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要。”我说。
娃娃喝了一口橙汁:“你怎么这么不喜欢她,是不是因为人家比你漂亮呀?”
我呸了一口:“别忘了两年前是谁把人家的狗推到了水里。”
娃娃假惺惺地说:“那时我年少无知呀。”
简小姐看我们没招呼她,一昂头就过去了。
一会儿陈太太进来,顶着一个邓波儿头,有些低领的针织衫露出她的美丽的锁骨。她也一人坐一张桌。
李太太进来,我赶快把头低下,省得和她对碰了眼光。反正她也烦娃娃。
王太太和苏太太挽着手一同进来,和那天在直通车候车室的情景一模一样。
娃娃:“这两人真是怪了,不会做了同志吧。”
喝了杯橙汁,肚子真的就饿起来了。我和娃娃一同站起来去吃东西。
走到食品栏时,看见健仔正往一碗米饭上打鸡蛋。娃娃好奇地凑上前:“喂,你吃生鸡蛋呀?”
健仔笑眯眯地:“这是日本人的吃法,这些米和鸡蛋,都是从日本运过来的,米特别滑,鸡蛋也一点腥味都没有。你试一试?”
“怪不得你长得跟日本人一样。”娃娃说。
“你更像。”健仔说着去找自己的位置了。
在米饭和鸡蛋的旁边还有日本酱汤和咸菜。我和娃娃都学着健仔拿了一碗。
“好吃,好吃。”娃娃对这种日本早餐的吃法赞不绝口,“还有那么多的美味的东西怎么吃得下呀?”她眼睛骨碌骨碌地往丰盛的食品架上看着,“你说,吃十天这样的五星早餐不胖成一个圆轱轳了。”
我低头猛吃:“那不管,大不了回去再减肥。”
健仔走过来,给我和娃娃两张票:“这是一会儿上船的船票,拿好了。”接着他又去找王太太、李太太、苏太太、简小姐分票了。
娃娃:“还没问他这是去哪里的船票。”
“还用问?肯定就是去大堡礁的。”
站在路旁候船的时候太阳很猛烈地照着。所有的太太都戴上了墨镜,只有娃娃没戴。简小姐和李太太都在往脸上抹防晒油,特别是简小姐,那张脸不知抹了多少。我们坐在路边候船,一队队的旅游人马在我们面前走过,还是日本人居多,当然也有欧洲人。抹好了油的简小姐悄悄坐到我身边。
“青青,你想念明绚吗?”
我被她问得吓了一跳。再看她时,她那副特大号的墨镜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一点表情也看不出来,也不知是悲伤还是麻木。相反的是,我被她这一问,眼泪哗哗地就掉下来了,就在这一刹那,我想明绚想得心都发痛了。
我忍不住就捂着脸哭起来。首先是李太太发现了。她大惊小怪地:“张太太,你怎么了?”
我还是在哭。明绚死后,我也没有哭过,人麻木得都不会哭了。好像那件事情太过不真实,人都没办法接受一样。现在突然像是打开了闸门,收都收不住。
娃娃坐到我旁边,用她柔软的手推着我:“好了好了,不要丢人了。”
我拨开她的手:“你让我哭一会儿,这两年我都没有哭过。”
李太太黑着脸对简小姐说:“是不是你对青青说了什么?惹得她这么伤心。不是说好了这次出来不提那些伤心事的吗?”
我的心里一阵莫名:“怎么是说好的?她们又想干什么?”
简小姐声音冷冷地说:“我没说什么。我只是问候她而已。”
只听得苏太太讲:“哭一哭也好,能哭出来就好。我现在连眼泪都没有了。”
我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好了好好,没有事了。让大家见笑了。”
导游健仔在远远地站着,脸扭向另外一边,也不知他看见了这边的事情没有。一队日本年轻人嘻嘻哈哈地在面前走过,女孩子个子都矮,但都斯斯文文,穿着棉布或者是牛仔裤,衬衣在肚子的位置打个结,干净利落。使我想起自己没出嫁时的光景。
游戏太太团 十四(4)
几个太太都眼光发直地看着这队人马,大概都和我一样,回想着年轻时候的光景。
健仔走过来:“哎呀,怎么都在发呆呀。该是我们上船了。各位太太把票拿出来,验了票千万要收好,回来还是用这张船票的。记住了,这张船票可是值500澳币呀。”
大家正想起步,有五六个欧洲中年男人女人走了过来,也是一副休闲打扮,戴着墨镜。我们停了下来,让他们先过。陈太太问健仔:“他们是和我们一只船的吗?”
健仔说:“不是,他们是自己租了船到前面的海湾看鳄鱼的。”
陈太太雀跃地说:“看鳄鱼?真好啊,我们回来也去吗?”
健仔拖着声音:“那是一个自费项目。但也不贵,租一条船也就是两三百澳币,可以坐五六个人。”
陈太太算了算:“哦,一个人也就是两三百块人民币。青青,你去吗?”她转过脸问我。
我还没回答。李太太就阴沉着声音说:“贵是不贵,但是危险。你想想,要是船翻了,一船人不都给那些可恶的鳄鱼咬死?”
陈太太打了个寒战:“健仔,出过这样的事情吗?”
健仔留意地看了李太太一眼,小眼睛很灵性:“大家放心,鳄鱼只在靠近红树林那块的滩涂上出没,而且都是小鳄鱼。”
李太太:“你管担保?”
健仔看她:“至于担保不担保地我就没这个必要了。我只负责把情况向各位太太讲清楚。担保的事情还是让保险公司做吧。”
李太太被健仔不软不硬地说了一下,就不做声了。
游船是那种豪华大快艇,有三层,顶层是半露天的,有甲板,甲板上放有椅子,供游客使用。健仔告诉我们,要找顺风方向的位置,不要多说话,怕晕船。船上的游客并不是很多,除了我们这八个人,还有就是刚刚看见的那一队日本青年,总共有二三十人,叽叽哇哇地讲着日本话,还有的就是零星的几对欧洲游客。我和娃娃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能看见大海。娃娃有些兴奋,老想说话,我就警告她,说先不要说话,省得呆会儿晕船。她就郁闷地闭上嘴。不一会儿,两个外国游客坐到我们身边,长相和打扮都分不清是哪里的人,倒是有些像南美的人,但讲的又是英语。男的年轻,长得也漂亮,女的长得一般。男人有点兴奋,总是想和我及娃娃搭话,只是我们不会英语。男的兴奋了一会儿,就有些郁闷了。和女的商量了几句,就离开我们找别的位置坐了。
他们一走,我们俩同时都松了口气。娃娃伸了伸胳膊:“哎呀,一有人坐在我旁边讲英语我就紧张。”
我咧嘴笑着表示同意。
娃娃小心翼翼地问:“你刚刚在码头是怎么了?”
我脸一沉:“我不想说这个话题。”
娃娃翻一翻眼睛:“你说这白种人和黄种人,是不是两种动物?”
我没有正面回答:“那个古奇,临出发时硬说我会有艳遇,你说说,怎么有可能?连话都听不懂,还艳遇。”
娃娃:“那难说,可以有身体语言的嘛。”
船上的电视开始放一些招揽游客的节目,画面上一些日本男女戴着氧气面罩咕嘟咕嘟冒着气泡在水里,他们周围游着好多各种颜色的鱼。
娃娃:“哇,他们在做什么?”
我笑她:“真老土,他们在做海底潜水呀。你要不要去?估计也是自费项目。”
娃娃:“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怕水。潜到水下,要是氧气断了怎么好?我又不会游泳。”
健仔走过来坐到我们身边,脸色不太好。
娃娃关心地:“你怎么了?”
他暗着脸:“昨晚在飞机上没睡好。今天又忙着跟你们抢房间。”
“房间不是订好的吗?”
他撇撇嘴:“你以为呀,几个团同时到,都说是豪华团。如果不是我在这儿有人头,你们就在大堂的沙发上等到九点吧。带你们这些大陆团真是没劲。”
“为什么呢?”
健仔还是不高兴:“一说是豪华团,就不准带去收费项目,又不许带去买东西。我走这一趟,除了区区几千元导游费什么都没有了。”
娃娃说:“那我们豪华团不是收得贵吗?”
健仔负气地说:“那是公司收的,又不是我们收的。”
娃娃说:“那你就不要出来做嘛。”
健仔说:“我知道不是你们的错,但也不是我的错。”
我说:“那是谁的错?”
健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都是命的错。以前香港好景的时候,我带一趟欧洲团起码有两三万收。现在这个数,连玩老虎机都不够。哎,不跟你们说这些了,免得打击你们的情绪。你们第一次来澳洲,玩得开心点。有什么需要的就找我。”
娃娃:“这还像人话。”
他对着娃娃做了一个鬼脸。
他一走,娃娃就说:“我知道这些香港导游,多少钱都不够他们赌的。”
“你怎么知道?”
“全世界的导游都一样。开头是带着游客去玩几把,接着自己就跟赌场拼上了。哎,你说,我们这帮人谁会是烂赌?”
我想了想:“看样子,应该是李太太。”
娃娃说:“你跟我的观察一样。”
游戏太太团 十四(5)
我提醒她:“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
娃娃站起来:“忘不了。”
我问她:“你去哪儿?”
娃娃指了指吧台:“没看见吗?那里有免费的咖啡和点心。”
喝着咖啡吃着点心,船慢慢地就驰离了港口。凯恩斯离我们的视线越来越远了。而深蓝色的南太平洋,则向我们展开了她宽广的怀抱。在我们的斜对角,王太太和苏太太正热烈地说着什么话题,头都几乎凑到一块了。船还是轻轻有些晃动。随着船的晃动,我的睡意开始上升。我的最大的毛病就是乘飞机没办法睡觉。昨晚一晚没睡,在座位上左翻右翻,已经把我折腾得够呛,虽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