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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辉你此去定要修身养xìng,切勿再意气用事……”张瑞图能这么善意地提醒,一方面的确有那么一丁点感动,而另一面则是自皇帝成功地将鞑子赶回辽东后东林党人的阵营中已经出现了某些不安定的因素。以史可法为首的那些本被寄予厚望的新生代好象出现了动摇,急需这样一位敢做敢为的青年站出来充当表率。
“好了好了,还在这里磨蹭个啥,再耽搁下去天都要黑了!”要不说粗人就是粗人呢,从山东来负责押送犯人的官兵们可没那么好耐心。不就是道个别么,塞上几个大饼一两块碎银的盘缠不就够了?偏要在那里搞些什么之乎者也的累不累啊,咱们还在等着早点上路呢。
张瑞图不屑与这些兵痞对话,但他也明白衙门中的事,派出自己的管家上前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悄悄塞到人家的手上道:“这位小哥,邹大人一路上就劳你们多费心了照顾。”
“谢各位大人的赏了!”反正将军交代过要是路上有人送啥咱就收啥,你们都托俺照顾人犯了,那俺还好意思不把准备的豪华马车给用上?兵头接过银两,对身边属下吩咐道:“去把枷锁都卸了,囚车啥的也给换掉!”
也不知道是这些北方来的莽夫怕水还是怎么的,负责押送邹维琏的队伍并没有走水路,而是过江后就下了船,一路晃晃悠悠地沿官道而上。这让随行的应天府衙役很是不满,早就听说北方不太平,你们走这么慢要是遇上了山贼怎么办?果然,刚进入山东境内祸事就来了。
看着远处狼狈逃窜的应天府衙役,南居益乐呵呵地拍着路边突然冒出来的那一大群土匪的首领道:“玉笥,你怎么亲自带人来了?不怕被发现后人家参你一本啊?”
张国维摘下头上的面罩笑道:“怕啊,当然怕了!你们不是一个刚参了陶尚书和李首辅,另一个更是胆大妄为地把将军给告了么?我一个小小的巡抚能不当心着点,万一把你给惹着了到将军那里再告我一状那还了得?”
“您就是在山东兴学校课农桑,以德化民的张玉笥张大人?”刚才土匪来袭的时候邹维琏没想到传说中的无敌新军会一触即溃跑得比那些寻常衙役快,他差点就拔剑冲了出去。更想不到劫匪的首领竟然是山东巡抚,难怪刚才呆在旁边的南居益一直说没事呢,那个镇国将军的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啊?
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张国维不好意思地道:“刚才没吓到德辉兄吧?”
邹维琏这次得到的是武职,虽然还没有明确的品级但这毕竟是个重文轻武的时代,连忙整理好衣衫行礼道:“下官见过巡抚大人!”
张国维看来是跟朱由骢太久也变得没有礼貌了,一点不顾士人间该有的礼仪上前拉着邹维琏道:“别大人不大人的,德辉兄就别再那么多礼了。真要论起来,还是该我给你行礼呢!”
“不敢,不敢……”邹维琏是真不敢把别人的客套当真,你给我行礼?别说我现在只是一个身份未明的武将了,就算以前那个正五品的官职在你从二品的巡抚面前也不值得一提啊!
张国维面容一整,严肃地道:“我这真不是在跟德辉兄客气,你知道皇上和将军给这舰队统领一职定下的是几品吗?”
邹维琏是北上实现自己心中抱负的,根本不在乎是几品官职,要不他就该呆在南京等着升任太仆寺少卿了,淡淡地应道:“下官自是不知……”
“一品!”见人家好象没啥反应,张国维继续解释道:“皇上已经准了将军的提议,今后大明的舰队统领均为从一品封少师,你这守卫大明本土的邹大人则官居正一品晋太师……”
“太……太师?下……下官没听错吧?”邹维琏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确认没有听错,又开始怀疑张国维是不是刚才冲出来的时候脑袋被巨木给砸了。他可不认为天下真有这么的好事,自己从一个小小的五品官突然就变成了一品还位列三公之首?人家镇国将军手下又不缺良臣猛将,凭什么把这么大个馅饼砸自己头上?
南居益看来是应该得到过消息,一点也不惊讶地上前祝贺道:“恭喜德辉贤弟了,你这可是一步登天,让为兄的也羡慕得紧啊!”
“德辉兄你没听错,今后除了皇上和镇国将军的命令,你皆可置之不理!”张国维话风一转,笑道:“不过现在为掩人耳目还得委屈一下德辉兄,平定辽东以前你有权无名……”
还好人家留了足够的时间让自己展示才华,若是骤然坐上那个高位还不得被天下士人所唾骂为新军将领所嫉恨?邹维琏赶忙表态道:“下官自当肝脑涂地为朝廷效命!不知皇上和将军对下官此行可有指示?”
“现在新式战舰正在赶造中,而你的任务是不但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整顿好军务,还得在将军出征辽东时封锁北方海面,不给敌人以可趁之机。”张国维取出一封军令交给邹维琏,解释道:“为此皇上特许你可在不影响陆军建设的前提下调配这北方数省的资源,任免三品以下将领亦只需上报不必等待批复,我这山东巡抚专职为你打理后勤……”
邹维琏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到不是害怕自己担不起那么重的担子,而是皇帝给自己的权利实在太大。按照朝廷的编制水师压根就没有三品以上的官员,这样一来不是把整个水师交到了自己手上?皇帝和那个将军真不担心还没跟东林党撇清关系的自己趁机把这支队伍给纂在手里,成为士人们抗衡皇权的工具?想到最后,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不知皇上和将军对下官有何要求?”
“对你的要求?”正在长篇大论的张国维一时没反应过来,“应该就是尽职尽责吧,其他的还真没提,不过将军却说过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开口,能满足的一定满足!”
邹维琏说什么也不相信给了偌大的权利,却没有布下后手以为约束。人家这是在等我自己说出来呢,自做聪明的他赶忙道:“那下官的家眷可否要……”
“家眷?”张国维这才恍然大悟,笑道:“德辉兄,你就放心吧!皇上他可是用人不疑的,你所带家眷安置时只要做到保密别让人发现就可以了!”其实这个问题早在他们这第一批人选择跟随朱由骢的时候就提出来过,那小胖子的却不着调地回答说妻子可以再娶孩子可以再生,扣下了人质不担不能保证忠心反到容易招人心存芥蒂。
当逃回的应天府衙役传来邹维琏一家刚进入山东境内就遭遇山贼的消息时,士人们除了轻声哀叹外也没其他表示。他们早就猜到那死胖子不会善罢甘休的,山贼什么的肯定就是他派出来的杀手。谁让邹维琏自己撞抢口上了呢,人家没到江南来闹事已经是给咱天大的面子了!
第一百三十章栽赃失败
崇祯二年九月,已经入了秋的洛阳天气不再是闷热难耐了,好不容易把那个坚持孤身上任的邹维琏家人安置妥当,朱由骢又在准备另一场特殊的欢迎仪式。说特殊那是因为这次为了尽到地主之宜,他甚至被福王给拎回家接受了三堂会审,还挨了小仙女的好几次黑脚,害得他现在走路都不太正常。而他能获得如此待遇,主要还是因为这次给招待贵宾准备的礼物太不寻常,又不小心让心思细腻的张嫣给发现了。能让朱由骢如此委屈求全,又大动干戈急招集来白莲教神棍和原厂卫中的技术能手共同招待的人肯定也不会简单。
“属下见过将军!”高迎祥也够倒霉的了,这次拐骗疍家人他也在海上被颠了一个多月晕得天翻地覆的,好不容易上了岸却接到另一个更荒唐的指令。还是请人但方式不同,即不能声张也不能让人发现,直接采用纯暴力非合作手段请!还好这次有周凤翔帮着掩护,以前虽没干过绑票勾当的高迎祥还是顺利地完成了任务。
“人没给伤着吧?”朱由骢是第一次下这种命令,他也怕高迎祥下手太重把贵宾给吓坏了。
“没呢,俺一路上可不敢让他们给磕着碰着!”反正将军要求的是把人给活着带到洛阳,高迎祥怕肉票们乱动干脆拿破布将人堵上嘴后用箱子装好,每天只押出来放一放风,就这样想伤着还真是不太容易。
“那你们可被人发现过行踪?”要是让别人知道这群人落在自己手上的话就没什么用处了,甚至还有可能引起国际纠纷。
高迎祥可是资深走私贩,要是没点能耐整天让官兵抓着他贩运马匹,那还不早就破产了?闻言自豪地道:“瞧将军您这说的,俺这些老兄弟可都是熟手,哪能这么轻易就被人逮着?俺们出了澳门的时候,那个丢了老婆的什么夷目还在满城地找人呢……”
“啥?你把人家的老婆也给绑来了?”朱由骢头疼了,这都什么人嘛,俺不就是让你们去找几个洋和尚顺便带两个洋婆子过来么,怎么就整出这么大的事?夷目的老婆耶,等人家闹上门了那香山县令还不得憋屈死?
“将军您这可不能怪俺!那破地方就这么几个洋婆子,您说的啥修女俺压根就没见过!”高迎祥越说越起劲,先是一番诉苦什么澳门找不到其它西夷女子,最后竟然道:“要俺说啊这些个黄毛婆子哪有咱大明的姑娘水灵?您要是有那心,俺回程的时候可听说秦淮河上的美女不少,要不俺寻个空去给您弄两船过来……”
“滚——”朱由骢愤怒地一脚踹在高迎祥身上,还两船呢,你当俺是人形自走播种火炮啊?
看着高迎祥委屈地揉着挨了黑脚的大腿一瘸一拐地嘀咕着站到了旁边,新任军师南居益这才敢小声地问道:“将军,您大老远的把这些西夷给弄来到底有何用意?”
“用意么,你等两天就知道了。”朱由骢yīnyīn一笑,没有回答却问道:“招待他们的地方和宴席都准备好了吧?”
南居益忧心忡忡地道:“一切都照将军您的安排备好了,可那药是不是……”
“你不都说了么,先从**上打击他们,再从jīng神上折磨他们!要不然就这些家伙会听俺的话,任由摆布?”临走,朱由骢又吩咐高迎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