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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妇喜极而泣,搂着自己的孩子,上下打量着,然后抬眼望向母亲说:“娘,这是我的孩子……!”
她母亲高兴得脸上满是泪水,点头说:“是呀,是呀,多亏爵爷老太爷帮忙,费了好大劲才帮你把孩子生出来,如果不是爵爷的话,只怕你和孩子都有危险。爵爷大老爷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该好好谢谢爵爷大老爷!”
产妇眼睛慢慢转向陆锦屏,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多谢爵爷……,老太爷……,多谢……”
旁边的稳婆赶紧帮她擦眼泪说:“不哭,不许哭!在月子里要哭的话,将来可就麻烦了,一定不能掉眼泪,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快,不哭了啊!”
陆锦屏安慰了几句,想起地上还躺着一个呼呼大睡的稳婆,便过去蹲下身,打了个一响指,叫了一声“醒来!”那稳婆果然如同被解穴了一般,立即就苏醒过来了,张皇地四下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惹得众人又是哈哈大笑。
陆锦屏也很开心,他发现自己穿越之后,居然拥有了一手强悍的催眠术,这可是超级意外的发现,太爽了。笑嘻嘻迈步出来,到了院外。
这时,院子里周员外已经得到报告,孩子已经顺利生下来是个小少爷,母子平安,不由得哈哈大笑,捋着胡须很是开心。
稳婆也告诉周员外,说全靠爵爷大老爷是用一种古怪钳子把孩子拖出来的,还切开了产道,这些可是闻所未闻的法子,这爵爷可当真有本事,难怪人家能当上同州府的医博士了。几个稳婆对陆锦屏都是赞不绝口。
所以陆锦屏出来之后,周员外心中充满感激,上前一躬到地:“多谢爵爷大老爷救了小女一命,爵爷你可是我们周家的大恩人。”
陆锦屏微笑说:“不用客气,你既然请我来,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这是份内之事。”说到这,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又接着说道,“另外有一件事,我先前正准备跟你说就被打断了,这件事很重要,咱们找个地方说话。”
周员外见他神色郑重,不由吃了一惊,忙说:“好,好,请爵爷跟我来。”
周员外带着陆锦屏来到了内宅书房,坐下之后丫鬟奉上茶,然后退了出去,把房门关上。
陆锦屏这才低声说:“我觉得你的女婿的死有些蹊跷。如果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查一下他究竟怎么死的。”
周员外更是大吃一惊,说:“他不是喝醉酒醉死的吗?有什么蹊跷的呢?”
“先前,我在你女婿灵前吊唁的时候,看见他的死相并不像醉酒之后死亡应该有的样子,反而很像是被勒死的样子。”
“啊?勒死?”周员外眼睛都瞪圆了。
“我目前也只是有这个感觉,毕竟只看了那么一眼。如果周员外信得过我,我想对尸体作进一步的检验,看看究竟是不是被勒死的。”
周员外虽然对这个女婿很不待见,但到底是自己家的人,现在听说居然有可能是被人谋杀,顿时火往上冒,他是绝对不能接受自己家的人被人杀害的。立即道:“既然是谋杀,要不还是报官吧?”
陆锦屏摇头说:“我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被人勒死,我也只是根据他的脸色作出的一种猜测。所以最好是进一步验尸,弄清楚情况,如果真的是谋杀,再报官也不迟。”
周员外连连点头说:“这么说,爵爷大老爷也会验尸?”
“是呀,验尸跟给人看病其实差不多,都是针对的人体,只不过一个是给活人看病,一个给死人看而已。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如果他真的是被人勒死,我有自信能查得出来。”
“要是这样,那就辛苦爵爷了,小人该怎么办呢?”
“你找个借口把灵堂上的亲戚们转移到别的地方去,然后,我们再进去给验尸,只进行简单的体表检查,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周员外赶紧答应,眼珠转了转说:“这样好了,我告诉他们说到内宅去看孩子,这功夫爵爷你就可以对尸体进行检验了。”
陆锦屏点头说这个主意好。
很快,灵堂里的至亲好友都被告知说周员外很高兴,让老太太抱着孙子在内宅大院,让各位亲戚过去看看小孙子。于是,灵堂上的至亲好友都却看小孙子去了,灵堂之上只剩下几个丫鬟婆子。
陆锦屏带着叶青青在周员外的陪同下来到了灵堂,周员外吩咐灵堂上丫鬟婆子都到了外面等着,没有吩咐不要进来,然后,带着陆锦屏来到了灵堂帷帐后面停放的灵床前准备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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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限期破案
陆锦屏叫叶青青拿了两盏灯笼放在尸体旁边看得更清楚,然后端详尸体面部,有轻微肿胀青紫,这跟一般醉酒死亡的人不一样的,这种脸色提示死者死因很可能跟窒息有关,这是陆锦屏得出死者可能被人勒死的主要理由,但是他需要寻找进一步的证据。
陆锦屏想检查死者的脖子。但因为死者很胖,脖子又粗又短,而且满是赘肉,看不清楚。于是,他把把手伸到死者后颈处,往上一托,尸体头往后仰,一层层挤在一起的肥肉便展开了,能够比较清楚地观测到脖子上的情况。
映入眼帘的是脖子右前侧一道淡淡的印痕,颜色很淡,除非仔细观察,不然不容易看见。最主要的是死者很胖,所以脖子上肥肉很多,层层叠加,把这痕迹给掩盖住了,因此没有人注意到。
陆锦屏翻开死者双眼,见眼球睑结膜有散在出血点,这是机械性窒息死亡的重要特征。
他又拿起死者的手腕,查看了一下指甲,有比较明显的紫绀。这也是机械性窒息死亡的特征之一。
陆锦屏指着死者脖子上那道勒痕,对周员外说:“我的推测没有错,你的女婿是被人勒死的,脖子上这一道勒痕就是很好的证明,当然还有其他证据。——你可以报官了。”
如果陆锦屏跟周员外说的是别的征象,他只怕并不能跟马上明白,但是脖子上的勒痕,这个一目了然,看得很清楚,所以周员外立刻便相信了陆锦屏的判断,不由又气又急,道:“原来是这样,究竟是谁害死我女婿,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我这就派人去报官,多谢爵爷!”
毕竟周家庄距离同州府还有三十里路,所以,等到同州府负责刑狱的司法参军带着捕头、捕快和仵作赶到周家庄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
根据陆锦屏的提议,周员外趁着灵堂上的亲戚都到内宅去看小孙子的机会,让仆从将女婿的尸体用白布裹了转移到了旁边的一间厢房里等待衙门的人来查案。
同州负责刑狱的司法参军姓罗,罗参军进到厢房,看见陆锦屏在里面,赶紧笑盈盈快步上前抱拳拱手:“陆爵爷!”
陆锦屏拱手道:“拜见罗司法!”
罗司法忙微笑还礼说:“爵爷不必客气。”
陆锦屏这医博士是从九品下,最小的一个芝麻官,而司法参军是从七品上,官阶高过陆锦屏好几级,只不过陆锦屏身有爵位,他的开国县男可是五品,尽管这之前家业已经败落,没有人会在意他这个破落爵爷,但是现在不一样,陆锦屏当了官,尽管是最小的,而他身份发生变化之后,他的爵位当然就水涨船高,因此在衙门里倒也没有几个官员敢在他面前以上官自居。更何况大家都知道,冯刺史对他这爵爷也比较敬重的,而且他又是吏部侍郎高老太爷亲自推荐,不看僧面看佛面,也没有人在他面前敢摆官架子。
罗司法道:“周家管家跑来报案,说爵爷你验尸发现周家女婿庞岩不是醉酒暴毙,而是被人勒死的,所以报官。——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锦屏道:“周员女儿即将临盆,稳婆说有可能难产,最好叫个郎中以防万一,因此,周员外便叫我来了,我顺便来吊唁他死去的姑爷,在灵床上看见他姑爷庞岩面部肿胀发紫,我怀疑是被勒死的,经过周员外同意,我进行了简单验尸,又找到了几个勒死的证据。——你过来看看。”
说罢,陆锦屏走到尸体旁,翻开死者眼帘给他看死者眼球睑结膜散在出血点,以及手指甲的紫绀,又托起死者后脖子,让他查看了脖子前右侧淡淡的勒痕。
跟来的几个仵作也都上前看。一个老仵作仔细看了之后连连点头,对罗司法说:“没错,爵爷说的一点都没错,的确是勒死的。”
罗司法很是惊讶,赞叹道:“想不到陆爵爷对验尸也如此在行?本官自愧不如,说实话,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
陆锦屏笑了笑说:“其实,我们学医跟验尸有很多相通之处,所以验尸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
罗司法转身对捕头道:“既然这是谋杀案,那就由你负责侦破。——衙门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命案限时五天必破,如果五天破不了,可是要受到责罚的。我也无法维护与你,听见了吗?”
同州府衙门的捕头姓熊,长得也跟一头黑熊似的,膀大腰圆,脸庞黝黑,伸出手掌跟蒲扇似的,说话瓮声瓮气的。
此刻,这健硕的熊捕头却愁眉苦脸低头瞧着地面想心事,似乎没听到罗司法的话。直到罗司法叫了两声之后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点头哈腰说:“听到了,罗大老爷,小人一定尽力抓捕凶犯归案。”
罗司法脸色阴冷,说:“不是尽力,是一定!抓不到凶犯,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是知道的。好了,天色不早,本官要打道回府了。”说到这转身望向陆锦屏,脸上立刻换了一副笑容,拱手道:“陆爵爷,多谢你及时帮我们发现了这桩命案,你验尸方面很有才能啊,佩服佩服。”
“多谢罗司法夸赞,如果这桩案子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好啊,”罗司法闻言笑呵呵拱手道,“这案子交给熊捕头,只不过,他有勇无谋,要是他能得到爵爷你的指点。那也是他的造化。呵呵,我就先告辞了!”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