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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变幻,转眼间沧海变桑田,帝王之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千古兴亡都做土!百姓才不关心你这些有的没的劳什子策论呢,与其花时间到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上,还不如有所实际行动。”
少年怔了片刻,这才朗声大笑起来,“心似琉璃子,魂若芷兰香。好一个‘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千古兴亡都做土’,楚楚,你还当真是个伶俐聪慧的妙人儿,一语点醒梦中人,子逸在此受教了!”
将手中的书卷撕碎散开,漫天纸屑飞舞中,少年清朗一笑,目光灼灼,“我韩子逸今生若能得楚楚相伴左右,厮守终生,什么天下,什么帝王之道,我便通通不放在眼里了。”
年幼的女孩不懂少年此话的含义,只打着哈欠小猫似的懒懒嘀咕,“听不懂……子逸哥你又胡言乱语啦!”
“圣旨到!燕王私藏军队,意图谋反,命燕王即刻交出兵权,燕家上下满门抄斩,以儆效尤,钦此!”
烈火,刀剑,血泪,疼痛……少女趁乱惊慌逃出燕府,回首之间,血泪相和而流。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如此狠毒绝情?为什么你要赶尽杀绝?曾经美好的承诺去了哪里?梦境破碎一地,苍天哪,我那灭门之恨和无尽的痛楚噩梦该向谁来申诉?!
作者有话要说:求撒花留爪兼包养~~
谢了,亲~!
☆、第41章 皇上驾到
秋千上高声嬉闹的女孩,石凳上捧书淡笑的少年,于杀戮中倒下的亲人……一切画面慢慢淡去,唯有秋千依旧,物是人非。
轻轻推开没有落锁的房门,屋内的摆设一切按照六年前的样子保留,连个角度都没有改变,整洁干净,纤尘不染,倒像是经常有人打扫的样子。
司徒瑾咦了一声,奇怪道,“为什么偏偏只有后院没被毁掉?”
楚楚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香烛篮,声音有些微微的发颤:“不是没有毁掉,而是毁掉后又有人翻新过了。”
“这就奇怪了!”司徒瑾纳闷道,“会是谁呢?”
会是谁呢?
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楚楚显得有些茫然和惊慌,内心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似乎自己一直害怕的某些事情要发生了。
后山上,冰冷的大理石墓碑突兀地耸立在一片绿茵中,缀着春季星星点点的淡紫和嫣红,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最前面的高大墓碑上,刻着朱红的几行行楷:燕王燕云江、王妃燕凌氏合墓。
没有恢弘奢华的陵墓,没有歌功颂德的铭文,名动天下的开国功臣、兵马大元帅燕王的戎马一生就只用这几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字眼草草概括,悲伤到极致,楚楚只觉得心寒。
燕王的微隆的墓碑后整齐地排列着十三座青石小墓碑,楚楚的兄嫂侄儿、姐姐姐夫便长眠于此……当初燕府上下被斩杀的人有七十余口,除去毫无身份地位的奴仆丫鬟,就只剩下了这十三人草草收葬于此。
一抔黄土埋忠骨,忍辱含冤有谁知!
极力忍住挖心蚀骨的悲怆愤恨,楚楚拿出火折子,颤抖着手想要点燃香烛纸钱。无奈手指抖得厉害,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最后还是司徒瑾看不下去了,低叹一声接过楚楚手中的火折子,点燃纸钱。
司徒瑾不经意间触碰到楚楚的指尖,这才发现她的手冷的惊人,如同寒冰般毫无温度,不由大惊起来:
“楚楚,你的手怎么这般冰冷?你你,你别太激动!”
司徒瑾一紧张起来便口拙舌笨的,糊里糊涂地也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来。
倒是顾倾城蹙着眉头飞扑过来,轻轻捧起楚楚的指尖贴在心窝上,眼里水雾氤氲,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柔声安慰道:
“别怕别怕,楚楚宝贝儿~!我在这,我就在你身边,瞧,你能感受到我的温暖对吗?没事儿,一切都过去了,今后我会在你身边,一直保护你,爱护你!地久天长,海枯石烂……”
“顾、倾、城!”司徒瑾将楚楚的手从他胸口移开,喉咙喷火地咬牙道,“你给我离她远点!”
“有人来过,司徒瑾。”楚楚死死盯着燕王墓碑下的一束□和三支燃尽的香火,害怕得连声音都在发抖,“是他,他来过了!”
知道楚楚口中的‘他’是谁,司徒瑾愕然,任凭楚楚的指甲深深嵌入自己的皮肉。
良久,他安抚似的拍拍楚楚的背,柔声道,“别怕,没事的,好歹还有司徒家撑着呢,皇……呃,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话虽如此,但燕楚楚知道已到强弩之末的司徒家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斗得过那个人的。尽管这样,听到司徒瑾生涩的安慰之语,楚楚还是安心了不少。
“楚楚,那个‘他’是谁啊……哎哟!你干嘛踩我?”苏茗龇牙咧嘴地顺着鞋上那只大脚看去,只见龚斐然一个劲儿地朝她使眼色。
不由怒火中烧,苏茗抽脚踹过去,骂骂咧咧道,“呆子!眼睛有毛病了应该找楚楚给你看看,踩我脚又不能治好你的眼疾!莫名其妙!”
被踢中,龚斐然痛哼一声,“话不投机半句多,吾与你无法沟通。”
这时,一直在身后沉默的秦青忽然沉声道,“有人监视,小心。”
剑光一寒,凌霜出鞘,依旧是很快的剑。
转眼间两个黑衣人便从几丈开外的茂密树冠上窜出,如同被猎人射中的猎物般坠落在地,而秦青却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没乱。
楚楚浑身一僵,黑衣人……死了么?
正想着,那两团黑影艰难地移动起来。楚楚不禁舒了口气,还好秦青手下留情,不然光天化日地杀人还是多有不妥,惹上官府就算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黑衣人血在碧绿的草地上晕染开来,汇成暗沉的一片。秦青见黑衣人没死,目光蓦地阴冷了下来,泛着残忍的杀意。
正要拔剑补上一刀,却听见楚楚低脆的声音传来,“别杀他们。”
秦青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峻的面庞上闪过一丝不解,却只得收回杀意还剑入鞘。
楚楚起身,走到身负重伤的黑衣人面前站定,指着他们问秦青:
“那日你说有人一路跟踪我,可是这些人?”
秦青点头。
“那好。”楚楚掏出金创药瓶丢给那两人,冷声道,“留你们一条命,千万别给我死在半路上了!你们俩听着,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叫他别再来燕家上坟了,猫哭耗子做给谁看?还有,别阴魂不散地缠着我,燕楚楚没心情陪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姑娘,虽然作为下人不该过问主子的事,但……”其中一个伤势较轻、五官粗犷的黑衣人挣扎着爬起来,喘息着说道,“我家主子,对姑娘绝无恶意……他只是,只是叫我们跟着保护姑娘……”
“保护?”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燕楚楚冷声嘲讽道,“他要你怎么保护我?随时随地将我的一举一动都报告给他,连吃饭穿衣的每一个细节也不放过,这就是所谓的保护?呵,堂堂九五之尊做出这般无耻之事,也不怕贻笑大方!”
“姑娘,主子他其实……”
“滚!立刻,马上!”不想再听那人的狡辩,不想再勾起伤心的回忆,楚楚紧握双拳,使尽全身力气让自己保持冷静。
黑衣人立刻缄口,搀扶着自己的搭档飞身窜上高墙,很快消失不见。
突然间,心好累。
楚楚回头,却看到一片担忧的目光,就连喜怒不形于色的秦青也流露出一丝忧虑来。
“我没事。”她依旧淡淡地笑,云淡风轻,却让人看着无限心疼。
由于这一段意外的插曲,祭墓之事惨淡收场。天空越发阴沉起来,乌云黑压压地一片压得人喘不过气儿。
平地春雷乍起,楚楚抬头远眺着天空,双目却没有焦点,“啊,暴风雨要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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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郡。
华丽的房间内,一黄衫俊朗青年半躺在雕花芙蓉软榻上,慢慢抬眼问地上跪着的黑衣侍从:
“暴露了行踪,还被他们给伤了?朕怎么不知道她身边还有如此高人,竟然让我大内高手毫无还击之力。”
惊疑的语气令跪着的人蓦地一僵,冷汗直流,“伤我二人的那青衣男子好像就是天下第一的剑客,秦青。属下无能,还请陛下恕罪!”
“天下第一么?”韩子逸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愫,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威严压力,“真是猖狂啊!这天下除了朕以外,还有第二个第一么,安淮?”
被称作安淮的紫衣年轻人上前一步,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弯成浅浅的弧度,“江湖人不知天高地厚,陛下又何必计较呢?倒是那位姑娘,恐怕有些棘手呢。况且有她护着,要对付司徒家还有些难度。”
“六年前的事,她已经恨我入骨,在这仇深似海的恨意上再多渲染一层,又有何妨?”
叹一口气,韩子逸挥退地上的黑衣侍从,食指屈节轻轻揉按着太阳穴,一向威严强硬的声音此时却带着深深的无奈。
“皇上,话可不能这么说。”安淮收回笑意,凝神道,“六年前的事是个误解,处理得好还有回旋的余地。但司徒家的事要是做得不干净,那您与那位姑娘之间可就真没得可能了。”
“唔……安淮,那几人的住处你可查清楚了?”完全是答非所问,岔开话题。
“是的,皇上。据说是住在城西的福瑞客栈,皇上可否要去见她?”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