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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俞转过头来问向玄机子,玄机子深谋远虑,想事情要周全的多,即便这件事情他不想参与,但他代表着青城山一系,梁俞凡事还是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最好,如果能将拉下水,就更称心不过了。
“今夜子时,乌云遮月,恐有杀伐之事,内城东部,更有火光之灾。”
玄机子轻抚长须,淡淡的说道,话语中自有一个杀气弥漫。
刘文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仿佛刚认识玄机子一样看着他,眼神带着恐惧,惊疑不定。
内城东部,乃是原太平寨头领聚居的地方,北部是空闲着的一片府邸,是预备着有新的头领入住的,南部是内城守军的军营,西部是刘文秀和玄机子,天空等人的府邸所在地。
玄机子此话一出,意义深刻,今夜的杀伐之气,只怕比昨夜更重啊。
成都城外六十里。
时间已经过了傍晚,交战双方各自扎下营寨,营寨扎好之后,双方派出军兵,点起火把,去收拾尸体。
两方都很有克制的没带兵器,收拾尸体,对于两站双方来说,不仅仅是为了让活着的兄弟不寒心,更是有着生死攸关的事情。
若是两方都不收拾尸体,任凭烈日暴晒,不出数日,便会恶臭不断,滋生瘟疫,到时候瘟疫传染开来,两军绝对不会有一个人幸免。
刘艺龙帐内,天空和刘艺龙两人盘膝而坐,刘天龙和侯强两人在一旁战力护卫。
“战果统计出来了么。”
天空给刘艺龙添上一杯茶,然后问道。
“统计出来了。”刘艺龙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我军步卒战死一百七十三名,重伤八十人,轻伤三百。火枪手无伤亡。骑兵战死两百,重伤二十三,轻伤四百人。”
这一仗说起来打的算是比较惨烈的,尤其是骑兵,今天一战下来,伤亡接近四成。战斗力损失极大。
“太平军骑兵战死一百一十五人,重伤十八,轻伤两百一十二,步卒战死两百三十二,重伤七十三,轻伤两百。火枪手无伤亡。”
天空也是叹了口气,说出了太平军的伤亡情况。
这一仗下来,太平军已经有些伤了元气,尤其是遭受过贼军左右两翼夹攻的步卒,即便有着全身护甲。仍然损失惨重。
不过这一仗终究是胜了。
任志高所部伤亡更重。
左翼受过包围,战死差不多在八百左右,轻重伤员加起来,也得有个一千五六,右翼收到损失较小,伤亡不到八百,中军前部三千人全部战死,加上中部四千人,伤亡接近一半。
一天下来,义军第二天还能出战的,只怕也就剩下一万两千人不到。
121章 南征北战(五)
第122章 狗急跳墙(一)
眼下,天空和刘艺龙这里,战况并不乐观,一场仗打下来,死伤了不少兄弟,两人都是忧心忡忡,五内如焚。
而从太平寨的议事大厅中,愤愤然拂袖而去的梁俞,此刻人正在大寨的参谋处,背负着手,望着天边那缓缓落下的一轮红日,心里也是愁肠百结,一筹莫展。
夕阳西下,夜幕将临。
中秋时节,太阳刚一下山,夜幕立刻就将大地笼罩。房间里已经是漆黑的一片了,梁俞转过身来,指了指桌上的灯烛,示意执事掌起灯来。
梁俞向来喜欢在黑暗中思考问题,因为一个人处在黑暗之中时,最容易看透问题的本质和造成问题的根源所在。何况,现在梁俞思考的是关乎整个太平寨气数存亡的大问题。
像莫笑峰这种很粘牙的角色,到底该怎么处置才最妥当?
还有,现在已是惊弓之鸟的刘文秀,心存观望之念的艾能奇,以及围绕在他们之间的大大小小的一众将领们,这些个角色,到底该怎么安排呢?
虽然,梁俞之前有过大公司业务经理的工作经验,凭借这份工作经验,在人事的处理上不敢说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最起码也是游刃有余的。
而在眼下太平寨这个至关重要的大问题上,梁俞却是初次觉得,自己的能力尚有所欠缺,应付这些难啃的角色,还真有些力不从心。
“头领,还在想着刚才在议事大殿上的事啊?”
就在这时,玄机子道长走了过来,向梁俞微笑着说道。
“嗯!”梁俞点了点头,当着玄机子道长的面儿,梁俞当然是有话明说,不会遮遮掩掩的,长叹了口气,说道,“天空正在他地作战,定国又忙于练军,太平寨正是用人之际,大家齐心协力,万众一心还怕来不及,莫笑峰却在议事大殿上,大大方方的摞挑子,摆明了是将我的军!”
“呵呵,说的是。”
玄机子道长缓缓拈须一笑,好像莫笑峰和当时殿中所有摆明摞挑子的所有将领的这一举动,早就在他意料之中似的,至少他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和怅然之色。
“道长,未知您有何高见?”
梁俞知道,玄机子道长在百姓心中是神仙一般的存在,智计远非长人可比。虽说太平寨文有天空,武有梁定国,但天空的文,和玄机子的文却又大有不同。简单说来,玄机子是长于智计,看人极准,言不轻出,但一言既出,往往料无不中。
而梁俞现在能问计的人,也只有玄机子道长一人了。
“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动静皆方略!”
玄机子道长慎重而郑重的给出这十三个字的答语。
“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动静皆方略?”梁俞听在耳中,心中又咀嚼了一遍,嘴上也跟着喃喃着,想品出一丝味道来。
但可惜,不知是自己的领悟能力欠佳,还是玄机子道长这番话委实太过玄奥,梁俞摇了摇头,坦然表示自己示能领会道长的深意。
“道长,可否明言相告?”
梁俞说着这话的同时,慢慢走到参谋处门后,四下里望了一眼。外面漆黑的一片,只有沿墙的一带,站立着今夜当值的士卒,人人手里都点着火把和巨烛。通过察看火把的远近,就知道附近有没有人。
梁俞身为太平寨头号人物,一家之主,想谈点机密之事,自然没有任何人敢偷听,但为了慎重起见,梁俞还是不嫌多此一举,到门口四下察看了一番,这才转过身来,向玄机子道长点了点头,示意有话但说无妨。
玄机子道长虽然高深莫测,很有点道骨仙风的气质,但说到底,毕竟是太平寨的人,更是梁俞的下属,有些话可以卖个玄关,并不点透,但是当梁俞正儿八经地请他明言的时候,他可不能再弄些玄虚了。这时候,有话直说才是最讨人喜的。
“头领,贫道的意思是,”玄机子道长说到这儿,压低了声音,低声道,“经过刚才议事大殿一事,莫笑峰必定会有所举动,其一,他可能惶愧不安,为免祸加其身,多半会来负荆请罪,请求头领的原谅。”
“嗯,有道理!”
梁俞点了点头,十分认同玄机子道长所提到的这一点,其实之前梁俞也想到过了,莫笑峰再如何不得了,他毕竟是自己的属下,自己是主,他是属,名义上,自己占大。而论到武力上,他就更不行了。
梁俞纠结的是,就算不出自己所料,莫笑峰果然在惶惶之下,负荆请罪,那么自己是原谅他呢,还是打蛇随棍上,趁他心虚,自认有罪时,干他一票,一举把他废掉?
玄机子道长还没有给出梁俞想要的回答,但梁俞并不急,说道,“道长刚才提到,莫笑峰其一的举动,是来负荆请罪,那么敢问道长,莫笑峰还有‘其二’的举动么?”
“有!必定有!”
玄机子道长十分果断地回应了梁俞的疑问,回答得简洁而干脆,就像早就等着梁俞这一问似的。
看到玄机子道长这神色有些不对,语气似乎也很是耐人寻味,梁俞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略一沉吟,说道,“道长,您欲言又止,莫非您的意思是……,莫笑峰他会……?”
说到这里,梁俞好像自己也不太方便明明白白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似的,看到桌上放着围棋,走过去伸一随便一拨,棋子全乱了。
随后,梁俞看着玄机子道长,等待他的回答。
玄机子道长当然领会梁俞的这个意思,当然是指莫笑峰有犯上作乱之意了。
“不错!”玄机子道长点了点头,神色肃然地说道,“莫笑峰此举,恐怕已在必然之数。这便是他‘其二’的举动。而他此举所为,可能性远大过其一的举动。”
梁俞想不到,玄机子道长在这事儿上没有模棱两可地让自己猜想,而是给出这么明确地答复,“道长,依您的高见,莫笑峰,他此举能成事么?”
梁俞这一问,可算是问到了节骨眼上,最最重要的一问!而这一问,所包含的内容也是极多,极重要。
莫笑峰如果狗急跳墙,有作乱之心,那么他能否成功,固然意味着太平寨的基业会落到谁的手上,更加意味着梁俞自己是生是死,包括和自己关系近密的一圈人,像梁定国,天空,甚至玄机子在内,是生是死,都在玄机子道长的回答之中了。
玄机子道长静默了片刻,说道,“必败无疑!”
“必败无疑?”梁俞听到这四个字,这个斩钉截铁的回答,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地来,可算放心了。
梁俞本人,并不迷信,也从未求神问卜的,但是对玄机子道长的话,却是深信不疑。
在梁俞的眼里,玄机子道长,不敢说可比三国时能掐会算,神机莫测的诸葛武候,但至少堪比大明初年的刘伯温,是个近乎于神仙般的存在。玄机子道长说的话,梁俞听在耳中,信在心里。
“道长,就算莫笑峰有叛乱之心,作出犯上之举,必败无疑,那么经此一事,太平寨至少也会大伤元气吧?”
梁俞所关心的,绝不仅止是自己在太平寨的位子和权势,手底下管多少人,统多少将,对于太平寨每一位兄弟的境况,他也同样深为挂心。
试想,莫笑峰如果狗急跳墙,有不轨之心。他欲图叛乱,那么必定会储心积虑地谋划一番,很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