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脉穴初解,正需要暗自运气调息,心中虽然不愿,但一时也无挣扎之能。
这当儿,天仪大师已经追到,举手一杖,直向胡柏龄背心上面点去。
胡柏龄身子一侧,大声喝道:“你们再苦苦逼迫于我,可别怪我辣手对付贵派掌门方丈了。”
他这一喝果然效用甚大,天仪大师自行收了禅杖,不敢再出手逼他。
胡柏龄纵身而起,一连两三个急跃,飞落到酆秋身侧。
抬头看去,只见突岩四面,都是熊熊烈焰,只有酆秋等这一条退路,没有火势。
胡柏龄一直强行运气,支持剧烈的伤疼,他心中极明白这一场正邪大决斗的结果,不但关系今后武林道上的正邪消长的形势,而且关系着无效善良人家安乐与流亡,万一少林、武当两派精锐,在酆秋预谋布设之下,尽化飞灰。江湖上势非掀起滔天的杀伐大劫不可……
一种赎罪向善的精神,支持着他重伤的身躯,使他在伤疼之中,仍能保持冷静。
回头向来路望去,只见麦小明和范玉昆各带着满身鲜血,挥剑力拼。
这是一场舍生忘死的恶斗,双方都带着石棱划破的伤痕,和涔涔而下的满身鲜血,在熊熊火焰中冲击,只为了胜负之名。
胡柏龄黯然的叹息一声,别过头去,不忍多看。
忽听酆秋冷笑一声,说道:“胡贤侄,叹息什么?”
胡柏龄吃了一惊,轻轻地“咳”了一下,道:“麦师弟浴血而战,似已大可不必,少林、武当中人,早已成笼中之鸟,何苦再……”
这几句随机应变之言,说的十分恰当,酆秋疑虑之心,似是消灭了甚多,提高了声音,叫道:“小明,不可恋战,快些退下。”
麦小明听得相唤之言,立时挥剑猛攻了几招,纵身而退。
范玉昆正待挥剑追赶,瞥见天仪大师手横禅杖站在那里发愣,不觉心中大急,高声说道;“老禅师还不追击,站在这里等死吗?”
天仪轻轻地叹息一声,道:“老衲如何能眼看着敝派掌门方丈,送命在他人之手?”
范玉昆急道:“眼下四面大火,只此一条去路,如非借追赶强敌之机,冲出火势,哪里还有生路。”一挥手中长剑,大步当先追了过去。
那两个身着长衫的中年大汉,同时望了天仪大师一眼,道:“二公子说的不错,咱们不能坐失这唯一生机。”紧随范玉昆身后赶去。
天仪大师回头望去,只见突岩上的火势更为强烈,火光中人影,一条长龙般直向岩下冲来,立时回头吩咐身侧相随四个弟子,说道:“你们留两人在此迎接岩上之人,两人随我追敌。”纵身一掠,直飞两丈多远,疾向前面冲去。
酆秋等群魔似是有意诱敌,一面打,一面后退,待到一处山弯所在,突然振腕反击,登时把范玉昆和天仪大师的凌厉攻势挡住,缠斗三合,少林群僧和武当弟子已纷纷赶到。
因为那山道狭窄,少林、武当门中弟子虽多,却无法一起出手。
酆秋一面动手,一面留神默数对方人数,只见紫阳道长赤手空拳在六个武当门下弟子环护之下,闭目而立,显然他正运用数十年精修的内功,对抗着发作的毒性。
范铜山却被两个劲装中年大汉抬着,仍然晕迷未醒。
酆秋等默计过对方人数,共计有五十四人,立时暴喝一声,手中金圈一紧,把天仪大师和范玉昆的招术,尽都接了过来,毒火成全和麦小明却一起跃退下面,转退山弯不见。
麦小明奔退之时,随手一拖胡柏龄的衣角道:“师兄快退下去。”
胡柏龄转过山弯一瞧,登时心头一震,暗道:“好一片凶险的所在。”
只见两侧峭壁夹峙着一道三尺宽的甬道,那狭窄的山道在四丈之后,却突然开阔为一片数丈方圆的平地,过了那段平广之地,又是一条狭窄的山谷,形如葫芦一般。
毒火成全突然停了下来,冷冷对胡柏龄道:“你们退到后面去,别站在这里碍事。”
探手从那山壁间一条石缝之中,取出一条粗如蜡烛的火药引子拿在手中,左手晃了一个火折子,待机点燃。
胡柏龄打了一个冷颤,暗暗忖道:“如是用枯草干柴等火攻,少林、武当两派中弟子虽然难免重大伤亡,但还不致全军尽没,如在这山谷狭道中埋上火药桐油之类,只怕两派中人,难有一个逃得性命。”暗中用手指轻轻一弹怀中的少林掌门方丈。
天禅大师强行运集功力和酆秋动手,促使了剧毒提前发作,虽经运气调息,仍觉提聚不起全身真气,心知纵然挣扎出手,也难挡强敌一击,只好暂时安于现状,争取运集真气的时间,胡柏龄轻轻弹他一指,他仍装作不知眼皮也未睁动一下。
胡柏龄只道他伤势沉重,神志未复,不禁暗暗一叹。
忽听麦小明咯咯笑道:“我师父来啦!”
胡柏龄抬头望去,只见酆秋衣袂飘风,疾如离弦弩箭一般,电奔而来。
毒火成全一晃手中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火药引子。
但见一道闪闪火焰,快速绝伦的燃烧起来。
那火药引子早经酆秋等用山石掩遮起来,不留心根本无法看到。
就这一时工夫,酆秋已奔过那片开阔的盆地,到了胡柏龄等停身的谷口之处。
毒火成全又探手摸出一个布包,抖手投了出去,右腕随着一扬打出一支白磷箭。
白磷箭去势奇快,不出三丈已击在那布包之上。
只听“波”的一声轻响,那布包突然爆烈出一溜火焰,眨眼间化成一片火海,阻挡住天仪大师、范玉昆等急追之势。
胡柏龄疑目望去,只见少林群僧和武当门下弟子,都已追到那块开阔的盆地之中,只急得一身冷汗涔涔而下。
鬼老水寒、人魔伍独都已运足了“寒阴气功”蓄势待发,只要有人冲过那拦阻去路的火势,立时将联手发掌。
酆秋也是双目神疑,盯定燃烧的火引之上,一瞬不瞬。
胡柏龄看那火引愈燃愈短,心中愈感焦急,脑际中念头行转,胸腹热血沸腾。
少林僧侣和武当门下弟子,都被那高烧的火焰挡住了前进之势。
胡柏龄看到那火引即将燃尽,时机稍纵即逝,数十个少林、武当门下弟子,立时将身化飞灰,只觉一股热血,直冲上来,放下天禅大师,直冲过去。
他这突然的举动,在场之人,无不感到意外。
酆秋反应灵敏,一见胡柏龄奔行方向,正对着那火引燃烧之处,立时有所警觉,高声喝道:“水兄、伍兄,快些发掌。”
水寒微微一怔,道:“打什么人?”
酆秋急道:“胡柏龄。”
就在两人讲话的工夫,胡柏龄已奔到那片高燃的烈火之处。
水寒、伍独双双大喝一声,劈出一掌。
一股疾猛的阴寒之气,直撞过去。
胡柏龄正奔行间,忽觉身后一股狂飚撞了过来。时间仓促,使他无暇躲避,借势纵身一跃,腾身而起。
只觉后背那股疾撞而来的强猛之劲一撞,身子凌空而起,他纵身急跃之力,再加上那强猛之力的冲撞之力,直飞起三丈多高,横越过了那片拦路火墙。
胡柏龄原已被天禅大师施展金刚指武功,点伤内腑,肋骨也被打断了两根,再挡受水寒、伍独联手一击之力,只觉身子一震,全身气血登时向上翻涌起来,不自主的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心中一直惦念着搭救少林、武当两派中人,虽受重击,神志已然晕迷,但他心中还记着扑灭那燃烧着的火引,吐出一口鲜血之后,仍然向那火引之处扑了过去。
武当、少林中人,眼看着胡柏龄直越火墙而过,立时纷纷包围过来。
胡柏龄强忍提一口真气,只一开口说话,真气势必散去,也无法对群僧解说,只好一语不发,抡动手中铁拐,猛击过去,冲开一条出路,直向那火引之处扑去。
那火引燃烧附近,正是范铜山停身的地方,胡柏龄直冲过去,范玉昆只道他要伤害父亲,不禁心中大急,大喝一声,连人带剑化作一道银虹,直飞过去。
紫阳道长相距范铜山甚近,眼看胡柏龄冲向范钢山,立时挣扎而起,挥剑直向胡柏龄前身刺去,胡柏龄挥拐一挡,却不料范玉昆一剑刺到,由后背直入内腑。
这一剑伤到要害,胡柏龄再难支持,手中铁拐当的一声,跌在地上。
紫阳道长以重伤之躯,勉强运剑对敌,吃胡柏龄一拐震开剑势,回手一剑,又刺过去。
胡柏龄虽然身受重创,但目光仍然盯在那药引之上,而且人已有些头晕眼花,哪里还能躲避紫阳道长剑势,只觉前胸一疼,又被紫阳道长一剑刺入前胸。
胡柏龄神志忽清,大喝一声,举手一掌,猛向紫阳道长前胸劈去。
紫阳道长神志也有些恍恍惚惚,吃胡柏龄强劲的掌力,震得向后退了三步,刺入胡柏龄前胸的长剑,也随势拔了出来。
一股鲜血,急喷而出!
胡柏龄身子向前一倾,直向那火引上面倒去,口中大喝道:“火药,火药……”那一股由前胸喷出的鲜血,直喷在那火引之上。
火引被那喷出的鲜血熄灭,但胡柏龄也因尽了他最后一点气力,溘然长逝。
紫阳道长听得心头一震,恍恍惚惚的神志,陡然清醒过来。
凝目望去,只见一片石块前面,有着一条尺许长短的药引,随手举剑一挑,那石块应手而起,敢情那石块早已经挖开过,里面药引交错之外,还埋满了黑色火药,只要再晚了片刻,不但石堆下藏的火药要被引发,那交错盘旋的药引,势将尽被点燃,那交错药引,不下数十条,如被引发之后,这儿所有之人,尽将化作飞灰。
只感一种深沉的愧疚,泛上心头,目注胡柏龄横卧的修伟尸体,落下两行悲伤之泪,如非舍死用鲜血熄灭那火药引子,只怕少林、武当中人,此刻尽已棱那爆发火药炸的血肉横飞。
忽听一声尖脆的哭叫之声,划空急来,传入耳际。
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