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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扬外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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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追出绝不是完全没有根据,问题只是在他的判斯是否正确。
  到现在他当然不会再怀疑南偷的身手与溜走的本领。
  
  南偷再用了七种方法才从小树林溜出来,算准了钟大先生必定为这七种方法迷惑,在小树林中不知道往哪里个方向追下去,甚至连方向也曾迷失。
  到他发觉人算不如天算的时候,钟大先生正犹如一只大鸟般从天而降。
  他怔在那里,钟大先生目光落在他脸上,淡然问道:「你还有什么本领,尽管使出来。」
  「没有了。」南偷双手一摊,接道:「你方才那一下凌空翻身落下是什么身法?」
  不等钟大先生回答他,又道:「若是我没有看错,应该是昆仑派的。」
  钟大先生冷笑道:「这又怎样?」
  「能够将这种身法练到这种境界的人相信并不多,阁下高姓大名?」
  「姓锺」
  「钟大先生」南伦叫出来。
  「正是!」钟大先生把手一挥道:「你还是束手就擒,跟我回去。」
  南愉只是问道:「听说阁下有一个女儿嫁进南宫世家。」
  钟大先生点头道:「就是你昨夜调戏的少女。」
  「昨夜?」南偷摇摇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语声甫落,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睁大眼睛。
  昨夜他是追错了对象,难道昨夜那个偷出南宫世家跟萧三公子幽会的就是钟大先生的女儿?
  当时他是被别人突然揭破所在而引至被萧三公子追杀,那个人极有可能在他犹在紫竹院外徘徊的时候便已发觉他的存在,那应该就是南宫世家的人。
  南宫世家跟他有过节的只有姜红杏,这时候想到姜红杏,南偷不由恍然大悟。
  好厉害的女人!南偷叹了一口气,嘟喃道:「我现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钟大先生道:「以你的身手应该不会是无名之辈,以你这种身手这种所为在江湖上应该早已恶名昭彰,就是你不说,拿到官府去,自然有一个清楚明白。」
  「什么?」南偷不禁啼笑皆非道:「老兄,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有话到官府说。」
  「你是认真的?」南偷这句话出口,反手便给自己一巴掌道:「该死,这个时候还说这种废话。」
  「你自己走还是要我抓着走?」
  「老兄,这件事的确是有些误会。」
  「昨夜我没有在场,今天亲眼目睹,还会错?」钟大先生再挥手道:「走」
  「是你叫我走的。」南偷身形一矮,一旁疾窜了出去,他快,钟大先生更快,天马行空般一步跨出,挡在南偷面前。
  昆仑派经功剑术双绝,南偷方才亦已见识过钟大先生的轻功,知道溜不了,这一窜其实是诱敌,钟大先生才接近他半身便疾转回来,大红葫芦迎面撞向钟大先生,另一只手却从葫芦下穿过,点向钟大先生胸膛穴道。
  钟大先生胸膛一缩,身形倒退三尺,创出鞘,一剑划向那个大红葫芦。
  南偷对那个大红葫芦爱惜如命,手一翻,急将大红葫芦转到身后,脚踏碎步,同时让开剑势。
  剑势他是让开了,但仍然感觉剑气的森寒,一眨眼,又直追眉睫,忙又再踩碎步让开。
  钟大先生身形亦展开,剑势配合身形,连连迫向南偷,看他的剑势身形变化,显然是要将南伦的身形迫死,要令南偷屈服。
  以他一派掌门人的身份,以他的武功造谓,在江湖上的声誉,竟然要动用兵器,若说他的对手是江湖上无名小卒,那实在难以相信。
  最低限度他已是第一个不相信。
  他所以用剑,完全是因为有用剑这种需要,昆仑派剑术长于拳脚,若是不用剑他实在怀疑能否赤手空拳接下南偷的大红葫茁。
  连这一点判断能力若是也没有,他这个高手也就枉叫的了。
  南伦当然也看得出钟大先生的意图,醉八仙步法施展至极限,剑势中闪耀腾挪,看样子滑稽,却都恰到好处,及时将剑势让开。
  钟大先生剑势越来越快,也越来越蔗奇,他看出那是醉八仙步法,就是想不出江湖上有哪里一个能够将醉八仙步法练到这个地步。
  他的斗志也因而更强烈,武功声望到他这个地步的人不但对手难寻,就是要真真正正,痛痛快快地大打一场也不容易,江湖上差一点的不会来持虎叛,差不多本领的大都已变成朋友,平日切磋,无疑彼此都有收益,但既然是切磋,点到即止,实在谈不上痛快,休说刺激了。
  与斗志激荡同时,他的心境也爱得年轻起来,剑势却反而慢下来。
  南偷看在眼里,一点也不高兴,他不是朱菁照,以他的经验修为又怎会看不出方才钟大先生的剑势虽然激烈,只是变化迅速,其间仍然有空隙,只要他抓住空隙仍然可以闪躲开去,现在剑势返璞归真,剑气弥漫,看似空隙很多,实在绵密之极。
  他的动作也随即缓下来,眼睛稳盯在钟大先生那柄剑的剑尖上。
  钟大先生知道南偷要看着剑势的变化才作闪避,淡然道:「小心了」
  他的剑势与他的语声同样平淡,一剑再一剑,南偷闪开了第一剑,第二剑显然是闪不开了,但只要将那个大红葫兰送出,仍然可以将之挡下,甚至可以将钟大先生的剑势撞散,只是这一来他那个大红葫芦必然在剑尖下片片破碎。
  他无疑也是有这个打算,但大红葫芦送到了一半,便又缩回去,身形翻滚,企图尽最后一分力气让开来剑。
  没有将大红葫芹送出这个动作也难以闪开,再多了这个动作又怎能够闪开,眼看着他身形才开始翻滚,剑便已到了他肋下!
  裂帛一声,一股血瀑喷出,南偷翻滚的动作一顿,一头撞落在地上。
  钟大先生剑立即抽回,惊讶地看着南伦道:「你怎么不用葫芦挡这一剑?」
  南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张嘴喷出一口鲜血道:「这个葫芦乃是家父留给我的,家父生前视之如宝,临终千叮万嘱,要我小心珍惜……」
  他的语声已变得衰弱,说来努发皆头,神态难以言喻的可怜。
  钟大先生嘟喃道:「听你这样说,也不是一个太坏的人,我原以为这一剑你应该可以化解得来的。」
  言下之意,对这一剑他实在有点后悔,他算准了南偷只要将大红葫芦往剑尖一送便可以化解,也准备在剑势一散之后便改用天龙八式。
  南偷竟然宁可不要命却不愿那个大红葫芦损害实在大出他意料之外,而大红葫芦送到一半才收回,他虽然惊觉,剑术也到了化境,可是刹那间要将剑收回已经是能力以外的事。
  南偷若非一个这样的高手,他剑上必然会留有分寸,就因为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决定于分寸,这分寸他难免算尽,纵然心剑已台一,心转同时剑却已刺进了南偷体内。
  南偷居然还笑得出来,这笑容当然凄凉之种道:「能够死在一个你这样的剑客剑下,也不枉此生。」
  「你……」钟大先生举步上前,要看南偷的伤势,却给南偷摇手截下。
  「若是连自己伤得有多重也不知道,也是白活了。」南偷喘息道:「不管是否误会,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钟大先生毫不犹豫。
  「与我一起卖艺的那个小子一直都以为我是他的父亲,其实不是,他其实是一个弃婴,有关他的身世,我怀中有一封他生母写下的血书,劳烦你替我拿给他,也好让他有一个清楚明白。」
  「这是小事。」
  南偷欲言又止,伸手入怀中要取那封血书,才伸到一半身子便一下抽摇,然后头一仰,眼一闭,所有的动作同时停顿。
  钟大先生回剑入鞘,感慨地叹了一口气道:「即使这不是误会,我的剑亦应该留有余地,你放心,信我一定替你送到那个小子手上。」
  他移步上前,俯身伸手方要探进南伦怀中,南偷突然又睁开眼睛,双手双脚齐出口
  钟大先生知道上当,惊呼方出口,双臂穴道已被南偷封住,双膝亦被南偷双脚踢中穴道,一下酸软。
  他到底内力深厚,刹那间内力已游窜全身,双臂一抛,再借助腰力,一个身子横飞了出去。
  南偷没有追击,一声高呼,一溜烟也似落荒而逃。
  钟大先生身形落下,双脚一个跟枪,内力迅速贯注在右臂上,只听三下异响,已将被封约穴道冲开,反腕拔剑,然后再以剑柄敲开了左臂被封的穴道,看那迸,南偷已消失在树丛中。
  「好一个老小子,再让我遇上,有你好受的。」钟大先生没有追,他双膝酸软的感觉还未全消,轻功自然难以发挥至尽,如何追得上一溜烟般的南偷?
  然后他留意到地上留下大小两个破皮囊,血自破口流出,他当然明白剑方才是刺在那个大度囊上,南偷吐出来的血其实是藏在嘴里的那个小皮囊内。
  那当然不是真的血,钟大先生不用细嗅也已知道那不过是苏木水,他也是老江湖了,竟然还上这种当,不由得苦笑起来。
  对这个老小子他更感兴趣了。
  
  南偷是跑回客栈,也不走正门,从小巷翻过围墙,再穿窗而入。
  小子懒洋洋地卧在床上,眼望屋顶,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听到声响,明知道师父回来,并没有理会。
  到南偷一个身子撞在桌上,不住的喘息,才发觉不妙,小子目光一转,看见南偷那个狼狈样子,不由吓了一跳,急从床上跃下来,上前去扶住。
  南偷立即嚷起来道:「你是存心要师父老命,一上来便触动师父的伤口?」
  「伤口?」小子给南偷这一嚷,忙将手松开,也这才发现南偷右肋下衣服一条裂缝,露出来的肌肤一个小血口。
  「是什么伤的?」小子接口。
  「剑!」南偷伸手又卦了伤口附近两处穴道。
  「幸好伤得并不深。」小子细看之下,松了口气。
  「这还不够啊,再深一点儿,你要收尸了。」南偷恶狠狠地瞪了小子一眼,盘膝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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