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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对微臣的婚姻多少应该有些听说。”弦歌道,“我想说说我的感受。”
杨丽凝点头,“本来要嫁的应该是本宫。”
弦歌点头,“我和悠扬的婚事太复杂,我和悠扬的感情也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我抛弃了丈夫抛弃了孩子,你若问我后不后悔,我很想说后悔,可重新选一次,我依然会选这条路。我的婚姻和爱情全是遗憾,所以,不希望你的将来也是这样。公主,你真的不介意白潜娶其他女人,我想告诉你一句话,没有一个人会永远等着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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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凝撇开脑袋,“那是他的事。”
嘴硬的女人啊,弦歌苦笑,握住她的手,目光真诚,“公主,如果白潜身患绝症,只剩下不多的时间,你愿意原谅他,多去陪陪他吗?”
杨丽凝身体僵硬,愣愣地直视弦歌,瞧见她的视线满是认真,颤着声音问,“他……他怎么了?”
弦歌悲哀地垂下眼,“他的身体很不好,太医都查不出来是什么病症。你也应该知道,这段日子白潜已经很久不过问朝政了。”这句话还真是实话,白潜健康得很,太医的确查不出什么病。“公主,你们的事情我不知道,如果你嫁过去,你可以有一辈子的时间和他慢慢算账,可是,你就当为朝廷做一次贡献吧?”
杨丽凝起了身,痛苦地闭上眼,沉默许久许久,最终轻轻点了头,“我嫁。”
弦歌会心一笑,起身告辞。她打算立即着手准备一切,便离开皇宫坐上马车,回到自己的府邸。她终于还是答应嫁了,真好,太好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有情人终成眷属……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弦歌忽然想哭,密闭的空间,孤独一人,她无法抑制地想起了以前。她和凌悠扬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发生在马车,泪水无声地淌出眼眶,她把脑袋蒙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地颤抖。
眼前一片模糊,是泪是雾分辨不清。熟悉的疏落的声音在耳边像魔咒一样地回荡,那道隐约的人影又从她的记忆深处抽放在眼前,挥之不去。
“你在害臊吗?可是当初我早把你身上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光了,现在才觉得羞涩不是太迟了吗?”
“不用叫这么清楚,我知道你忘不了我,也别叫得那么好听……这么销魂的声音,我听了会有反应的。”
“不过,天下皆知,我凌悠扬只爱美人。杨丽凝不嫁,难不成你符弦歌嫁给我?”
“娘子,夫人,拙荆,贱内……难不成叫你媳妇儿?喂,你喜欢哪个名字?”
“弦歌,我教你一招,若是忍不住要喊出声,你可以直接吻住我,这样声音就传不出去了。”
“弦歌,弦歌,弦歌……”
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
长恨离亭,泪滴衣衫梦易醒。
往事成空,山远水重重。
何处高楼雁一声,终难逢。
两个月后,公主杨丽凝下嫁至白家,成为白潜的妻子。此时,朝廷的局面越来越稳定,在没有外敌没有内乱的情况下,朝廷各方势力空前团结,雀南国日益强盛。
三年后,凌悠扬又旧病萌发,开始广召天下美女入宫,肆意花丛,群臣进谏反对,皆遭无视。值得庆幸的是,极东国的国力并未后退,强盛一如往昔。
五年后,摄政王符弦歌开始让幼帝杨啸接触朝政,杨啸展现出惊人的天赋,群臣不知是喜是忧,一山容不下二虎,朝中有人担心符弦歌因放不下手中权力,会对幼帝不利,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天下依旧太平,摄政王和皇上亲密依旧。
在这期间,弦歌全力开展外交。雀南国,极东国和越觅国三国之间已经达成和平,虽然不知道究竟能否持续百年,不过,依照三国目前的国力,战争并不容易打响。一些离雀南国比较遥远的国家和民族,弦歌甚至会亲自带领人马前去拜访,交流文化,约定和平。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弦歌几乎踏足了所有的土地,只有一个地方,只有极东国,她从来没有亲自拜访过。
天下太平,百姓和乐。很久以前的那桩凌悠扬休皇后的事情似乎已经消散在人们的记忆中。很多人都快忘了符弦歌曾经也是一国之后,记得的,看到的,只有如今存在于雀南国的英明神武的摄政王。
九年后,极东国的皇太子凌楠初露锋芒,年仅十岁的凌楠似乎迷上了军事,然后被凌悠扬这个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的皇帝直接扔到军队。十岁的凌楠一鸣惊人,在军事演习上大放异彩。除此之外,凌楠还醉心于火药的研究,组织了专门的人员开发火药。
又过二年,那一年的极东国,据闻发生了一次极大的爆炸,现场的人并不多,但爆炸的范围很广,方圆三里在瞬间夷为平地。这件事传出去后,在周边诸国引起一阵不小的恐慌。至此,凌楠的名声真正渗透到诸国高位者耳朵里。
在这十一年间,弦歌几乎杜绝了所有和凌悠扬相关的事情,除非是政治上不可避免的讯息。凌悠扬花天酒地也好,凌悠扬荒唐不羁也罢,她全部视若无睹。她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只有当夜深人静时,弦歌在寂寞的夜晚会想像着凌楠的生活,想像着那小小的孩子究竟长成了什么样子。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又是雀南国那位无所不能的摄政王。
天于春风,一番雨,一番暖。
夜色黑得可以渗出墨来,皇宫中又是一场喧哗富贵。
杨啸渐渐长大的面颊上还带着一份稚气,笑起来的时候那个小酒涡依然还在。夜风有些凉,他端着酒杯走入廊中,看见弦歌正坐在雕砌的玉烂,神色淡淡地遥望远方。
杨啸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几步靠近她,轻声道,“太傅,外头有些冷,还是进去吧?”
弦歌勾唇,“不了,太吵,年轻人才喜欢那些。”
杨啸闷不做声,“太傅一点也不老,在朕眼里,你十年如一日。没有太傅就没有朕,没有太傅也没有雀南国的今天。”沉默片刻,他一个翻身坐到弦歌身边,举起酒杯与她轻轻一碰,“那朕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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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转头看他,宠溺地笑笑,“皇上说的话越来越贴心了。”顿了顿,“十一年,十一年了,原来十一年就是这样,唉……”
这一声叹息极轻极轻,却溢满了感伤之情。
杨啸忽然有点不知所措,眼前这人白衣胜雪,眉目如画,这个一手把他带大的人,对他而言是最亲最亲的人,比母后还亲。可是,现在却感觉到骤然的疏离。他无话可说,只是静静坐在她身边,不说话。
弦歌注意到他的情绪,体贴地开了话,“皇上,极东国的火药那件事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可各国还是恐慌不已。雀南国,极东国,越觅国毕竟是签过和平条约的,你也知道,温闲打算借着这条约探探极东国的底,所以要召开三国大会。微臣以为,还是由微臣亲自去吧。”
杨啸没有立即应腔,黑亮的眼睛盯住弦歌,“太傅,那个凌楠是你的儿子吧?”
弦歌眼神猛的闪烁一下,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笑意,“嗯。不过,微臣已经很久没见他了。印象中,他一直都是那个小小的婴儿。”
杨啸兀自感叹道,“不愧是太傅的孩子,他还比朕小一岁吧?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就可以让这么多国家慌乱。”
弦歌苦涩地勾唇,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温柔万分,“不过,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足够有心计的话,这个火药的事情应该禁闭信息,不让外人知道。”
杨啸垂下眼,再次抬眸时目光中多了几份好胜,“太傅,你觉得他比朕强吗?”
弦歌这回是真的苦笑了,“皇上,难道您没有自信?”
杨啸笑道,“朕只想知道你的想法。”
弦歌叹道,“皇上,您是微臣的弟子,倘若微臣觉得凌楠比您强,这不是等于在间接地贬低微臣自己么?各人有各人的优点,各人有各人的缺点,微臣一直陪伴在您身边,对您有足够的信心,可是凌楠……说句实话,微臣并不了解他。”
杨啸像孩子一样地笑了笑,他低下头,犹豫许久,试探地开口,“太傅,你有想过再嫁吗?”
“没有。”弦歌坚定道,“一次也没有。”
杨啸有些尴尬,但还是问了下去,“是因为玄昭帝凌悠扬吗?可是,他明明花天酒地……”
“皇上,不是他的原因,是微臣自己的选择。”弦歌的神色很平静,“他过他的生活,微臣过微臣的生活,仅此而已。”
“如果太傅再嫁,能生一个女儿话,说不定朕就封她为皇后,当然,她至少得有太傅三分风采。”
弦歌笑笑,“承蒙皇上看得起。”
“呵呵,”杨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朕多事了。其实,朕也自私地希望太傅永远不要嫁人,可是,太傅毕竟是女人,应该有自己的幸福才对。”
幸福?弦歌感到陌生,下意识地不想继续这个话提,心开始隐约地抽痛,“皇上,就这样吧,微臣三日后就动身去越觅国,去参加那三国大会。天色已经很晚,皇上去休息吧。”
越觅国?据说极东国是由皇太子凌楠去的。太傅,您亲自跑这一趟其实是有私心存在的吧?杨啸很想这样问,但终究没有问出口。这样的问题太孩子气也太没有意义,他只道,“你一个人朕不放心,让符雪迟陪你去吧。”
弦歌身子一动,张了张嘴,一脸想拒绝的样子,但最终还是点头,“好吧。”她站起身,“那么,微臣告退。”
望着那袭白影的离开,杨啸的眸中精光乍现,叹一口气,又叹一口气。他举起酒杯将美酒倾洒在大地上,清澈的酒水蔓延在土地,他的眼神惨淡而复杂。太傅,朕很想一直地信任你……朕究竟可不可以一直地信任你?
三日后的启程并没有劳师动众,弦歌跑到歧阳城和符雪迟会合,然后随便挑了点人马便上路了。说实话,撇去国家不谈,她很期待这次的三国大会,她终于可以见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