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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慕大之夜开片前的画面从我眼前一一闪现,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土著举着长矛杀死了很多海上巡逻人员。仅有的一名幸存者眼睁睁地看着同伴的尸体被疯狂的土著戳了数十个触目惊心的血洞……
正文 第十章 绝望的炼狱(一)
( 本章字数:3934 更新时间:2009…10…18 16:31:16)
先下手为强!
我咬了咬牙,朝尤忻和那两位组员下了命令,四把火箭发射器同时瞄准了位于船队最前列的西班牙海盗船。
海盗船上,绣着骷髅的黑旗迎风招展,多看几眼,马上从脊柱升起一股阴森森的怪异感觉。
这些战船来自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国家,船速自然大不一样,可能为了保持队形的完整。它们向前推进的速度并不快。
“放!”
四枚火箭弹在空中划出弧形的弹道,几乎不分先后地击中了目标。
在部队呆了那么长时间,我自然比他们更清楚这种战术火箭弹的威力,如果海盗船是实体,根本禁受不住这一轮的轰炸。
很显然,海盗船百分之百是实体,否则,火箭弹应该在水面上爆炸,而不光是我,尤忻和那两位组员都亲眼看见弹头打在了船身上。
可在爆炸过后,我们都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象,露出一付不敢相信的表情。
海盗船丝毫没有受到损伤,桅杆依然笔直地挺立着!船身左右摇晃几下后,明显地加快了速度,向我们直撞过来。
去他妈的!就算这艘见鬼的海盗船真是穿越时空的怪物,也该被轰成一堆碎木片才对!
“继续!”我往弹筒里填了一颗强攻伞爆弹头,对那两名正在发怔的组员喝道。
那两人一楞,从船舱里搬出来一具T330小型迫击炮。这种迫击炮是法国研制的最新型的迫击炮,十分小巧,重量只有三公斤,威力十分强大,可以同时炸翻三量坦克。如果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不能奏效,就算把核弹拿来都没什么用了。
那两名组员脸色苍白,腿肚子明显正在颤抖着,值得庆幸的是他俩都还能控制住情绪。
强攻伞爆弹头正中目标,但除了爆炸时的声响大一些,连一块木屑都没能炸下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看越来越近的船队,对那两名组员下令道:“放!”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结果,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可惜在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大家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冷汗,从我的额头滚落下来,虽然我不是特别怕死的人,可眼前的诡异景象还是让我感到恐惧,一股刻骨的冰凉在背脊涌上头顶……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从这些战船上跳下各个时代的武士?空无一人的鬼船?穿越时空,把我们带到古代?把我们弄到另一个世界?最后我们将会象在这里失踪的所有船只飞机一样,成为难解之谜?
我们能想像,但又不愿想像,仿佛临行刑前的死囚,绝望地盯着正加速驶来的海盗船。
“FUCK‘GETOUT”
年纪较轻的一名组员冲着为首的海盗船用力挥舞着手臂,用英语大声的咒骂着,他的面孔已经从苍白变得通红,不难看出,他已经快到了崩溃的极限。
另一名组员发疯般地冲进驾驶室,一遍又一遍地发动着机子。尤忻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牙齿紧咬着下唇,殷红的鲜血顺着她鲜红的嘴唇流了下来……
船队离我们不到半海里的距离了,翻滚的浓雾掩盖了烈日的光辉,天空黯淡下来,这个距离,是观察这些战船的最好距离。
大!它们太大了。我把火箭筒丢到船板上,冲那两名逐渐变得狂乱的组员大吼道:“listeningwemusebekeepcalm”(大家听我说,我们一定要镇定!)
这句前两天我专门从尤忻那里学来的英语起了作用,组员们对我一直很敬畏,见我这副样子,那两名组员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楞楞地看了我几眼,聚到了我身边。
我们四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我可以感觉到,大家的手还是微微地发着抖,但涣散的目光又集中起来,坚定地望着我。
“不知道大笨他们怎么样了?这家伙不会冲上去和海盗肉搏吧?”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以海盗船为首的船队中忽然升起一片有若实质的蓝烟。这片蓝烟从每条船的甲板上升起来,升到十多米高的地方便好像遇到一堵无形的墙,只能在那个高度徘徊。
“别怕,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幻觉,恐惧源于无知!只要我们相信自己内心的力量,这些鬼东西绝对伤害不了我们!”随着那个念头的兴起,我突然平静了下来。
虽然他们能听懂汉语,尤忻还是把这句话翻译成了英语,那两名组员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重重地点了点头。
正当大家的情绪恢复稳定的时候,天空忽然飘来了一阵令人肝胆欲裂的呐喊声,从声音上分辨不出漫天的叫喊声属于哪个国家的语言。
呐喊声中夹杂着轰鸣声炮弹爆炸声和无数声濒死者发出的惨叫。
那种痛苦的呼喊声简直不象出自人类的口中,仿佛从无边无尽的虚空中向我们包围过来。
心脏象受到猎人追逐的羚羊,剧烈地敲击着我的胸膛。我一边紧咬着舌尖,强迫自己镇静,一边紧紧地抓住大家的手。
尤忻和那两名组员的表情极其痛苦,那两名组员的目光又变得涣散而又狂热起来。尤忻则低着头,肩头合着呼吸的节奏抽动着。看情形,尤忻的情况在三人中还算好一点。
我经历的险境绝对要比他们多,而且我还修习过强化精神力和意志力的气功功法。但在我的感觉中,就象有成千上万把锋口很钝的锯条正在啃咬着我的神经,那么可以想像,他们正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久,只是下意识地去和这种根本无法形容的痛苦对抗。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钟,对现在的我们来说,都是莫大的煎熬和考验。
突然,无处不在的呐喊声和喊叫声象出现时那样,在一瞬间消失了,天空又归于平静。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那两名组员跌坐到船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尤忻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息。我还能勉强直起身子,全身每一块骨头都象被人用力拧断再重装了一次,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一阵打着旋的海风刮过,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孙哥……我们还活着。”尤忻抬起了头,脸上带着虚脱后的平静。
我点点头,准备拍拍她的肩头安慰安慰她。她再强悍,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多是的女孩,在这种情况下能有这种表现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女中豪杰了。
我的手还没落在她的肩膀上,就看见一支闪着寒光的羽箭穿过了我的手背。
我中箭了?!
我马上感觉到一阵并不厉害的疼痛感,箭尾的羽毛震频率慢了下来,我下意识的去拔箭,但手背上和平时一阵光滑,什么也没有。
我惊愕地转过了头,无数支利箭从船上的蓝烟中向我们射了过来,有点象电影里的蒙太奇镜头。
这一刹那,我的眼前都是黝黑的箭杆,同时,我的神经变得迟钝起来,首先想到的竟是无意中看过的一部古装电影。
在那部电影里有一个攻城的镜头,蝗虫般的箭矢从蔚蓝的天空下飞过,但那个场景中出现的箭矢还不到我们面前的十分之一。
随着密密麻麻的箭矢激射而来,战船忽然象录象中的快进镜头,从正常的行驶速度不可思议地加快了上百倍。
疼痛……疼痛……疼痛到了麻木……
我终于体会到了万箭穿身的滋味,强烈到难以忍受的痛苦让我用尽力气叫了出声。耳朵里没有任何声音,眼睛里只有射到眼球前的箭头。
我好像跌入了没有边际的虚空中,每隔几秒就有无数枝锋利的长矛从四面八方贯穿我的身体。
我不知道这种痛苦到底持续了多久,一年,十年,一千年还是一万年。
我的眼睛再次看到的东西便是那艘巨大的海盗船,它直直地从我的身体中穿了过去,我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这种感觉。
不是疼痛或是任何难以忍受的感觉,而是一种强烈到无法诉说的不真实,就好像知道自己一直是个人,一觉醒来突然发现成了一只原来认为很卑贱很低下的小虫子。或是正在兴致勃勃地主持一项很重要的会议,突然间眼前一黑,醒来却发现自己到了冰冷潮湿的棺材里,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这些形容并不贴切,但我根本没办法找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到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奇妙的是,我的身体和我的意志我的大脑好像病毒似的分裂成了两半,一半正在经受那种难以描述的不真实的感觉,另一半正在冷眼旁观着一切。我甚至能看到自己痛苦的表情和绝望的眼神,甚至能静下心来思考……
我看见自己已经成了刺猬,身上插满了黑黢黢的箭杆,再有想像力的人都绝对看不出来,这居然是个“人”!我看不到尤忻和那两名组员,只能看见自己挣扎哀号的情形。
这一刻,我清楚的知道了死并非最可怕的事情,而是活着,承受永无间断的痛苦的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这种折磨根本不可能让人发狂或是去想自己有多痛苦,因为痛苦本身已经让人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
在这一刻,痛苦成了永恒,我们在痛苦中永恒不朽。
……
痛苦和不真实的感觉都消失了,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快艇上。
“原来我们一直生活在天堂中!”这是我当时唯一的念头,跪在甲板上,已是泪流满面。
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向尤忻走了过去。尤忻半躺在靠近驾驶室的地方,双眼无神地望着我,但我一连叫了几声她也没回应。
“啪啪”几个耳光扇过去,尤忻清醒过来,猛地一下抱着我哭了起来。我咧开嘴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这辈子有机会看到尤忻哭,而且哭得这么伤心,以往我一直认为,她骨子里甚至比大笨还坚硬!
扇了这几耳光,我的胳膊软软地耷拉下来,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竟然有这样的力量。但打完之后,我的身上软绵绵得使不出一丝力气了,这证明刚才那几巴掌和体力无关,那是我咬紧牙关,最大限度聚集所剩不多的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