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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臭道士怎么还不回来?不会遭遇不测了吧!”苏茗拿着皮鞭无聊的抽着灌木丛,时不时拿眼睛瞥一眼顾倾城消失的方向。
司徒瑾含着随手拔下的青草,叽歪道,“我看,他八成是趁机溜走了吧,这混蛋!”
又过了半个时辰,就当大家等得头顶冒青烟,差点按捺不住要出去找他时,树梢上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接着一条熟悉的人影落了下来。
看清楚来人后,众人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是顾倾城。
“怎么去这么久?”
“情况如何?”
“咱们可以出去了吧?”
“……”
大家七嘴八舌地围上去盘问,只有燕楚楚依旧沉默。细心如她又怎会看不出,顾倾城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果然,顾倾城颓然靠在一棵大树上,垂下头像是自嘲般低笑,“我们,怕是走不出这地方了。”
司徒瑾愕然,“什么?咱们并未走地太深,怎么连你会迷路?”
顾倾城苦笑着摇头,“不是我迷路了,转了一两个时辰,我一直在原地打转,如论如何竟是不能前进半分。这地方,果然诡异得紧……”
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诅咒,死神的诅咒啊……”
死一般的沉寂中,赵氏那颤抖的、鬼魅一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周二回家打牙祭,暂不更新~
周三回来回复更新~~
大家可以去逛逛藕滴新坑《娘,可娶你否?》,这篇文正好有点存稿,大家可以凑合着先看看~
☆、第30章 诅咒(下)
模糊淡薄的月色倾泻大地,四周一片黑暗,冰冷可怖的夜晚就像一潭死水浸润包裹着几个迷路者,压抑得令人窒息。
憧憧树影叠嶂,七个人举着简易粗糙的火把,在茂密看不到出处的古老森林里踟蹰前行,跌撞脚步下碾碎的干枯落叶发出‘咔嚓咔嚓’的细密声响,清脆的碎裂声和着偶尔冒出的怪唳鸟啼,像是暗夜里奏响的诡异歌谣,越发地令人害怕颤栗。
“不行了,我、我实在没有力气再走了……”
赵氏抬起袖子抹着脸上细密的冷汗,背靠着一棵大树瘫软下来,本是弱质女流的她在经过一个下午的奔波跋涉后,沉重的双腿已是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饿死老娘了啊!午饭晚饭都没吃,身体都饿成超薄型的了!”苏茗也一屁股跌到了地上,有气无力地直哼哼,“大爷的诅咒!走了半天了也没找着出口,该不会是这山上真的闹鬼吧?”
“差不多戌时了,咱们已经在这深山中转了四个时辰,怎的反而越转越深?”
龚斐然叹一口气,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怪哉怪哉!阵不像阵的,这树林的活路怎么就找不出来呢!”
朱富贵紧挨着众人坐下,问龚斐然,“先生没瞧着今日袭击咱们的那俩个人么,一个白的,一个黑的。”
龚斐然点头。
“瞧见啦,那又怎样?”司徒瑾将火把插在松软的土地上,顺口问道。
“一黑一白,黑白无常啊!”朱富贵大睁着突出的眼球,将身子缩成一团哆嗦道,“现在天黑了,他们恐怕会来取咱们性命了……我们、我们会死在这儿!”
楚楚轻轻揉着酸痛的脚,倒是不以为然,“我们与那什么‘黑白无常’无冤无仇,他凭什么要来杀咱们?莫名其妙!”
苏茗还是对朱富贵的话心有余悸,连忙缩到楚楚怀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司徒瑾发现她这一小动作,顿时惊乍道,“哟,原来‘武功盖世’的苏大女侠竟然怕鬼,真是件有趣的事儿!”
“去去去!谁怕了!本本、本女侠只是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稍稍显示一下女性柔弱的一面不行啊?!”尽管苏大女侠怕得上下牙齿咯咯打架,咬牙硬挺就是不承认,完全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突然反应过来,原来你还是个女人哪!”顾倾城仰着一副老脸凑过去,眨着两眼笑眯眯,“哎哟哎哟,小妹妹有啥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乐一乐呗!”
“滚!”苏茗一脚踹过去,中气十足地吼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本女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灵异鬼怪故事么???”
顾老狐狸轻然飘开,羞涩地捏着山羊胡靠着树干扭来扭曲地卖萌,“人家只是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嘛,姑娘干嘛把真话全招出来啦?”
大家憋笑,苏茗气结,又是一脚踹出。
顾倾城仗着轻功卓绝,再一次悠然飘开,死皮赖脸调戏道,“不过姑娘你下一次再害怕时,就来我的怀抱吧~嘿嘿,我会用我宽阔结实的臂膀好好保护你滴哟!”
苏茗上下打量着顾倾城灰扑扑的道服和瘦不拉几的小身板,以及他脸上密布的老年斑和皱纹,小宇宙再一次被点爆了:“色老头!招惹了楚楚又来招惹本女侠,要不是我今天实在累得紧了,你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啊对,我有楚楚做娘子,你这样不男不女的货色又怎么会看上眼呢,不过我夜观星象。”顾倾城恍然地拍着额头,抬头望天,“发现老夫的确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苏茗顿时幸灾乐祸、手舞足蹈起来,“哈哈哈,死老头!你的末日到了!报应啊,猝死,你就要猝死啦!”
顾倾城看了她一眼,说,“……不是啊,天上浓云密布,遮天蔽月,月光朦胧。这些迹象说明明日有大雨将至……大雨啊,老夫自然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喽!哇咔咔咔~!”
苏茗沉默了半响,继而暴走,“混蛋!你们别拦着我!别拦着我!!本女侠要为民除害,杀了这个妖孽!!!”
“有意思么?”楚楚冷眼斜视着他们,面无表情地把玩着几根亮晶晶的银针,“你们这样闹有意思么?”
顾倾城和苏茗对望一眼,乖乖闭嘴立正,垂手站在一旁。
龚斐然抬手指指旁边的空地,“你们俩坐过来,吾等一同商议计策,否则如此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二人‘哦’了一声,老老实实盘腿坐下来。
龚斐然思索半响,突然转向一直沉默的赵氏,“对了,赵夫人,吾有一些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氏稍有眼神躲闪,垂眸细声道,“公子请说。”
“你身为女子,为何总是往这偏郊野岭跑呢?两次发现尸首的人都是你,这一点不得不让人怀疑。况且……”
龚斐然顿了顿,“况且,吾今日看你从峭壁后惊慌奔出时,却没有像一般人一样慌不择路,而是避开杂草灌木,从小道逃出……如此看来,夫人必定是经常来这野外,对桃林的一切都万分熟悉了!只是,不知夫人能否给在下一个清楚的解释?”
赵氏慌忙摇头否认,“人不是我杀的!”
龚斐然微笑道,“所以才要夫人解释清楚。”
赵氏别过头去,双手使劲绞着衣摆,似乎是在逃避什么。良久,她终是抬起泪眼苦笑道,“我知道公子在怀疑什么……不错,我不仅经常来桃花林,而且对那桃林的一草一木都异常熟悉。因为,因为那片美不胜收的桃花源就是我亲手创造的!”
“什么?”意料之外的话语,令大家有些吃惊。
“我的相公曾是举人出身,后因仕途不顺被罢了官,他就带着我搬到了清流县定居——这儿,是他祖籍所在之处。
相公一声最爱桃花,他的梦想就是在屋后购一片土地种植成片的桃树,希望有朝一日能怀抱桃花酒,醉眠桃树下。每到开春之际,他都会邀请诸多诗友来桃花林那儿的山涧饮酒赋诗。那时的桃林还没有种上如此多的桃花,因此他总是感到遗憾:有酒有友却无钟爱之花,人生太不圆满……
再后来,相公身患沉疴病疾,日日夜夜地咳血不止,花光了家中所有的钱财也未能救回他的命。八年前,他永远的离我而去……”
说道这,赵氏的声音变得哽咽万分,颗颗泪珠滚落,无声诉说着她悲苦的过往。
“相公死后,我开始不顾一切地用借来的债款在雁落山下植桃种树,我不是什么有能耐的女人,我只不过是想完成亡夫的一个愿望。八年来,我亲手种下的桃树绵延了整个山坡,淡红的桃花般开的那么漂亮,我每天都会来林中看看这些桃树,和它们说说话,那每一棵树、每一朵花都盛满了一个女人对夫君最热切缠绵的爱恋和思恋……
寒暑八载,那片桃花林已成了清流县最亮丽的一道风景。每年开春来那赏花的情侣、文人络绎不绝,人与桃花分外灿烂……要不是最近发生的这些事,你们见到的桃林就不是这样一幅凄清萧瑟的场景了……”
说完,赵氏已是泣不成声,她用哀求的眼神环视着众人,声音嘶哑,“请大家相信我,我只是伤心地时候就想着去桃林看看,没想到却遇上了那样的事……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龚斐然低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说,“夫人放心,此时吾一定会查个清楚明白,绝不冤枉好人。”
燕楚楚抬头望着层层树叶剪碎的夜空,低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才能走出这迷宫。”
司徒瑾软趴趴地挂在龚斐然身上,要死不活地拖着长音嘟嚷,“好——饿——啊!”
“喂,大叔!”苏茗指着龚斐然,横眉道,“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不是神通广大很会破阵的吗,破呀!破给我看看!”
龚斐然无奈,“每个人都不可能是万能的,吾若能破这迷宫,尔等便不会在这不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