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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洒数尺。
胡柏龄看他铁沙掌力练到这等地步,已达力毙虎豹之境,心中暗生惊奇,忖道:“纵是身负上乘内功之人,只怕也难受得他这一掌。”
王大康双掌碎石之后,也不望四周群豪,大步直对那十个白衣少年走去,停在场中,拱手对那十个白衣少年说道:“请诸位过来帮一下忙……”
十个白衣少年依言走了过来,齐齐躬身施了一礼,站在旁边。
王大康环视群豪一眼,说道:“兄弟施一点膂力。”大步走了过去,把十个白衣少年排成一行而立,和自己相距约两尺左右,提高声音接道:“请诸位合集全力,和兄弟一较膂力。”
那十个白衣少年,都是罗浮一叟门下最为精明的弟子,听得王大康之言,立时知他用心,同时伸出双手,顶在前面一人背上,动作迅快无比,片刻之间,排成了一条长阵,最前一人,双掌伸出和王大康双掌相抵。
王大康舌绽春雷,大喝一声双手潜运真力,猛然向前一推,那十个白衣少年吃他一推之力,果然全都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向后退了四五步远,王大康哈哈大笑,大步退到一侧。
在场众豪眼看力推十人倒退数步的膂力,心中暗自敬佩,忖道:“此点虽是蛮打之法,但这等惊人神力,也足以叫人胆寒。”
紧接着众豪相继出手,试闯三关考验,崂山三雄,江南四怪,岭南二奇等相继通过,有三关齐试,也有自行减闯两关。但所有的人,均无超过罗浮一叟之能。
这时,全场之中只余下钟一豪、胡柏龄、和那算命先生装扮的中年儒士。
钟一豪回头望了中年儒士一眼,道:“秀才兄请啊?”
那算命先生装扮的中年儒士,呵呵一笑,道:“好说,好说,我看还是兄台请!”钟一豪轻轻一拂面纱朗声笑道:“如此兄弟有僭了!”
余音未绝,蓦地拔身而起,疾如流星一般,直射上竖立竹竿的横系草茎之上,略一停留,一个大翻身疾扑而下,落在那方桌面前。
此人轻功之高,似尤在罗浮一叟之上,看的全场中人屏息凝神。
钟一豪放声一笑,道:“在下献丑了……”双手齐出,分握两块卵石,暗中运气,片刻之后,伸开五指,两块卵石仍然完全无恙。
所余在场较技之人,都是绿林道上一流人物,经验、见闻,均极广博,知他暗中必已动了手脚,是以虽见两块卵石完好如初,但却无一人流现轻视之色,反而聚精会神的目注那两块卵石。
哪知钟一豪把两块完好卵石轻轻放在桌面上,竟然掉头不顾,向前走去。
他这一举动,立时引起了轻笑之声,只有罗浮一叟、胡柏龄、和算命先生等人,脸色仍然一片肃穆。
钟一豪走约一丈之外,陡然一个翻身,两股潜力遥向那卵石之上击去。
当风到处,一片砂灰飞扬,两块卵石竟然齐化砂灰,飞洒一地。
原来他早已暗运内力,把两块卵石握碎,但外形仍然保持完好如初之状。
钟一豪击碎卵石之后,一语不发,大步退到一侧。
胡柏龄回头瞧了那算命先生一眼,笑道:“秀才兄,咱们两人谁先来?”算命先生一笑道:“自然笨鸟儿先飞,打旗的先上,穷秀才给你们开道了。”身子忽的一转,盘旋而起。
此人身法,世所罕见,全身如风车一般转个不停。却借那旋转之力,向上升去,看似缓慢,其实极快,眨眼间人已到竖立竹竿的横系草茎之处。两臂猛然一举上半身倏而一升,头上脚下的落在草茎之上,摇板打锣,高声吟道:
——“我居北海君南诲,寄雁传书总不能。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持家但有四立壁,治病不折三蕲肱。
——想得读书头已白,隔溪援哭瘴溪藤。”
吟罢,纵身而下,直落到方桌前面,铁板扬处,挟起一块卵石,潜运真力一压,一阵簌簌轻响,卵石化成碎末洒在地上,左手铜锣疾出,在那满盛清水的桶内一挖,挖起一锣清水,向后疾退三步,张口一吹,锣中盛水,登时化作一道水箭,直向桌上一只酒杯中射去,眨眼间杯中水满,锣中积水,也刚好点滴不存。
场中高手大都瞧的目瞪口呆,似想不到此人竟有这等功力。
搜魂手巴天义低声对罗浮一叟道:“霍兄可识得此人么?看他武功,似是尤在蒙面怪人之上,想不到……”
蓦闻一阵铁板相击之声,打断了他未完之言。
转头望去,只见那扮装算命先生的文士已到了那十个白衣少年身前,摇打着手中铁板,对十人一字一字的说道:“你们身上带有暗器么?”
十个齐齐恭身,但却由最前一人答话,道:“老前辈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在下等立刻可以办到。”
中年儒士笑道:“你们最好把各种暗器都拿一点来!”
白衣少年心中虽然觉着奇怪,但他仍然依照吩咐之言去做,拿了七八种暗器来。
中年儒士望了那暗器一眼,只见镖、箭、梅花针等各种常用的暗器大都齐全,微微一笑,目光环扫十人一眼,问道:“这些暗器,你们都能用么?”
十个白衣少年听得同时怔了一怔,齐声答道:“勉可应用。”
中年儒士道:“那么好,你们每人选一样常用的暗器,分站在我的四周,听我铁板一响,同时对我打来,用足力道,打死了穷秀才决不让你们偿命!”
十人—齐转头望了霍元伽一眼,各自选了暗器,散立四周,把那中年儒士团团围在中间。
中年儒士高声说道:“各位尽管全力施展,向我穷秀才出手!”
举起手中铁板,互击三响。
十个白衣少年相互瞧一眼,同时举手发出手中暗器,刹那间镖箭齐飞,划空生啸,夹杂银芒闪闪的梅花针,四面八方,一齐打到。
中年儒士摇板低歌,似乎根本未把四面飞射来的暗器当一回事,左手铜锣飞舞,但闻一阵叮叮咚咚之声,那密如骤雨的暗器,尽为他手中铜锣击落。
片刻工夫,十个白衣少年手中的暗器发完,那中年儒士也收了铜锣,退到旁边。
这时,场中参与争夺盟主之人,只余下一个胡柏龄还没有闯三关。
中年儒士走到胡柏龄身旁低声笑道:“时光不早了,快些出场去吧!”
胡柏龄微微一笑,缓步出场,抱拳一揖,朗声说道:“兄弟胡柏龄献丑了。”余音未绝,双臂突然一抖,全身笔直而起,直升到两丈七八尺高,才借着下落之势,双脚微微一点,竖立在竹竿横立草茎之上,一个大翻身,头下脚上,疾扑而下,脚未落着实地,双手齐齐伸出,左手抓起一只酒杯探臂间盛起一杯清水,右手已同是捡握着一块卵石,手捧着满盛清水的酒杯,一个倒翻身,脚落实地,杯水点滴未滥,缓步走近那十个白衣少年说道:“各位请亮出兵刃。”
十个白衣少年依言取了兵刃,长枪、单刀、短剑、铁棍,各人手中兵刃,全不相同,躬身说道:“不知老前辈,要我等如何效劳?”
胡柏龄两掌平伸,左手托杯,右手托石,笑道:“诸位请用兵刃围攻于我,每人可用十招,只要能把我掌中托的酒杯中盛水逼的洒出一滴,在下就甘心认败服输,立时离开北岳,不再参与盟主争夺之战。”
这几句话说的口气托大,全场中人都有点面现怀疑之色!
忽见十个白衣少年一起举起手中兵刃,迅快的分散四周,正东一人举起手中花枪,大喝一声:“老前辈小心!”一招“毒蟒出穴”,当胸刺去。
此人一出手,四面的人紧随发动,刹那间,枪影刀光,寒芒电击,狂风骤雨般猛攻而上。
胡柏龄果然一招不还,双手平伸,托石捧杯,单凭纵跃闪避的身法,在刀光剑影中穿来闪去,他身体虽然魁梧高大,但却灵活无比,十个白衣少年既无防敌还击之虑,各出全力抢攻,合击之势,密如光幕,但胡柏龄却能在寒光绕体的猛攻之下,从容应付。
眨眼间,十招已过,十个白衣少年,一齐收了兵刃跃退。胡柏龄左手高举,杯中盛水,果然点滴未溢,仍是满满一杯。
搜魂手巴天义冷哼了一声,还未来得及开口,胡柏龄已提聚真气,左掌向前一送,杯中盛水激射击出,一线细流,重返那水桶之中。
杯中水完,掌中酒杯却倏然飞起,盘空旋转着向前飞去,将要到方桌上空时,蓦闻胡柏龄一声长啸,右手卵石破空飞出,直击酒杯之上,轻响过处,卵石片片碎落洒下,那酒杯却安然落在桌面之上完好如初,毫无破损。
场中群豪个个看的心头震动,胡柏龄却缓步退到一侧。
罗浮一叟目光炯炯的扫射了全场一眼,高声问道:“还有那位有兴,出场一现身手,……”连问了三声,无人答应。
搜魂手巴天义高声接道:“诸位既要隐技自珍,参与争夺绿林盟主之位的人数,即将就此确定了!”
场中众豪,仍然无人答话。
罗浮一叟宣布三关考验,就此结束,所有参加之人,全都通过。
他微微一顿之后,高声接道:“现在开始争夺那绿林盟首之位,为示公平起见,兄弟想到了一个办法。”
全场之人陡然间静肃下来,目光全都集注在罗浮一叟身上。
但却无一人接口说话。
霍元伽目光流转,环视了全场一周后,高声接道:“这次参与盟主争夺之人,连兄弟算上,总共一十三人,如果以连胜十二阵的比法计算,只怕在场之人,都难有此功力,因此兄弟想以抽签之法,各自决定对手,得胜之人,再参加下场抽签,另和新的对手相搏,以此类推,最后余下两人,以胜负决定盟主之位。”
钟一豪冷笑一声,道:“霍兄办法说来虽高明,但这等比试之法,未免含有取巧成分……”他敞声大笑一阵,道:“就拿兄弟说吧!
如若第一次抽签之中,不幸和这位胡兄对手,兄弟首遭淘汰,未免输的太冤,但在场之人,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