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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敦子一听,不由得面现悲戚之色,抹着眼泪连声表示感谢。
陆锦屏问:“你媳妇是怎么犯病的?怎么那么快就死了?你又为啥只停灵一天就匆匆下葬呢?”
王敦子抽泣着说:“她那天回到家,就说不舒服,我让她在床上休息一会儿,我自己做饭,结果,饭做好后我叫她吃饭,她却下不来床了,把我吓了一跳,赶紧找郎中来看,说是瘟疫。这下把我吓坏了,赶紧让我爹娘还有孩子都躲到亲戚家去,由我来照顾她,可是到半夜人就不行了,天还没亮就断了气,因为听说是瘟疫,我就赶紧把尸体入殓,这才发丧。又害怕这病太过厉害,所以就赶紧的下葬了。”
“原来是这呀。”陆锦屏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对了,却不知你请的是哪一位郎中?能够这么准确的判断是瘟疫,而你媳妇也就小半天功夫就病死,可见这瘟疫十分厉害,别传染给大家,要知道,瘟疫我听人说那可是很快的,上午病倒,到晚上只怕就断气。太吓人了,赶紧得找到这位郎中,想办法给大家检查预防才好。”
王敦子张大嘴,有些不知所措,他显然没有想到陆锦屏安慰了几句之后,居然要他说出那个给他夫人确定病情的郎中出来。张着嘴,像离水的鲤鱼一般,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锦屏笑了笑说:“你该不会告诉我说那个郎中不知道去哪了吧?又或者是什么铃医之类的吧,最好不要这么说,因为你不是一个人,你周围有很多村民,如果村里来了铃医,那别人肯定会知道,铃医不可能从天而降落在你们家院子里吧?——你可以说了,这位郎中究竟是谁?”
这下子许敦子傻眼了,下意识的反问:“爵爷不会怀疑是我害死了我娘子吧?”
“你猜对了,我不是怀疑,是确认。你家娘子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谋杀的。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对你娘子的尸体进行了初步检验,在你娘子额头上发现了一个鸡蛋大的孔状骨折,还在后脑发现了一个条状凹陷性骨折。这两处骨折都在致命部位,任何一处都可以导致她立即丧失行动能力。所以,她不可能是自杀,更不可能是你所说的什么得了瘟疫,如果是瘟疫的话,她头部的伤是如何来的?”
许敦子打了个哆嗦,惊骇惶恐的望着陆锦屏。
陆锦屏走到尸体旁掀开盖的床单,指着额头上那鸡蛋大的窟窿说:“你们家的瘟疫脑袋会长个窟窿出来吗?真是笑话。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王敦子彻底崩溃了,咕咚一声跪在地上:“我交代,我媳妇是我杀的。我听人家说她在外面偷人,问她她不承认,我气不过,所以杀了她。”
“你在什么地方杀的?”
“在我家的厨房。我们发生了争吵,我就把她杀了。”
陆锦屏对旁边的罗司法说:“他怎么杀人的具体过程你来审讯,我带人到他家厨房去勘验现场。等他交代完了,你把他带到他们家厨房来,看看我的勘验结果跟他的交代是否吻合,就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罗司法赶紧答应。陆锦屏让叶青青背着法医勘察箱,带着熊捕头,在王村正的应引领之下,来到王敦子的家。
王敦子先前被捕快带走,他们家人正在惶恐,看见捕快又来了,赶紧上来询问怎么回事。
熊捕头说:“我们怀疑王敦子谋杀了他家娘子,现在正在录口供,陆爵爷亲自来勘察现场,你们到外面等着,任何人不许随意走动。”
陆锦屏带着叶青青来到王敦子家的厨房外面,让叶青青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入,然后拎着法医勘察箱迈步进入了厨房,关上门,先在屋里四处查看,并没有发现明显的血迹之类的,也没有发现凶杀的痕迹。看样子,现场已经被重新处理过。
陆锦屏蹲下身,打开了法医勘察箱,取出荧光增强防护眼镜戴上,又取出紫外激光物证探测仪打开四处照射。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了厨房一角放着的一个石磨上面,这个小石磨的手柄弯曲成直角,在紫外光照射下,透过荧光增强眼镜,能清晰的看到与四周不同的淡青色荧光反射。同时,在石磨表面和附近的地面,也发现了团状和点滴状荧光反射,提示在在石磨手柄以及石磨、地下存在疑似血迹的东西。
陆锦屏注意观察了一下这个石磨的手柄,形状大小跟死者额头孔状骨折差不多。接着继续探测,在案板上放着的一根长长的擀面杖上面也发现了淡青色的荧光反射,说明这上面也有疑似血迹的东西。
继续观察厨房其他位子,再没有发现引人注目的东西。
陆锦屏走出厨房门,在院子的一棵树上摘下来一小截树枝,回到厨房测量了一下石磨的手柄直径,做了一个标记,出来之后,把熊捕头叫了过来,让他拿着这树枝去比一下死者额头那个圆形窟窿,是否能够吻合,同时告诉罗司法,这边现场勘查已经完毕,如果那边询问完了可以把王敦子押解过来进行现场辨认。
很快,熊捕头、罗司法押解着王敦子他们过来了。王敦子的父母在院子外看见儿子过来,顿时都哭了起来,一个劲儿问是不是搞错了,儿媳妇是病死的不是儿子杀的。
他们的哭泣被罗司法一句冰冷的话堵了回去。罗司法冷冷告诉他们说:“你儿子已经供认,是他杀死了媳妇,我们可没对他动刑,是他自己在王村正院子里供认的,很多人都听到。”
一听儿子居然供认杀了人,老两口顿时瘫在了地上。原来还以为会不会是衙门弄错了,却原来是真的。这下子顿时失去了主心骨。
罗司法见易星辰站在厨房门前,赶紧上前拱手道:“这厮已经承认杀人,他说……”
陆锦屏摆手说:“你先别说,你跟我进厨房,我说一下我勘查的结果,推测一下他是怎么杀人的。再与你刚才听到的他交代的对应一下,看看我的判断是不是对的,看看能否得到相互印证。”
陆锦屏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显摆,而是他想用这种方法让罗司法相信他的道法对破案很有帮助,从而加强对他的侦破技能的信任,为他将来最终走上刑官之路打下好的基础。
罗司法一听,有些惊讶,说:“爵爷没有听过王敦子的供述,就知道他是怎么杀人的?”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跟一个云游僧人学过用道术破案,我先前已经用我学的这种道术对现场进行了勘察,我说一下我根据道术得到的推测结果,看看能不能跟刚才你听到的供述相吻合,这样就可以证明他是不是说实话,或者说他的口供有没有得到现场勘查的支持,是否与勘察结果相吻合。这是证明案情的重要办法。”
罗司法脸上顿时浮现出崇敬之色,跟着陆锦屏进了厨房。陆锦屏招手让熊捕头过来听听。熊捕头也赶紧跟着到了门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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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姐夫
陆锦屏指着墙角那个石磨上的手柄以及案板上长长的擀面杖说:“根据我的道法检测的结果推测,凶手应该是趁被害人坐在石磨旁磨东西的时候,从后面用这根擀面杖猛击她的后脑。因为他是石匠出身,力气非常大,所以这一棍打得她后脑出现凹陷性骨折。巨大的惯例将她头部重重撞击在石磨弯起的手柄之上,戳穿了额骨,形成了这圆形的窟窿,鲜血飞溅,落在了石磨表面和地下。我从擀面杖的手柄以及石磨表面、地面,都发现了血痕。当然,这些血迹虽然他清洗过,所以你们是看不见的,必须要用我的专门的道法才能看得见。”
罗司法顿时目瞪口呆张大嘴望着陆锦屏,半晌,才把张大的嘴合拢,说:“没错,他就是这么说的,说用擀面杖从后面猛击他娘子的后脑,结果他娘子脑袋正好撞在下面石磨的手柄上,弄得石磨上和地上到处都飞溅有血,他用水冲洗过。——爵爷,你刚才不会偷偷的跑回去院墙外蹲着偷听了吧?不可能呀,房前屋后都是人,很多来瞧热闹的村民,要是你蹲在墙根外,早就被人发现了。而且,我审讯王敦子的时候是在屋里,你就站在墙外面也听不到声音啊。如果你不是偷听到的,又怎么知道得如此准确呢?真是让人太惊讶了。”
陆锦屏笑了笑说:“这么说,我说对了,同时也可以印证王敦子刚才的交代是说的实话。与我用道法进行的现场勘察结果是吻合的。这个案子可以定罪了。恭喜司法大人又破了一桩命案。”
罗司法赶紧躬身一礼说:“这全靠爵爷您帮忙。从发现案件一直到侦破,全都是您的功劳。多谢爵爷!”
“罗司法客气了,自家兄弟,再说了冯刺史不是让我协助你侦破案件吗?这说起来也是我的分内之事嘛。”
罗司法忙不迭点头说:“对对,没错,这也是爵爷的分内之事,我一定如实禀报冯刺史。”
便在这时,不远处一直拿着那根小树枝的熊捕头,也进来陪着笑说:“爵爷可真厉害,简直太神了。——对了,爵爷刚才的吩咐我已经照办了,死者头上的那个窟窿跟石磨手柄大小吻合。正好对得上,说明这窟窿果真就是撞在那石磨的手柄上造成的。”
这个案子侦破算得上是一个意外之喜,罗司法现在最紧张最担心的还是云麾将军奶奶的尸骨被盗案。所以他把话题转到了这上面,问陆锦屏那件案子该怎么办?
陆锦屏想了想说:“李将军奶奶殉葬的东西虽然都不是特别的值钱,但还值一点钱,估计盗贼会拿去卖。所以最好让他们把这些物品回忆下,画成图册,咱们还是用老办法,继续在各处可能销赃的地方进行蹲守,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踪迹。另外,你们派出眼线,找一下有盗墓行当的人,好像叫什么摸金校尉,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线索。最好能够提取到他们的唾液、血迹,带根的头发这里的东西拿回来,如果有必要,我可以用道法查查看是否有线索。”
陆锦屏是很不愿意用这种海底捞的办法来广泛撒网进行大面积比对,那样的话对自己有限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