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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城眼珠一溜一溜转动,似乎在衡量利弊。然后,他开始不安的在屋里踱来踱去,神色纠结万分,犹豫不决。
一炷香后,顾倾城终于停止了踱步,用壮士断腕、大义灭亲的语气坚决道,“不去,不去!我这人贪生怕死,云隐宫可惹不起。”
燕楚楚面无表情的盯了他半响,直到顾倾城全身发毛手足无安,燕楚楚才点点头,道:
“那好,你别后悔。”
那语气……顾倾城觉得自己此刻已经后悔了。
来不及多想,只听见嗤啦一声尖锐的纸张撕…裂生传来,那幅书圣的花鸟真迹图竟然在燕楚楚手中裂成了两半!
顾倾城懵了半响,这才跳起来悲痛欲绝地扑向楚楚,颤声道,“楚楚,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这是在撕钱啊撕钱!”
楚楚凛然而立,冷声道,“你不肯帮忙,也看不上这些东西,我自然要毁了它们。”
“我……”顾倾城欲言又止,叹道,“花钱修补修补,或许还能买个好价……”
嗤啦嗤啦——!
嗤啦嗤啦嗤啦——!
画卷化为无数碎片当空洒下,纷纷扬扬犹如一场大雪,纷飞的纸片中,楚楚眼眸如冰。
顾倾城只感觉自己心都碎了,仰天长叹,泪水纵横:
“好好的干嘛和钱过不去啊,钱多无辜啊~!作孽呀!一千两白银就这样没了……”
哐当——!
“六百年前的牡丹瓷瓶——!!!啊啊啊,我的心!我的肝!”顾倾城捂脸,痛苦地捶着胸口,肝肠寸断……
燕楚楚冷眼望着生不如死的某狐狸,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手再度优雅地一挥——
喀嚓——!!
“胭脂杯!我的小心肝喂~心都碎成渣渣了!你杀了我吧,与其让我眼睁睁看你暴殄天物,不如让我痛快地去死……痛苦,太痛苦了!”
顾倾城捂着脸,不忍再看满地残渣……毁了毁了,一屋子的黄金,全给毁了!
楚楚轻笑,再度抬手……
“不要!”眼看最后一件宝物即将惨遭毒手,顾倾城伸出一手,泪眼汪汪道,“我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楚楚宝贝儿,你别再砸了,饶了我吧!我给你跪下了……”
“是么,想明白了?”楚楚将夜明珠捧至手心,往上一抛。
顾倾城立刻惨叫着扑上去,手忙脚乱地接住夜明珠,“明白了明白了!云隐宫的血莲果!我明天就去,不,我现在就去!”
“这才乖嘛!你要好好准备哦,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燕楚楚绽开一抹奸计得逞的笑。
果然,对付老狐狸就得用特殊的法子,抓住他的死穴往死里刺激,看他敢不从!
死死护住怀里的夜明珠,顾倾城头点得跟捣蒜似的。
燕楚楚满意的拍拍手,这才招呼一脸目瞪口呆的苏茗、龚斐然、朱霖三人出门。
走了几步,燕楚楚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对顾倾城展颜一笑,笑得他神魂颠倒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
她说,“对了,其实除了夜明珠外,其他三样宝贝都是赝品。幸好你在最后关头投降了,不然我还真得损失一大笔银子呢~!”
顾倾城愣了半响,猛地吐血一缸,突然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他总算明白了:狐狸虽然狡猾,但永远不是猎人的对手!
当天天一亮,顾倾城便收拾完包裹,咬牙切齿,一步三回头地前往云隐宫窃宝。虽然他是心不甘情不愿,但好歹是个叫信用的好偷儿,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尽全力做到。
因此,燕楚楚悬着的心稍稍安稳了些。
几日后的某天,司徒瑾喝下楚楚熬制的怪药,只觉得犯困得紧,便躺在临窗的藤椅上小憩。迷迷糊糊间,却听见屋顶上似乎有轻微的响动,司徒瑾虽然身中剧毒,但警觉性可是一点也不差。
他眼睛还未睁开,却是手腕一抖,随手拈起身边棋盘上的几枚玉石棋子朝屋顶射去。
‘叮叮——’
屋顶上有风吹动衣裳的窸窣声,接着一声娇笑传来:“即使身中剧毒也能如此警觉,真不愧是少爷你啊!”
话音一落,风送花香,一位绯衣艳女御风轻落在窗外粗大的榕树枝头。媚眼,红唇,雪腮,水蛇腰,鬓钗金流苏,额间一点朱红,更添几分妩媚。
二十四五的样子,不算太美,但无疑是一个成熟而风骚的女人。
司徒瑾不动声色地睁开眼直视那女人,拈起一枚黑子,“屋上还藏有一人。”
说完,手中的黑子刷的飞了出去。接着,一袭青衫划破苍穹,落在他面前。
……秦青!——他竟然没死?!
“呵呵,隐藏的不错啊,谁也想不到最无用的司徒公子竟然身怀绝技吧?”妩媚的绯衣女子倚着树干,咯咯的轻笑,“不是么,少主?”
听到‘少主’二字,司徒瑾兀地睁大眼,沉声道,“你是云隐宫的人?”
女子扭动着腰肢,侧首间媚眼如丝,“曾经是,不过早已叛离。”
司徒瑾又扭头逼视秦青,“你如何会和她在一起?”
秦青紧抿着唇,浑身透着肃杀的气息。沉默片刻,他缓缓抬眼,目光似剑:
“你装疯卖傻也好,两面三刀也罢,我只提醒你一句:不要妄想伤害她!否则……”
顿了顿,他一字一句说,“……我会亲手杀了你!”
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司徒瑾冷笑,“你以为我和你们一样自私?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秦青转身,低沉好听的声音随风飘来,“但愿如此,好好记住你今天的话。”
“啊,对了,我们来这是想告诉少主一件事。”绯衣女子神神秘秘道,“是与少主你性命相连的血莲果有关哦!”
压抑不住的一阵轻咳,司徒瑾吞下喉间的血腥,蹙眉道,“有话就说。”
“少主一定很奇怪吧,同样是身中剧毒,为何青会好好的站在你面前,而你却备受折磨?”女子轻轻一跃,从树上飘下来,亲昵地倚在秦青的身旁。秦青皱了皱眉,却没有将她推开。
“那是因为呀,你们要找的血莲果早就不在了——被我偷来喂给了青。”女子泛出一个冷艳的笑来,但望着秦青的眸子里却盛满了迷恋。
原来,血莲果早就被这云隐宫的叛徒窃取了,那顾倾城去云隐宫一定扑了个空,很有可能还会被当做窃贼抓起来,替面前这真正的女贼背黑锅……
想到这,司徒瑾不禁咬紧牙关,紧捏双拳。
“不过啊,既然你是少主的话,云隐宫那些人是不会让你死的吧?”女子掩唇轻笑,“好了,不多说了,少主好自为之吧!”
说完,又是一阵风起,淡香扑鼻。风止,面前那一青一红的两个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云隐宫……少主……真是可恶!”
司徒瑾颓然地倒进藤椅里,又引起一阵猛烈的咳嗽。不一会儿,一缕黑红缓缓溢出他发白的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小青青和他曾经的情人出现~
司徒瑾的真身也慢慢浮出水面,扮猪吃老虎啊~大家有木有被骗的赶脚~?
其实在第三章司徒母的话和41章黄桑的话中就有暗示……
☆、第49章 不速之客
司徒瑾身体每况愈下,残留的毒素一直淤积在肝肺,一天清醒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昏睡在床上。
醒着没事干,司徒瑾就爱安静地倚在后院门口,看燕楚楚在临时搭建的简陋药棚里忙忙碌碌地煎药熬汤。
锅碗瓢盆碗勺,人参鹿茸药草,整个客栈一股弥漫着一股子浓浓的药味儿,搞得来吃饭住店的客人还以为走错了地方,进了药铺。
十几天下来,燕楚楚好好一个妙龄美少女被折磨得两颊清瘦,面无血色,美丽的眸子下有一圈挥之不去的暗影,下巴尖得可以用来削葱。
司徒瑾心疼得要命,满怀愧疚地直叹气,“楚楚呀,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中毒的是你呢,气色比我还差!”
燕楚楚闻言,居然异常紧张地摸着自己的脸颊,舌头有些打结,“有,有那么明显?”
这时,她的眼神没有往日的镇定和清明,而是带着一丝慌乱三分迷茫。司徒瑾觉得楚楚的最近很不对头,眼神闪躲神色恍惚,似乎压抑着什么心事。
每次药汤熬好,楚楚都要找苏茗或者龚斐然试药,这些天下来,终于将龚斐然和苏茗整出了试药恐惧症,那两人一见到楚楚端着药碗阴笑着的靠近就跟见了鬼似的,吓得哭爹喊娘落荒而逃,任你用遍十大酷刑也不肯再尝药。
司徒瑾又看出了端倪:燕楚楚自己是个药师,为何不自己尝药?
去问她,燕楚楚打着哈欠翻了个白眼,懒懒道,“关你什么事?”
司徒瑾碰了一鼻子灰,乖乖闭嘴了。
顾倾城走了十天了,却如石沉大海,一点消息也无。司徒瑾知道没了希望,血莲果早就落在了那女人手里。可燕楚楚却还蒙在鼓里。
楚楚被急出了焦虑症,整日就望着客栈门口发呆,渐渐地,她的眸子越发黯淡,不复往日的神采。
苏茗看了直摇头,学着唱戏的小旦把水袖一挥,做抹泪状,“郎君呀~!咱们好一对苦命的鸳鸯,生而比翼双飞,死则同穴而眠~~”
龚斐然摇扇长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苏茗又是一阵咿咿呀呀的鬼唱,“郎君,奈何桥上,奴随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