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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绕了一个大弯,十月寒秋,刘邦率领楚军主力进军霸上,美丽繁华的天下大都会秦都咸阳在向这无耻的流氓招手致敬。
此时的咸阳驻军,已绝大部分被李由带走,根本无力与楚军对抗。
张良又派楚军军师陆贾只身进入咸阳城,前来说降穷途末路的嬴子婴。
陆贾入得大殿,以王礼参见嬴子婴毕,对子婴道:“沛公奉楚王之令,西行伐暴,今已屯兵于霸上。沛公忠厚仁慈,恐刀兵一起,咸阳生民涂炭,故遣陆某前来,劝说大王勿以为敌,出城受降。”
那赢子婴还要强撑,说道:“先帝创业不易,岂忍一旦弃之?今城中尚有甲兵万众,积粟可持年余,据城一战,胜负难定,何言出城受降?”
陆贾闻之,仰天大笑道:“沛公兵发彭城,穿越万里,有何险阻未遇?今咸阳弹丸之地,兵不过千,将无可用,何当我楚军一击?霸上距此不过咫尺之遥,大军半日可至。若答应便罢,尚不失王侯之位。如若不然,将你这咸阳秦都,踏为齑粉!”
陆贾之言高亢无比,掷地有声,在秦宫大殿久久环旋,绕梁不绝。听得殿上群臣是面色如土,双股摇坠。
赢子婴闻之,顿时底气全无。长叹一声,问陆贾道:“若我来降,沛公可能容否?”陆贾笑道:“夏、商亡国,亦得封陈、宋之地,位列于公侯之爵。今楚王贤明通达,沛公厚仁明理,必不失汤、武之义。”
赢子婴闻毕,只得从降。与陆贾约定,次日到霸上投降。
那陆贾归来,楚军将士闻说,欢声雷动,皆相拥庆贺,振臂高呼。刘邦那无耻的流氓,知道关中王与旷世美人在向他招手,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次日,作了四十六天秦王的赢子婴,乘白马素车,白繙系颈,浑身缟素,奉天子玉玺,率文武大臣三十余人,出城数十里来降。
刘邦穿了一件新制的火红色长袍,带着那顶别出心裁的鹊尾形高冠,打扮得格外瞻目,引大军而至。只见刀枪耀日,旗帜蔽野,身边猛将谋士如云。
嬴子婴大气也不敢出,下车跪于道旁,俯首请罪。
刘邦也不客气,大刺刺下马受了玉玺,扶起子婴,拉起他同车入城。
那赢子婴被刘邦封为归命侯,暂时关押在别宫之中,等楚怀王日后再行赏罚。
李由在峣关听说楚军大军进入咸阳,子婴受降,“扑通”一声向北跪地,长哭流涕,自刎而死。峣关守将韩荣遣散三军将士各归故里,那峣关便成一座空城,被楚军虎贲令周勃占领。
自此,曾经在历史上辉煌无比的大秦帝国,便如此烟消云散。
第五十六章 约法三章
秦都咸阳,数不清的金银财宝,看不尽的美女佳丽。
那当初在沛县跟从刘邦的黑道混混,此时都已水涨船高,最小也是个百将,伍佰主之内的头目。还有那刘邦西征归附的秦将,山大王,土寨主,谁不是被刘邦一句“进了咸阳,与诸位平分富贵”骗来的。看到那咸阳如此繁华富庶,一个个眼睛发直,口角涎流。
那秦廷的故吏将府库的钥匙登记薄都交到了手中,打开那府库的大门,便是秦廷历年从天下各地收刮来的民脂民膏。
“还等什么?大家冲进去,把这些好东西都分了吧!”不知是谁,嗷嗷大叫一声,立刻得到一群人的响应。
那手拿府库钥匙的文官周苛哪里经得住这帮赳赳武夫的抢夺,被掀翻在地。一帮发了疯的汉子,一拥而上,打开府库,争抢那满室的金银珠宝。你推我搡,乱轰轰吵成一片。此时谁也不甘落后,就连打仗都没有这份勇往直前的劲头。
阴险家萧何方出宫门,正好到此。周苛忙道:“萧郡丞,快去阻止他们。再不拦阻,这府库都要被抢光了。”
殊知萧何嘿嘿一笑,说道:“我这把弱不禁风的骨头,哪里阻止得了他们?他们要抢,就让他们抢去好了。”
这萧何竟是这么一个态度,听得那周苛一愣一愣。
萧何看着他发愣,笑道:“周苛,发愣个什么?走,咱们也去抢!”周苛大跌眼镜,吃惊非小:“萧郡丞,你也要抢?”
阴险家萧何发出了阴险的冷笑:“他们抢的东西,过后都将被没收充公,终是空欢喜一场,要来有什么用?我要抢的东西,不会被充公,将来必有大用。”
周苛奇问:“萧郡丞要抢什么东西这般重要?”萧何便道:“那秦廷的律令,图籍府库何在?快把钥匙与我,我要搬去藏了。”
※※※
不说那萧何忙着收藏图籍,却说那流氓中的老大刘邦却是另一幅光景。带着小弟樊哙、卢绾、夏侯婴在宫中左看看,右瞧瞧,一路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得意之状,不可一世。
咸阳秦宫,处处是雕栏玉砌、曲榭回廊,端的是规模宏丽,构筑精工。五光十色,目不暇接,只把那刘邦看得呆了。
“想不到俺刘季也有今天,能到这传说中的人间天堂一游。”
卢绾笑眯眯道:“大哥,你要娶了那长公主为妃,日日住在这宫殿之中,那可是快活连神仙都不换。”
刘邦吞了一口涎水,一脸的遐想连篇。
那执圭(官名)夏侯婴却呵斥道:“卢绾,这如何使得。这皇宫虽好,却不是俺大哥能住得。”卢绾不解道:“这是为何?”夏侯婴道:“这是皇宫,只有皇帝才能住得。大哥虽入主关中,却只能做个关中王。若居住在这皇宫之中,便是僭越,被怀王与天下诸侯得知,哪里能容得?”
夏侯婴这般话让刘邦大为扫兴。但他说的都是大道理,刘邦也不好说什么。
忽听环佩叮当,香风馥郁。一大群宫娥彩女,由黄门内侍领来。原来那宫中闻沛公巡视,不敢怠慢,都来阶下列队迎接。
只见那数千美女,亭亭玉立,一个个都是娇滴滴,怯生生,如迎风摆柳,袅袅生姿,看得刘邦色心大动,垂涎三尺。
刘邦伸手托住一个姿色绝俪的宫女香腮,对小弟们说道:“就是她了,今夜俺就睡在宫中。你们看看,有没有瞧得顺眼的,带回去也好好享受一下。”
话音一落,那屠夫樊哙厉声喝道:“大哥没听夏侯婴说的话吗?怎敢在宫中留居?”刘邦呵呵笑道:“樊屠子,俺知道你对俺小姨子有那么个意思,怕她知道所以放着这些绝色美人不敢享用。放心,咱们谁跟谁啊,俺不会对外人说,你看中了谁尽管带走。”
原来那樊哙一直对吕雉的妹子吕媭有意。那吕家的女儿也是怪事,个个只重英雄不看相貌,吕媭也与他合得来,不嫌樊哙长相丑陋。刘邦也乐得撮合小姨子与小弟配成一对,只是那吕媭尚幼,樊哙又征战在外,他们的事情便悬而未决。
樊哙却仍然不依不饶,厉声道:“如今秦王刚降城中无主,多少大事都没料理,如此只图安逸享乐,与亡秦何异?”
刘邦被樊哙一顿乱吼,也起了龟火,叱道:“樊屠子,你敢来败我兴致?”
那樊哙还想多言,夏侯婴将他一拉,说道:“咱们走。”拉拉扯扯,将樊哙带了下去。
樊哙走到开处,责备夏侯婴道:“眼见大哥被美色所迷,你为何要拉俺走,却不去阻止大哥的荒唐事?”夏侯婴笑道:“看大哥那架势,你我说话,大哥如何肯听?大哥最听子房先生的话。只有请来子房先生,才能劝阻住大哥。”
于是二人出宫,来寻张良。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那张良正好也要入宫来找刘邦,请他出去主持大局。三人撞见,樊哙便将方才之事对张良一说。
张良微笑道:“二位将军休要烦恼,此事包在子房身上。”
于是张良转身入宫,找到那刘邦,劈面便问:“沛公忘记了当初对子房所说的大志么?”
刘邦一时还想不起来,问道:“什么大志?”
张良便温言道:“子房初遇沛公,闻沛公云举兵是为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这才跟从于沛公。沛公能跨越千山万水攻入咸阳,是何因也?非沛公勇武过人,而是秦廷无道,天下欲驱残除贼,故一呼百应。今沛公方入秦都,当以新貌示于大众,此所谓吊民伐罪也。而沛公安其奢逸,与那秦二世有何不同?此正所谓助桀为虐也。樊将军苦口婆心,为沛公作想,正是一片忠心。常言道,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愿沛公能听从樊将军之言,早离皇宫这是非之地,勒令士卒,约束军纪。如若不能,子房请行!”
说别的只怕还没有用,张良最后四字“子房请行”话说得温和,分量却是不轻。
刘邦一听便慌了神。谁走他都不会在乎,这子房先生若是离去了,大军便没了主心骨,那还得了。
刘邦本就是个人精,态度改变得比谁都快,立马做出一副幡然悔悟的样子,惭愧道:“先生之言如醍醐灌顶。若非先生,刘季险些铸成大错。”
正好这时,执帛(官名)曹参也寻了来,进谏道:“我军将士无人约束,满城骚扰抢掠。咸阳城中乱成一片,百姓多有怨言,请主公严令禁止!”
那刘邦意识到情况严重,搞不好失去了人心那就无可挽回,急忙下令:“速速传我将令,所掠之物,即刻归还。府库、宫室,尽数封闭。咸阳城内,一并如初。我三军将士,皆回霸上驻扎。”
阴险家萧何果然老到,他预言成真,从府库抢夺的金银财帛全部没收充公,回到了府库中封存起来。百姓的财产也一一归还。
其实在那个时代,战胜者烧杀掠夺是常有的事。楚军掠夺一下,也是小事一桩。亡国之民,还敢说什么?
幸而那楚军还没有干出奸淫的勾当,要是哪家大姑娘小媳妇被楚军奸污了,再怎么样也弥补不了。
于是满城欢喜,皆称颂刘邦军纪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
那楚军也还军霸上驻扎,离开了咸阳这个是非窝子。
次日,刘邦招请周围诸县父老乡绅豪杰来到霸上,说是要开一个大会。
沛公有请,那些父老乡绅豪杰不敢不来。来了却都不敢做声,不知刘邦要说什么。
刘邦准备了茶点水果,搞了一出类似记者招待会般的亲民大会,与众人边喝茶边聊天,笑眯眯显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