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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
17
“哦?”凌悠扬挑高了尾音,颇感兴味。皇甫手下居然会留活口?他的余光扫到皇甫手中的衣服,片刻之间便有所感悟,眸中笑意更深,“弦歌骗了你?你急着赶来确定我的安危?”用的是问句,但却是十足十的肯定语气。
皇甫容单膝下跪,不敢多言,若说“是”的话无疑是在否定凌悠扬。
凌悠扬也不追究这问题,继续道,“皇甫,机会只有一次。我刚才故意放弦歌离开只是给你一个机会,你这次既然杀不了她,那你以后不许再动她,这是命令。”
皇甫容沉默一瞬,很快颔首,“是,谨尊殿下旨意。”
“待我洗完后,你便随我回营帐,拿好证据信件,连夜赶回京都。”凌悠扬的笑容邪恶如撒旦,像罂粟般引人迷醉,“这一次即使板不倒冷立,我也要他丢了手中的兵权。”
“是。”皇甫容领命,“殿下,那些证据和信件直接交给皇上?”
“嗯,父皇那儿交一份临摹的,真迹还是留在我们这儿的好。此外,把冷立判国的消息让密探们不露痕迹地传出去,众口悠悠,我不信皇兄这次还保得了他!”想到这里,凌悠扬忽然颇为惋惜地叹气,罢了罢了,只要不杀了冷立,以后有时间精力了自有其他办法让他归顺。他继续道,“我会在最后随大军一起回京,你做完了事情马上来找我。”
“是,殿下。”
月光清冷,仿似烟笼大地,缥缈如仙境。
凌悠扬抿唇一笑,继续沐浴,嘴中的轻喃只有自己听得见,“这风也该刮起来了。”
弦歌回到营地中,灯火已暗了许多,巡逻的士兵也减少了些。她的眼珠子四处瞄了瞄,然后径直向正南方前进。这方向是士兵最为稀少的地方,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已经开始适应黑暗。
弦歌走到角落里,杂草丛生。她仔细看了看,缓缓蹲下身子,伸手四处敲击,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砰砰砰,她皱眉,换个地方敲,砰砰砰,还是不对。她极其细致地观察试验,不放过一寸土地。
地上还是潮湿的,凹陷处积起小水潭。弦歌倾过身子继续敲,一个不小心就滑倒了,草面划过手指,出现一道浅浅的血痕,她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污水沾上衣服,她长叹一口气,流年不利啊。双手随意往两旁一放,弦歌瞬间摸到了什么,神思一懔,轻轻一敲,咚咚咚。她顿时笑开了嘴,找到了!站起身子寻找裂缝,她“呼啦”地往上一拉,眼前立刻出现一条密道。
弦歌的神色有些兴奋,探过脑袋仔细看。
“什么人?”一道男声从不远处传来,伴随着来人的脚步声,顿时惊得弦歌站立起身。
来人是一个士兵,手上拿着一个火把,橙黄的火光照应着他的脸,赫然便是弦歌当初身在牢狱时鞭打她的那个士兵,李平。
弦歌深呼一口气,粲然一笑,“是我。”
“符城主?”李平也一脸放松的表情,大步走到她面前,“你在找密道?这么乌漆麻黑的一片不好找吧?其实等我来动手就是了。”
弦歌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淡淡笑道,“没事,我先到就先找了,其他几个人呢?事情都安排好了?”
“我在油灯里都点了迷香,时间一到,大部分士兵都应该会睡得很沉。”李平挠挠脑袋,怪不好意思的模样,咧嘴一笑。“符城主,那天我打得重了你可千万别见怪。”
“怎么会?你手下留情被冷立看出来那才糟糕。”弦歌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别在意。“我已经把今晚的安排就写在纸上给冀栎看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他们马上就要到了。”她瞟了眼地道,惋惜地叹气,“不过真的很可惜,当初费那么大劲挖这几条地道,是希望在战事中能突袭得胜。这次一潜逃,地道的事情也瞒不住了。”
李平轻道,“符城主,虽然我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但我并没有太多加官晋爵的愿望,我希望两国不要开战。八年前老城主把我安排到这里,这么长的时间里,我跟妻儿只见过三次面。这次完成任务就能回去,我其实比你还要兴奋。”
弦歌愣了愣,微笑,“身为城主,我会尽量把和平带给你们的,放心吧。”
两人低声交谈之时,远处有了动静。弦歌抬眸望去,目之所及处,是黑压压的一群人,正是歧阳呈的那群俘虏,他们见到弦歌,个个面露激动之情,张口欲言,可担心会惊动敌军,终还是闭口不语。
弦歌的笑容也灿烂许多,她伸出手指抵在唇前,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压低声音,“我们抓紧时间,有什么事等出去后再说,一个接着一个,赶紧跳进地道里,由这位李平给你们带路。”
“那城主您呢?”
“还是城主您先走吧。”
弦歌笑着摇头,直接将第一个人一把推进密道。“不要推来让去地浪费时间,快!”
李平举着火把率先跳进密道中,看着情况按计划中实行,弦歌稍稍舒一口气,但神经依然处于绷紧的状态,在这个过程中一旦被什么人发现就前功尽弃。她的目光不住地观察四周,无意中,对上了一双清透的眼眸。
古湘玲定定的望着她,眼珠子一眨不眨。弦歌走开握住她的手,苦笑,“别看了,之前该说的都说了,先给我出去。”古湘玲低下脑袋,手心渗出冷汗。如果要执行义父的命令,只要她现在高声大喊就可以,可是,真的喊得出口吗?
18
弦歌的目光冷冷扫她一眼,仿佛猜到她心中所想,紧紧捏住古湘玲的手。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集,忽然间,远处传来了人声,弦歌心头一惊,俘虏还有一半没有进入密道中,若在此刻被人发现就糟糕了。
“你们赶紧加快动作,我过去看看。”弦歌挣开古湘玲的手,跨步走开。
“城主。”
“城主,还是……”
“都给我闭嘴,你们真想把人引过来吗?”弦歌眉头微微拢起,严肃道,“快!”说完这个字又立刻想过去引开远处那些人的注意力。忽然,手上一热,弦歌怔住,侧过眼望去,却看见是湘铃拉住自己,她挑眉,以目光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古湘铃静静望着她,沉默得让人感到不耐烦。“我陪你一起去。”
弦歌的面部线条骤然柔和,眼神有刹那的迷茫。她轻轻牵起嘴角,“不需要。”想挣开她的手却发现挣不开。古湘玲没有习过武,若论手劲完全不是弦歌的对手,她几乎用上全身的力气,目光坚毅,重复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弦歌叹气,这一声叹息中有无奈还有笑意,似乎勾起她的回忆。再磨磨蹭蹭下去,真要被别人发现这角落了。她没有抽出自己的右手,直接用放在身侧的左手一拳击到古湘玲的肚子上。确定她昏过去后,弦歌把她扔给其中一个士兵,“把湘铃带出去。”
“是。”
天空一片漆黑,士兵手上拿的火把拉长他们的身影,投射到地面上也是黑乎乎的样子。冷立领着一小队人四处探视,似乎正在寻找什么。弦歌为了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故意先绕到另一个方向,从凌悠扬的帐篷那边走来。
冷立很快发现了她,挥手止住士兵们的动作,定定望着她。
弦歌微笑,“好巧啊,冷将军大半夜的在折腾什么?”
“在找你。”冷立目中寒芒毕露,眼睛一眨不眨,他冷冷一笑,继续道,“今天晚膳后我没直接去休息,颇有兴致地到副将那边喝酒,结果时间越久越觉得困,我仔细检查一遍,发现油灯里面被人加了点料。”顿了顿,他眼睛微微一眯,可声音中包含质问,“符城主可以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果然人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会塞牙缝。冷立怎么今天就偏偏那么有兴致地去喝酒呢?为了提防这男人,她还特意嘱咐李平别在他帐篷里动手脚。弦歌耸了耸肩,决定装傻到底,“问我?为什么问我?”
冷立静静地盯住他,目光如刀锋。
“冷将军怀疑是我动的手脚?”弦歌笑眯眯,装傻充愣她最在行。“我可一直都在凌悠扬身边,我能做什么?我哪有时间做什么!”
冷立的嘴角挑高,似笑非笑,“没事,我正想去俘虏营看看,相信看了以后就能真相大白。”
弦歌惊讶地睁大了眼,“你觉得我有能耐把那些俘虏救出这里?冷将军真看得起我。”
冷立一把拽住弦歌的手臂,用力往上一提,两双眼睛近距离对望。“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符弦歌,你跟我一起去!”说完,手上一用力,直接将弦歌扛在肩上。
“啊!”弦歌禁不住尖叫一声,肚子正好挤压在他肩膀上,立即产生呕吐的感觉。她的眉毛皱成一团,“冷立,你干什么?”
“符城主才智卓绝,这样扛着你可以更好地监督你搞的那些小动作。”
弦歌眉一挑,怒极反笑,“监督?冷立,你这样扛着我成什么样子,若我直接在你颈后砍一刀,你马上就能下地狱去见阎王爷了。”
“呵呵。”冷立笑得很高兴,他渐渐止住笑声,靠近弦歌的耳畔,压低声音,“若你在这里杀了我,那接下来你要面对的绝对是死亡。我冷立死了还有你符弦歌陪葬倒也合算。”
弦歌狠狠瞪他一眼,不再说话,冷哼一声便撇开脑袋。
冷立扛着弦歌,身后还着一小队人,火把散发出温热的光芒,他们站定在俘虏营外,空气骤然沉默下来,冷立呼出的气像冰尖一样刺穿人的肌肤,黑眸翻腾着即将呼啸的海浪。
空荡荡的一片,一个人也没有。
压抑到让无法畅快呼吸的氛围。弦歌微笑,故作惊讶,“咦?真的一个人都没了呢,冷将军果然神机妙算。”
神机妙算?哼,冷立的目光定在她脸上,“你很得意?”
弦歌笑眯眯,“冤枉啊,我只是对冷将军的智谋感到崇拜。”顿了顿,她望向空无一人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