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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六辑)-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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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柜台后面。那儿有一扇门通往玻璃作坊。 
  一股热浪朝我直冲过来。房间正中央是一口吊在火炉上的盛满玻璃熔液的坩埚。一个穿着围裙的矮个老头儿正忙着拨弄火。在他身后的一张工作台上摊着许多钩子和刀具,还有映出火苗的扁平的瓶子。一根金属棒立在一桶灰乎乎的水里,比我的个子还要长,像一条蛇那样粗。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 
  精灵开始在我胃的深处扭动。 
  我被叔叔推了一把,朝炉火走去,木底鞋踩在地上,发出咯咯的响声。火星从坩埚底下飞溅出来。我把拐杖留在门边,以免着火。 
  “是你儿子?”老头儿问道,也不抬头,“他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我兄弟的儿子。是的,他知道,他会听话的。”他斜眼看了看我,又说,“不管怎样,他不是个坏孩子。” 
  “钱呢?” 
  叔叔从钱包里把钱掏出来。老格里姆利奇把铜板逐个放进嘴里咬一咬,然后揣进围裙的口袋里。然后,他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拿起那根金属棒。 
  “如果你想卖掉它,我要分三成的钱。”他说着,把棒子一端戳进坩埚里的玻璃熔液中,“那是一大笔钱,不过我的顾客都很富有,能够让我们俩都满意。让这男孩准备好!” 
  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俯下身去。叔叔将大手按在我的后脖颈上,强迫我直起腰。 
  “很快你就自由了,”他说着,手里的钳子朝我的脸伸过来,“我要把铁环钳断,这样你就能张嘴了。不过,我让你张嘴的时候你再张。嘴巴一张开,你就使劲朝管子里吹气……” 
  “你必须从丹田向外吹气,”格里姆利奇说,“就像喊叫时那样。” 
  “准备好了吗?” 
  我满肚子都是酸水。精灵没有出声,但我感觉到她在我的胃里漫无目的地四处乱撞。想到我将带给她的痛苦,我呜咽了起来。叔叔怒气;中;中地哼了一声,用胳膊夹住我的头。钳子伸进了金属笼嘴里。嘎吱一声,第一根铁环断了,然后又是一根。接下来,笼嘴的铁齿也被钳断了,我的牙龈开始流血。 
  “把嘴闭紧,小子!”老头儿喝道,“看着我!” 
  金属棒从坩锅里伸了出来,顶上颤巍巍地挂着—个熔化的玻璃球。老头儿鼓起腮帮子,把棒子的一端对准嘴唇。借着火光,我看到他用尽浑身力气吹着,脑门上青筋迸出。 
  等玻璃球膨胀到我的两个拳头那么大时,他把它在火焰上转动了一下。叔叔松开了我,手中的钳子仍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的嘴巴从来没有这样疼过。 
  “现在吹气!”格里姆利奇喊道。 
  他把管子的一头凑在我肿胀的嘴唇边。我尝到了他口水的味道,胃里一阵翻搅。一声哭喊回声一般从我的腹腔深处传了上来。没喊出一个字。只有恐惧在我的骨髓里回荡。叔叔扳住我的肩膀,老头把棒子举在坩锅上。我正要尖叫,他用力在我的肚子上捶了一拳。 
  一大口胆汁冲进我的嘴里,我用尽力气喷了出去。 
  精灵从我嘴里射了出去。 
  在作坊里红彤彤的阴影里,她发出太阳般的光芒。她被我吹得蜷作一团飞了出去,落在熔化的玻璃里。她竭力展开翅膀,顾不上炙人的热气,也顾不上疼痛。玻璃球的中心出现了一片呈涡旋状旋转的五彩斑斓的光影。她的叫声湮没在熔化的玻璃之中,最后听不见了。 
  “放松点,”格里姆利奇说,把金属棒从我手中接了过去,“剩下的我会处理的。” 
  叔叔松开了我。我跪倒在地,呕吐起来,把茧吐了出来,就像排出死胎的胎盘一样。我不敢抬眼去看精灵烧剩的残骸。 
  “我可以把它卖个好价钱,”叔叔欣喜若狂地说,“多漂亮的颜色!” 
  “很快就不烫手了,”玻璃匠人说,“很奇怪,这些脏家伙好像从里面把热量全部吸收掉了。瞧瞧她,好像还在动呢。” 
  我感到太阳穴怦怦直跳。我呻吟着站起来,从叔叔手中夺过钳子,猛地击在金属棒顶端悬着的玻璃球上。随着一声脆响,玻璃球上出现了一道裂纹,随即整个裂开,散落在地。叔叔大吼起来,我朝他挥舞钳子,吓得他连忙后退,用手护住脸。 
  精灵像一片叶子似的旋转着落向地面。她的身上扎满了细小的结晶体,我伸手接住她,她那透明的翅膀在我的指间化为灰烬。火星雨点般从炉火中迸溅出来,点燃了她的头发。 
  她像彩虹一般燃烧着。 
  从那以后,风从我牙齿上的洞隙中呼啸而过,我也笑得少了。我再也没有离开过农场。我常常在河边躺下,头顶的天空一望无垠,空空如也。云彩对我来说不再像是书写在空中的白色诗歌,我也再认不出水中有什么符号了。从那以后,我要么细细咀嚼自己做的梦,要么把梦全都呕吐出来。 
  叔叔去世的最早,接着是爸爸。婶婶在一场大病后再也不会说话了。有时,我会坐在她对面,坐在拐杖打不到的地方,她可以看见我的脸,用眼睛来回应我的话。毕竟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打呼噜的时候还是张着嘴。但我现在睡在屋里,安全地躲在紧闭的窗户后面。再也没有精灵在我睡着的时候来守护我了。





《秋之地》作者:克利福德·西马克

  (本文为1972年雨果奖的获奖短篇。)

  他坐在门廊上的摇椅中,松动的木地板在他摇晃下支嘎作响。街对面,白发的老妇在这无尽的秋天里剪一束菊花。他看见栋栋古老的房屋和远方的森林与荒地之间,小阳春柔和的蓝天覆盖了大地。整个村子温柔又安静,古老的事物常常就那样子——这地方为一颗梦中的心灵而建,胜过为一个过活的生灵。此刻比他的另一个老到颤巍巍的邻居用探路杖敲打砖石、探索着走过长草的人行道的时候早了一个钟头。并且不到黄昏来临,他是不会听见远处有孩子们玩耍的——如果那时他听得见他们的声音的话。而他不总是听得见他们的声音的。
  他有许多书可读,但他不想去读它们。他也可以到后院去再次为花园铲土耙地,将泥土翻松到更适合的质地,以便到该下种时好接收种子——假若还有该下种的时候的话——可是对于一个永不来临的春天,继续为种子准备睡床也没多大意义。以前,很早以前,在他知晓关于这春秋的秘密之前,他曾向送奶员提到过花园的种子,对方尴尬极了。
  他跋涉了不可思议的长途,将那严酷的世界抛到脑后,当他最初来到这里时他满意于生活在完全的闲散中,满意于变得极度闲散,并且满意于无需因无所事事、或者接近于无所事事的状态而感到内疚和惭愧。
  他在一片寂静和金色的阳光里走过秋天的街道,他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住在街对面的老妪。她就等在那尖桩篱笆的门口,好像她知道他要来似的,然后她对他说,“你是个新人,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如今没多少人来了。你的房子就在我对面的街那边,我相信我们会是好邻居的。”
  他举起手想向她脱帽致礼,却忘了他没帽子。“我叫内尔森·兰德,”他告诉她。“我是个工程师。我会尽力当个像样的邻居。”
  他有个印象就是她比实际上站着时显得要高些和直些,但是,她也许又老又驼,却带有一种抚慰的亲切感。
  “你请进来吧,”她说。“我有柠檬汁和曲奇饼。还有其他人在里面,但我不会把他们介绍给你。”
  他等着她解释她为什么不会为他作介绍,但没有解释,他跟她走过岁月浸润的砖行道,行道带有种着紫苑和菊花的大花坛,大片色彩就分居两边。
  宽敞、高大的起居室里,在凸窗处设了座椅,还摆放着另一个世代的笨重的家具,一小撮火苗在壁炉里燃烧,她让他在火边的小桌子前坐下,然后坐在他对面,为他倒了柠檬汁并把曲奇饼递给他。
  “你不必理他们,”她对他说。“他们想见你得很,可我才不会去迎合他们。”
  想要不理他们很容易,因为那儿跟本没人。
  “上校——站在那边火炉旁,”他的女主人说道,“把手肘搁在炉架上,要我说那是最难看的姿势了——不喜欢我的柠檬汁。他宁愿要点更烈的饮料。请吧,兰德先生,你不尝尝我的柠檬汁吗?我向你保证它很可口。我自己制的。你瞧,我没有女仆,也没有厨子。我独自生活并且很满意,只是我的朋友不断来访,有时频繁得超过我的意愿。”
  他尝了柠檬汁,不是没带疑虑地,而令他惊奇的是,那的确是真正的、上好的柠檬汁,就像他还是个小男孩时在七?四庆典(美国国庆)和小学野餐上喝到的柠檬汁一样,而从那以后他再没尝过那样的。
  “好喝极了,”他说。
  “穿蓝衣的女士,”他的女主人说,“坐在窗边的椅子里的那个,几年前住在这儿。我们是朋友,可她前段时间搬走了,而我惊讶于她又回来了,她经常这么干。恼火的是我记不起她的名字了,假如我曾经知道的话。你也不知道,对吧?”
  “我想恐怕是的。”
  “噢,当然了,你不会知道的,我忘了。这些日子我很容易健忘。你是个新来的。”
  他坐了一下午,喝她的柠檬汁,吃她的曲奇饼,而她就叨唠着她那些并不存在的客人。直到他过了街去那所她指派给他的房子,而她则佝偻着身子挥手道别时,他才意识到她还没有把她的名字告诉他。就是现在他也不知道。
  这是多久的事了?他思索,然后发觉自己想不起来。全怪这秋天。如果季节总是秋天,一个人又如何能察觉时间的流逝?

  这一切始于他开车穿越衣阿华州,驶向芝加哥的那一天。不,他提醒自己,这一切始于“淡化”,尽管当那种“淡化”出现时他并没怎么在意。只把它们认作,要么是某种奇怪的心理状态,要么是某种光线和氛围的异常。仿佛这世界缺少了某人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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