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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大把独眼瞪得滚圆,弥漫着杀气,粗糙的舌头舔拭一下嘴唇:“好你个张若水,看来上帝没有看错你!纵然你死了亲戚朋友,也替‘拜我教’说话!”他向包厢中横眉怒目的十门徒鄙夷一笑,“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张若水的心坠入谷底,沉痛地逼视道:“你跟我说清楚,到底谁是上帝?!”
犹大的脸色忽而变得诡异,目光越过张若水,看向他的身后。张若水正要转身,壁龛上的蜡烛瞬间失去氧气一般同时熄灭,电子屏幕跳跃一下,归于灭寂。整个拍卖室坠入世界末日一样的黑暗。
陡地,黑暗中一声枪响!
张若水听到华特一声惨叫,接着那个红衣教士闷号一声。与会的那些大亨们纷纷离座,哭骂声和惊恐声乱作一团。手机乱舞的幽光下呈现一张张扭曲的脸庞。
等到修女们重先点燃蜡烛时,拍卖台上只剩下一具华特的尸体。
第二十二章 血夜
第二十二章血夜
凌晨三点,耶路撒冷某五星级酒店。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鼾声打破。黑暗中,手机屏幕上喷火的骷髅头诡秘地闪动,一个声音用阿拉伯文说道:“我是铁塔!”
那头的人急道:“铁塔,教宗很满意我们带回‘死海古卷’,如果圣殿宝藏挖掘出来,少不了你百分之一的提成!——但,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那人故意顿了一下。
铁塔心有所动,唇角微微抽动:“说。”
“你也知道,圣殿宝藏图出土的死海区域距离耶路撒冷十几里路,但那十几里却是梅瑟教宗难以逾越的!我们必须救出一个人,才有希望进入——”莱昂主教低沉的声音在室内回响。
“我没有耐心听你说这么多废话!直入主题吧!”铁塔伸手去床下摸出他的木吉他。吉他的弦声在整个房间颤动着。
“那个人,你我在《第八碗》的拍卖会上见过!便是红衣教士——马丁!他是梵蒂冈教宗身边的红人,现在已被‘拜我教’的门徒绑架,要拿他换耶稣的圣血!梵蒂冈教宗愤怒了,他给梅瑟教宗提出,可以让我们去死海寻找圣殿宝藏出土的遗址!但作为交换,我们必须把马丁活着带回梵蒂冈!”莱昂主教在那边顿了顿,“我已经帮你买了凌晨五点的飞机票!”
铁塔沉默一会,沉声道:“上回在黑暗中,我已经探出那些门徒的身手,他们每个人都身怀绝技,我一个人去只是送死!”他的手伸到被窝里,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呻吟声,“我死了,就算挖到金山银山,也不会到我手上了是不是?”
莱昂主教清嗽一声:“我们必须彼此信任,铁塔!我不是要你去硬碰硬,黑吃黑!你应该知道中国一部兵书《孙子兵法》,三十六计里面有一计‘围魏救赵’!”
铁塔摸女人胴体的手停住:“谁是魏谁是赵?”
莱昂主教说道:“还记得上次拍卖大会上和犹大辩论的年轻人吗?犹大曾说那年轻人和‘拜我教’有很深的渊源,甚至是‘上帝’的‘圣子’!”
铁塔眉头一皱:“那个‘圣子’就是魏?”
莱昂主教赞许道:“不错,马丁就是‘赵’!”
铁塔再一次伸出五指在木吉他上一掠:“这一票我干了,照老价钱算!”
莱昂主教在那边忽然压低了声音:“你身边是不是有女人?也照老规矩来!”
铁塔按断手机,开了床头灯。床上一个金发女郎把被子一裹赤裸裸的身躯,一双蓝眼睛里尽是妩媚,伸手说道:“你要走了?小费呢?”
铁塔无声地笑了笑:“你也该走了。”忽地扯了木吉他上的一根三弦,快速缠住金发女郎的咽喉,双手一使力。女郎大张着嘴挣扎一回,美丽的眼睛渐渐凸显出来,成了鱼泡眼。
铁塔拍了拍手,赤条条的跨过那个女人的尸体,将吉他套入吉他套子,装入紫檀木吉他盒,穿上一套棉布衣衫,将长发打理得凌乱,扮成一副街头艺术家的样子。关了床头灯,鬼魅一样消失在黑暗中。
凌晨四点一刻,北京某废弃的机场。
那架破旧的民航飞机机翼下,门徒彼得和马太整理着一堆骨骼,清理上面的腐肉,刷上桐油。他们的身边堆着两个上好桐油的人体骨架,风从骷髅头上吹过,那骷髅头就有了声音。
彼得将一只觅食的蜈蚣捺死,满面担忧地抬头去看启明星,说道:“安德烈已经三天没有消息!他不是被抓了,就是已死!”
马太喘息道:“今天必须有一宗罪恶来为他的失踪付出代价!”他拿刷子的手一抖,桐油洒在胡子上。
彼得拿一根腿骨在地上划了个六芒星,又掐着指头算了一下:“中国人讲‘黄道吉日’,今天是达太的好日子,就让他出去完成一桩罪恶的买卖吧!”
马太点点头:“我们既然身在机场,当知道感恩。去为机场做一件事吧!”起了身,抖掉身上的骨屑,躬着身子攀上机舱,又回头道:“当然,我们留下的证据最好对敌手不利的才好。”
“梵蒂冈教宗那边会不会把圣血送到?”彼得有些担忧地追问道。
马太说道:“圣血会有的,流血也会有的,彼得。一切都得有代价。”
彼得站在原地,看着闪烁不定的启明星,自语道:“我主,为了得道,又将血流成河。”伸手在胸口划个十字。
机舱里,三根蜡烛袅袅燃烧。烛光下,睁着三双不眠的眼睛。
“你们都在为安德烈感到不安吗?”马太咳嗽道。
三个门徒点了点头。
马太走上前,对其中一个说道:“达太,你去为安德烈找回他失踪的代价吧!”把一张圣帖送到他手里。
达太跪了下去,将圣帖展开。烛光下,几行与死同行的血字在跳跃:
长江三角洲×××国际机场,劫持××航班飞机,开往地狱。
上帝
达太面如土色,跪倒在地。马太轻叹一声,把手按在他头上:“达太,你应当高兴,因为这是你升入天堂的机遇!”将一只红色十字架送到他手里,“如果你能侥幸从地狱归来,你将得到上帝无上的恩赐!”
第十九章 死海古卷
第十九章死海古卷
这是一片远离都市喧嚣的莽莽沙漠。
沙鸣山千古沉寂地卧在大漠上,与日月为伴。沙鸣山的沙与别处的沙漠不同之处在于,它似百灵鸟一般可以唱出美妙的歌声,旅人们传说,沙鸣山的飞沙走石声甚至可以为骆驼解渴。
远处传来一阵单调的驼铃声。不一会,两匹骆驼高大的影子出现在风沙中。其中一匹上坐着一个穿着袍子的中年人,睫毛上挂着厚厚的沙尘,他的一双眼睛中毫无感情,背后背着一只木吉他,仿佛吉普赛流浪汉,沙子扫在丝弦上,奏出苍凉古朴的乐章。
“犹大,前面有月牙泉,我们就在那里息脚!”中年汉子的口气像是在命令。
犹大几乎趴在另一头骆驼的驼峰上,把半片吮吸干的仙人掌丢弃,有气无力地说道:“好。”
脚下的绿意渐渐浓稠,仙人掌的汁水也越来越饱满。月牙泉沉在大漠上,仿佛大漠的眼睛,与天上的太阳遥相呼应。犹大从骆驼身上滚下去,跌在泉水边,整个身子浸泡下去,干裂的嘴牛饮着甘甜水汁。
他喝了个肚儿圆,这才仰起头来。中年汉人双手抱肩,远远地看着他,戴着血钻的右手大拇指敲打肩头,眼神很奇特,仿佛一只豹子拿玩弄的目光盯着濒死的羚羊。
犹大袖子一抹嘴巴,冷哼道:“铁塔!你们做杀手的都是这么耐饥耐旱?简直是——狼!”他心中盘算几秒,才说出那个可怕的词条。
铁塔不紧不慢地下了水,将牛皮水袋灌满水,把头埋进水中喝了一通。
“我刚才只是在欣赏你如饥似渴的样子!我杀人前一定会欣赏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杀那个首席拍卖师之前,我跟踪观察了他三天,他是个异食癖,喜欢在卫生间吃自己掉下的头发!”铁塔摘下吉他,将吉他的调弦器卸下,将吉他一掰两半,露出里面一堆零件,“你身上那一叠刀片已经被我扔在大漠,现在的就是一只待宰的羊羔!”
犹大在泉的彼岸,面色比死还难看,忽然加快步子,拽住骆驼的缰绳,来不急坐上去就猛烈捶打骆驼的腹部。骆驼恋恋不舍地离开水域,甩着蹄子往来路而去。
铁塔双手齐用,将里面的零件一股脑组装起来,只是短短的几秒钟,一把微型狙击枪就出现在他手上。他端着枪一动不动地瞄着,冷着脸扣动扳机。
“砰——”
犹大惨叫一声,从驼峰跌落,倒栽在沙漠中,嘴里啃满金沙。
铁塔从骆驼背上的包裹里摸出一支信号弹点燃。信号弹“嗖”一声蹿上半空,轰然炸开,绚烂如烟花。
约莫过了一刻钟,一阵飞机的轰鸣声逼近,一只直升机在沙漠上空徘徊几下,向铁塔所在的方位俯冲而下。舱门打开,跃下来一只黑熊,奔向铁塔。铁塔与黑熊亲昵一回,手指一指半死不活的犹大。黑熊龇牙咧嘴地闷吼一声,将犹大的身躯拖进机舱。
“得手了?”驾驶员摘下眼罩,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
“手到擒来!”铁塔把狙击枪按回吉他,“啪”一声合上吉他的两面。
驾驶员瞥一眼犹大,苍白的眉毛动了动:“他还活着?”
铁塔应道:“我不过让他暂时迷糊一会!”说着,把犹大脖项上一支针管拔下。
驾驶员点头说道:“必要的时候,拿他的血肉之躯充当养料,喂养《第八碗》——这可恶的人皮画,不知喝了多少狂人的热血!哼,米高简直就是撒旦投胎!”
上得飞机,铁塔将犹大的袍子剥下,将他裹在肉身上的一幅画展开,血腥气顿时弥漫开来,金光与血色夺人眼球,眼前赫然就是《第八碗》的真迹!
“莱昂主教,这回你该付我多少钱?”铁塔将《第八碗》卷起,在这幅万人痴狂的人皮画前,显露难得的冷静。
莱昂主教目光贪婪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