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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楚楚身姿清傲,声音清越圆润,很是好听,一番谎话说得滴水不漏、面不改色。
司徒瑾不动声色地捅捅龚斐然,龚斐然会意,“正是如此,这几位都年纪尚轻,遇到危险也不知如何应对,况且城西离得远,一天内无法赶到。文泉与他们相谈投缘,便想先在县城找家客栈安顿他们,明日再继续赶路。如此,恐怕给知县大人添麻烦了。”
龚大才子板着面孔,语气生硬机械,有些不情不愿。
刘知县看了看面容精美清丽的楚楚,眯着眼睛有些猥?琐地笑了笑,却不疑有他,而是热情地招呼道:
“龚先生客气了!时辰不早了,几位一定饿了吧,来,上车,刘某必将一尽地主之谊,带各位品尝清流县的风味美食。各位,请!”
龚斐然颌首,“大人请!”
马车有些小,塞不下那么多人,更何况还有一个身宽体胖的肥知县。苏茗有伤,不能骑马,龚斐然就更不用说了,骑驴都不会,哪还能骑马。
无奈下,司徒瑾便从衙门随从那里牵了匹马来,刚上马,却见燕楚楚从车内钻出来,对司徒瑾说道:
“马车内太挤,气闷得很。”
司徒瑾四处望了望,“可没有多余的马匹了。”
燕楚楚眼睛一眯,“我和你共骑一匹,如何?”
司徒瑾愣了,半响没反应过来。
良久,他红着脸点了点头。伸手将燕楚楚拉上马背,将她小心地圈在怀内,感受到怀中温软的触感和淡淡的馨香药味,司徒小公子的一颗小心脏好比铜锣大鼓齐敲响,‘扑通扑通’地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
稳了稳心神,司徒瑾终是挥起了马鞭,喝道,“驾!”
骏马绝尘而去,舞起怀中美人的三千青丝。
☆、第19章 三桩命案
同福楼的雅间内,刘知县等人已命人准备了满满一桌菜肴,虽不是什么珍贵的菜品,却做得干净可口,细细品味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待到饭菜都吃得差不多了,便是谈论大事的时候。
“龚先生,县衙这近一月以来一共发生了三桩命案,您看……”
放下筷子,刘知县扫视燕楚楚他们一眼,似乎颇有顾虑。想想也是,毕竟是衙门公案,又岂能当着不相干的人泄露案情呢?
龚斐然也轻放下碗筷,道,“不碍事的,大人但说无妨。”
“是,是。”刘知县连忙唤来站在一旁的留有长须的瘦小老翁,道,“此乃府中师爷钱老秀才,龚先生但听他汇报案情再做定夺。”
角落里的钱师爷躬着身子默默飘过来做了个揖,聋拉着眼皮,一张皱巴巴的核桃瘦尖脸上看不出半分表情,整个身体像荒原的枯树一般静立不动,只看得见微微抖动的胡须和蠕动的干扁嘴唇:
“本县一月内有三起命案,正月十八那晚丑时时分,于潇湘客栈天字房内,江湖人金刀门掌门孟三被杀,伤口于脖颈动脉处,长约三寸,细如线,一招毙命,经验证推断为剑伤,除此外尸体并无其他伤痕。”
龚斐然微微点头,问,“可有嫌疑人?”
刘知县接口道,“本官传讯了孟三的几名徒儿,他们说孟三被杀的前几天曾收到一封信,信上说不久来取他性命,没想到几日后孟三果然遇害。”
听到这,一向不安分的苏茗来了兴趣,她拍案道,“孟三既然能独创帮派,想必武功也一定很厉害!这么厉害的人竟然毫无反击之力就被人宰了,看来那凶手武功一定极高!”
“姑娘说的是,那给孟三送去绝命信的人,正是秦青。”
燕楚楚一惊,几乎脱口而出,“天下第一,冷面修罗,秦青?”
“正是他。”刘知县叹道,“那孟三曾拿着打杀来的不义之财聚众造势,仗着一帮练家子横行一方,平时连官府都要忌惮三分。他这般欺压百姓,早已树敌众多,如今被绝顶杀手杀死,也是咎由自取……”
龚斐然眼也不抬,语气微微有些不满,“即然一切都已明了,本案就算了结,这种旧账又何必再说?”
刘知县将白胖的手指塞进袖子里,连连点头道,“先生莫急,且听钱师爷继续说第二桩案件。”
猫头鹰般的钱师爷幽幽飘过来,继续摆着一副棺材脸波澜不惊地继续说道:
“正月二十五,寅时,如意玉行的当家吴平之于自家后院被杀。据仵作验尸所得结论,此人乃是被匕首刺入心肺,一刀致死,但身上有少许轻微刮痕,并在其身上发现署有秦青之名的索命信一封。”
又是秦青。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龚斐然下意识在思考的时候轻扇动羽扇,并点头示意钱师爷继续说下去。
“这第三桩命案就发生在昨日子时,死者是以经营钗饰闻名的西施镜台掌柜,李云德。死亡地点为东郊偏远山脚,尸体于今日凌晨被一个妇人赵氏发现。初步检验,李掌柜为利器插入胸间失血致死,仍是一刀毙命。”
“现场可留下什么重要线索?”龚斐然问。
“只有死者留下的两个血字指出凶手姓名,上书……”
钱师爷还没说完,众人便异口同声地说出了结果,“秦青。”
沉默了半响,司徒瑾忍不住道,“秦青好歹也是个响当当的天下第一剑客,他想杀的人一般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这两位掌柜究竟是什么大人物,居然要劳烦秦青亲自动手?依我看来,简直就是杀鸡用了牛刀。”
龚斐然道拧眉道,“这正是此案疑点之一,若说那孟三被他杀还是情有可原,这两个掌柜手无缚鸡之力,随便雇个三流杀手都能使其毙命,又何必兴师动众地请来秦青?况且,那发现李云德尸体的妇人赵氏为何会在深更半夜跑去荒郊野岭,实在是怪哉!”
“正是正是,此案一团太多,恐怕另有隐情。”刘知县拔高声线道,“况且那孟三颇有些江湖势力,死去的玉行老板吴平之有个堂兄是朝廷刑部侍郎,这两边的人都压着本官早些结案,刘某也是被逼得急了,这才请先生出面。”
“二十天内的三桩命案,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秦青一人,但又疑点颇多,令人难以费解,的确是件棘手的案子。”龚斐然起身道,“还望知县大人即刻带领在下去验尸房及案发地点查看几番,文泉定能窥知一二。”
将案情了解到这种程度,龚斐然的兴趣也极大地调动了起来,眉眼间有跃跃欲试的光芒隐隐浮现。楚楚暗自好笑,别看此人一副淡然隐士的形象,从不多管什么闲事,但到底还是一个年轻气盛的书生,有经纬之才却无处展示,想必也是抑郁憋屈得久了。
龚斐然好胜心极强,心高气傲,如今受人重托破这重重谜案,他又如何不兴奋?
“好,好好。”刘知县笑眯眯地直点头,“这三位年轻人要是不嫌弃的话,可先去我府中暂住一晚,明天再出发。”
“不了,多谢大人好意。”楚楚微微躬身道,“我等鄙贱之人,不足登堂。家兄适才在对街看到一家不错的客栈,我三人今夜就在那住一晚。”
刘知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离席时,刘知县叫来小二准备付款。但小二死活都不接刘知县的银子,一张尖脸涨的通红,只说是掌柜的的吩咐这顿饭是请刘大人吃的,不受银两。
刘知县直摇晃着圆肥的脑袋,说什么自己身为百姓父母官就应该以身作则,为人处事要对得起皇恩浩荡,对得起天地父母,断不能做这种鱼肉百姓的糟蹋事。
推推搡搡纠结了很久,最后争得肥知县胸闷气短差点晕厥。无奈之下他将银子往小二身上一砸,带着龚斐然和一干随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撒腿就跑。
看到远远离去的那一帮人,楚楚掏出一方雪白的绸帕仔细擦干净纤长的十指,弯唇一笑:
“只听说过没付钱而逃跑的人,还真没见过因吃饭付了钱而逃命的人。这个刘大人,还真是有趣得紧。”
司徒瑾若有所思,“刚开始看这知县长相猥…琐不像是什么好人,可刚刚看他言辞又不像是作秀,也许他还真不是贪官。”
“这叫人不可貌相,”楚楚促狭一笑,“就像你那师兄,别看他长得像颗土豆,但好歹也是西秦久负盛名的大才子……说到这里,我倒是很期待传说中‘窥一发而知全身’的龚大才子,是如何破这案子的呢!”
苏茗揉着肿痛的脚踝,粗声道,“不过是找一个卖弄学问文采的地儿罢了,千古以来,文人都一个样,不是闷骚着就是外骚着。”
燕楚楚和司徒瑾相视一笑,遂不复言语。
下楼的时候,由于苏茗腿脚不便,司徒瑾和楚楚便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她。于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场景出现了,由于这几位公子小姐长得清俊美丽,这样的相貌在这种县城里是极少见的,顿时吸引了一大片怪异的目光。
食客们看着弱不禁风的跛脚美人,纷纷摇头叹息,“唉,可惜了一张好脸,啧啧!”
“原来是个跛子,以后恐怕不能嫁个好人家了……”
“这是谁家的姑娘?听说城郊有个赵寡妇,她的小女儿就是个残废,会不会是……”
青筋暴跳,粉拳紧握。见苏茗濒临爆发,楚楚和司徒小公子慌忙安抚道: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冲动是魔鬼啊!”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眼看就要成功化解危机,不料身后传来一人长长的叹息声: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残了呢?”
“……”
苏茗再也忍不住了,转身抄起一条板凳一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