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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紧张地大叫:“医生,医生!”
练海棠的身子倒下去,医生过来的时候已经手足无措了,这本是一家镇上的医院,处理普通的伤还行,练海棠的情况完全在他们的能力外,看着练海棠被推进急救室,巴图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时的他已经全身无力,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双胞胎体贴地站在他的左右,不时地安慰着他。
“没事的。”陶冉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道:“还有希望。”
“怎么回事?”我见陶冉十分自信,马上问道。
“那个……”陶冉第一次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其实我和她住一块的时候,悄悄给她下了蛊,因为那时候她敌友难分,我怕她万一……”
巴图不怒反喜:“这能救海棠?”
陶冉说道:“我也不知道,所谓以毒攻毒,但这是能救她的唯一希望了,我们不妨等等看。”
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我们正准备叫住他问个清楚,他就匆忙跑走了,这在急救呢,医生都跑了怎么能行?巴图一跺脚,索性冲了进去,里头的小护士正在匆忙止血中,地上满是沾血的纱布,到处红通通地,练海棠的身子抽搐着,巴图扑过去:“海棠!”
“对不起,巴图。”练海棠死死地抓住巴图的手:“当初,对不起。”
“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巴图说道:“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只要过了这一关我们就重新开始,我带你回草原,好不好?”
练海棠苦笑着摇头:“恐怕……只能对不起了。”
“不会的,一定没事的。”巴图沉声道,陶冉默默地站在巴图身后,练海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挤出一丝微笑,陶冉握紧拳头,闭上眼睛:“先祖,你若是在天有灵,一定要帮帮我,一定要帮帮我。”
急诊医生冲进来,慌张道:“不好了,血库没血了!”
护士们退到一边,手足无措,就在此时,练海棠的身子剧烈地抽搐起来,看她眼皮一直往上翻,我们料想情况不妙,心里堵得一句话也讲不出来,我将医生和护士赶出去,关上了门,双胞胎问我:“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我知道情况不妙,血库没血,现在转院根本来不及,也许像陶冉讲的,一切只能希望先祖显灵!
练海棠的身子平静下来,整个床上全是血,简直是杀人现场,该死的角光,作死了还要作乱,陶冉突然掐了我一下:“快看,林天易。”
练海棠停止吐血,嘴角流出一些黑色的液体,巴图凑过去听着练海棠的心跳,完了双腿一软:“还好,心脏还在跳动,她还有呼吸。”
陶冉双手合在一起,一幅如释重负的样子,谁也没有想到当初陶冉为了以防万一下的蛊毒恰好救了练海棠一命,在排出那些黑色的液体后,出血停止了!
世上的事情真是无法言语,我们曾经在百分百的信心中看着七哥遗憾离世,现在却在千钧一发当中看着一条性命从黄泉奔回来,我看着陶冉,她冲我眨了一下眼睛,唉玛,这样子和之前的练海棠真像,我笑笑,她也笑笑,我们叫上兄弟们和蒙洛一起出去,留下二人独留的空间。
出门后,双胞胎蹲下去,两人都是满头大汗,一起摇头,东海说道:“以后再不来这样的事了,再也不要了,真是够了!”
第423章 天葬,远走
我和陶冉相视一笑,去看老九的情况,老九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见我们进来,问道:“刚才外面怎么回事,我听到你们鬼哭狼嚎的。”
“没事,都过去了。”我说道:“你们刚才怎么解决那六个家伙的?身上的炸药呢?”
我突然发现老九绑在腰上的炸药没有了,老九说道:“你当我傻呀,真能自己去作死,那个炸药是空的,里面没药,装在腰上吓唬人的,派不上用场自然扔掉了,那六个家伙当然是我们合力解决的,这要感谢陶冉啊,这姑娘真有一手啊,不知不觉就给他们下了蛊毒,他们发作的时候我们就下手了,就这么简单,唉呀,林天易,你以后可要小心呀。”
老九话里有话,我当然明白,横他一眼:“你还是操心自己的事吧。”
练海棠的插曲让我们受惊一场,平静下来后大家各自找地方休息,过了一个宁静的晚上,第二天一早,我和陶冉单独离开,去了山间一处天葬场,出发之前我们打听了一下,原来这地方有个专门的天葬台,一些藏族人依然保持着天葬的习俗,在他们之中还有天葬师的存在。
天葬师是负责帮助同族轮回的人,他们会先把遗体送到佛学院由喇嘛念超度经,法王有所规矩,为死者念经超度,就等同于履行家人的义务,不能加重死者家属的经济负担,天葬师将尸体送到天葬台,虽然也有所收费,但只是属家属随意支付,所以,他们并不靠此为生,仅仅是当作一种神圣的责任。
两只海冬青的尸体僵尸在躺在后座,听不到它们的长啸声,我心底空落落地,据当地人说天葬台是鹫鹰汇聚最多的地方,放眼看过去,我们就看到了那座直耸入云的山峰,握着方向盘的手便收紧,身边的陶冉默不作声,到了山脚,我们停车带着海冬青爬到山顶,山顶的天葬台其实就是一处平坦的山顶,我们刚冒出头,晴朗的天空中,一片黑压压的秃鹫飞来,它们的目标明确,正是这个天葬台!
我和陶冉下意识地将头一低,那些鹫鹰对活人并不感兴趣,盘旋在天空的鹫鹰落在天葬台不远的地方,那些铺天盖地的鹫鹰也纷纷落在天葬台周围。它们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前的尸体,却没有任何妄动。
天葬台上已经有一具尸体,四肢被折断,而且有明显砸过的痕迹,这是为了让鹫鹰更好地啃食,只是看了一眼,我便觉得恶心,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看似残忍,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天葬。”
我们回头,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他看上去六十来岁了,身材瘦小,“在这个地区,历代的首领去世这后会由巫师将尸体秘密运至最险要、最偏僻的地方藏匿,但唯独没有逃脱兀鹫的视野。天从人愿,首领尸骸运回天界的神圣使命,最终由兀鹫来意外地完成了。从此,兀鹫便成为唯一能将国王尸骸带到天界去的又一具有神奇功能的天神。这个传统由此流传下来。被兀鹫啃食尸体不是残忍,是救赎。”
那人扛着一具尸体上来,不理会我们背着尸体上了天葬台,他身着一身红衣,将尸体从尸袋里取出来后,便开始折尸体的四肢,他看似瘦弱却力大无穷,一下便折断一根手臂,又一响,又折断一根手臂,他又在尸体中央和两肩用力撕开皮肤露出肌肉,然后退开,秃鹫铺天盖地而下竞相啄食。天葬台上剩下骷髅时天葬师用石头将骷髅敲成骨酱揉成一团,秃鹫再次铺天盖地而下,食尽散去,红衣男子就开始行礼,像是在为这些秃鹫送行!
一切都结束了,那名红衣男子将双手背在身后:“要不要帮忙?”
我将两具海冬青的尸体拿出来,恭敬地放在他手上,红衣男子看了一眼,摇摇头:“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鹰。”
他抱着两只海冬青过去,只见所有的秃鹰都迎过来,貌甚庄严,红衣男子一愣,回头道:“从未见过如此的阵势,这两只老鹰是什么来头?”
我苦笑,只知道训服他们的人叫阿不江,但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完全不可知,红衣男子将两只海冬青的尸体放在地上,双手合什,就在此时,所有的秃鹰一涌而上,一起抓起两只海冬青的身子,展翅飞起,眼看它们将海冬青带走,腾空在万丈高空,犹如一只送葬的大部队,带着海冬青的尸体远去……
红衣人看得目瞪口呆,我想他便是这地区的天葬师了,他双手合在一起,嘴里念念有词,直至那群秃鹰消失得无影无踪,才转过身来,恭敬地说道:“再见。”
我和陶冉仍像在梦中,刚才发生的一切太不真实了,事后陶冉还觉得有点神奇,天葬的想法是她冷不丁冒出来的,却让海冬青经历了一场最特别的“葬礼”,身后的红衣男子越走越远,我看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再扭头看着消失的海冬青,才惊觉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陶冉说道:“它们会把它们带到哪里去?”
“不知道,难道它们原本就是这地方出生的?”我心下突然欣慰起来:“那些秃鹰好像认得它们。”
“如果是这样它们就算叶落归根了。”陶冉说道。
我闭上眼睛,听着山间的风声,心情莫名地舒适,陶冉说道:“林天易,我们该回去了吧?”
我看着海冬青消失的地方,点头:“回去。”
我们下车后又撞到那个红衣人,他的车子出了点毛病,正在胡乱折腾着,我们便邀请他搭我们的车子回去,将他的摩托车固定在车顶,坐在车上,他刚开始话不多,只是问我们打哪里来的,来这里做什么,后来就扯到海冬青上了,红衣人正是这地区的天葬师,他在车里感叹自己年纪大了,再干几年就干不动了,我便笑着问他这地方人烟稀少,一年能举办多少天葬,东扯西拉地,眼看就要到天葬师的家了,他突然来了一句:“对了,我看你觉得眼熟,以前来过吧?不,不对。”
我一愣:“我这是第一次来。”
“啊,长得真像啊。”天葬师说道:“不过时间不对,我是老糊涂了,几十年前的事了,嘿嘿,刚才一瞬间勾起来了。”
我的背倏地挺直:“几十年前有一个和我很像的人?”
“记不清了,记不清了,就在这里,停吧,多谢了。”天葬师下车,我们帮他把车子取下来,目送他钻进低矮的房屋,陶冉回头道:“和你长得很像的人,这世上的人太多了,长得相像也很平常,不要想太多了。”
貌似我一定会想多一样,我耸耸肩:“可能只是凑巧。”
我们赶回医院,练海棠换了病房,虽然气色虚弱但是不再吐血,巴图一直陪在身边,两人言语不多,双手只是紧紧地握在一起,我在外面看了一眼还是回到老九的病房里,老九正在喝汤,是蒙洛在外面买来的,见我们回来,老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