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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瑾恢复意识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披麻戴孝’哭得梨花带雨的燕楚楚,桌上大把的菊…花和香烛,纸钱随风漫天飞舞,跟六月飞雪似的壮观。
司徒瑾瞪大眼睛转过头来,接着看到一大群围着燕楚楚的狐朋狗友,假惺惺地安慰着肝肠寸断的美人儿,说什么‘节哀啊’、‘可怜啊’之类的废话……
司徒瑾心中狠狠地咯噔一下,昏迷前的记忆慢慢浮现脑海。他记得他之前中了毒瞎子的什么什么毒,而且还是剧毒无解……这么说来,此情此景,他——司徒瑾,是壮烈牺牲、为国捐躯了???
摸摸自己的身躯,咦?为什么自己还好好地躺在床上,难道这不是自己原来的身子,而是他死后的灵魂?
想到这,司徒瑾颤声呼叫美人儿的名字:“楚~~~楚~~~~~~”
……没人鸟他。
果然,都听不到自己深情的呼唤!自己果然成了虚无缥缈的鬼魂啊!!!
绝望!彻底的绝望!
可怜哇!他今年才青春年少十八岁,老婆都没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三根针给扎死了……
爹,娘!孩儿不孝,让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司徒瑾顿时悲从中来,不能自已。他焦急地转动脖子,想从‘茫茫人海中’找寻自己父母的影子,结果老爹老娘没找到,却看到了……
……楚楚她师父?!那个抢了他压岁钱和鸡腿,偷了他家一大堆瓶瓶罐罐的女人!
她老人家来干什么?啊,师父旁边那个冷酷地摆造型的大叔——谁啊?秦青?不对吧,秦青没那么老啊,这大叔起码有四十出头了吧!
司徒瑾觉得自己要抓狂了:出席自己葬礼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
正万分纠结着,忽然瞥到楚楚身边有一抹明黄色的身影,那是……皇上啊啊啊——!
这是肿么回事,皇上肿么还没回京?自己的面子没那么大吧?难道是皇上看到自己死了,想要乘虚而入霸占楚楚???
……的确很有可能!司徒瑾摸着下巴坚定地点点头。
果然,只见皇上手臂微微一动,似乎想要拉住楚楚滑嫩的小手,但最终只轻叹一声作罢。
他说,“楚楚,忘了他吧,你会找到更好的。”
司徒瑾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他很想知道楚楚会怎么回答,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有无一点位置。
楚楚没有看他,静默良久,才幽幽叹道,“忘?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叫我如何割舍?可叹我到如今才明白,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可是他活着的时候,我却没有好好待他。直到他死在我怀里的那一刻,我才追悔莫及……”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而我却没有珍惜,直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人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啊~~~~多么感动啊~~~楚楚,你果然对我是真心的~!!
想到这,司徒瑾从床上滚下来,痛哭流涕地高声呐喊:“不行,我要活过来,我不想死啊~!我要成亲!!我不要死!!不要死啊!!!”
屋里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呐喊,虽然阴阳两隔,但众人却纷纷转过头来看向自己……难道这就是心有灵犀,即便是成了鬼魂,他们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司徒瑾抹了把眼泪,颤颤巍巍地朝一脸惊诧的楚楚伸出爪子,哽咽道,“楚楚,我对不起你!还没来得及和你成亲就挂了,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成心让你做寡妇的……”
楚楚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嘴角还一抽一抽的……哎,一定是太感动了!
说到伤心处,司徒瑾扯住燕楚楚的衣摆,眼泪跟放了闸的洪水似的哗啦啦奔涌,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纵使我对你一往情深,恨不得生生世世厮守相伴,无奈天不遂人愿,我将先你一步而去……楚楚——!!我们唯有~~~今生缘,来世再续!”
默……四周一片诡异的沉静!
天空中有一只乌黑的鸟儿飞过,留下一串‘啊——啊——啊——!’的怪异叫声。
所有人都用一种见到玉皇大帝下凡跳草裙舞的惊异眼光打量着司徒瑾,嘴巴一个个张得可以塞下一整只烧鸡。只有韩子逸的目光阴冷万分,两手握得嘎嘣直响,看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似乎要将司徒瑾生拆入腹般。
不知过了多久,苏茗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司徒~~~大哥他~~~~是不是~~~~弄坏了脑壳~~~~”
“咦,你们能看到我?”司徒瑾一跃而起,兴奋地握住苏茗的手,“可以摸到你们,难道我没死???”
燕楚楚红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终于用恢复平静的语气问道:“你哪只眼睛看到自己死了?你就这么希望自己死?”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啊,我先是中毒失去意识,不就是死了么?”司徒瑾摸着下巴,疑惑道,“然后一醒来就听到你们哭哭啼啼地说‘节哀啊’之类的,瞧,连香烛纸钱都买了!楚楚还一身一身缟素披麻戴孝,难道不是在给我开葬礼?”
楚楚低头看了看自己新买的素色的海棠钩花衣裳,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将话往外挤:
“一、身、缟、素??披、麻、戴、孝?!!”
“咳咳,小侄子呀!丫头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但不是你啊!”医后干咳两声,用一种如同看弱智儿童的怪异眼光上下大量他几眼,直到看得他全身发毛,这才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狡黠笑来。
“啊?”司徒瑾完全一脸茫然,直到眼睛视线定格在快被菊…花掩埋的一只檀木小盒上——盒子里是空的!
再看看燕楚楚手里捧着的东西,司徒瑾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指着楚楚手里的东西,颤声道:
“你死去的亲人……就是这个?”
燕楚楚看看呆若木鸡的司徒瑾,又看看手里死去的毒蜘蛛小花,点头道,“不然你以为是谁?”
天啊——!!!司徒瑾跳将起来,冲到外面大喊道:老天啊,求你大发慈悲降个雷下来劈死我得了!!!
吼了几句,他又跑回来问道,“我明明中毒了,而且还是没有解药的剧毒,为什么现在没事?”
“谁说你没事?”苏茗翻了个大白眼,“你知道你昏迷了多少天吗?”
司徒瑾再一次茫然地摇摇头。
苏茗伸出五根手指头,“五天!整整五天!楚楚为了弄清楚毒药的成份,竟然不顾生命危险亲口舔尝你的毒血,那可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啊……”
“苏茗!”燕楚楚打断她的话,漫不经心地斜眼看了看司徒瑾,淡淡道,“没那回事,她就爱小题大做。”
“别不好意思嘛,丫头!”医后嘿嘿笑道,“你为了他可是五天几乎没有合过眼,甚至为了给他拔毒,连相伴五年的花蜘蛛都可以牺牲掉,整日泡在楼下药房熬药配药,一遍又一遍的研究,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哪还像个水灵灵的美人哟!”
“楚楚~~~~”
司徒瑾满眼感动的泪水,正要给她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不料楚楚横眉冷对:
“别以为你就这样完事了,我虽然用小花帮你吸出了於毒,也用汤药镇住了你体内的余毒,但要完全解毒还需要蓬莱花和血莲果两样药,蓬莱花我已经让师父快马加鞭送来了,血莲果就有些麻烦,那是云隐宫的镇宫至宝,想得到可比登天还难。”
原来如此,是要赶着来送蓬莱花,楚楚她师父才会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给他解毒,楚楚心爱的毒蜘蛛才会英勇就义的啊……
看了看一旁一言不发的中年大叔,司徒瑾问道,“这位前辈是……?”
大叔眼也不抬,跟梦游似的吐出两字儿,“西渊。”
剑圣西渊?!!!!
看看医后,又看看西渊,眉来眼去的,有奸…情啊!
不过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这个问题了,司徒瑾问道,“要是得不到血莲果,我会怎样?”
“不出一月,呕血而死。”
司徒瑾打了一个寒战,“那我,还能活多少天?”
“你不会算数么?”不知为何,楚楚的声线有些颤抖,眼睛也红的更厉害了,“除去你昏迷的五天,你顶多还能活二十天懂不懂?!”
司徒瑾一怔,相处这么久,似乎还没有见过燕楚楚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就连韩子逸的出现,她也只有过一瞬间的失控,转眼就是风轻云淡……
司徒瑾感到胸口有些闷疼,一时找不到言语,只有缄默。
楚楚见他不说话,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哎,司徒大哥,你可不能负了人家楚楚啊~!”
苏茗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那样的剧毒,她竟然会不顾一切地去尝毒,结果连……”
“苏、茗!”走到门口的燕楚楚猛然回过头来瞪着苏茗,那样冷若冰霜的面孔让苏茗不禁打了个寒噤,缩着头不敢言语。
“哎,丫头!血莲果的事要怎么办啊?”医后追过去问道。
燕楚楚顿了顿脚步,道,“找顾倾城,偷!”
屋子里弥漫着阴谋的味道……
司徒瑾有预感,顾倾城要倒霉了。
“安淮,我们走吧。”韩子逸冷冷的看着司徒瑾,目光似箭。
安淮惊异道,“皇上,去哪?”
“回京。”
“可是,燕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