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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时,就听咔嚓一声,窗户破了一个大洞,一个身材娇小容貌俏丽的女子穿窗而入,落在陆锦屏身边,手中一柄小巧的柳叶飞刀,闪着寒光。她蹲下身抱住摇摇欲坠的陆锦屏,急声说:“爵爷,你怎么啦?爵爷!”
这女子,当然就是叶青青。
陆锦屏先前让她潜伏在暗处,以防常寡妇垂死挣扎。不过不到最危急关头,不准出手,因为陆锦屏要让常寡妇显露原形。所以叶青青一直手握柳叶飞刀,倒挂在窗外,从捅破的窗户观察里面的情况,,随时准备射出致命的飞刀。眼看那女子要动手,却莫名其妙地倒下睡着了,叶青青很奇怪,便穿窗而入。
陆锦屏含糊地说:“清水……,淋头……”
说完这两句,陆锦屏再也控制不住,闭眼进入梦乡。
只不过,他的梦还没开始做便已经从梦中醒来了,因为叶青青搬来了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头上。
陆锦屏清醒之后,把脸整个浸泡在那一盆清水中,过了好一会儿,都喘不过气来了,这才把头抬起来,头发整个都淋湿了,感觉睡意全消,这才松了一口气。抓起香炉里那一炷香,扔到了水盆里,嗤的一声,袅袅的青烟消失无影。
陆锦屏喘了口气说:“这女人当真歹毒,我原来一直很纳闷,平素喝酒的人,不到五更基本上不会散场,为什么来她这喝酒的人到三更子时之前都会喝醉了回去,却原来她点了这种迷香,让人昏昏欲睡,那些酒客还以为喝醉了,瞌睡挡不住,便只好回家。这以前是她驱赶那些酒客保住自己清白的办法,只怕那天晚上她灌翻庞岩也不全是用酒,只怕也用了这迷香,好不然以庞岩公认的酒量,要灌翻他是不太可能的。现在拿来对付我,想把我们迷倒杀掉,幸亏有我的亲亲小青青,要不然我可就麻烦了。”
叶轻轻莞尔一笑说:“刚才我见她抽出剪刀,当真还吓了一跳,正想一飞镖射落她的剪刀,没想到她自己也被迷倒了。——这人真是笨,自己点的迷香,自己还要被熏倒,没有比她更蠢的人。”
陆锦屏心想,这常寡妇的迷香肯定是有解药的,要不然这之前用迷香驱赶那些酒客就不会成功。叶青青并不知道她睡过去不是因为迷香,而是被自己施展了超强催眠术。这种催眠术是他穿越之后具备的一种特殊能力,刚刚才发现这种能力,没想到很快就用上了。当然,窗外还有叶青青,即便是催眠术不成功,叶青青也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陆锦屏伸手在常寡妇面前啪的打了一个响指,用坚定的语气,说:“醒来!”
常寡妇从悠悠沉睡中苏醒了过来,茫然四顾,看见陆锦屏,不由大吃一惊,举起手,可手里的剪刀早已不见。看旁边,一个俏丽的丫鬟站着,手里拿着她那把剪刀,扑上去便要抢夺,叶青青飞起一脚将她踢的一个跟斗,重重地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叶青青用清水将熊捕头和另外两个捕快浇醒,三人听陆锦屏说了是中了常寡妇的迷香,气得破口大骂。熊捕头亲自用铁链将常寡妇绑了个结结实实。
陆锦屏对常寡妇叹了口气说:“其实,你先前勒死庞岩,很大程度上是误杀,如果你好生坦白,我打算向罗司法说明案情,告诉他可以按误伤人罪来定罪。没成想你蛇蝎心肠,为了脱罪,居然想谋杀本爵爷这位朝廷命官和他们三个衙门捕快,两罪并罚,只怕你难逃一死。你也是一时错了念头,才有这样的下场。”
第49章曲终人散
常寡妇咬牙切齿说:“骗人!又在骗人!你先前还说我勒死庞岩是故意杀人,是死罪,还诬陷我去周老爷家是要杀庞岩的夫人,也是故意杀人的罪名。你这不是分明要把我往死里整,却现在来说这些好听的!你们男人都是骗子!”
陆锦屏淡淡道:“先前我那么说只不过是一种让你不打自招的策略。其实我早就知道,庞岩的死很大程度上是意外。因为你是真心爱庞岩的,这一点从一个简单的事实就可以得出结论,——我第一次到你这来查案,那天是庞岩死后你第一天重新开业。你说之前的几天,因为死了人,所以你估计没人来,也觉得晦气,所以没有营业。但是,我看到你眼睛是红肿的,开始我以为是熬夜,可是后来,我从你种种迹象回想当初看到的情景,我才明白,你这几天一直都在哭泣,眼睛是哭肿的。你虽然用脂粉掩盖了,但是,没有完全能够掩盖过去。你为他,伤心好几天没有开门。由此可知,你对他感情有多深。”
常寡妇瞪大了眼睛望着陆锦屏,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话似的。
陆锦屏接着说:“我其实知道你去周家并不是去为了杀人。你还不是那么狠心的人,而且你也没办法孤身一个女子闯入他们家去杀里面的女主人,你做不到这一点。更何况三子说了,他看见你出来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带任何的凶器,如果你要杀人,至少得带把刀吧。”
常寡妇愣了一下,瞧着他说:“可是你一直说是我故意谋杀勒死了庞岩,从来没有说过是意外,这又作何解释?”
“其实,我从最初就怀疑这个案子是一场意外误杀,因为用勒死的手段杀人,通常的做法是用绳索在勃颈上绕上一两圈,然后再用力拉,而不会用绳索压迫被害人半截脖子的方式勒人谋杀。熊捕头曾经说了一种可能,就是从后面用膝盖顶着脖子,双手抓着绳索勒。但是,对两个体力相当的男人之间,这样做有可能。可是你的对手是一个身体肥硕健壮的壮汉,你体力远远比不上他,真要你用这种方法基本上没有可能勒死他。因此,我听说他在你家喝的烂醉的时候,我就怀疑是一种意外,他可能是喝醉了,脖子压迫在绳索上,过失导致死亡。尸检结果符合这种推测。后来的查证情况也证明了这一点,他是死于意外误杀。按照大明律,一般情况下,误杀判刑很轻的。根本不需要抵命。”
常寡妇瞠目结舌,随即,愤愤地嘶声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要是早知道,又怎么会起心杀你们!”
“我也是迫不得已。”陆锦屏叹了口气,“这案子虽然范围很小,而我也怀疑是你做的,但是我拿不出充分的证据。我必须要让你自己承认。我只有往严重的说,说你是谋杀,才会逼得你被迫说出来真相,解释其实是一场意外。相比而言,选择事实上的轻罪,比我说的重罪要轻得多,你应该会供述出真相,这样一来,不打自招,案件就破了。这是我最期望的结果,也实现了这个结果,你如此供述了,可是我没想到后面你居然起了歹心要杀我。当然,也不能说我完全没有预料到,因为我让我的丫头潜伏在窗户外,随时准备出手制服你,现在来看,这种担心并非空穴来风,还是起到了作用。”
常寡妇死死盯着陆锦屏,错愕的眼神中渐渐变成了凶残,咬牙切齿说:“骗子!你们男人就是骗子!庞岩是,你这爵爷也是!所有的人都是!全都骗我,我不会相信你们的,混账王八蛋,我谁也不会相信你们……!”
“带走!”熊捕头大手一挥,吩咐道。
捕快将破口大骂的常寡妇押解走了,酒坊恢复了平静。
陆锦屏走到墙角,捡起那把摔裂的古琴,拨动了一下琴弦,铮铮两声,的确有点像弹棉花的感觉。叹了口气说:“高山流水遇知音,常寡妇也算得上是庞岩的知音,只可惜,到头来,却是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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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的一天早上。
陆锦屏正坐在同州府衙门的药材仓库自己的签押房里,百无聊赖的拿着一本书随手翻着。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接着,罗司法和熊捕头两人出现在了敞开的房门口,满脸堆笑。
陆锦屏把手里的书放在桌上,站起身拱手道:“拜见罗司法!”
罗司法赶紧迈步进来,拱手还礼,赔笑说:“陆爵爷,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嗯,也未必算得上好消息,或者说是冯刺史对你的重用吧,——这个也不是很准确。或者说,冯刺史交给你的一个新的差事。——对对,一个新差事。呵呵呵”
“哦,有什么差事?”
罗司法笑呵呵说:“上次你只用了一天一夜便侦破了周员外家女婿庞岩被常寡妇勒死的案件,那个案子我原来是没指望能破得了的,没想到你只用那么短时间就侦破了,还破得那么漂亮,我听了熊捕头把事情前后经过说了,特别说到了你很擅长解剖尸体,从解剖中发现了真正死因是脖子上的勒痕还不是肚子上的踢伤,因此,最终冯刺史判了常寡妇杀人之罪,当然还包括她想谋杀你和熊捕头你们几个这件事。而按照故意伤人把牛犊子打了一顿板子就放了。对你解剖尸体方面的独特专业才能,熊捕头和其他仵作都赞不绝口,说整个同州只怕你是独一份,甚至连京城那些会解剖的仵作也没有你这样的本事,这种本事要是没地方使用那可真是可惜,因此,我向冯刺史提了个建议,建议以后咱们同州发生的命案,都由你来进行尸检。冯刺史听我禀报之后,对你也是大加赞赏,立刻大笔一挥,在我的呈文上写了批语,让你以后协助我侦办案件,并专门负责验尸、验伤。这可是冯刺史亲自给你指派的差事,体现了冯刺史对你才能的重视啊,所以我特意来告诉兄弟。”
陆锦屏不由又惊又喜:“真的?”
罗斯玛赶紧将手里的一份公文递了过去,这是他呈报给冯刺史关于那件周员外的女婿庞岩被杀案的审理报告,上面龙飞凤舞的批注了几行小字,是冯刺史写下的。陆锦屏看了之后,果然跟罗司法所说的一样。
陆锦屏很开心,现在自己只不过是从九品下的医博士而已,而州府衙门的刑官,也就是司法,是七品官,还差好大一截,一下子是当不上刑官的,但是能参与刑事案件侦破,这个就已经是进入门槛了,下一步靠自己努力,他相信,会一步一个脚印往上攀登,最终当上刑官的。
陆锦屏高兴之余,这才想起还没有请两位坐下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