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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尼。多纳托!我是沃纳警官。我们知道你就在附近,从你藏身的地方出来吧!”
约翰尼立即伏倒在地上四下张望,枯树四周灌木茂密,他们不可能发现他。环顾周围,也看不到沃纳警官和其他人的影子。
这时,声音似乎渐渐远去。约翰尼意识到,原来州警官是在用手提式扩音器喊叫。
约翰尼慢慢爬到山顶上,他尽量贴近地面并藏在稀疏的草丛中。
在他右边几百码的地方,沃纳警官正在发烫的沙漠上慢慢走着。他把警官帽推在脑后,全身衬衫都被汗水浸透了。他把手提式扩音器放在嘴上喊叫着,所以约翰尼看不清他的脸,而他戴的太阳眼镜闪闪发光,遮住了他上半部的脸。
警官正在远去,但仍不断地呼喊着:“见鬼,约翰尼,我知道你就在附近!难道还要我再叫警车和直升机来找你吗,你这不听话的孩子!”
直升飞机!约翰尼皱起了眉头。就是来十几辆警车他们也找不到他,可直升机就另外一回事了。
他大汗淋漓地爬进坑里,又把食品袋和水罐也放进去,然后在自己身上盖上毛毯。
毛毯是棕色的,直升飞机也许无法发现。约翰尼躺在毛毯下,把自己想象成阿帕切族的战士,正在躲避军队的搜捕。
他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说话声又吵醒了他。这次不止一个人在讲话,而且非常近。
“你认为他一定藏在附近吗?”
“一个小孩子离家出走,还能跑到哪儿去呢?他母亲说,三天来这孩子的谈话三句不离那神秘的飞船。”
“可是,沙漠这么大,我们不可能见到他会站在这儿罗罗嗦嗦谈什么飞船的。”
“把军队的探测仪对着飞船方向,孩子上这儿来,无非想接近飞船。我们不必用仪器去探测整个沙漠……我倒想出了个办法。”谈话声越来越低了。
“哈,我懂了!”另一个人说,“把飞船当做捕鼠夹中的诱饵。”
他们两个人都笑了。
约翰尼静静地躺在沙坑里,他开始体会到一只饥饿的老鼠的处境。
三
又过了好久,约翰尼已听不到说话声或直升飞机的轰鸣声了,天气闷热,全身冒汗,他两眼直瞪着头上方的毛毯,感到外面的天色正在逐渐暗下来。
太阳快下山了,他想。
尽管他很警觉,但还是又睡着了。当他再次醒来时,天已黑了。
他推开毯子坐了起来。天气已变凉了。
但约翰尼笑了。
如果他们把探测仪都对着飞船,约翰尼自言自语地说,那么,这儿附近就不会有人,那我就很容易溜进军队的帐篷里躲起来。也许,我能找个暖和的地方,还可找到点吃的东西!
但头脑里同时又出现了另一个想法,那又怎么样?怎样才能接近飞船和外星人呢?
“船到桥头自会直。”约翰尼轻松地吹了声口哨。
他把毛毯裹着双肩又一次爬上山顶,沙漠上刮起的夜风已经很冷了。
他慢慢站起来,悄悄向军营方向走下山去。他尽量避开灯光,绕过卡车和坦克,走在阴影里。他要找一个没有卫兵站岗的地方,以便溜进一辆卡车里。
突然,他看到一个没有卫兵站岗的暗处!约翰尼发现阴影处没有人,帐篷里也没有露出灯光。
约翰尼稍稍犹豫了一下,就走到帐篷背面,看看四周无人,就走进帐篷间的阴暗处,他身子紧贴塑料帐篷布,仔细听听周围的声响。除了远处夜风的低吟声和自己的心跳声,周围静悄悄的。他站在暗处,周围杳无人影。
他站在那儿,好像过了好几个小时。他知道,躲在这儿很安全。但他肚子饿了,很想到帐篷里面找些吃的东西。
对,里面还可能有人呢!约翰尼想。
约翰尼用鼻子闻了闻,夜色笼罩下的空气中传来了肉香味和热汁调料的气味。
约翰尼舔了舔舌头,溜出拐角处,钻进了帐篷。
里面黑糊糊的,但外面透进来的灯光足以使约翰尼看清这间帐篷似乎是个工作室。两张长桌子横贯帐篷,一张桌子的尽头堆满了文件,上面压了一个金属镇纸器。两张桌子上都放满了各种仪器和设备,什么显微镜啊,照相机啊,计算机啊等等,好多东西约翰尼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堂。
桌上就是没有食物!
约翰尼皱了皱眉头,向帐篷前门走回去。
这时,他肚子已饿得咕咕直叫。
他把帐篷的塑料门帘稍稍掀开一点向外张望,有一群人正向帐篷走来。
四
约翰尼并不感到害怕,跑回里面钻到长桌底下去了。事实上,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供他躲藏。
讲话的几个人真的向帐篷走来,并打开了灯。
“你得睡一会儿了,埃德。没必要再熬夜了。”
“对,我会睡的。不过,我还想把今天中午的录音再听一遍。”
“还是先睡吧,这对你身体有好处。”
“我知道……好吧,明天见。”
“晚安!”
从桌子底下,约翰尼见到一双穿着沙漠靴的脚走进帐篷。
“你从桌子底下出来吧。”那人说。
约翰尼僵住了,他大气也不敢出。
那人蹲下来笑着对约翰尼说:“好了,孩子,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小时候也好几次从家里出走。”
约翰尼别无选择,只得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他慢慢站起来,突然感到浑身发僵和发痛。
“你一定饿坏了。”
约翰尼点了点头。
“我去餐车那边给你拿点吃的来,你在这儿等我回来好吗?”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带警察来呢?”
那人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你会等我回来呢?”
约翰尼无话可说。
“好了,孩子,”那人说,语气更温和了,“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迟早也得回家,不过,你想吃东西,还想跟我谈谈的话,你就别走。我不会告诉别人说你在这儿的。”
约翰尼当然希望能相信他。那人没有笑,他似乎对这件事非常认真。
“好的……”约翰尼犹豫不决地说。
“我叫吉恩·贝尔登。”他伸出了手。
约翰尼也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我叫约翰尼·多纳托。”吉恩的握手很有力。
“很好,约翰尼,”吉恩笑了,“你等在这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来。”
五分钟后,吉恩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军用塑料餐盘,上面的食物还在冒热气,另外还有一大杯冷牛奶。
有这么几分钟,约翰尼专心致志吃着东西。吉恩走到另一只桌边,去摆弄着看上去像是录音机的东西。
吃完东西,约翰尼问道:“你是个科学家?”
“可以这么说吧,我是个语言学家。军队到大学里来找我,要我帮助他们弄懂那些外星人的讲话。”
“外星人?”
“就是飞船上的那些人。”
“你懂他们讲些什么吗?”
吉恩笑了,可这次是苦笑:”一点也不懂,他们只是每天正午从飞船里出来,在外面站几分钟。我们向他们讲话,然后他们就回到飞船上。我认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听我们讲些什么,而且,甚至连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在他们眼里,我们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吉恩让约翰尼听录音,看看他们是怎样设法与外星人交谈的。
约翰尼戴上了立体声耳机,听到了一个军官的讲话,另一个人吉恩说是从华盛顿来的科学家,他也讲了一些话。此外,他能听到的就是风声,还有就是一种像电话一直没挂掉后听筒里发出的呜呜声。“他们发出的唯一的声音,就是那呜呜声。声音是从飞船上发出来的,军队的一些工程师认为,那是某种发电机的声音。”
约翰尼心里感到乱极了,他真想哭:“那我怎么能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什么?”吉恩问。
约翰尼终于克制了自己的感情。“没什么,”他说,“没什么。”
吉恩走上来,一只手放在约翰尼的肩上:“那你想自己挺过去,是吗?”
“你说什么?”
吉恩笑了:“听着,孩子,你离家出走,偷偷溜进军营,决不会是闹着玩的。开始,我只是以为你对外星飞船有好奇心。但现在……我知道,你心里好像藏着什么大事。”
约翰尼没有回答。可是——说来也怪——他感到吉恩可靠,他不再怕这位语言学家了。
“我活不了一年了。”约翰尼说。
吉恩的笑容一下于消失了:“什么?”
约翰尼把事情经过都对吉恩说了。吉恩默默地站在那儿,神情十分严肃。
“确实很不幸!”他最后说。
“所以我想那些外星人——也许能帮什么忙,也许能治好我的病……”约翰尼的声音越来越低了。
“我懂了。”吉恩说,他的声音显示出他内心确实很痛苦。
“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吉恩突然振作起来:“不,我们不应该放弃努力!一定会有什么办法的!”
“什么办法?”
吉恩用手摸着下巴,下巴上长满了黑黑的胡子。“是啊……也许他们听懂了我们的话,但他们不感兴趣;也许,他们只是到这儿来旅游,或作科学考察;也许,他们看到我们,就像我们看到动物园里的动物,就像我们看到地里的牛一样……”
“可我们不是动物!”约翰尼说。
“等一下,”吉恩说,“也许他们对我们不感兴趣——到目前为止,他们见到的只是成年人,成年男子,而且大部分是军人。如果我们让他们看一个孩子,就是你,并明白地告诉他们,你快要死了……”
“你怎么能使他们听懂呢?”
“这值得一试。我们进行了各种尝试,至今一无所获。也许,这次会成功的!”
五
吉恩把约翰尼带到另一个帐篷,里面有床和厚厚的军用毛毯。
“你得睡一会儿,你一定很累了。”他说,“我会告诉州警察,你一切都好。你想和爸爸、妈妈通话吗?我们可以用‘大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