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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也别着他的0.45口径的小自动手枪。
索尼感到肩膀被碰了一下,他打了一个机灵,猛地一转身,拉蒂娜站在他的左侧,脸上挂着隐去一半的笑容。
“我吓着你了?”
“不,不。我知道是你。我只是有点神经过敏。”索尼很高兴处在黑暗中,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脸现在烧得通红。
“很好。”她说。索尼知道她相当清楚。拉蒂娜的手放在他的肩上,这使索尼感到奇异的高兴,同时又不舒服。除了有一次在甲板下的尾舱里由于船的颠簸,他们两人偶然碰撞过身体之外,拉蒂娜还从未碰触过他。
“这该死的油船能要了我们的命。”
“是的。”索尼说,“这也是我们来这鬼地方的原因,我们需要燃料。”
“布朗桑需要这些东西来控制海岛,我们需要它来……来寻找更多的燃料。真滑稽!”
“我们需要它不仅仅是这个原因。燃料就是金钱。”
“也是力量。这就是布朗桑不顾一切要得到它的原因。这个下贱的东西!”
索尼奇怪地耸起眉毛。“我不知道你我有相同的评价,布朗桑得罪过你吗?”索尼的兴趣增加了。拉蒂娜还从未主动谈到过自己,即将到来的战斗。她主动地抚摸他的肩,这着实令索尼惊奇。
她没有看他,眼睛盯着船首。索尼盯着她的侧面。“在我遇到你之前,也就是在海水刚漫过地球不久,布朗桑想把我从我丈夫的手中买过来。他交换给我丈夫食物,朗姆酒和毒品,我丈夫正要把我送给布朗桑。在他这样做之前,我发现了。”她停顿下来。长长的黑发被掖进头盔里,有几缕跑了出来,在风中飘拂着。
“在他把我送给布朗桑之前,我发现两天了。起先我不相信,后来我确信了,我想杀了他。”
索尼感到她的指甲抠进他的肩里。她仍旧没看他。她的下巴扬了起来,即使是在月光中,索尼也能看到她眼里的愤恨。
“最后一个晚上,他要了我。或许他知道在布朗桑得到我之前,这是他的最后一晚了。尽管我恨他,我还是满足了他。
我有一把刀子,当他进到我体内的时候,我真想杀了他。“
“你把他杀了?”
她垂下头来,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能,尽管刀子在我手里。后来,在他睡着之后,我下了床,穿上衣服。他总习惯在床边放一把手枪,我拿起枪,对准他,但我不能杀他,即使在他做了这一切之后,我也不能杀他。”
“你肯定很爱他。”
“爱?”她扭过头来,迷惑地盯着索尼。“不,不,不是爱。
杀了他就是谋杀,那是犯罪。我杀死过许多人,有男人、女人。但我从未谋杀过任何人。“
“对于布朗桑这样的人呢?你能像这样的为他卖命而不恨他?”
她大笑着说:“布朗桑是我鞋底刮掉的污泥。”索尼也会心地笑了。他这才发现他的胳膊已经环在她的腰间,而她没有躲开。
突然,水手长尖厉的口哨声惊动了索尼。他朝左后方快艇的甲板上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身影立在舰桥前方狭窄的过道处。
“拉蒂娜,你来控制舵轮。”她困惑不解地望着他,迟疑着。“我知道你以前没动过这玩艺儿,但你看到这个罗盘指针了吗?只要使指针保持稳定就可以了。”索尼站起身来,拉蒂娜坐了下去。他伸进衣兜里,拿出自己的口哨,吹了起来。他吹了两声长长的哨声,这是让大家高度警惕。然后他抓起他的红外线望远镜。
那边吹哨子的人是一个年轻人,胡子刮得很干净。透过红外线望远镜的镜头,索尼看到他神色惶张。他手里拿着信号旗,当他开始打旗语的时候,挥动的信号旗增加了他的慌张程度。索尼数着信号旗的运动,头脑里翻译着旗语。旗语不长。
索尼放下望远镜,眼睛仍看着快艇和甲板上的信号员。他吹了一下口哨,只见信号员消失在舰桥上。他回过头来,看见拉蒂娜埋头控制着驾驶盘。他用手抚摸着她的脖颈,她看着他,有疑问地望着他,并且在驾驶盘前面为他让出一个地方。
“我们要突围出去。船长马娄在监视屏上发现了许多船只,他们在两边朝我们驶过来。”
“什么?要堵截我们吗?”这是迪克西的声音。只见他紧握手中的机枪,身于像一个拳击手一样前后摇摆着。亚当斯也跑了过来。“炸弹”靠在楼梯井旁。
“我不敢确定。但是他想让我们和另一艘盒式战舰作一次侧面的调整。我们向前开快一英里,这样当其他船进攻时,我们也能够往回跑并且攻击他们的侧翼。
“等一会,”“炸弹”喊,“我们要对付多少敌人?”
“不知道。让我看一下是否能发现他们。”索尼把他的雷达显示屏打开,船员们都聚了过来。
“什么也没有。”亚当斯说n 他的声音硬梆梆的像石头。
“这不能说明什么。”索尼回答。“这套雷达装置不甚先进,马娄的那一台才是一流的。”
他们静静地站了一会,然后每个人都迅速地回到自己的战斗岗位。拉蒂娜在前,手里握着M60S后面是亚当斯和“炸弹”,她的手里是爆破筒。迪克西拍打着自己的机枪枪身,坐在“炸弹”和亚当斯之间。
索尼打开节流阀,提高速度。他们的战舰快速地向前开去。很快的另一艘战舰和油船就被甩在身后的黑暗里。索尼把节流阀打开了好长一般时间,直到他确信自己距离油船有一英里了,然后他又把船控制到四分之一的速度处。他检查了船的航向,调好航程。
绿色的雷达屏幕上出现了他们自己船的尖头信号。但没有马娄看到的船的雷达信号。但索尼知道马娄的信号不是错误信号。马娄不会喊“狼来了!”索尼在黑夜中控制着战舰的航向,等待着。
船首稳定地轻拍着海水,索尼像数心搏一样默念着船首的起伏。
突然,在雷达屏的边缘处,索已看到敌船的第一道尖头信号,在护航船队的两侧各有大约一打敌船,目标对准油船。
“他们来了?”索尼大喊道,以使其他人能听到。迪克西一下子跳到他旁边。
“我的天啊!”迪克西的嘴张得老大。“上帝,瞧他们,怎么这么多?”
“我也不知道。看,敌船的尖头信号与我们的比起来很小。
敌人没有带炮艇。“
“那也不管用。他们数量比我们多,枪多。”
“很管用,迪克西。因为油船的缘故,他们不敢用炮艇对付我们。否则,一发流弹就能毁了这些燃料。他们也像我们一样非常需要这些货物。”
“我想他们不相信自己的炮手。”“炸弹”离开自己的位置斜靠着迪克西说。“或许其他的人也是糟糕的枪手。”拉蒂娜和亚当斯仍坚守自己的岗位,没有说一句话。但索尼感觉得到他们在听。
“这些龟儿子要干什么?”迪克西问。
“再等一分钟看看动静再说。”索尼说。他的声音听起来沉着。“这些敌船似乎想要在我们的两侧成钳形包抄过来。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瞅准时机。这样我们就能在敌船发现我们之前,击中朝我们开来的最后一只敌船。”
“有点像约克中士。”“炸弹”说。
“谁?”迪克西问她。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约克中士,”“炸弹”回答。“战斗英雄。他单枪匹马地杀死或者俘虏了一个德兵纵队。”
“是的。我记着。”索尼接着说:“德军朝他进攻一次,他就先打死最后一名德军,然后再倒数第二个,倒数第三个,一直到前面领着冲锋陷阵的军官。”
“我打赌他是惊呆了。”迪克西笑着说。
几声急促的、低沉的重击声从护航船队那边传过来,而且刺眼的光亮晃得他们睁不开眼睛。马娄点燃几颗照明弹,护航船只被桔黄色的光亮照得清清楚楚。照明弹打得很高,光亮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索尼能够看到敌船越来越近前了,但索尼仍旧保持着原来的航线。
“都回到岗位上去,”他命令。实际上这样的命令也没有必要。他等了一会儿,然后看到第一发炮弹从炮艇的甲板的大炮里破膛而出。索尼把战舰的方向盘用力地打了个圆周。
索尼想,如果他有一打船,那么形势就会完全不同了。如果船多,那么他就能在敌船接近炮艇前挫败他们的进攻,击溃敌人。而现在只有一艘船,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在敌船靠近护航船舰前截断其中几条敌船,而且要尽量保持机动、灵活,要尽可能快地保持船的运行,这样形势或许会有很大区别。他希望另一侧的盒式战舰也能这样做。现在,他还用不着担心。
红色、黄色,绿色的光像交通灯一样照亮了船头和船尾。
这样那边的炮艇能够借助于这些彩灯看到他们,而不至于向自己人开火。
索尼仍旧保持在左侧护航,同时朝着敌船开去。这时甲板上的战炮开火了。他看到炮弹击中其中的一艘敌船,顷刻间敌船就倾覆了。索尼的嘴此刻紧绷成一条线。
时机和运气都相当好。索尼发现敌船纵队末尾的那艘船,看起来破旧,速度缓慢,是一条捕鱼船。船上没有大炮和机关枪炮塔。敌船纵队前面那些速度快的船打前锋,以摧毁挡路的枪炮。后面的这艘攻击敌船,负责扫荡和占领油船。于是索尼把节流阀压到极限,全力堵截敌船。
拉蒂娜的第一发炮弹像一只手一样一下子扫过敌船的前甲板,迫使敌人后退。她的第二发炮弹击中舰桥,炸得木板和玻璃碎片四处迸飞。船上的敌人胳膊像痉挛一样抽搐着。亚当斯和迪克西也在射击,打得敌船晕头转向。索尼的战舰在海面上抽打着穿过敌人的船首,所有的船员也随之调整射击方向,保持着火力。索尼成大圆弧形地驶着船,这样能够为“炸弹”提供发挥威力的机会。这时鱼船减速,并且对着索尼的舰船连珠炮地齐射。“炸弹”也投射了三颗手榴弹。第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