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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丘峰更加小心翼翼,探问:“现在秘境内就剩下阁下一人了?”
枪魔裂嘴笑道:“其他人死了,都被老夫杀了。”
梁丘峰倒吸口冷气:原来如此。
从白首秘境被发现至今,获得进入资格的武者确实有些。但大部分都是有进无出,于是外面的人下意识地以为进入的人都在里面潜心领悟高深武学,不大成,誓不出来。
哪里想到里面竟有这番变故?那些人早被人杀掉,不可能再出去了。
“枪魔”之名。大概与这些杀戮息息相关。
枪魔目灼灼盯着梁丘峰,忽而拍手:“好,有新人来了真好!”
身子蓦然闪动,左手成爪,一把抓来。
梁丘峰吃一惊,身法施展到极致。与此同时,伤情剑横于胸前,便是一记“横剑式”。
“破!”
枪魔吐气开声。五指指甲足有七寸长,森森然。一下子破开了梁丘峰的剑式,劈胸将他抓住。
向来防御强劲,立于不败之地的“横剑式”一个照面便被破掉。。
修为境界上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吼!”
六耳勃然变身,原本只得拳头大小的袖珍身子猛地长大,化为一头高达丈八的猿猴,全身金毛飘逸,目露凶光。
它大吼一声,双臂如槌,猛击枪魔后背。
“咦?”
感受到一股滔天魔气。枪魔颇有些惊讶,望着变身后的六耳,流露出一丝茫然。
但他反应极快,反手一拳轰出。
蓬!
六耳高大的体型被击得一个趔趄,有点站不稳,嘴角处,一缕殷红鲜血渗出来,明显受了内伤。
变身的它,依然不是对手。
见到梁丘峰被人拿住,六耳急怒交集,再度咆哮,身形仿佛又膨胀了两分,人立着,双足在地面上一撑,腾空扑来。
“孽畜受死!”
枪魔凛然如天神,右手往腰间一掏,凭空拿出一柄方天画戟。
画戟现,杀气汹涌,肆虐天地。
梁丘峰感到身子像是掉进一口冰窟般,冷得皮肤有无数鸡皮疙瘩泛起。看着那柄近乎两丈长,两尺宽大的利刃,一种发自内心的战栗不可抑止,其他书友正在看:。
王器,绝对的王器神兵。
“六耳,快躲!”
惊悚之后,《剑心雕龙》运转,第一时间将恐惧的负面情绪排解掉,立刻大声提醒,然后伤情剑从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反手刺回来,刺往自己的身子。
他当然不会选择自残,剑锋却是从右肋下穿入。
“折剑式!”
何谓“折”?由正而反,从前转后,就是“折”。
“嗤!”
剑锋刚挨近皮肤的时候,枪魔便有感觉,抓住梁丘峰的左手一甩,将他扔了出去。
枪魔抖出方天画戟的时候,六耳便感觉到了极为危险的气息,完全是一种本能上的避害趋利,身子一缩,恢复本来的袖珍形体,嗖,已飞快跳跃躲开。
嗡!
方天画戟这一击,虽然受到梁丘峰的干扰,但还是笼罩住数丈空间,恐怖的杀伤搅得虚空波动,发出让人牙酸的鸣响。
这鸣响传入耳中,震得五脏六腑都有些禁受不住,引起经脉里真气紊乱。
被枪魔一甩,手上带有攻击,梁丘峰便受到损害,再被虚空的轰击波及,不由吐出一口鲜血来,骇然色变。
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梁丘峰曾与两名武王人物相处过。
昔日与太师叔,知太师叔修为深不可测,只是有旧患在身,远非巅峰状态,更不用说太师叔不可能对他下手,而旁观之下,很难真正窥伺到真正的实力状况,感受浅得很;
后面的鲁大师就不用说,没有见过他真正出过手。
所以,对于梁丘峰来说,武王层面朦朦胧胧,难以触及。
现在面对枪魔,一下子让他切身体会到武王究竟有多少可怕,彼此间的差距,又是多少的大。
震感的思绪电光火石间掠过,下一刻,他奋勇跃起,转身就朝着废墟那边跑去。
嗖!
一道影子比他更快,却是机灵的六耳。
“你走不掉的了……”
枪魔声到人到,根本看不清楚他是怎么移动的,刹那间便出现在梁丘峰身边,大手再度抓下。
梁丘峰不甘束手就擒,凝聚起所有的气力,一记“点剑式”刺出。
“剑法不错……但修为太差了。”
枪魔五指一捏,将伤情剑尖捏住,手腕运劲,就要生生拗断这柄陪伴梁丘峰许多日子的长剑。
武王一抓,力道何等雄浑?
吱!
伤情剑发出磨牙般的悲鸣,剑刃上有许多细小的事物簌簌破碎掉落。
突然之间,锋芒大盛,映人须眉,照得枪魔一张面孔都发绿了。
“什么?”
第两百七十七章伤情剑
(今天去体检,抽了几针筒血……)
“天下伤患,唯情殇最难治;一伤情,五脏六腑俱伤,血流不止!”
伤情剑,当日梁丘峰从终南剑府剑库偶然所得,手指被剑锋划伤,知其锋锐无匹,料非凡品,故而选择成为佩剑。
血染锋刃,有意念现脑海。带着一股莫名的悲伤之情,使人情难自禁,怆然泪下。
梁丘峰觉得,此剑很可能是宝器,甚至于传说中的王器。坚持佩戴使用,经历许多时光。
后来种种迹象,更加证明了这一猜想。
每遇杀戮,刃口饮血后,伤情剑的锋芒便多一分。只是这锋芒内敛,隐藏在黝黑的剑身内,等闲不被人见而已。
但具备如斯特性,定然便是一柄凶器,曾经有过一段峥嵘岁月,不知饮尽多少敌人之血,。可惜不知经历了什么变故,此剑受损,流落到剑库中成为一柄默默无闻的剑器,废置于角落,沧桑蒙尘,不被人发现。
梁丘峰喜爱这剑,也有一部分原因在于这些经历。总觉得一剑一人,彼此存在许多相通之处,有同病相怜之苦。
算起日子,伤情剑随身久矣,也斩杀过许多强敌,不过一直没有大变化,始终无法恢复到鼎盛时期的锋芒,或许欠缺某种契机。
梁丘峰因此苦闷,曾想去找专门的铸剑师看看,能否通过某些手段修补过来。然而好的铸剑师就和炼丹师一样,很少,难以寻觅,于是搁置下来。
没想到眼下面对枪魔,被对方一把抓住伤情剑,想要直接将剑刃拧裂拗断。
枪魔以枪法成名,最为霸道。但空手上的功夫也远超常人,一抓之下,伤情剑便发出磨牙般的悲鸣。表面一层如锈迹的事物化为碎屑,簌簌散落。
锈脱而见锋芒。映人须眉。
枪魔吃了一惊:“什么?”
他感受到伤情剑上激发出了一股非比寻常的气息来,凶厉、黯然**。
期间锋芒之锐,饶是他作为高段位武王,也莫名感到一抹惊悸之意。
手松身退,神色凝重。
得此空暇,梁丘峰顾不得去端详伤情剑的情况,身法提升到极致。朝着另一端跑去。
枪魔作势欲追,神态忽而一动,两颊泛起病态的嫣红,只得呆立不动。许久。面色恢复正常,双眸却流露出迷茫之色,左顾右盼,最后嗖的,跳回到石壁上的洞穴里去了。
梁丘峰暗暗松一口气。心下有诸多不理解之处。觉得枪魔的行为古怪,神经兮兮的,似乎不大正常。
难道说,他在秘境内领悟高深武道,把脑子给搞坏了?
大有可能。
武道修炼。风险无数,一半来自于外面因素,一半倒来自于本身。
破解武题有遭受反噬之险,即使成功,但在修炼的时候倘若出了岔子,也会使得精神发生错乱,乃至于性情大变。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很多家族、宗门势力的老一辈人物,暮年将至,大都选择闭关苦修,以求有所成,突破修为境界,提升寿命。为达目标,往往对于武功秘籍不拘一格,如同病急乱投医。
他们当中,有人失败,有人成功。而成功者基本都成为了“老怪物”般的存在,性情与年轻时大相径庭。
又有些武者因为选修了偏门霸道类型的武学,而被武学影响到心性了的,也是屡见不鲜。
所以修炼武道不仅仅提高实力,还会左右个人的脾气心性,故有古语云:兵器不分吉凶,武道却有正邪。
反过来观看枪魔的言行举动,便透出几许怪异来。
也多得如此,梁丘峰才能暂且逃过一劫。
离得石山那边远了,他停住脚步,顿时觉得胸腔苦闷,仿佛被塞进大团的棉花,几乎要喘不过气;而喉咙炙热似火烧,非常难受。
虽然逃过枪魔之手,但过程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伤害,其他书友正在看:。之前尚且不觉,现在松一口气后,伤害便有发作的迹象。
梁丘峰将伤情剑插于身前,盘膝而坐,往嘴里塞了一粒丹药,开始调息。
恢复体型的六耳却没有什么事,姿态前所未有的凝重,跃身于旁边一棵树冠,爪子搭凉棚,抬首监视石山那边,提防枪魔会追来。
幸好枪魔入洞后再无动静。
六耳放下心,端坐于树冠上,怔怔出神。
面对枪魔这等人物,哪怕它变身都远非对手,这给予小家伙非常大的冲击。自从在镇魔陵获得金甲传承,能够变身巨猿后,它的实力不知增添多少倍,或多或少,总有些自满。
但今日一战,却让它明白自己远不够强大。
时间慢慢过去。
调息的梁丘峰,呼吸声从开始的紊乱粗重,渐渐变得平和均匀,最后一长一短,长短和谐,明显进入到正常的吐纳节奏中了。
他已安然无事。
毕竟枪魔下手,好像是要抓住梁丘峰,并没有下重手。
梁丘峰霍然睁眼,也不站立,而是伸手将伤情剑拔出,横剑与膝,仔细端详。
三尺青锋,一泓寒芒。
没了诸多依附在表面的锈迹,伤情剑显露出来的面目卖相来了个大变身。如果说以前被人瞧见,会以为是废铜烂铁,那么现在至少属于一柄像模像样的剑了。
也仅此而已。
上看下看,拿起来看。
梁丘峰眉头微皱,他记得清清楚楚,先前伤情剑被枪魔抓住的时候,可是突然爆发出一片寒光来的,气息可怖,现在却没了动静。
莫非,这剑还具备自保意识,感受到危险,所以爆发寒芒形成自我保护?
想着,都有些不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