲天的被子里。
同一时间,冯天麟已将房门推开。
读者朋友们看到此处,可千万不要羡慕傲天的艳福,其实,大家想想便知,在深更半夜里,自己暖暖和和的被窝里,突然钻进来一个刚从外面进来,衣服都是冰冰冷冷的人,而且,居然还是穿着鞋子的!
滋味究竟如何,大家应该能想得到了。
张傲天只觉身上冷得厉害,一瞬间,起了很多鸡皮疙瘩,而冯天麟,居然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的确,张傲天动手的时候,都喜欢连喊带叫的,而冯天麟听得此音,自然是立即赶来。
他正想和张傲天多交流交流呢,以解开心头的疑团。
他一入屋,便见张傲天半躺半坐地靠在床头,而他的被窝内鼓着一大块,明显藏得有人。
冯天麟丝毫不动声色,微笑道:“在下孤枕难眠,正好有话,想和兄弟聊聊,想来不会介意吧?”
张傲天只能选择苦笑,然后,道:“这个……冯兄如果有言,明日再讲如何?”
冯天麟叹道:“在下所想知道的,只怕兄弟你也想知道。所以……知道得自然是越早越好。”
张傲天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个哈欠,道:“冯兄,在下有些失礼了。只是在下的确是有些倦了……”
而冯天麟似乎没有听到一样,居然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就在萧云烟刚才坐过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在坐到这张椅子上的瞬间,他的面色为之一变,因为,他感受到了这张椅子上的余温。
这个余温自然说明,刚才,有人在这张椅子上坐过。
如果不是张傲天,那自然就是躲藏在他被窝里面的那个人了。
可是,里面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非要躲起来呢?
于是,他微笑道:“在下与萧兄弟一见如故,所以,今夜决意与萧兄弟抵足而眠……”
张傲天立刻面色为之一变,“啊——这……这……这恐怕不行啊……”
冯天麟笑道:“萧兄弟难道看不起在下?”
张傲天心中自然知道,自己的被窝里面藏了这个大一个活人,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他这就是故意在找自己的麻烦。于是,一脸无奈,叹道:“冯兄……其实……你也看到了……这里……我这里……已经……已经有人了……”
然后,他伸出左手,在被子上,萧云烟所藏身的位置,轻轻地拍了拍。
冯天麟心中冷笑,我不来问你,你不也是自己说了吗?于是装做刚刚发现这一情景,笑道:“原来如斯啊——萧兄弟正在享受艳福?呵呵——难怪我让你要了岳三小姐你都拒绝,原来你这锦被中暗藏春se啊!”
张傲天苦笑,“在下……在下实是有负冯兄盛情……”
冯天麟嘿嘿一笑,道:“只是不知,这里面,究竟是家花,还是野花?”
张傲天奇道:“这个很重要吗?”
冯天麟笑道:“既然在下问了,自然就有问的道理,呵呵,萧兄弟只管回答便是。”
张傲天心道:“家花野花又有什么分别?晕啊——难道这要是野花,他便也要‘品尝’?”连忙道:“家花,家花——这……这……这里面……是……我的……娘子……”
他这么口若悬河的人,此刻又变得结结巴巴的了。
冯天麟道:“既是弟妹,为何不请出来一见?”
“这……这个……好——”张傲天这个“好”刚出口,下面的话还没跟出来,突然觉得腰上剧痛,已经被萧云烟狠狠地掐了一把,负痛不过,叫苦出声。
冯天麟奇道:“萧兄弟怎么了?”
张傲天连忙道:“没事没事——”心中思量,云烟姐姐掐我这一把,是她怪我说她是我娘子,还是告诉我不想和这个人见面?于是赔笑道:“这个……好……好像……不太合适啊……冯兄——贱内……生来怕……怕羞……况且……此情此景……此时此地……也不适合与兄相见……”
冯天麟又看了他几眼,看得张傲天都感觉有些发毛。
不过,这会儿萧云烟给他带来寒意已经消去,而被窝内有的只是一个温暖的身子,张傲天倒是感觉十分舒爽。
只是,适才萧云烟掐他的这一把,的确是疼痛难当,即便没有淤血,也得青紫一片。
看着他这一脸的痛苦与为难,冯天麟似乎很兴奋。
只见他仰天长笑,“我似乎明白了……我猜到了……”
张傲天惊道:“冯兄明白什么了?”
冯天麟道:“为何你要为秦过之他们出头啊!”
虽然秦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