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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瑾含泪点点头,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模样。
司徒瑾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龚斐然,此人表面道貌岸然、谦和温良,实际上却是个眦睚必报、小气吧啦的伪君子,如今这两个不怕死的丫头片子竟敢当面羞辱他英明神武的伟大形象,司徒瑾敢断定,不出半刻钟,文绉绉的龚大师兄定会以文绉绉的方式羞辱回来。
果然,只见龚斐然释然一笑,慢慢开口道,“文泉早闻燕姑娘不仅医术高超、容倾天下,更是心比比干、七窍玲珑,如今一见,果然真如传闻中一样美貌不可方物。姑娘人如其名,倒真像是高高琼楼上最美丽的鸿雁展翅苍穹。”
琼楼鸿雁?
燕楚楚微微一怔,心中‘咯噔’了一下,垂下眼眸暗自咬牙道:好一个百晓生龚文泉,不仅一面就道破自己的身份,这一番绵里藏针的话语明着是赞美,暗里却是毫不留情的反击——琼楼有高处不胜寒之说,美丽的鸿雁则更容易招来猎人的觊觎,心下不由的想起了诛杀燕家的韩子逸……
他这是,在警告自己么?
见燕楚楚独自出神没了反应,司徒瑾不禁有些担忧起来,别看腹黑女平时总一副没心肝的淡然表
情,好像天塌下来也不会心惊似的,但其实内心敏感得很,稍稍一句话不注意就很容易戳到她的伤疤,尽管她从不将自己的悲伤表露出来。
这样想着,司徒瑾更是焦急了:会不会是龚师兄那番含沙射影的话说的太过了?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有些多余了,只见燕楚楚很快抬起眼眸,也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龚斐然,室内的气氛一下变得怪异起来。
直到龚斐然被她盯得莫名其妙全身发毛背脊发凉,她才明媚一笑,仿佛三月的清风吹起一地的繁花似锦。
她说,“先生,倒是和传闻中很不一样呢!”
苏茗听言添油加醋地嗤笑道,“那是那是,传说中的隐士才子龚文泉是如何如何的清高博学,今天看来不就是一个婆婆妈妈的邋遢大叔罢了!好好的话不好好说,满嘴酸朽味儿!哼,迂腐!”
这下轮到龚斐然沉默了。
火药味加重,如此斗下去恐怕没玩没了,危险!
司徒瑾见状连忙打圆场,“说了那么多渴不渴啊你们?来来来,喝茶,吃点东西!”
龚斐然显然还憋屈着,燕楚楚和苏茗,一个绵里藏针,一个锋芒毕露,配合起来天衣无缝直把人气得吐血。司徒瑾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吃里扒外的家伙!想想他一代才子,什么时候回想如今一样被两个女人整的这么狼狈?不禁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愤然,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想了想,眼睛瞥到桌角的盘子。于是他悠悠然端起青花盘中的两个早春蜜桃,粉粉嫩嫩的,可爱至极。
将盘子递到三人面前,龚大才子客客气气地说,“这蜜桃是家父快马从南方暖地送来的,味美多汁,三位尝尝?”
说完,他还温和一笑,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狡诈。
苏茗暴吼了,“三个人吃两个桃子?你丫的也做得出来!”
司徒瑾掏了掏被震痛的耳朵,白了龚斐然一眼, “师兄啊,你未免也气量太小了吧!这叫什么,二桃杀三士?”
龚斐然故作无辜,“呀,只有两个桃子吗?”
苏茗炸毛了,司徒瑾一脸嫌弃。只有燕楚楚依然淡然的笑着,大有泰山崩于眼前而岿然不动的架势。
楚楚伸手接过盘子,“是我们见识浅鄙了,竟数不清这里面有多少桃子。果内有核,核可发芽,芽可成树,树可结果,果又成树,树又结果,生生不息,无穷尽矣!”
顿了顿,燕楚楚笑的一脸阴诈,“敢问先生可否告诉我,这盘中的桃子可发多少树,结多少果呢?”
龚斐然噎住了……
苏茗看看一脸憋屈,面色发红的龚大才子,笑得益发放肆起来:
“喂,大叔!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了!哈哈哈哈!”
稳了稳‘风云变幻’的脸色,龚才子扫视了幸灾乐祸的三人一眼,恨恨道,“子曰: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偏生吾今日全撞上了!”说完,拂袖而去。
“小人?”司徒瑾指着自己的鼻子茫然问道,“是说我吗?”
楚楚眨了眨眼,笑,“你不是小人,难道还是女人么?”
这、这个尖牙利嘴的腹黑女!
天地间顿时响起司徒瑾的哀嚎,“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做!我冤比窦娥深啊,师兄!”
总之,这次龚斐然的锋芒严重受挫,受苏茗那句“大叔”所赐,龚斐然一气之下便剃干净了胡子,衣服打扮也不那么随意了。还甭说,他这么一打扮还真年轻了不少,品味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剑眉朗目,挺鼻薄唇,乍一看还真是个少年英俊书生的样儿!
皮肤黑?那没什么,健康肤色嘛!
就这样,这三个逃亡者算是稳定的在这深山老林住了下来。当然,日子是很清静安稳的,真的,前所未有的清静和安稳!
不信?
好吧,我承认只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波折,真的只有一丁点儿。比如:
哐当!
“苏茗!汝竟然砸碎了本公子最爱的茶杯!”
嗤啦!
“子啊!吾珍藏的画!”
再然后就是……
司徒瑾伸出魔爪揪住一把‘蔬菜’,两眼放光,“这白菜好绿啊,一定好好吃。”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条蓝影猛地冲过来,泪奔道, “天!那不是白菜!是家母留给吾的墨绿兰!”
“……”
苏茗:“好久没吃肉了,我们宰了这只肥鹅烧烤吧!”
又是一条蓝影奔过来,“淡定啊各位!那是吾放养的白鹤!”
“……”
好不容易保住心爱的白鹤,却有一阵喷香的烤肉香钻进龚大才子的鼻子。顺着香味寻去,原来是那无聊的三人在屋后烤山鸡吃。
只是,那火堆旁的柴块怎么有点眼熟啊?
心头一惊,心力交猝的龚斐然猛扑过去,抖着手指着三人烤山鸡的柴火,颤声问:
“尔等……烧的这柴……来自何处……?”
苏茗随手拨弄着柴火,眼也不抬地说道,“我把你墙上挂的破木头给劈了!”
“吾的琴!”龚斐然嘶吼一声,吐血三斗,“啊啊啊!吾受不了了!尔等杀了吾吧!”
“……”
终于,龚才子再也受不了这鸡飞狗跳的日子,一气之下便答应了清流县知县老爷的邀请,协助衙门破今日的几桩连环杀人案。本来龚斐然是懒得管这种闲事的,但为了摆脱这几个折磨人的冤对头,便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说到这件事,苏茗用手肘捅捅司徒瑾,“哎哎,你们那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答应那个什么知县,带他们来找龚斐然?要知道,见死不救非侠之本性也!”
“苏大女侠,别忘了你现在是逃出来的!”司徒瑾无奈的说道,“连小爷我都知道逃命的人最不能招惹的就是官府,你不躲着他们也就算了,难道还想着要往刀口上撞?也不怕苏廷尉将你抓回去嫁给你那极品未婚夫!”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燕楚楚打断苏茗的话,“记住,以后无关紧要的事要少管,小心招来横祸。”
司徒瑾扭头看着欢快收拾东西准备出山的龚斐然,一脸哀戚的说:“师兄走了,我们可怎么办?”
燕楚楚说,“早就开春了,这里有野菜还有山鸡野味,应该饿不死。”
苏茗甩着马尾辫,将穿着精致红皮靴的双脚搁在桌子上,“就是太无聊!没得人给我欺负!”
眼珠一转,苏茗贼笑着对二人说,“你们不觉得去破命案很刺激么?要不,咱也跟去?”
楚楚一票否决,“我讨厌官府,要去你去。”
“放心啦,楚楚!本女侠保证绝不惹是生非,就跟着那榆木脑袋蹭饭吃,官府不会查到咱们头上来的!”苏茗不依不饶道。
司徒瑾想了想,对楚楚说道,“你不是要回北阳郡的燕家么?我们总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况且见外头也不见有什么风声,不如我们先跟师兄出山,再走江临小道折回北阳,这样,应该不会泄露行踪。”
回北阳郡么?燕楚楚心下一动,却仍是有少许犹豫,毕竟如今身份不如从前,就算外边没有什么风声,也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
“咳咳,那个……”苏茗轻咳一声,眼珠贼溜贼溜地转了两圈,嘻嘻笑着凑在楚楚耳边‘如此如此’地耳语几番。
只见燕楚楚眼睛一亮,立刻弯眸点头,点头道,“好!”
“真是奇了怪了!”司徒瑾纳闷,问道,“苏大小姐,你究竟和楚楚说了什么,难得让她点头了。”
苏茗和楚楚对视一眼,随即神秘的笑出声来。
苏大女侠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摇了摇,道,“天机不可泄露。”
楚楚戳了戳司徒瑾的腮帮,一双眸子好似天上闪烁的星子般,只笑道:
“将腹黑进行到底!”
司徒瑾看看毫不知情的龚大才子一眼,咽了咽口水,“说真的,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哈哈一笑,苏茗立刻高兴地蹦到背着包袱的龚斐然面前,挑衅地笑道,“喂,大叔!我们决定跟你一起走!”
‘咚’的一声,惊闻噩耗的龚斐然直接栽倒地上,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某人让我把他给安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