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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解药
“小布在哪,是死是活?”陈璨横刀指向顾倾城,握刀的指节泛白,眸中寒光乍现,迸射出浓浓的杀气。
顾倾城将双臂枕在脑后,暧昧一笑,“哟,天地可鉴,我可没把你的小情人怎么着!那小子被我点了穴道扔进了路上的树林里,这会儿穴道估计也自动解开了,大概正拼死拼活地往姐姐你身边赶呢!”
陈璨摆着一副万年寒冰脸,锐利的眸子又冷了几分,“不知死活的东西,我……”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客栈门口传来一声悲愤交加的呐喊,“我杀了你这个混蛋,顾倾城!奶奶的,你给我滚出来!!”
顾倾城一愣,咬着嘴唇嘻嘻笑道,“啊咧啊咧,说曹操曹操到!大姐,你的小情人来了!”
门口那少年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乱糟糟的鸡窝头上颇富艺术感地插着几片枯叶野花。黑色外套不见了,纯白的中衣被划开了几条口子,破烂的布条随风飘荡。黑色靴子上沾满了黄色泥巴,有点像恶心的黄金排泄物……
一身破烂的小布往门口一站,狂风那个呼呼吹的,乱发那个飘啊飘的,眼眶那个红润润的,脸色那个苍白白的,大有壮士送别的悲壮之意。
燕楚楚:“啊哟,小黑鸡变成叫花鸡了。”
龚斐然:“此情此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苏茗:“别了,壮士!”
司徒瑾:“我说你们,我这么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要死不活地站在这,你们竟然还有心情说这些有的没的……”
抹了一把鸡窝发型,小布露出一张扭曲的脸孔气呼呼冲上楼来,一把揪住顾狐狸的衣领,指着身上变成破烂布条的衣服吼道:
“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你把我弄成这样就丢下我不管了?扒了我衣服就毫不留情的丢下我,要不是我命大恐怕早就死在那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你这混蛋,爷爷我还没这么狼狈过!你还我英名来,还我衣服来!还我——衣服——来——!!!”
说完,他恶狠狠地扑上去,撕扯着顾倾城从他身上扒下来的黑色外衣。
顾倾城先是一愣,随即双手护住衣领,扭捏道,“讨厌,不要这样啦!这里人这么多,不要做这种露骨的事情嘛~~”
接着,他还特认真地补充一句,“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事情朝极度恶劣恶心的方向发展,小布抓狂了,也顾不上自己好歹也是暗杀部的高手,只一拳狠狠挥过去,顾倾城慌忙躲开,身后的柱子彻底倒塌。
“负什么责?你他妈…的别胡说!老子不喜欢人妖,老子喜欢的是小璨姐!”
静默三秒……
燕楚楚:“哦,原来是小璨姐啊……”一个‘啊’字,拖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龚斐然:“哦,原来是小璨姐啊……”
苏茗:“哦~原来是——小、璨、姐、啊!”
一个一个接口下来,一声比一声音调高,就像是皇宫里太监扯着嗓门一个接着一个喊“传XXX——”、“传XXX——”、“传XXX——”一样,蔚为壮观。
司徒瑾擦擦冷汗:“喂喂,有点责任心好不?我这么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要死不活地站在这,你们竟然还有心情说这些有的没的……”
冷艳女杀手陈璨陈护法,平生第一次脸红了,带有恼羞成怒的成分。手中的刀咔嚓咔嚓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身上煞气冲天。
在他即将爆发,带给世界毁灭性的一击时,忍无可忍的司徒瑾发话了。
他说,“你们确定是来拿解药救我的?麻烦这事等把我身上的毒解了再说好吧,这样把我和赫连笑晾在一旁算是个什么事?”
奇迹般的,陈璨和小布一听到这话竟然乖乖的收敛了很多,戾气明显降低。见此情况,燕楚楚不觉眯起了眼,眸中闪过一丝捉摸不定的光芒。
陈璨从怀中掏出一个翠绿色的玉瓶,打开软塞,倒出里面的一颗羊脂色药丸。
“此药离完成还差最后一步——药引,最新鲜的药引。也正因如此,我们才将赫连笑活着带到你们面前。”
药引?燕楚楚心下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便问道,“什么药引?”
“什么药引,身为药师的你会不知道?”赫连瞎子忽然低低地笑出声来,他的笑很凄美,美得像迷失在人间的仙子,只是眸中却始终带着黑暗和怨毒,“不断炼毒试药的我,血液里早已融入剧毒,但也使得我的身体百毒不侵,而能让我抵御所有毒素的,便是我的心头血啊……”
“心头血?!”燕楚楚虽然早有猜到,但还是蓦地一惊:果然,陈璨是带赫连笑来献祭的吗?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司徒瑾,云隐宫竟然舍得牺牲掉云隐宫毒门护法,这实在令人费解……
不,或许司徒瑾并不是与云隐宫毫不相干,反而,他也许是云隐宫相当重视的人。至少,司徒瑾在他们心目中的低位比赫连笑要高!司徒瑾,到底是什么人……
想到曾经看到司徒瑾那刻意隐藏的高超剑术,那偶尔泄露出来的锐利清冷的目光,那白痴笑脸背后的沉着冷静……燕楚楚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无法看透这个外表简单的人物,司徒瑾,或许比顾倾城更会变脸……
“我恨云隐宫,也恨你,陈璨!”赫连优美的唇瓣,吐出诅咒般的话语,一声声,怨毒而哀戚,“十年前也是为了我的心头血,你那毫不留情的穿心一剑,将我的人生彻底斩断。那一剑,让我痛了十年,恨了十年,而如今,故伎重演……”
陈璨皱了皱眉,“你忍辱呆在云隐宫不就是为了杀我么,真要是恨的话,这十年你有的是机会得手。”
“我做不到,陈璨。世人都说我是个蛇蝎般残忍的毒瞎子,高兴时杀人,不高兴了也会杀人,可他们不知道,我唯一真正想杀,却下不了手的人……是你。”
爱恨交织的感觉啊,原来,这毒瞎子也是为情所困么?爱上一个杀手,注定他的的人生只能是个悲剧。因为杀手和剑客,是这个世上最危险、最无情的两类人啊……
赫连一直在笑,笑得苍白无力,笑得颠倒众生,“陈璨,我不后悔曾经救过你,我唯一后悔的,是爱上了你。”
话音一落,赫连手中的匕首便直直刺进自己的心脏,再狠狠抽-出,鲜血刹那间喷涌而出,像是嫣红的牡丹绽尽芳华。
一抹青衫飘然倒下,心脏的血,纯净的红,带着一股淡淡的馨香药味儿,仿佛赫连笑胸口晕染开来的殷红真的不是腥血,而是馥郁芬芳的洛阳绝色……
艳丽的红,苍凉的红,凄美的红,一层层,一滴滴,飞溅,晕染,流淌开来。
微微的诧异过后,陈璨迅速将手中的药丸放置赫连笑的胸口,那汩汩流出的心头血以极快的速度流失,被那颗小小的药丸吸收进去,药丸的颜色慢慢被染成鲜红。
赫连笑颤抖着伸出一只沾满鲜血的手,似乎想要触摸陈璨那张千年冰冷的脸庞,伸至一半,又无力垂下。他依旧笑,笑得极为虚弱。
他说,“陈璨,你欠我的两次穿心之痛,该用什么来偿还?”
慢慢的,浓密纤长的睫毛盖住了他的眼睑,一颗晶莹的泪珠从赫连细长的眼尾溢出,划过他苍白绝美的容颜,而那双美丽而涣散的墨色眸子再也没有睁开。
胸口的血停止了流淌,药丸的颜色变成了深红。陈璨伸手探了探赫连的鼻息,冷静地开口,“死了。”
波澜不惊的语气,没有一点悲伤,没有同情。当深爱她却被她一直伤害,逼入绝境的男人死在她面前时,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蚂蚁死去那般平静。
这样的女人,只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心寒。
陈璨面无表情地跨过赫连笑,将药递给司徒瑾,“请公子立刻服下解药,时辰一过,解药的药效就会消失。”
犹豫片刻,司徒瑾接过解药,黯然道,“我不知道代价会是他的生命。”
陈璨似乎一怔,随即恢复常色,“公子不必自责,这是他对他所犯下过错的报应。”
苏茗讷讷道,“虽然很讨厌赫连瞎子,但他这样也蛮可怜的,男人长成这样果然没好下场,连老天都要嫉妒……”
龚斐然只是摇头叹息。
司徒瑾盯着手中那颗豌豆大小的红色药丸,突然觉得那颜色很是刺眼。眼一闭,将它吞下腹去,司徒瑾觉得很是悲哀,用另一个人的命换回自己的命,那不是他的初衷。
燕楚楚沉默着,望着血泊中的一袭青衫发呆,眼中交错着许多情愫。司徒瑾有些担忧,楚楚太过于聪明,知道太多反而对彼此都不利,他不想因为这一段插曲而让楚楚觉察甚至疏离他什么。
良久,楚楚终于抬头,问陈璨,“说吧,你们用巨大牺牲换来的解药,有何目的?”
陈璨抿了抿唇,道,“我家宫主想请司徒公子和燕姑娘去云隐宫一趟。”
楚楚冷笑,“说是‘请’,不过貌似我们没有选择权呢。”
而此时,客栈对面的一座酒楼屋顶上,一位绯衣的艳丽女子立于黛瓦上,眼睛透过客栈二楼半开的窗户,窥视者里面的人,嫣红的唇绽开一抹讥嘲的笑来。
“燕楚楚啊,就是青念念不忘的小情人么?还真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胚子,不过……”
那抹讥嘲的笑迅速扩大,带着诡异的癫狂色彩,“……还心,我的宝贝啊!你放心,敢夺走你爹的女人,娘都会杀了她们!通通杀掉!”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