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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斯特朗大夫不无疑虑地摇着头。
“也许是这样,”他说道,“但是在进一步了解她的健康情况之前,谁也不
能这样肯定。如果心脏方面确实衰弱的话——”
埃米莉·布伦特安详冷静地说道:
“要是你这样说的活。好吧,就叫做天命吧。”
一下子,谁都吃了一惊。布洛尔先生不安地说道:
“这未免把问题扯得太远了吧,布伦特小姐。”
她瞧着大家,两眼熠熠发光,连下巴颏也翘了起来。她说道:
“你们认为一个有罪的人不可能因为震慑于上帝的威怒而倒毙吗,我认为可
能。”
法官摸着下巴。他带着稍许有点讽刺意味的声调轻声说:
“我亲爱的夫人,根据我对为非作歹的了解,天命总是把服罪和惩罚的工作
留给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来处理的——而处理起来又总是困难重重的,别无捷径可
循啊。”
埃米莉·布伦特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膀。
布洛尔粗鲁地说道: “昨天晚上她上床以后吃过啥,喝过啥了?”
阿姆斯特朗说道:
“啥也没有。”
“没有吗?连一杯茶、一杯水都没有吗?我敢打赌说她喝过一杯茶。这类事
情总是这样的。”
“罗杰斯一口咬定她什么东西也没有吃过。”
“啊!”布洛尔说道,“他就是会这样说的。”
他的语调是如此地煞有介事,使大夫盯着他瞧了半天。
菲利普·隆巴德说道:
“这样说来,你就是这么想的喽?”
布洛尔气势汹汹地说道:
“怎么,不行吗?昨天晚上的控告是我们人家都听见的。也许是捕风捉影
——尽是些胡话!反过来说,也可能不是呢!姑且说控告是实吧。罗杰斯和他那
位太太干掉了那个老太太,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又怎么想呢?他们一直是心安理
得——”
维拉打断了他的说话,低声说道:
“不对,我不觉得罗杰斯太太是那么心安理得。”
布洛尔对别人打断自己的话有点不高兴。他瞟着她的眼神似乎说,“也是婆
婆妈妈的。”
他继续说道:
“那也是可能的。但按照他们自己的想法,眼前无论如何并没有什么危险。
然而,昨天晚上,某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妖魔鬼怪来了个竹筒倒豆子,结果如何
呢?那个女人垮了——垮得七零八碎了。注意到了吗?当她刚刚苏醒过来时,那
个当丈夫的又是怎样恐吓她的呢?根本没有一点儿当丈夫的应该有的焦急!就是
一丁点儿也没有!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那样,怕得要死,生怕她会说出些什么
来。”
“所以就请诸位想想吧!他们作了案,脱了身。万一整个事情抖落了出来,
那又会出现什么情况呢?十有八九,那个女人会和盘托出。她没有那个胆量顶
住,熬过去的。她就是这么一个——对她丈夫来说,一个活生生的祸害。男的没
问题。就是在阎王爷面前,他撒谎也不会脸红——但他就是把握不住她。要是她
一撅不振,他的脑袋就危险啦!这样一来,他就在茶里偷偷搁了些什么,而她的
嘴也就永远永远地闭上了。”
阿姆斯特朗慢条斯理地说道:
“在她床边,没有空茶杯——什么也没有,我看过了。”
布洛尔不禁嗤之以鼻:
“当然不可能有。她喝完之后,他首先干的就是把杯碟拿走,仔细涮洗干
净。”
冷场了。后来,麦克阿瑟将军又怀疑地说道:
“可能是这样。但是我很难相信一个男人竟然可能对自己的妻子做出这种事
情来!”
布洛尔嘿嘿一笑说:
“当一个男人连自己脑袋都保不住了的时候,他就顾不上什么男恩女爱的
了。”
又是冷场。谁也没有开口,门开了。罗杰斯走了进来。
他一边说,一边挨个儿看着大家:
“各位还要我给大家煮点什么吗?我知道,吐司少了点,真抱歉。因为面包
不够了。岸上还没有把新面包送来。”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他问道:
“摩托艇通常在什么时候开来?”
“七点到八点之间,先生。有时候八点过一点儿。不知道弗雷德·纳拉科特
今天早上干什么去了。如果他有病,他会派他兄弟来的。”
菲利普·隆巴德问:
“现在什么时候啦?”
“差十分十点,先生。”
隆巴德挑了挑眉毛,自个儿慢慢地点着脑袋。
罗杰斯等着。
过了一两分钟,麦克阿瑟将军突然间迸出一句话来:
“关于你太太的事,我深表痛心,罗杰斯。医生方才正在对我们讲起这件
事。”
罗杰斯低下了头。
“是的,先生。我谢谢你,先生。”
他拿起装腌肉的空盘子,走出去了。
又是一片寂静。
三
在外面地平台上,菲利普·隆巴德说道:
“关于这只摩托艇……”
布洛尔望着他。
布洛尔点点头说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隆巴德先生。我也在用同样的问题问我自己:差不多
两小时前摩托艇就该到了。它没到吧?什么缘故呢?”
“找到答案了吗?”隆巴德问道。
“这并不意外——这是我说的——这是一码事。同整个事情都有联系的。”
菲利普·隆巴德说道:
“那么,你认为它不会来了?”
忽然,在他们两人身后,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说道:
“摩托艇不会来了。”
布洛尔微微扭动着他方正厚实的肩膀,深思地审视着后来说话的人。
“您也是这样想吗,将军?”
麦克阿瑟将军大声说道:
“当然它不会来。我们都盼望着这条船把我们送出小岛。要知道这才是整个
事件的内容呢。也就是我们离不开这个小岛了……谁也别想离开……这就是结
局,瞧——万事大吉……”
他犹豫了一会几,又用一种低沉而异样的声音说道:
“那就是安息——真正的安息。叶落归根——不必再纷纷扰扰……是的,安
息了……”
他猛然转过身去,走开了。先是沿着平台,接着走下斜坡,趔趄着身子,向
海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岛的尽头,那里的礁石疏疏落落地一直通向水中。
他走起路来有点蹒跚,像是半睡不醒似的。布洛尔说道:
“又来了一个鬼迷心窍的!看来,到头来该帮子人都会搞成这副德性!”
菲利普·隆巴德说道: “我不相信你也会这样,布洛尔!”
这位前探长笑了起来。
“要让我也昏了头,那可不容易。”他冷漠地说,“而且,我同样不相信你
也会这样,隆巴德先生。”
菲利普·隆巴德说道:
“此刻我自己感觉相当正常。多谢了。”
四
阿姆斯特朗大夫走到平台上来了,他站着迟疑了一会儿。左边的是布洛尔和
隆巴德,在他右边的是沃格雷夫。沃格雷夫低着脑袋,信步踱过来又踱过去。
阿姆斯特朗起初拿不定主意,隔了一会儿,终于向沃格雷夫走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罗杰斯匆忙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能同你说句话吗,先生?”
阿姆斯特朗转过身去。
他眼前看到的情景,使他大吃一惊。
罗杰斯的脸在抽搐着,颜色是青灰的,双手在打哆嗦。
这副模样和他在几分钟前那种克制自若的神态形成了强烈的对照,阿姆斯特
朗不由得大吃一惊。
“我请你,先生,请你听我说句话,请到里面来,先生。”
医生回过身去,同失魂落魄的管家一起又进了屋子。他说道:
“怎么回事,你,镇静点!”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