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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能解释清楚,那才见鬼呢。但是我向来有刨根问底的毛病。我给弗雷德·波克曼拨了个电话。
“弗雷德,我打扰你吃晚饭了吧?”
“要是那样就好啦。家里一丁点吃的也没有,今天我还把汽车留给玛莲用,好让她去市场买点食品。现在她还在找没关门的食品店呢!”
“哦?汽车发动不了啦?”
“她当然发动得了汽车,其实她都已经到了市场上。但是后来她忽然高兴得不得了,就干脆又空着手走了回来。”弗雷德的声音沉下来。“我想,遇事拿不定主意是女人们的通病,可是撒谎却不能不教人痛心。”
“玛莲说谎?我不信。”
“她想让我相信,大家都和她一起涌出了市场──包括商店的店员们和所有的人。”
“弗雷德,”我说,“我有点新闻要告诉你。吃完饭我就去找你,好吧?”
当我到达弗雷德的农庄时,他正呆若木鸡地盯着晚报。
“全城的人都得了精神病了,”弗雷德说,“所有的汽车都无缘无故在马路边上停住,就象路上有救火车开过一样。据说当时人们的话刚说了半截儿就停住了,表情姿态有五分钟保持不变。好几百人只穿着汗衫在冷地里转悠,咧着大嘴,就和牙膏广告上画的一样。”弗雷德把报纸抖得悉索乱响。“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新闻吧?”
我点了点头,“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我们播放那个声音的时候,所以我想可能──”
“根本不是什么‘可能’,千真万确,”弗雷德说,“发生的时间丝毫也不差。”
“可是大多数人并没有收听那个节目呀!”
“他们用不着专门收听,如果我的理论是正确的话。我们从太空接收到这种微弱的信号,把它放大一千倍再重播出来,任何处于电台发射范围之内的人,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都会接收到大量被放大了的辐射波。“他耸了耸肩膀,”显然就象穿行在一片燃烧着的大麻地里一样。”
“你在工作中怎么不受这种辐射波的影响呢?”
“因为我从来没有放大和重播过这些信号。是广播电台的发射机使它们发生作用的。”
“那么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弗雷德似乎很惊讶。“怎么办?除了在有关刊物上作作报道之外,还有什么要办的呢?”
房门连敲也没敲一下就被推开了。刘,哈里逊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他以斗牛士的风度脱下身上那套宽大的运动服上衣。
“你让他也插手这件事吗?”他指着我问道。
弗雷德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插手什么事?”
“百万巨富、亿万巨富嘛。”刘说。
“真奇怪,”弗雷德说,“你这话扯到哪儿去了?”
“来自星体的声音啊,”刘说,“人们可听上瘾了。叫人们都陶醉了。你已经看到晚报了吧?”他定了定神说,“是那个声音的效果,对不对,博士?”
“我们是这样想的,”弗雷德说。他的神情有些焦虑。“你有什么具体建议使我们搞到那百万、亿万的巨富呢?”
“真是一大财源!”刘狂喜地说。可是我心里却念叨着:“刘啊刘,你既然不能垄断宇宙,又怎么能利用这个绝招儿来发财致富呢?而且,”我暗自问道,“你播送的时候,人人都能随心所欲地接收这个声音,你又怎么能拿它卖钱?”
“也许这类东西是不应该用来发财的,”我提议着,“我的意思是,我们还不太了解──“
“幸福是什么坏事吗?”刘打断了我的话头。
“那倒不是。”我承认。
“那么好啦。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用来自星体的信号使人们幸福。我看你马上就会说这样作倒是一件坏事哩?”
“人们是应该幸福的。”弗雷德说。
“对啦,对啦,”刘傲慢地说,“这正是我们准备替大众办的事。而人们借以表示感激的形式就是实实在在的财源。“他看了看窗外说,“好,一个谷仓。我们就可以从这里着手。我们在谷仓里安装发射机,把一根导线接到你的天线上,博士,我们就有了生财之道啦。”
“很抱歉,”弗雷德说,“我还没明白你的意思。这里没有什么发展前途:道路坎坷,交通不便,又没有什么商场,再加上遍地乱石,可以说是满目凄凉吧。”
刘用胳膊肘轻轻擦了弗雷德几下。“博士啊,博士,这个地方自然有缺点,但只要谷仓里安上发射机,你就能给人们。珍贵的东西──幸福。”
“欧佛利亚高地。”我说。
“真是妙极了,”刘说,“我来招揽顾客,博士,你守在谷仓的发射机旁边,把着开关。顾客一踏上欧佛利亚高地,你就向他发射幸福。那么他还有什么不愿意拿出来深深感谢一番的呢?”
“只要不停电,每所房子都是一个舒适的家,”我说。
“然后,”刘两眼闪闪发光地说,“在这里做完这批买卖,我们就把发射机搬走,开辟新的业务。也许我们可以同时开动一系列发射机。”他啪地一声打了个榧子。“当然,还可以把发射机安装到汽车上。”
“我反正觉得警察局是不会夸奖我们的。”弗雷德说。
“那好办,当他们过来调查时,你就把开头猛地一扭,用幸福向他们开火。”他耸了耸肩膀。“妈的,我甚至可以大发慈悲,专门为他们开辟一块地盘。”
“不行,”弗雷德冷静地说,“如果我去做礼拜,我就没脸见牧师了。”
“那就让我们也拿幸福袭击他一下。”刘喜气洋洋地说。
“不行,”弗雷德说,“抱歉之至。”
“好吧,”刘说着站了起来,开始在屋里踱来踱去。“我对这一点早有准备。我还有一个方案。这个方案是完全合法的。我们安装一台小型放大器,连接上发射机,再装上天线。成本不超过五十美元,我们给它订个普通人能支付得起的价钱,比如说五百美元吧。我们和电话公司订个合同,把信号直接从你的天线通过电话线传送给购买了我们装置的家庭用户,由这个装置把电话线送来的信号放大重播,让全家每个成员都能享受夺福,明白吗?以前是打开收音机、电视机,现在人们要打开的是幸福机了。用不着演员和舞台道具;也用不着昂贵的摄影机──什么也不用,只要那个嘶嘶的声音就行。”
“我们可以把它称为欧佛利亚机,”我提议说,“简称为‘欧福’。”
“了不起,真了不起,”刘说,“你看呢,博士?”
“我也不知道,”弗雷德不安地说,“这种事情我可不熟。”
“我们每个人都得承认自己的不足,博士。”刘滔滔不绝地说,
“业务方面由我来负责,你专管技术方面,”他挪动了一下身体,好象要站起来穿外衣。“也许你是不愿意成为百万富翁吧?”
“噢,愿意,实在愿意,”弗雷德马上回答道,“实在愿意。”
“好啦,”刘搓着手心说,“我们要作的第一件事就是造一个样机进行试验。”
在这方面弗雷德倒是内行,我看出他也颇有兴趣。
“样机倒也十分简单,”他说。“我看下个星期我们就可以拼装起一台样机在这里进行试验。”
欧佛利亚机或简称欧福的首次试验是在星期六下午,也就是弗雷德和刘那次轰动一时的科学广播节目之后的第五天,在弗雷德。被克曼家的客厅里进行。
实验人员有六名──刘,弗雷德和他的妻子玛莲,我,我的妻子苏珊和我的儿子艾迪。波克曼夫妇把椅子排在牌桌四周,桌子上放着一个灰色的铁盒。
从盒里伸出一只触角般的鞭型天线,直伸到天花板底下。在弗雷德摆弄盒子的时候,我们其余的人一边吃着叁明治、喝着啤酒,一边神经紧张地谈着些生活琐事。艾迪当然不喝啤酒,尽管他迫切需要服一剂镇静药:他被领到农场来而不是带去参加一场球赛,这使他大为恼火。他威胁说要拿波克曼家搜集的美国早期的室内陈设来出气。他一个人在法国式的房门门口用一根铁棒和一个失去弹性的网球玩着飞球滚球的游戏,玩得倒挺开心。
“艾迪,”苏珊第十次劝告他,“别玩了。”
“球听我的话,不要紧。”艾迪满不在乎地说。他把球往四面的墙上打出去,然后用一只手接球。
玛莲象母亲对待孩子一样爱惜她那些一尘不染的摆设,对艾迪把这里当成体育馆的行为简直不能容忍。
可是刘却用自己那套办法尽力地劝解她。“这个破地方,随他糟踏去吧!”刘说,“你们过不了几天就该搬进宫殿里去住了。”
“准备就绪。”弗雷德轻声地说。
我们壮着胆子看了看他。弗雷德把电话线的两个金属接头插进那个灰盒子里。这是从学院的天线装置接来的引线。天线在一个自动装置控制下对准了太空里的一个神秘的宇宙空白点──那是波克曼的欧佛利亚当中能量最大的一个。他把盒子的电源线插入踏脚板上的电源插口,手按在开关旋钮上。“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别开,弗雷德!”我说。我忽然觉得惊恐极了。
“开吧,开吧!”刘说,“假如贝尔没有勇气对着话筒喊第一声的话,我们今天也就不会有电话了。“
“我就站在开关跟前,如果出了什么岔子,我随时关掉它。”弗雷德再次宽慰我们。
咋的一声,一阵嗡嗡响,欧福打开了。
一阵异口同声的深沉的叹息传遍了客厅。
铁棒从艾迪手里滑下来。他用一种庄重的华尔滋舞步穿过客厅,跪到他母亲身边,把头倚偎在她的膝上。
弗雷德哼着小调,半闭着眼睛离开了他的岗位。
刘·哈里逊第一个开了腔。继续进行他和玛莲的谈话。“又有谁去关心物质财富呢?”他十分认真地问,又转过身征求苏珊的意见。
“嗯──哼,”苏珊睡眼睛陇地摇着头说。她用胳膊搂住刘,吻了他大约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