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站住!”我向她呼叫了一声,因为我从那脸上的伤痕就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被三叶草杀死的。我看见它就在尸体附近的灌木丛里。
“回来!快回来!”我说。
“但是我必须——”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我转过身来,突然两眼睁得大大的,尖声叫起来。
我立即转过身子,发现另一株三叶草就在我身后几英尺的地方。我把两只手遮在眼睛前面,听到那刺棒在空中带着响声朝我打了过来。但是我没有被击昏,也没有感到任何刺痛。没等到那株三叶草再向我打来,我就跳上去把它打翻在地。我抓住了它的茎杆,把它朝前后来回扭弯,直到那株三叶草再也不能用它那根刺棒伤人为止。
我用刀把三叶草的刺棒砍了下来,扔到旁边。那根刺棒是空的,如果有毒液的话,我早已被它弄死了。
约瑟拉呆呆地看着车道上躺着的那具尸体,似乎不相信地说道:“他是我父亲的司机,一个很好的老人。他已经死了吗?”
我点了点头:“是的,这是毫无疑问的。”
约瑟拉呆若木鸡地站着,走也走不动了。
“快到这儿来!”我对她说,“有一株三叶草就在你后边的灌木丛里!”一听这话,约瑟拉吓得立即跑到我的身边。
约瑟拉急于要找到她的父亲,于是我们跨过了小路,经过一扇边门走进了那幢房子。整幢楼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我心里不由一紧。约瑟拉一边喊着她的父亲,一边四处张望,但是没有人回答。她又喊了一声,房子里还是一片寂静。她有些紧张了,转过头来看着我,我们谁也没吭声,于是她急急地半跑着顺着过道在前面带路。在走廊尽头处有一扇门,她一边喊着:“爸爸!”一边推开了那扇门,正在这时,一种嗖嗖地挥动什么东西的声音,突然响起,同时,有个东西猛地抽打在距她头部上方一英寸的门上。她吓得立即拉上了房门,朝我转过身来,吓得声音发颤:
“有株三叶草在大厅里。”
我们跑出房间来到花园里,走到一处能看到大厅的地方。大厅面对着花园的法国式窗子敞开着,房间里静静的,静得让人感到不安。很快,我们发现一株三叶草在房里四处游动着,离它粗壮的树身不远处,躺着一具老年人的尸体。我立即拉住了约瑟拉的一只手臂,生怕她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冲进大厅。
“那是你的父亲吗?”我问道。
“是的。”她说着忍不住用两只手捂住了脸,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着。由于悲痛和恐惧,她几乎要站立不住了。
正在这时,我看到一株三叶草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穿过草地朝我们这个方向来了。没有时间再耽误了。我想象不出这个花园里究竟还有多少三叶草,在整个房子及花园的四周,似乎有许多无形的危险在向我们逼近。在约瑟拉就要被痛苦和恐惧压垮之时,我一把拉起她的手臂,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汽车,约瑟拉终于哇地一声哭得泪人儿一般。
我觉得最好还是让她痛哭一场,否则痛苦与惊吓将使她垮掉。于是我什么也没有说,只静静地点燃一支烟。这时,一种嘈杂的声音在小路上响起来,一株三叶草正从车道上朝我们的汽车移动过来,我赶紧把车窗关上。
“快开车,快开车!”约瑟拉近乎歇斯底里地呼喊起来。
“我想看看它究竟会干些什么。”我对她说。
那株三叶草在大门门柱旁边停了下来,仿佛在倾听着什么,我们坐着不动,一声不响,约瑟拉满怀恐怖地注视着它。我以为它会朝汽车抽打过来,然而它却毫无动静。由于我们的声音没有传到车外,它很可能以为我们是在它袭击的花园之外。它摇动着茎杆,格格地响个不停,移动到花园边上的另一扇门里去了。
“在它回来之前,让我们离开吧!”约瑟拉请求说,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我发动了汽车,又驶进了伦敦市街。
五、绝望中寻求抚慰
“我们现在到哪儿去呢?”约瑟拉问道。
“先到克拉肯韦尔去。”我告诉她。
“但是,为什么要到克拉肯韦尔去呢?”她问。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她,我们就转到了一个街角,看到一幅可怕的景象。我们前面的大街上挤满了人,他们一边尖声叫喊着,一边把手臂朝前伸着,向我们奔了过来。一个妇女跌倒了,其他人又被她绊倒,压在她上面,很快她就在乱跑乱踢的一大堆人的脚下变得血肉模糊了。在人群后面,我们看到三株高大的三叶草从人群头部上方露了出来。
我加快了行车速度,并转动方向盘,把汽车开进了另一条马路。
约瑟拉朝我转过身来,她的脸上满是恐怖的表情。“你看到没有?三叶草在追赶那些人。”
“是的,我看到了。”我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去克拉肯韦尔的原因,我知道在那儿有一家制造世界上最好的三叶草枪和防护面具的工厂。”
在克拉肯韦尔,我们很快搞到了一些优质的三叶草枪,带上了上千个钢制的小飞镖和金属丝编织的防护面具。离开工厂时,我们有了安全感。
我们一致同意,下一步要做的事便是要去找一套住房,好在里面吃饭和睡觉。我们在一幢高级住宅前停了车,然后在几扇门上敲了敲,里面没有回答的声音,因此,我只好撞开了门。
我们逐一看了这幢住宅里面所有的房间,约瑟拉选中一间大卧室,而我选中一间较小的房间。接着我们就为自己找了几件衣服。
当我走出去的时候,在过道远处靠尽头的地方,另一扇门开了。有个年轻人牵着一个满头秀发的姑娘,他说:“只等一分钟,亲爱的。”
他摸索着,打开了过道尽头的窗子。
“吉米,你在干什么?”她问。
“亲爱的,我们根本用不着去找吃的——所以也就不会活多久。快过来,亲爱的,别害怕。”
“但是,我——我——吉米——我——”
她抱住了他,而他也伸出一只手搂住了她。
“我们一切都会好的,亲爱的,来吧!”
“吉米,我害怕,让我们回去吧。”
“太迟了,亲爱的。”
在窗子旁边,他停了一下,接着他伸出两只手臂,搂住她的身子:“也许这是好得不能再好的结局了。我爱你,亲爱的人。我爱你爱得这样深,非常深。”
她转过头来,扬起嘴唇,让他深深一吻。
他抱起她,跨上了窗子,跳了下去……
目击这一惨剧之后,我不得不强制自己去干我该干的事。如果我们能够使自己的思想足够坚强,去勇敢地面对新的生活方式,我们就能熬过这一关。
当我走过约瑟拉的房门时,听见她在喊:“你不能进来。”
“我没有打算进来。”我回答道。
我走到窗前,朝外眺望。显然,火灾已开始蔓延,巨大的黑色烟云直冲天空。我知道,这座有生命力的城市会慢慢死去,大楼也会倒塌下来。
我听到身后有走动的声音——约瑟拉来了。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漂亮的长衣服,还有一件小巧的白包皮茄克衫。她戴着一副钻石项链和一对耳环,显得非常可爱。她走过地板时,我才注意到她穿着一双银白色的鞋和漂亮的长袜子。当我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时,她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你不喜欢吗?”
“漂亮极了!——你真美!”我对她说,“我没想到有谁会象你这样美。”
我们吃了一顿很好的饭。我们谈得很多很多,我说,这座城市死尸越来越多,很快会爆发瘟疫,我们必须离开,到一个供水情况好的地方去,约瑟拉建议去萨赛克斯丘陵草原。我们还拟好了一张清单,并决定找一辆大卡车,把所需要的东西塞满一车。
午夜时分,约瑟拉打着哈欠,站了起来,我们彼此道了晚安,回到各自的房间。我想睡,可是睡不着。在万籁俱寂的深夜,能清晰地听到一阵阵疯狂的吼叫,断续的枪声和绝望的人发出的啜泣声。
突然,我的卧室房门被打开了,我立刻坐起来。原来是约瑟拉,手里拿着一支点亮的蜡烛,她哭过了。
“我睡不着!那些可怕的人发出的声音,让我受不了!”
她就象个孩子那样来寻求安慰。她对抚慰的需要,同我所感到的需要比起来,并不多。我还没有睡着,她就先入梦,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没多久,我也跟着睡着了。
六、被科克尔俘虏
约瑟拉说得非常正确:我们失掉一个看来安全和可靠的世界是多么容易,破坏一个世界多么简单啊!书上说,人是万物之灵,因为人有头脑。但是,大脑没有眼睛相配合,大脑是多么无能!失明竟使世界面临了末日!
受良心的驱使,我们出席了在大学城召开的会议,小会议厅是用汽车灯和干电池照明的。在100个与会者中,有80个年轻妇女,其余是成年男子,绝大部分妇女都是瞎子。
迈克尔·彼德利,看来是首领,首先鼓励大家种粮食,重建生活。一位戴金丝眼镜的教授接着发言:“我们必须订出我们的第一条规定:人类必须延续下去。在新世界里,我们只照顾一些能生育的女人,不照顾盲人男子。孩子比丈夫重要得多!”开完会,约瑟拉和我走到外边新鲜的空气中。我们坐在塞拉尔广场花园,沐浴在月光中,想着心事。
“约瑟拉,那些孩子要是我俩的,那我就觉得非常幸福。”
月光照在她满头秀发上,闪着微光。她十分镇静地说:“谢谢你,比尔。亲爱的,我认为我也会感到幸福。不过,现在可并不那么容易了。”
那天夜里,我好长时间没睡着。后来我被“着火啦!着火啦!”的喊声惊醒了。我跳了起来,循路来到楼下,突然被绊了一下,摔倒了,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我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而当我试图移动一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