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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甚至不惜。毁了这一
他要的,一定要紧紧握在手中,如果有一天,他做不到,叶枫不会仁慈,一定会选择玉石俱焚的惨烈,即便,这是他的感情……
“进来。”
叶枫负手而立,正当他径自想着。只听见耳旁有略微的风动之声,眉头轻轻一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开口唤道。
而后,窗口只是闪过一道黑影,一个蒙面人便从外面蹿了进来,站定之后,他一抬手,将面上的黑布扯下。口中地语气有些嘲弄。“原来,你也有神伤的时候吗?”
“没有。”
叶枫冷冷答道。眼眸中一道凛冽的光芒稍纵即逝,虽是口是心非,可他一向以来,口对心地时候,却是极少的。
不过……这一次秦弘的口中的实话,却叫他泛起一丝杀机,无情,这些年来,风流多情的叶枫却最是个无情的人。
神伤……这个词儿,在他的耳中却是这样的刺耳,更何况,楚潇然曾经说过,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
“哼,”秦弘的嘴角滑过一丝不屑地笑意,伸手在怀中摸索一下,便将一叠纸放在叶枫的桌子之上,“以后,这些人皆会听命于你……”
秦弘的语调之中,夹杂着一分深沉的痛楚,但更多的却是隐忍与决绝。
“唰”还不待秦弘将话说完,叶枫手中之剑已是出鞘,不差一分一毫的角度,剑尖直顶在秦弘的喉咙之上。
虽然,叶枫不曾习武,但不代表以他的聪明智慧便没有武学的天赋,他只是不曾习一些养气之类地内家功夫,对于一些外在的招式,乍一出手间,亦是能学个练家子**分的模样,小打小闹的自保之力,叶枫却是有的。
“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蜀王?!秦弘?!”对于他的态度,叶枫终有些不满意,在他的行事方式中,即便杀你全家,也要你对着他笑、惟命是从,而秦弘,显然他不曾达到这个要求,“你只是我的……狗。”
微微将眼睛眯起,叶枫手中地剑深入一分,秦弘地脖颈之上,立即出现一点猩红,反手将剑一拔,一道血痕登时晕开。
不浅不深,叶枫的一剑,没有要秦弘地命,却足够让他痛苦,目光冷冷一瞥,叶枫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狗,要有狗的样子……”
“明白。”
经过这一事之后,秦弘强自压着心中的怨愤,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势,却是单膝跪在叶枫的面前,语气坚决。
秦弘的一跪,他知道意味着什么,同样,叶枫也知道意味着什么……秦弘,是凌霄的蜀王爷,是先帝的三子。
他的一双膝,朝拜过天地神明,跪拜过他的父皇、母后,从此之后,便是再无他人,对于凌霄的皇子,便是秦弘昔日拜师之时,也不曾行过如此大礼。
一跪,是他的臣服。
双膝一弯,秦弘抛却的,是他所有的自尊,一丝不剩……
半夜三更。
此时,正是三更天的时候,楚潇然已睡的有些沉了,梦呓之声渐轻,睡梦中,却是卸下她平素的仅有的坚强。
未施粉黛的俏脸之上,泪痕犹在。
不知已潜入多久的黑衣人,却是从窗帷之后闪出,缓缓的、缓缓的移步到她的跟前,而后却是定下步伐。
楚潇然。
潇然。
她。
此时,站在她的身边,他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喜,她的忧,一切……触手可及。
若不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潜入这西楼之中,只是,即便是在今日,他有些莽撞的行为,亦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定定的凝视了半晌,他轻轻的抬起手,落在楚潇然拧在一起的眉间之上,然而,只是在触碰到的一瞬间,他又收回了手。
看着楚潇然嘟起小嘴,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扭了一下身体,紧接着,是飞起一脚,将自己身上被子踹到一旁。
本以为,是自己的行动她有所察觉,黑衣人一瞬间有些发懵,正准备夺路逃跑之时,才发现原来……只是她,睡觉太不老实。
重新回到楚潇然的床边,黑衣人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动作轻柔,却也有些笨拙的替她轻轻将被子盖好。
只是,一俯身的时候,楚潇然一扭头,温热的气息却正好呼在他的脸上,一瞬间,黑衣人的动作有些停滞。
还好……黑色的面巾遮住他已经开始发烧的脸。
而后,黑衣人却是转过身去,举步欲走,走出两步后,又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似乎有什么不甘心一般。
半晌后,他沿着原路折回,瞧着楚潇然熟睡的脸庞,再次俯下身,慢慢的靠近,隔着黑色的面巾,轻轻一吻,落在楚潇然的额头上。
对不起……
黑衣人在心中低低说着,却终是无法张口。
此时,西楼之下,虫鸣之声,与方才似有相似,又有些不同,仔细听起来,却好像更清亮一分。
有些贪恋的,黑衣人依依不舍的,将眼神投在楚潇然的面庞之上,如果,熟睡的她没有泪痕……该有多好!
又是一声虫鸣之声,黑衣人才将眼神收回,转过身去,从窗边一个翻身,整个人便消失在楚潇然的闺房之中,不一会儿的功夫,亦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然而,在黑衣人离开之后,却不知是他施了怎样的法术,或是用了怎样的安神香料,那一夜,楚潇然却是睡的安稳。
但醒来之后,楚潇然却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心中如翻倒五味瓶一般,说不清是悲是喜,秦殇,从前……你还能在我的梦中出现……
而如今,便是连梦中,也不复存在了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该来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该来的 嗯哼。
叶枫捏着手中的信笺,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交替着敲击着桌面,原来,昨夜秦弘来此之时,竟有其他人也混了进来吗?
之所以得出如此结论,并不是西楼有怎样的层层守护,而是在西楼的每一个角落之上,叶枫却是涂以一层无色无味的药剂。
而次日凌晨,叶枫的亲信,会悄悄的以另一种药剂喷洒,如此一来,便是任何脚印、指纹皆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种原理,大概如同现代一些刑事侦查工作一般,只不过区别在于现代的化学技术更高一些,而叶枫所用的药剂,却是在各种草本植物中精炼提取而出。
此时,叶枫正瞧着他手中的报告,细细的研究着,只有楚潇然的窗柩之上,有他的指纹,便是脚印,也尽是在她的屋内。
换一种说法,叶枫思索着,便是说,他此行,只是冲着湘宁公主而来,并且,在她的屋中一待就是几个时辰。
这,是并不合常理的。
“下去吧,”略略思忖着,叶枫的眉角挑了一挑,对垂手立在身旁的仆人道,“还有,叫翎风来见我。”
不一会儿的功夫,翎风已经立于他的身前,仍旧如去时一般安安静静的模样,自来此,叶枫不说话,他便也耐心的等着,不骄不躁,亦不多言一句。“好些了吗?”过了有一会儿,待盏中茶已凉,叶枫才缓缓开口道,一边端起凉掉的茶送入自己口中。
“没事的。”翎风轻声应着,只是方才红润的小脸,却是有些泛白。
“坐吧。”瞧见翎风清瘦地脸庞。以及有些异样地神情。叶枫却是破天荒地轻轻拽了他地手。将他拉在自己一旁坐下。
“公子……”叶枫如此待他。翎风却有些紧张。有些不知所措。
“翎风。你听我说。”叶枫打断了他地话。整理了一下情绪后。缓缓道。“如果可以地话。我宁愿你一辈子双手不染上一丝血腥。只是……这一次。不但是我对自己地食言。却更是情非得已。我。不能让易邪醒过来。”
说到这儿。转载自叶枫地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加掩饰地苦涩。漂亮地眸子看向一旁地翎风。满是浓浓地歉意。
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叫叶枫少一分戒备之情。不是楚潇然。而是叶家家主叶秉轩。以及他身旁这个未及弱冠地少年。
而他地面具。不是叶枫不愿摘下。而是戴了太久。便是叶枫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地自己……
“公子,我明白的。”听着叶枫的话,翎风何尝不知他心底亦是在苦苦挣扎。
闻言,叶枫本欲再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的拍了拍翎风的肩膀,这些年不见,他也是愈加结实了。
翎风的轻功虽是天下无双,暗器功夫更是一流,然而,叶枫知道,骨子里,他却仍是初见之时,那个隐忍、懦弱的孩子而已。
在他七岁之前。叶枫甚至能想象到,这个市井之中,没爹没娘地孩子,过的有多苦,而这十年来,虽然翎风只是叶家一个毫不起眼的下人,日子过地却安逸。
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叶枫心中淡淡的想,翎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些年来,我虽逼你练功。只是……
你可知,轻功、暗器却皆是逃命的本事。
因此,自翎风走以后,叶枫心中便已了然,虽能杀了怪医、毒医,但翎风的心却是一时间无法平复的。
而事实,也却如他所料,自翎风回来后,他虽是毫无怨言,但叶枫也看的出,杀过人之后他眼神之中……有些暗淡的光泽。
是他深深的自责。
“翎风……这些年,怪过我吗?”说到这儿,叶枫的声音略微有些不自主地颤抖,然而,也只是略微而已。
“怪过。”翎风点点头,垂下头,叫旁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叶枫心中抽紧了一下,随后却也释然,的确,翎风是该怪他的,这些年来,叶枫自己再清楚不过,自己是如何待他的……
仅仅是一个下人,叶枫不仅逼着他没日没夜的练武,更是以一种近乎变态的姿态,每日叫人对他施以拳脚,然后再将他丢到药罐子中。
如此这般,一持续,就是十年,这样的折磨,叫他如何能不恨、不怨、不怪?!叶枫心中了然,微仰着头,轻声道,“怪的好……”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