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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毛病就是乘飞机没办法睡觉。昨晚一晚没睡,在座位上左翻右翻,已经把我折腾得够呛,虽然今天早上在床上躺了一小会儿,但还是差得远了。坐在对面的娃娃看我困成这样,就对我说:“你睡会儿吧,我去和陈太太说说话。”
我嘀咕着:“不要乱说话呀。”话没说完,就倒在凳子上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且真实的梦
在梦中我回到了春节前后的季节里。而且我好像从一个很寒冷很遥远的地方刚刚回来。这时天气不冷不热,不干不湿,也就是个二十三度左右的温度。这种温度对于一个刚在北方那种又干又冷的气候呆了很久的我来说,简直就是天堂了。梦中的我好像刚打了一晚的麻将,然后又一帮人开到了位于恩平的金山温泉住了一晚……
梦中的一帮人就是两年前一起到枫丹白露的那群人。
中午到达金山,然后就叫开房。说是酒店已经住满了,只剩下别墅了。问了一下别墅的价钱,一千六百块一个晚上,楼上两个房间,楼下三个房间。五个房间,可以住五对男女,只剩下娃娃一个只能住在客厅的沙发上。刘总说,不怕了,睡什么觉,十个人,一局麻将,一局拖拉机,不打牌的就去泡温泉,好好地买了温泉票,不泡它干什么。要不就这样,泡完了回来打牌,打累了的再去泡,这样泡泡打打真不知有多快活。于是大家就鼓掌通过,说刘总的这个说法受用得很。刘总说话时的表情在梦中非常清晰。李经理说最喜欢就是泡泡打打、打打泡泡这个说法。大家听了就捂嘴笑,都说刘总好好的一个说法给李经理这么一说就变了颜色了。
在梦中我是一个喜欢吃喝玩乐的人,也喜欢打打泡泡、泡泡打打这种说法和做法的人。这年头,该玩的都玩遍了。剩下的就是和几个同你身份差不多的男人女人打打泡泡了。起码目前来说,我还没有对泡温泉这种享受厌倦。所以要加紧泡呀。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厌倦了,就完蛋了。
我们当然是从广州开车出来的。我老公开一部大别克,但奇怪的是刘总却坐在他身边。而且刘总是一上车就睡觉的人,用王经理的说法,他和林彪一样,都是要上车睡觉的那种。
我们一群新时代的太太团开着五部车子就出发了。车子一开出广州我就想起了前年在西藏泡温泉的情景。前年九月的时候,我在西藏离拉萨八十公里的一个叫羊八井的地方泡温泉。可以这样说,那里是全世界海拔最高的温泉,而且重要的是风光要命的美丽,温泉四周围绕着高低不一的雪峰。人泡在温泉里,看着四周的雪峰,真是太美丽了。我坐在车里,刘总坐在前面的位置上呼呼大睡。我突然觉得很寂寞。真是寂寞。而这时想起羊八井的温泉更令人寂寞。天啊,这时要是在羊八井就好了。就在我感到要命的寂寞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刘总听到手机的声音就醒了:“是我的手机吗?”天下最关心手机的就是这个人了。好像总有十万八千等着他去拿一样。我没好气地说:“不是你的手机。”他刚听完“不是”两个字,又呼呼大睡起来,并且比刚才睡得放心多了。
从广州开到恩平在从前的时候要开八个小时,但现在搞了高速公路,三个小时就到了。
到了金山温泉的当天我们按部就班,分配好房间,然后就去泡温泉。
晚上开始打麻将。我、简小姐、李太太和苏太太。在梦中这几个人的脸却有些模糊。在打到西风圈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但电话号码是我不熟悉的。而我接电话的时候对方一直没有应答。这使我感到沮丧。本来手风一直顺的我自从接了这个电话之后就开始输了。于是不由得我不怨恨这个来电话又不说话的人。
刚好这时王经理泡完温泉回来了。他看上去泡得很满意,红光满面地不断在发一些感慨。“哎呀,整个泉区都是热气腾腾的,比珠海的那个御温泉好多了。”“哎呀,我还买了鸡蛋在那个泉眼里烫熟了,你们谁吃。”我把牌一推:“王经理,你来打。”王经理摸着湿漉漉的头发:“我不会打。我要睡觉。泡完温泉睡觉是最舒服的一件事情。”
我坚持说:“你打,你打。”旁边的人有些不耐烦了:“快打,不要推了。”但我不知道他们是在说谁。有可能是在说我。
我理直气壮地说:“我要去泡温泉。”
所有的人都不做声。在他们看来,北风都没打完就要溜是不道德的。
我大声地说:“王经理,你打不打。”
王经理坚定地说:“不打。”说完他就上楼去了。
手机这时又响了。所有人都不耐烦了:“关掉它,关掉它。”
我看都不看地就把手机关了。看来我只好打下去了。
游戏太太团 十四(6)
我心不在焉地打出了一张东风。“糊了。”李太太一声欢呼。顺手哗啦一下把牌推倒。
“吱吱吱”简小姐发出了老鼠般的笑声:“哇,清一色的一九牌。”
我感到沮丧。很奇怪,我在梦中真的感到很沮丧。
王经理走下楼,看来他是感到无聊了:“来,我来打,我来打。”
我如释重负地站起来。我问王经理:“温泉人多吗?”
王经理说:“不太多。你最好就去当归泉。”
“为什么?”
“因为当归泉基本没有男人。”
“为什么男人不去当归泉?”
“因为他们怕流鼻血。”
“那么灵芝泉呢?”
“哎呀,你可别去。灵芝泉里全是男人。”
去当归泉首先要经过薄荷泉。薄荷泉边上有个小亭子,亭子旁边种了些兰花。这是春天,正是兰花开花的季节,坐在亭子里,就可以闻到兰花的清香。薄荷泉在温泉的所有药泉里算是中等的,泡着薄荷的泉水沁出清凉的味道。如果早上没有人的时候,我一定会先泡这处泉水。但现在池子里泡了五六个男女,看来是一伙的,正大声说着笑话。我只好避开了。
沿着石子铺成的小路往前走,我赤着的双脚有些发痛。但我还是坚持这样走,借此按摩一下足下的穴位。药泉分布在一座小小的山包上,所以从薄荷泉到当归泉是往上走的,还要经过一棵大叶榕树。我走到榕树下,隐隐就听见从当归泉传出来的男女的说话声。我马上就失望了。看来,王经理是说错了,这个男女不分的世纪,还有什么是妇人的专利?
梦中的状态是这样,我穿着一件运动型的泳衣,这件泳衣的贴身程度简直可以用作比赛。然后身上不三不四地搭着一件浴巾,这条白色的浴巾是进门口的时候侍应发的,整个温泉里的人都搭着这样的一条浴巾。这是一个符号。一个来温泉消费的人的符号。因为失望,我坐了下来,坐在一块石头上面,石头的旁边放着一架饮水机。饮水机的上面放着供消费者使用的一次性杯子。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但我知道我是坐不久的。因为毕竟还是春天,我现在身上已经发冷了。我得赶快找一个池子跳下去。
当归泉的前面是五加皮泉,据说五加皮是驱风湿的,所以来浸这处泉水的好多都是老年人。也因为这样,我也没有对这个池子抱有希望。你总不想跟一些满身是老年斑的人一起浸温泉吧。但我经过这个池子的时候,却看见池子里只有一个人。于是我就多看了一眼。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人的池子是难得的。
那个人是个男人,形状上看得出是一个中年男人,已经开始发福了。看得出他正用背部堵着池子的出水口,因为出水口的水一般都比较热,而且比较猛,所以好多人就以此来按摩背部。即使是晚上的灯光迷蒙,但还是看得出男人的脸因为热水的冲击而显得无比享受。我有点想跳下去。因为其实五加皮的味道也很特别,特别有一种令你十分安心的中药的味道,据那些酒鬼说,它还有药酒的味道。但一个男人正在里面充满享受地泡着,我一个妇人,这个时候跳下池子肯定是有些不对。当然从道理来说,这没有什么不对。因为这是一个公共的温泉池子,我买了票,就可以跳下到这里的任何池子。这点是没有什么可说的。而且我此时是越来越冷了,甚至冷得有点发抖。我再不跳下去,估计我就会得病了。
怎么池子里这个男人的脸有些熟?我心里有些嘀咕。但我不能再走下去了。我真的很冷。我悄悄坐到池子边上,先是把脚放到水里。好得很,这个池子的泉水够热。热呼呼的泉水一下子就把热气从我的脚底一下子传到了心里。这一下子我舒服极了,也不管什么孤男寡女的。哗啦一下就跳到了池子里,还溅起了水花。
“嘿。”对面的男人很不情愿地睁开了眼,喊了我一声。我吓了一跳。在黑夜里,我的眼神一向不好。这个人我认识吗?不过确实有些眼熟。
“嘿。”那人又喊了我一声。这时我已经把身子全部浸到热水里面去了。只露出一个脑袋。“我说,你在叫我吗?”
男人抹了把脸:“你不认得我?”
我再看了一下。天啊,原来是明绚。
梦做到这个时候,也就是要出故事的时候就断了。是娃娃把它掐断的。因为是她摇醒了我。“表姐,表姐,”她奶声奶气地叫我。
当时我的身体还泡在热呼呼的温泉里,被娃娃这么一摇,身上马上就觉得凉了,就好像有人硬把我从温泉中拉了出来一样。我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而眼前的情景又把我吓得完全醒了过来。
娃娃、简小姐、王太太、李太太、陈太太、苏太太都穿着游泳衣,游泳衣上面套着鲜艳的明黄色的潜水背心,头上戴着有管子连着鼻子的潜水面具,她们站在我的面前,隔着面具热切地看着我。虽然面具遮住了她们的脸,但是从她们露出来的眼睛中,我看得出她们在这一刻对我是怀有善意的。可是我突然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下午,正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