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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离开城市,和你进行一次爱的旅行,远离这里的一切。”
“我可以问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坐落在海滩上的迷人小旅馆的吗?”
“我以前帮旅馆的主人写过讣告……”
“我喜欢你的殷勤体贴。”瓦莱丽温柔地回答道。
“你一点儿都不介意我的过去?”
“你的过去,还有你的将来。当我们还在读高中的时候,我比你想象的更加妒忌围在你身边的女孩子们。”
“哪些女孩子?”
瓦莱丽笑了笑作为回答,然后拦下一辆出租车。
他们在快傍晚的时候来到了西港。透过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海浪正不知疲倦地拍打着海港。
吃完晚餐后,他们在泻湖附近散步,这里的土地没有一丝一毫人类活动过的痕迹。瓦莱丽在沙地上铺开一块从旅店借来的浴巾,安德鲁将头靠在她的膝盖上。他们一同凝视着翻腾的大海。
“我想在你身边变老,安德鲁,在你身边变老,有足够的时间认识你。”
“你比任何人都更加懂我。”
“自从离开波基普西,我学会的只有孤独,直到有了你在身边我才慢慢脱离这种状态,才感到幸福。”
在凉爽的夜风吹拂下,他们蜷起身子,默不作声地听着海浪的声音。
安德鲁再次回想起他们的童年。记忆有时好像因为时光而褪色的照片,只有在强光下细节才会再次浮现。他感到将两人联系起来的那段童年时光使他们的关系愈发亲密。
三天后,他就要动身前往布宜诺斯艾利斯,那个地方离她、离这段他愿意在夏末时节再次享受的宁静时刻,都是很远很远的。
静穆的午睡时光和日光下的午餐让安德鲁重新焕发了活力。他的背现在不再痛了。
到达纽约的时候,正是周日的晚上。他打电话给西蒙,告诉他明天早晨9点来星巴克找自己。
西蒙迟到了,安德鲁在等他的时候开始读报纸。
“别打量我,我刚刚度过了我一生中最堕落的一个周六。”
“我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我刚刚告诉你不许说。”
“我整天都和弗雷迪·奥尔森待在一起,这家伙藏得真深,他比你想象的更加卑鄙龌龊。”
“有这么严重?”
“更加糟糕。妓女、墨西哥玉米卷饼、吸毒,这些只占用了他周六的半天时间。吃完午饭后,他先是去了一趟太平间,不要问我他去那里做什么,如果我跟着进去的话,应该很快就会被识破的,再说冷冻室里藏的东西也不对我的胃口。然后他去买了些鲜花,向勒鲁医院出发。”
“之后他去了医院?”
“他先去中央公园散了步,然后是你住的街区,他在你家楼下逗留了好一阵子。在你家大楼的门前走了四个来回后,他终于走进大楼的门厅,寻找你的信箱,然后突然又转身走了出来。”
“奥尔森去了我家?”
“每次当你一字一顿地回答我的问题时,我总觉得我们的对话会变得很有趣……”
“这家伙真是疯了!”
“他现在当然是走投无路。我这一天一直跟着他,直到他回到家。这个男人的孤独好比一个令人眩晕的无尽深渊,他是个瘾君子。”
“他不是唯一一个觉得自己很失败的人。很快就到6月了。当然,我是不应该抱怨的,能有机会活两次的人可不多。”
“不管怎么说,反正不包括我,”西蒙回答道,“看在这周妙得出奇的营业额的份上,没有什么严重的,这个6月……等待7月的到来。”
“5月是改变我一生的月份,”安德鲁叹了口气,“我很幸福,我还没遇上最妙的事儿呢。”
“你应该原谅自己,安德鲁,你的经历无人能够重演。多少人曾梦想着一切从头来过,在他们快失去一切时将生活归零。你告诉我说,这就是你的经历,那么就好好享受它吧,不必为你的生活哭哭啼啼的。”
“当我们知道死亡就在转角等待着自己时,梦想很快便变成了噩梦。要是我不在了,你可以替我照顾瓦莱丽吗?”
“要照顾她也得你自己来!一切都会过去的,生活只是一场百分之百的必死的疾病。但我,我不知道不可避免的那一天究竟什么时候到来,我也无法推迟那不可避免的结局。每当你想到这些的时候,这件事看起来就不那么令人安心了。你要我明天送你去机场吗?”
“不,没有用的。”
“我会想你的,你知道。”
“我也是。”
“好了,现在去找瓦莱丽吧,我一会儿还有个约会。”
“和谁的?”
“你要迟到了,安德鲁。”
“首先回答我的问题。”
“和勒鲁医院的护士小姐。周日晚上我又去了一趟医院,看看她在弗雷迪去过之后好不好,我知道这是我个性中完美主义的一面,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安德鲁和西蒙一起站起身,向咖啡馆门口走去。
“我还有一个小忙需要你的帮助,西蒙。”
“我以为一切都搞定了呢,不过没关系,你说吧。”
“我可能需要你去芝加哥一趟。这是我希望你能监视的那位夫人的地址。”
“这么说我没法儿去布宜诺斯艾利斯了。”
“你真的这么想去?”
“我的行李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身。”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我保证一有可能就让你过来。”
“别费劲儿了,我马上就去芝加哥;你自己在那里照顾好自己吧。这位卡佩塔夫人,她漂亮吗?”
安德鲁搂住他的朋友。
“好啦,不管怎么说一切都还不错,不过我想我一会儿和我的护士小姐还有约,否则我们俩倒可以在她面前一同吃点儿猪头炖肉,我想我会很感谢你的。”
“猪头炖肉?”
“这是魁北克人的一种表达法。”
“你什么时候开始说魁北克语的?”
“凯蒂·斯坦贝克出生在蒙特利尔。真奇怪,有时候你就是有让我生气的本事!”
安德鲁抓紧他待在纽约的最后一天收拾行李。他早晨去了办公室一趟,但弗雷迪不在。他打电话给前台小姐,借口自己和弗雷迪有约,请她看到弗雷迪到报社后就给自己打个电话。
挂上电话后,安德鲁便去仔细查看他同事的办公桌。他在抽屉里摸索了好一阵子,只找到一些胡乱写满点子、补记以及报社永远不会刊登的没有价值的文章的本子。奥尔森究竟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正在安德鲁想要放弃的时候,一张粘在废纸篓底部的便签条吸引了他的注意。上面写着安德鲁电脑的密码。奥尔森是怎么搞到这个东西的,他又对自己的电脑做了什么?
“和你做的事情一样,”安德鲁的潜意识这样回答他,“随意翻找别人的资料。”
“但两者是不一样的,奥尔森对我来说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可在他看来,你对他也是一个威胁,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可以这样专业地说。”最后他又这样想道。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用自己的密码进入奥尔森的电脑查看里面的文件,这个办法奏效了。安德鲁因此推断奥尔森的智力其实和一条金鱼差不多。或者反过来应该说他的深谋远虑反而值得尊敬。因为谁会想到有人会用自己对手电脑的密码作为自己电脑的密码呢?
硬盘里的文件很多,其中有一个被命名为“SK”的文件。打开之后,安德鲁发现里面尽是Spookie…Kid这个ID的留言。奥尔森是个真真正正的精神病人,当安德鲁看到里面铺天盖地的对自己的辱骂时这样想道。尽管浏览这样的文字令人很不舒服,但安德鲁的确宁愿这些辱骂是来自于一个妒忌自己的同事,而不是出自一个读者之手。安德鲁插入一个U盘,复制了这个文件,他打算回头慢慢研究。就在他清除自己在奥尔森的电脑上留下的痕迹时,他听到隔间另一边的电话响了。电梯间的门打开时,时间刚够安德鲁把一个名为“惩罚”的文件复制到自己的U盘里,然后在奥尔森走完走廊上那段路时,火速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看着自己的办公桌,安德鲁忽然意识到自己把U盘忘在了奥尔森的电脑上,现在他只能祈祷奥尔森不要注意到这点了。
“你去了哪儿?”安德鲁把头伸过隔板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我必须把自己的行踪报告给你吗?”
“只是好奇而已。”安德鲁想要分散他同事的注意力。
“你什么时候去布宜诺斯艾利斯,斯迪曼?”
“明天。”
“如果你能够永远留在那里,那我就可以给自己放假了。”
奥尔森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急忙离开了办公桌。
安德鲁利用这个机会急忙取回自己的U盘。
随后他整理好自己的笔记本,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物品,决定先回家一趟。瓦莱丽在家中等他,这是他动身去布宜诺斯艾利斯之前他们共度的最后一晚,他想最好还是不要迟到为好。
他带瓦莱丽去小意大利街区的“上海咖啡”吃晚餐。这家餐厅的氛围比“乔伊的上海餐馆”更适合情侣私语。瓦莱丽看起来有些沮丧,在安德鲁面前她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而安德鲁,尽管他很高兴自己能够继续调查,但仍有一种负罪感。他们本应该尽情享受这个晚上的,但临别的沉重气氛让这变得无法实现。
瓦莱丽选择回自己家睡觉。当安德鲁在清晨合上她为其准备的小行李箱时,她宁愿自己不在那里。
安德鲁陪她走回东村的公寓,他们在公寓大楼门前拥抱了好长一段时间。
“我不喜欢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但是如果你因此而放弃了这次旅行的话,我想我会更讨厌你的。”
“所以为了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