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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家这儿乱糟糟的,她也不能好好休息,我也不能好好查案,还是赶紧按照原来的安排下葬,让各位亲戚也好各自回家去。”
周员外连声答应,马上对管家说按照原来的安排准备下葬。
接下来的半天,便是料理入殓下葬的事情。
下葬之后,周家宴谢各方来宾亲朋,还请了同州的戏班子来唱戏,有个名堂叫做冲喜,一来扫扫晦气,二来庆祝姑奶奶平安生下孩子,因此,算得上丧事喜事一起办了。
死者平安下葬,庆祝小孙子平安降生,白事又办成了红事,人人都是兴高采烈,吆五喝六。
陆锦屏身为爵爷,同州府医博士,而且,周家亲朋人人都已经知道,这位医术如神的医博士,用了平常都没见过的接生手段,这才让孩子平安降生,是周家的大恩人,因此,他既是贵客,他成了万众仰慕的对象。周家至亲好友又是感激又是敬仰,酒宴之上便纷纷过来敬酒。陆锦屏倒也是来者不拒,他酒量本来想好,可是也架不住那么多人轮番进攻,喝到夜里,已经醉眼朦胧。
酒宴喝到这个时候,也差不多渐渐散了,而这时已经是二更天,叶青青搀扶着陆锦屏要回房睡觉,就在这时,熊捕头派出去的捕快骑着快马回来了,带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抓到盗窃周员外女婿玉佩的小偷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陆锦屏似乎一下酒醒了许多,立刻放下杯子,说声抱歉,便快步离开,来到前厅。
熊捕头赶紧向陆锦屏作了禀报:“抓到的小偷就是周家庄的人,外号叫三子,平时也喜欢在谢寡妇的酒坊里喝酒。弟兄们跑遍了同州全城的所有金银首饰店,在一家首饰店查到了这枚玉佩,就放在货架上的。掌柜的认识卖给他玉佩地这小子,因为三子时不时的倒腾来的东西到他那去卖,他知道来路不明,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开始还不肯说,架不住弟兄们将他锁了,给了几耳光,便老老实实交代了。说出三子的情况,那三子这几天就在城里住,用卖玉佩的钱正在挥霍。我们立刻赶去,在一家窑子抓到了这小子。还没动刑,这小子就供认了是他偷的。爵爷你这一招可真高明!”
陆锦屏说了声兄弟们辛苦,吩咐把三子带上来。
很快,三子被押解了上来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惶恐,陆锦屏详细问了事情经过之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吩咐把三子好生看押,然后迈步走出了花厅。
熊捕头一直在旁边旁听,但是,他只听到查清楚了这三子偷玉佩的经过,而杀人的事情却似乎并不知情。不由得又有些沮丧,跟着陆锦屏出大门外,低声说:“爵爷,只抓到了偷东西的,杀死周员外女婿庞岩的人究竟是谁还是不知道,怎么办呢?”
陆锦屏醉眼朦胧瞧着他,神秘一笑,道:“先别着急,刚才我喝得有点多,我先要清醒清醒,然后再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办。”说罢也不顾熊捕头,带着丫鬟叶青青摇摇晃晃回到了卧室。
陆锦屏让叶青青打来了一盆冷水洗脸,洗了冷水脸之后觉得清醒一些,丫鬟又送来了醒酒汤,说是周家奶奶专门让人送来的,陆锦屏一口气把一碗醒酒汤都喝了,便觉得脑袋更清醒了几分。
陆锦屏这才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对叶青青说:“走吧,咱们到常寡妇的酒坊去喝酒去。”
叶青青一听,不高兴的噘着小嘴:“爵爷,你还没喝够啊?都喝了半天了。再说了你要喝,让周家的人送来就是,这里有的是酒,干嘛要去那臭女人那喝呢?”
“去了就知道,不过,不能带你。”
“啊?”叶青青红嘟嘟的小嘴噘得更高了。
陆锦屏笑了,亲昵地拧了一下她的小脸蛋,说:“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千万别弄砸了!”
“真的?”叶青青听说爵爷有重任交给自己,对自己如此看重,顿时高兴起来。
陆锦屏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叶青青兴奋地点点头:“放心吧爵爷,我觉得不会出半点岔子!”
陆锦屏微笑着迈步出了内宅,来到前厅,熊捕头赶紧上来说:“爵爷,怎么样?”
陆锦屏说:“走,去常寡妇酒坊喝酒去。”
熊捕头惊讶得张大了嘴,不知道陆锦屏这是唱的哪一出。眼见陆锦屏迈步往外走,这才赶紧把惊讶张大的嘴合拢了,追了上去。两个随从捕快也跟着出了门。
第45章爱与被爱
他们跟着陆锦屏,一行人来到了常寡妇的酒坊。
陆锦屏迈步走进酒坊,见酒坊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常寡妇一个人跌坐在一张座榻上出神。旁边放着一小坛酒,桌上则放着好几个酒碗,常寡妇端着一碗,看样子已经喝得有些薰薰的了,一张脸酡红如桃花,只是柳眉蹙着,似乎满腹的心事。
听到脚步声,常寡妇不由脸上浮现喜色,赶紧起来,看见陆锦屏带着捕快走了进来,不由又惊又喜,赶紧迎上去福礼:“爵爷,你当真言而有信。果真又来看奴家了。快请坐。各位差爷也请坐。”
陆锦屏笑了笑说:“你先前不是邀请我抽空到你酒坊来喝酒吗,我今天在周员外家喝得不尽兴,想到你这来瞧瞧,有没有兴趣请我喝一杯呀?”
常寡妇朝他抛了一个媚眼,笑吟吟又带着几分羞涩说:“爵爷能赏光,那是奴家天大的面子,我还正发愁呢。自打你们昨天来了之后,镇上的人都传开了,说庞岩是在我这酒坊被人谋害的,这一来,那些酒鬼们不敢再来喝酒。今天一天连一个客人都没有,冷冷清清,到这会子还没开张,所以心里难过,便自斟自饮喝了几碗。正好爵爷来,现在看到爵爷,我一颗心也就放下了,有爵爷在这喝酒,明儿个全镇的人都会知道,那我生意肯定会好起来的。”
说着话,几个人坐了下来。常寡妇赶紧给陆锦屏斟酒,又给熊捕头和另外两个捕快斟酒。
常寡妇坐在陆锦屏身边,斟了一碗酒,端着送到他面前:“爵爷,这一碗酒敬你,感谢你给奴家面子,奴家这生意也就看到希望了。”
陆锦屏接过酒碗放在桌上,却不喝,瞧着她说:“我有几个问题,你好生回答。如果说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就喝了这碗酒。”
常寡妇的俏脸更是红霞满腮,笑盈盈说:“好啊,爵爷想知道什么,奴家一定据实相告。”
“你喜欢周员外的女婿庞岩,可他不喜欢你。对吗?”
常寡妇愣了一下,笑容变得很是勉强,带着些许沧桑:“爵爷开玩笑啦,我一个寡妇家家的,哪有资格喜欢别人,再者说了,他是有妇之夫,我喜欢他,只开花不结果,这种事我可不干,至于他喜不喜欢我,这个不好说,但凡在我这来喝酒的,若不是对我有点意思也不会来,当然,我说的不是男女之情。”
“你这回答倒比较圆滑,不过我相信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他其实的确不喜欢你,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尽管他很喜欢到你这来喝酒,但并不代表他喜欢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吗?”
常寡妇的脸上的带着伤感的笑容也消失了,盯着陆锦屏,慢慢说:“爵爷怎么突然说这些?”
陆锦屏叹了口气说:“我一下午也在喝酒,想了很多,这两天在查庞岩被杀的案子,又为庞岩媳妇接生,看到他思念庞岩的那种苦,心中颇多感慨,所以随便跟你聊聊。”
常寡妇的脸色更加难看,轻轻咬了咬嘴唇,盯着他不说话。
陆锦屏却接着说:“庞岩的娘子跟他十分恩爱,庞岩倒插门到周家当上门女婿,他娘子知道他心中受了委屈,所以,处处迁就他,他想用喝酒来排泄心中的苦闷,因此经常到你这来。换成别的女人绝对会大吵大闹的。可是他娘子没有,他娘子只因为爱他,所以处处为他着想,甚至让父亲不要训斥他。我觉得只有真爱才能够如此设身处地的为对方着想,甚至抛弃女人天生的妒性,这种伟大的品质,只有他们之间真正的爱情才能够解释。”
“那也未必。”常寡妇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陆锦屏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仰着脸,瞧着屋顶,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接着说:“周家大小姐对庞岩的深沉的爱,唤醒了他的爱。——被爱往往能唤起爱的回应。正是因为得到了周家大小姐的爱,他心中开始萌动了对周家大小姐的感激和爱意。周家大小姐只是提出一个要求,在她怀孕之后,要求庞岩不要回去太晚了,免得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在家中。庞岩答应了,而且,他也是这么做的。自从他娘子怀孕之后,他虽然还是经常出来到你这里喝酒,但是每一次都是子夜之前就回去了,按照他娘子的要求。哎,真是一对模范夫妻呀。”
“什么模范夫妻,他庞岩做的事,他娘子又怎么知道?哼!”
陆锦屏摇头说:“你这么说我可不相信,我觉得庞岩的娘子目光还是很敏锐的,如果她丈夫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一定不会那么迁就他,还不会那么爱他,他娘子怀了孕,他对娘子无微不至的关怀爱护,这是整个周家上下都有目共睹的……”
“呸!”常寡妇狠狠啐了一口,“那小贱人自作多情而已,庞岩半点都不喜欢她!庞岩倒插门到他们家是被家人逼的,即便那小贱人耍这些花招,庞岩也不会爱他半分!”
“你又如何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庞岩全都跟我说了。他说他爱的是我!不是那不要脸的贱人!”陈寡妇脸色煞白,丰满的胸脯胸脯不停起伏着,愤愤的说道。
陆锦屏摇摇头:“男人口是心非说着玩儿,你也当真?”
常寡妇胸脯一挺,争辩道:“嘴上可以红口白牙说瞎话,那上床呢?他跟我上床总能说明问题了吧?”
陆锦屏一声不屑的冷笑:“你是做梦吧?他会跟你上床?他对他老婆爱如掌上明珠,如此恩爱,又如何会跟你上床?”
“他心里想跟我上床来着,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如果不是那小贱人怀了孩子,他一定会跟我上床的!”
“这就对了,他是有原则的人。如果我猜的不错,因为他娘子马上要生孩子,他们的孩子马上要来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