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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掌门何必自谦?没有你,也就没有了我。”
说着,双眸盈盈,有异样的色彩。
梁丘峰干咳一声,有点不大习惯这般场合下的交际,只得沉默。
杨霜岚暗自叹息,按下失望之意,把话题转开来,提及她得到父亲的意思,将和终南剑门展开一系列的合作经营,共惠共利。
梁丘峰大喜,忙叫来张江山,把这一块事物交给他负责跟进。
又是琐碎的一天过去。
这一日黄昏,薛依萱找他,相约后山空地上,要进行剑道切磋。
第三百四十章:胜负
梁丘峰也算是阅女多矣,无论在荒洲,还是神洲,历练的过程中总能见识许多。人口的基数太大,长得好的女子自是数不胜数,她们当中,有普通人,也有女武者。
但当薛依萱站立于身前,他也不得不认同,此女风姿卓越,确实出色。
若说夭夭之美,在于青涩;杨霜岚之美,在于妖娆;薛依萱便胜在那恬然的气质,一如天生,不露痕迹。
在梁丘峰印象中,出身大宗门势力的弟子,骨子里总剔除不掉那一份超然骄傲,尤其备受宠爱的女弟子,更是高傲如明月。这一点,在神教圣女慕容霏霏身上,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然而薛依萱不同,她仿佛没有任何脾气。
自从上得神笔峰,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务安置,梁丘峰只让人找个地方安顿了她,随即几乎不管不问了。
这样的待客之道,特别是对待出身鱼龙宗的天之骄女,委实有些怠慢。
可薛依萱不以为意,静静地等待着,一直等到梁丘峰闲了下来,这才提出剑道切磋,语气更是非常客气:
“昔日在擂台上,与梁掌门比试剑道,颇有收益,今又有所得,故而想再来领教一番。”
梁丘峰听着颇不自然,说着:“薛姑娘过奖了。”
薛依萱扑哧一笑:“说实话,我真不习惯称呼你做掌门,不如这样,以后我叫你一声‘梁兄’,你直接叫我‘依萱’便好了。”
称呼的问题一直是梁丘峰感到头疼的事,被对方一语化解,他当然不会纠葛于此。
两人并肩来到后山空地。
神笔峰一柱擎天,看着险峻。其实巅峰之上面积甚广,有流云飞瀑,有沟壑松林,被当做山门开发至今,也只是三分之二的地方,犹有些惊险之地。尚未规划进来,施加建筑。
而所谓前山后山,却是比较笼统的说法,大概以议事大殿为中轴,以此划分,其实前后区别,并没有太大。
在这方面,比不上以前的终南山。毕竟神笔峰只是一座山峰,而终南山却宛如一片山脉。
时值黄昏。夕阳西坠,烧出大片的红霞,使得天际一片,烫滚如火。
空地四周,种植数丛修竹——竹子是后天移植的,梁丘峰念念不忘终南山山麓的竹林剑阵,所以叫人也在神笔峰上遍种修竹。
修竹风骨耿直,不生歪枝。符合剑修之风。
另外在建设山门之际,梁丘峰曾花费苦心布置下阵法禁制。融合自然景物,便包括修竹在内。但那时候他修为一般,布下的阵法也强不到哪里去,现在看来,多少有些上不得台面。
梁丘峰心中已寻思,看什么时候跟太师叔谈一谈。好生改进这个山门大阵才行。
四下清幽,有山风吹拂,吹起了薛依萱的长发,她拔出长剑,对着梁丘峰做了个请的姿态。
梁丘峰也亮出伤情剑。
与薛依萱切磋剑道。可是一种难得机缘,别的人,求都求不来。
武者之路,虽然说生死关头的搏斗最能激发人的潜能,但凶险的厮杀同时也是陨落的温床。
不是每一个人,每一次关键时刻都能小宇宙爆发,然后突破再突破,大杀四方的。更多的时候,却是被无情的绞杀。
所以比较温和的切磋就成为日常修炼的一种有益补充。
切磋也有讲究,对手的选择很重要,不宜太强或太弱,太熟悉也不好。诸种因素考虑进来,能找到合适的对手就变得不大容易了。
以前在剑门,梁丘峰为一派掌门,近乎独孤求败,和左铭古承阳他们切磋几乎已失去意义;想找鲁大师,问题人家不修剑,更不会答应搞这一套。
现在难得薛依萱送上门来,梁丘峰自是不愿意放过。
距离他们上次比剑,其实很短暂,几天功夫罢了。但第二次的比试,风格截然一变。
在擂台的时候,两个人,两把剑,隔空对舞,看着像是格格不入,你耍你的,我玩我的,非常抽象,很难契合起来。
可这一次,两剑出鞘,立刻便绞杀在一起,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碰击脆鸣。
薛依萱的剑法,源于宗门绝学《鱼龙九变》,重于变化,一式剑招施展开来,便像是天上的流云,又仿佛溪涧的水流,能衍生出无数的变化。
一重变,变万般,就是《鱼龙九变》的精髓所在。
而梁丘峰的《永字八剑》,脱胎于《剑心雕龙》。表面看来,一个九字一个八字,相差不远,但核心的理念却截然不同。
《剑心雕龙》讲究剑心通明,化万变为己用,走得实实在在是化繁为简的路子。所谓八剑,修炼到极致,便只得八种剑式,绝不会多一分。
于是当《鱼龙九变》遇上《永字八剑》,便是两种方向不同的剑道之间的对碰。
上一次比试之后,薛依萱下台沉思静想,发觉一些自己苦思不得,求之师尊也得不到满意答案的疑窦竟隐隐有了融会贯通的迹象,因此才会有第二次的上门印证。
梁丘峰同样有收获。原本在下面看薛依萱和别人交手,就对她的剑法产生了兴趣。不过在一边观看,哪里有亲身对阵的感受来得真切?一番比试,窥得两分剑意,毫不客气地吸纳进来,进一步修补《剑心雕龙》的缺陷。
风忽然大了,呼呼吹着,但始终盖不住剑锋交错的声音。
一方剑式,花开千朵,水流万滴,但就在最为怒放的时刻,便见一口剑锋出现,让千花凋谢,万水破灭。
双方出手也是很有特点,薛依萱动若脱兔,每每主动出击;梁丘峰则静若处子,安静若山,总能后发制人——敌不动,吾不动;敌刚动,吾已动……
现在的他,显然已得其中三味。
如是来往了数十招,每一次的尝试,薛依萱都是无功而返。她却没有丝毫失望之意,一双眸子,越发的明亮,剑法和步伐渐渐浑圆一体,手中剑攻得更急。
梁丘峰沉着应对,他心中明白对方剑势固然汹涌,但并无半点杀意。由此可以抛却心思,一心沉浸在剑道的意境当中,慢慢的,他竟是闭上了眼睛,完全靠感觉来进行过招。
脑海一片清明,练剑钟形体凸显,那一道龙形剑气变得清晰,吞吐之际,如同活物。
每一次的腾挪吞吐,就像是梁丘峰手中的伤情剑。
嗡!
猛地一记“点剑式”刺出,将身前眼花缭乱的无数剑光击碎,准确而有力地穿透了过去。
薛依萱感觉到一股浑然不同的气机袭至,不得已飞步撤离,退出三丈开外。这一退,前面苦心积蓄的剑势被瓦解,剑步也变得凌乱了。
她的面色徒然变得古怪,盯着梁丘峰——短短时日,当第二次切磋,胜负结果却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
第三百四十一章:阴影
“我输了。”
薛依萱大方承认,只是看着梁丘峰的神情,仿佛在看着一个怪物。
作为鱼龙宗新生代的杰出代表,作为自小便顶着天才光环一路成长起来的天之骄女,她虽然性情温和,但骨子里始终存在一份骄傲。其自问天赋出众,就算比之其他洲域一些声名在外的同辈天才,也不遑多让。
有天资,且勤奋好学,就是为了不比任何人落后,就是为了一路绝尘。在过往多年的历程中,这个定律如铁一般——凡是败于她手下的人,随着光阴推移,不管对方如何的刻苦,如何的拼搏追赶,但彼此的距离只会越拉越远,而罕有接近的。
比如程光。
在上一届他败于薛依萱剑下,双方苦斗良久,这才分出胜负。然而三年之后的今届比赛,两人再度遇上,虽然程光仍有一战之力,但支撑的时间明显缩短,随即便落败下场。
程光如是,其他人亦是。
薛依萱之所以能成就今天的声名,本就是踏着一场场胜利上去的。战胜梁丘峰,是她最近的一次收获。
但令她始料不及的是,这场收获那么快就从指间丢失,一种挫折的感觉翻涌上心头,固然只得微涩的一点,还是觉得不大适应。
梁丘峰睁开眼睛,对刚才的空明意境颇为满意,微笑道:“侥幸而已。”
“侥幸?”
女人认真起来,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梁丘峰淡然道:“就算赢,也只是剑法层面上的赢。”
这句倒是大实话,名为切磋,因此许多对胜负具备决定性的因素都没有动用,这场胜负。远称不上是真实实力和战力的表现。
薛依萱还剑回鞘,嘟囔说着:“输了便是输了,不管哪方面的输。”
有些赌气的意味,让人想起,其实她的年龄并不大。
切磋完毕,接下来就该各自冥思。消化个中领悟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薛依萱来向梁丘峰告别,寄语他日奔赴王朝首都,参加全国精英俊秀比赛之时再见。
言毕,飘然离开神笔峰。
由始到终,她都没有提及拉拢梁丘峰进鱼龙宗的事。薛依萱远比九秋长老看得真切,更了解梁丘峰,明白像他这样的人。绝无丢弃终南剑门,改换门庭的心思。
既然如此,何必开口?
送走薛依萱后的日子,依然忙到飞起。
除开铁打不动的日常修炼功课,梁丘峰剩余的时间绝大部分都用以宗门基业上。
这段时期,剑门的发展达到了一个**。根本不需要宣传,两位武王坐镇就是最好的广告。另外,身为掌门人的梁丘峰在俊秀比赛上一鸣惊人。勇夺榜眼,也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一拨拨童子少年。其中不乏出身富华的,蜂拥而来,参加剑门的弟子选拔;这些少年童子,浑然不同以前,个个武道天赋都不俗,甚至有不少都能称得上是拔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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