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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顶替,私发请帖不成?”
因那请帖虽有胡柏龄的具名,但却是酆秋伪制代他而发,那邀请少林、武当两派的请帖之上,究竟写些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心想取来瞧瞧,但听耶老僧之言,知他心中有了误会,扳转话题,说道:“不知老禅师法号如何称呼?贵派的掌门方丈,来了没有?”
那老和尚单掌立胸,冷冷笑道:“贫僧天仪,敝派方丈随后就到,胡盟主有什么话,对老衲说也是一样。”
胡柏龄一抱拳道:“久仰,久仰,‘迷踪谷’中宴会,已改在数里外的落雁谷中举行……”
天仪大师似是对宴会突然易地举行一事,心中甚觉怀疑,沉吟良久,想不出该如何答复。
胡柏龄回头对钟一豪道:“钟兄请代我传谕,召集全谷中人,即刻赶来谷口。”
钟一豪应了一声,转身疾奔而去。
胡柏龄轻轻叹息一声,低声对谷寒香道:“香妹也请回到谷中去吧……”
谷寒香似已预感不幸,黯然说道:“我不回去啦,我要和大哥走在一起。”
胡柏龄道:“动手相搏之事,你如何能够去得……”
谷寒香星目转动,望了望武当和少林两派中人一眼,只见他们整整齐齐地列队而立,一个个脸色庄严,凛然难犯,不自觉间,心中泛上来一股寒意,轻移莲步缓缓走了过去。
她微带愁苦的眉梢,和圆圆的眼睛中含蕴的莹莹泪水,衬着那天姿国色,绝世风华,只看得少林、武当两派的僧侣道士们,一个个垂下头去,不敢多瞧。
胡柏龄忖道:“此行一旦被少林、武当发觉了我是在相诱他们到落雁谷中,只怕在中途之上,就要动手,少林、武当两派,尽出高手而来,一旦动起手来,定然是一场十分惨烈的恶斗,那时只怕无暇兼顾于她。”当下别过脸去,冷冷说道:“不行,你还是回谷中去吧!”
他自和谷寒香结识以来,从未这般对待过她,心中痛苦无比,不敢回目相望娇妻。
谷寒香柔婉一笑,道:“大哥不要生气,我回谷中等待大哥就是。”缓缓转过身子,慢步而去。
山风吹得她绿裙飘风,背影流露出无限的凄凉。
胡柏龄强自振起精神,回头对群豪说道:“你们全部留在这里,等钟一豪会齐谷中高手之后,再赶往落雁谷中去接应我。”抱拳对天仪大师一礼,道:“老禅师如若有胆请随胡某人到落雁谷一行。”
天仪大师道:“胡盟主只要肯去,老僧当得舍命奉陪。”
胡柏龄纵声大笑道:“老禅师豪气凌云,在下佩服的很,不过,血气之勇,智者不取,老禅师要小心了。”大步向前走去,话中已隐隐相示落雁谷中,杀机四伏。
天仪大师只道他故用言语相激,冷笑一声说道:“刀山剑林,贫僧何惧。”一挥手中禅杖,紧随胡柏龄身后而行。
麦小明身子一侧,滑溜无比的抢在天仪大师前面,回头一笑,道:“你这老和尚蛮凶嘛,回头我得给你一点教训。”
此言一出,群僧个个面色大变。
要知天仪大师在少林寺身份甚是尊高,麦小明这般出言无敬,自是群僧难以忍受。
只听一个身材高大的和尚冷冷说道:“小小年纪竟敢这等目无尊长,不是看你年纪小,立时要让你吃些苦头。”
麦小明目光转动,溜了那身材高大的和尚一眼,笑道:“等一会我先杀你。”
这一句话,反使群僧庄肃脸色,恢复了平静,原来大家忽然觉着这年纪幼小的孩子,这等语无伦次,定然有什么毛病。
胡柏龄原想丢开群雄之后,把酆秋准备在落雁谷中暗算武当、少林两派中人一事,暗中透露给天仪大师,要他早作准备,免得遭受暗算。
但麦小明寸步不离,使他没有机会泄露胸中之密,心中十分焦虑。
三里行程,片刻即到,落雁谷已经遥遥在望。
胡柏龄暗暗忖道:“如不借此机会,把胸中之密,泄露给少林僧侣,一进落雁谷中,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了。”但却又想不出遣走麦小明的办法……
忖思之间,人已到了谷口。
他霍然停下脚步,回过身子,目光缓缓向武当、少林两派中人脸上掠过,冷冷说道:
“已到落雁谷口了。”他一时间想不出说什么,只好随口溜了一句。
天仪大师抬头打量了山谷一眼,道:“就是这座山谷吗?”
胡柏龄道:“不错,三面高峰环绕,两侧立壁如削,谷中杀机步步……”
天仪大师高喧一声“阿弥陀佛!”打断胡柏龄未完之言,接道:“邪难胜正,胡盟主尽管请带路入谷就是。”
胡柏龄暗暗叹息一声,忖道:“好一个冥顽不化的和尚!”口中却正容厉色地说道:
“老禅师并非少林寺掌门,岂可随便做主入谷?”
天仪大师怒道:“老僧虽非掌门,但早已得掌门人传下佛谕,此乃我们少林门中之事,胡盟主大可不必费心。”
胡柏龄心中焦急,但是面上却保持着镇静神态,抬头望着天上几片飘浮白云,漠然说道:
“我看还是等待贵派掌门人来了之后,再入谷中不迟。”
天仪大师怒道:“难道胡盟主自认谷中布置,当真就能把我们一网打尽么,哼!未免太有些自不量力了。”
胡柏龄暗暗忖道:“他既能想到谷中早有布置,也许已经有了准备,何况谷中情景自己并不了然,也难说出个所以然来,”当下冷笑一声,道:“老禅师既想自寻死路,就不妨入谷一试。”他再三强调谷中凶险重重,无非使天仪大师等提高警觉。
天仪大师举手一挥,低声说道:“留下十二护法,迎护掌门大驾。”
少林僧侣群中,登时分出了一十二人,留在谷口。
武当门下由一个五旬左右的道人率领,但他自和胡柏龄相见之后,一直未发一言,直到入谷之时,才简简单单说了一句,道:“留下五人。”急奔两步,和天仪大师并肩而行。
胡柏龄暗中留神,见他们留下人守着谷口,忖道:“看来他们倒是早有安排了,少林掌门天禅大师和武当派紫阳道长,迟迟不肯露面,想必另有作用。”不觉心中一宽,缓步向前走去。
少林、武当两派中人,和胡柏龄始终保持着五尺左右距离,因他走的很慢,使两派中人,有着充分的时间,观察谷中的形势。
这条山谷异常险恶,深入了里许之遥,未见到一树一草,除了那嶙峋怪石之外,似乎不再生长其它的东西。
麦小明紧随在胡柏龄身后,走的甚是不耐,低声催促道:“咱们走快些好吗?”
少林、武当中人,亦随着放开了脚程。
胡柏龄有意给两派中人默查山势的机会,凡遇到险要转弯之处,必然找几句话和麦小明说,借故放慢脚步。
转过了七八个山弯后,形势忽然一变,只见一片突岩上,端坐着四个服色不同的老人。
四人身后排列了十二个绿衣美婢,除此之外,再不见其他之人。
那突岩距地面约四五丈高,背后是一座插天高峰,突岩之下,满是嶙峋的山石,无三尺平坦之地。
天仪大师合掌说道:“老衲少林寺天仪。”
酆秋冷笑一声,道:“老夫邀请的是贵派掌门天禅大师。”
天仪回顾了群僧一眼,也冷冷答道:“敝派掌门身份尊高,老衲奉命先代掌门开道,有什么事,先和老衲谈谈再说!”
酆秋回目瞧了鬼老水寒一眼,笑道:“果如水兄所料,少林掌门,不敢应约而来……”
天仪大师在少林寺中仅有天字辈五大高僧之中,脾气最是暴急,也极少在江湖之上走动,阅历甚少,听得酆秋之言,大为恼怒,一挥手中禅杖,高声说道:“本寺方丈是何等人物,岂肯随随便便和尔等见面……”
酆秋微微一笑,道:“在贵寺方丈未到之前,先请诸位在岩下小息片刻,待贵寺方丈到了之后,老夫再降阶相迎,盛开欢宴。”
天仪大师心中虽甚气恼,但因酆秋言语之间,似甚尊重少林方丈,使他不便出言反驳,只好忍着一肚子闷气默然不言。
酆秋目睹天仪大师愤怒之情,溢于形色之间,心里暗自笑道:“这老和尚好暴急的脾气,倒得好好气他一气。”当下又高声说道:“胡贤侄沿途奔行,想必已甚疲累,快请上来休息一下。”
胡柏龄心中虽然明知酆秋故意气天仪大师,但却也不得不装出一副欢欣之情,抱拳一揖,大步直向突岩上面走去。
这座突岩,只有左侧一道斜度较大的小径,其他之处,都是壁立如削,除了沿那小径上去之外,就得施展轻身提纵功夫,飞登突岩。但那突岩距地足足有四丈多高,除非身负绝佳的轻功,才能一跃而上。
胡柏龄暗中估计自己轻功,是可上去,但他心思细密,此地此情之下,不愿锋芒过露,当下缓步走向登上交岩的小径之处,举步而上。
麦小明紧随在胡柏龄身后,亦步亦趋。
在少林、武当两派人的眼中,麦小明紧随相护,但胡柏龄却是暗自焦急,忖道:“他这般一步不离监视于我,甚碍手脚,得早些想个法子摆脱开他才好……”
正忖思间,忽听天仪大师高声说道:“法元、法净,快上那突岩上瞧瞧有什么布设!”
只见两个身材高大的和尚,由群僧之中,疾奔而出,直向突岩上面冲来。
麦小明突然回过身子,笑道:“好啊!你自己找上来了。”举手一剑,疾向左面法元和尚点去。
原来法元正是刚才出言相责麦小明的和尚。
胡柏龄心中暗道:突岩之上坐的四个老魔头,个个心狠手辣,这两个和尚如果冲上突岩,决难留得性命,倒不如把他逼退的好,也许逼退二僧会激怒天仪和尚,不等掌门人来,提前发动,两派人手众多,五行剑阵、罗汉阵,又都是旷绝千古的阵法,鄄秋等四位老魔头,纵然武功高强,也难尽歼少林、武当中高手合击之力,也许会因这提前发动,使酆秋早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